“將軍,查探過了,夫人在尼姑庵的這一年,皇上總共就去過三次,且還是在舉行宮宴或者祈福時。”
熊沙白站在後宮外的一處涼亭的柱子旁,面前是大片的荷塘,漂浮在河面上的是枯萎的荷葉。
千嵐微微低着頭站在離熊沙白一步之外,低聲說着:“今天將軍和夫人在馬車中的談話,屬下聽見了,她似乎並不知道皇上賜婚的目的!”
“皇上爲何能打敗太子和諸位親王,從而坐上皇帝的寶座?”熊沙白深邃的眸子看着河面微凝着:“他不會走無用的棋,不管意欲何爲,他們想玩,本將軍便陪他們玩!”
“另外,千嵐,最近有一決的消息嗎?”
“屬下還正在查探。”
“要儘快,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是。”千嵐微微抱拳,恭敬的說道。
稍稍側目,正看見一抹明黃身影和一抹淡青身影從入後宮的石拱門內走了出來:“將軍,是皇上和夫人!”
熊沙白轉過目光,往柱子後隱了隱,沉聲道:“去想辦法聽他們說什麼!”
傅莊瓊挺鬱悶的,她以爲去見皇后娘娘,只是請個安問個好,也就出來了,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可偏偏在出來的時候遇見了皇上。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喚她瓊兒,她頓時就不淡定了。
微微福了福身子,現在才發現還是做太妃爽,至少這個至高無上的帝王還會向她點頭哈腰的。
“瓊兒,昨天晚上你怎樣?”
昨天晚上?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昨天晚上不應該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嗎?難道這皇上管天管地,還管起屬下的洞房花燭夜了。
由於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回答這個問題也是需要謹慎:“昨天晚上是臣妾的洞房花燭夜,皇上以爲臣妾會怎樣?”
皇上負手而立,高風亮節,面如桃瓣的嘴角勾脣一笑:“昨天晚上他可有異常的舉動?”
傅莊瓊頓時被這顆炸彈給炸懵了,她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皇上放着那麼多大臣之女不管,偏偏把她一個二嫁之身賜給熊沙白……
“皇上,皇上,救臣妾……”
就在她想着該如何回答皇上的這個問題時,一聲嬌滴滴帶着驚恐的聲音從方纔他們出來的地方傳了出來。
兩人都驚了一下,同時回頭去看,就看到一個穿着粉紅色宮裝的女子如花蝴蝶一般,嚇的花容失色的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跑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粉紅色女子的頭頂上跟了一羣蜜蜂,而宮女跟在後面要麼是拿披風趕蜜蜂,要麼是拿水潑,現場一片混亂。
而她所跑的方向正是她和皇上所在的方向,頓時一股濃烈的香甜味隨之充斥着嗅覺而來。
傅莊瓊突然想起了什麼,衝着那作勢就要往皇上懷裡撲去的女子高聲說道:“馬上把她的外袍脫掉!”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要讓皇上的妃子在大庭廣衆之下脫衣服嗎?
所有人都愣住了,齊齊的把目光移向皇上,而皇上此時把粉衣女子裹在了自己懷裡,蜜蜂卻沒有減少的趨勢,反而還越集越多。
她甚至還看見了,粉衣女子的額頭上和臉上已經光榮負傷。
“嗡嗡嗡”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盤旋,傅莊瓊急中生智,也顧不上許多,蹲下身,抓了兩把地上的灰塵就往粉衣女子的外袍上撒去。
衆人傻了,敢往皇上和貴妃身上扔穢物,這可是大不敬,治九族的大罪,而這昨天才剛嫁給將軍的夫人不但這樣做了,而且還做的理所當然。
皇上更是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眸子凝着她。
傅莊瓊只當做沒看見,回頭快速的命令着還欲潑水的宮女:“馬上把水停下,這種香味遇水只會招來更多的蜜蜂!”
然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伸手就拽住那粉衣女子的外袍,從她背上扒了下來,扔在地上,又命
令陸續趕來的宮女,趕快拿灰塵將衣袍蓋住。”
衆人相互對視着,又看了看皇上,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此時,皇上正快速的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在了他懷中女子的肩頭!
傅莊瓊一看沒有人動,不僅有些火了:“愣什麼愣,難道想看着蜜蜂越來越多?”
話音還未落,頭頂的上空再次傳來一片‘嗡嗡嗡’的聲音。
見狀,幾個宮女也顧不上許多,忙丟了手中的東西,蹲在地上徒手挖着地上的泥土,然後往那件粉色的衣袍上撒去。
“皇上沒事吧?末將救駕來遲,請皇上贖罪。”一身暗紅色衣袍的熊沙白正急急的趕來,雙手抱拳,微微頷首,看不清表情。
香味雖沒了,可是這些蜜蜂仍盤旋在頭頂,驅散不去,她甚至看到皇上及幾個宮女額頭已經出現了豆大的蜇傷。
徑直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火摺子,鼓起腮幫子吹去,很容易就將火摺子點燃。
令衆人驚奇的是,傅莊瓊手拿火摺子所到之處,蜜蜂盡數散去。不一會時間,頭頂盤旋嗡嗡叫的蜜蜂已經被驅散的所剩無幾,只有一兩隻還在念念不舍!
如果當時衆人是懵的,那麼現在絕對是驚的,這滿天的蜜蜂,只在短短時間之內,竟被這個女人盡數驅散,全都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直到一直埋頭藏在皇上懷中的女子傳來了低低的抽泣聲:“皇上,臣妾疼,好疼!”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有幾個宮女這纔想起她們的娘娘,跑過去膽戰心驚的喚了一聲:“皇上,青妃娘娘。”
“快傳太醫。”皇上眸光沉沉的話一出口,有個太監已經領命跑走,而他把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正在熄滅火摺子的傅莊瓊,最終落在了熊沙白仍恭敬抱拳的身影上道:“只是一羣小小的蜜蜂,無需大驚小怪。”
之後,抱着他懷中的青妃向內宮走去。
熊沙白緩緩的放下抱着的雙拳,朝她看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