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陸王,身爲一個幫派的教主武功高自是不在話下,但中德教此次來的人數畢竟只有那麼幾個人,而幽蘭宮人多勢衆,很快將其教衆全部斬殺!
但卻遲遲不能將陸王拿下,逼得藍霜不得不出手,然而幾招之內,藍霜的軟劍齊飛,攻其不備,很快將陸王打倒在地。
他拿起劍想要再度反抗,這時,侍女藍嵐一個眼疾手快,甩出自己手中的軟劍直直的往陸王的喉嚨刺去,頓時鮮血噴出。
那粗獷的男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傅莊瓊走到一個幽蘭宮的宮人面前開口問道:“除了這女人用的絲帶和香料包裹,你們還有沒有搜查到其他東西?”
那宮人表示疑惑的搖了搖頭。
如此一來就奇怪了,難道偷香譜的黑衣人並不在他們之中?
是,提議搜查房間,她還有另外一種意思,只是這香譜到底在何人手中?
至明州到吉州的一系列詭異殺人的案件到此全部的告破,而所有的兇手也都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但這一切似乎又太過於簡單,簡單到似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時,人羣中突然發出了一陣驚恐:“看,快看,那是什麼?”
傅莊瓊心口一跳,忙看向衆人所指的方向,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陸王臉部竟然起了變化,似乎是臉上的臉皮突然被刮掉了一層一般,鬆鬆垮垮,麪皮上的五官可確定是中德教教主的五官,但麪皮之下卻是不得而知。
有見多識廣的人立刻道:“是易容術!”
所謂易容術,便是找來一塊麪皮,模仿一個人的五官刻在麪皮之上,之後再戴在另外一個人的臉上,好以此來冒充被雕刻在麪皮之上五官的主人,更有甚者,將活生生的一個人臉上的臉皮直接割掉。
傅莊瓊竟覺得這場景異常的眼熟,在平縣之時,陸克曾經也戴了這麼一張麪皮,而真正的陸克早已經被殺害。
難道說這個陸王也是假的?也是被人冒充?
這時,已經有人好奇,那麪皮之下到底藏着的是誰!有一其他幫派的男子上前伸手揭掉了那覆蓋在臉上鬆鬆垮垮的麪皮,由於他是背對着衆人,所以衆人倒是很難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誰?
“啊!”只見那個男子突然驚恐的叫了一聲,頓時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往後躲去:“妖,妖怪!”
妖怪?傅莊瓊趕緊把目光移去,頓時也被嚇了一跳,即使江湖上的衆人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看到此情景也能讓人不寒而慄。
躺在地上已沒了生命體徵的陸王,在麪皮被揭掉的那一瞬間,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副詭異的面容,之所以說是詭異,因爲那面容之上根本就不是人的五官,而是不同種類的動物的五官拼湊在一起,光是隻看一眼,便能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傅莊瓊嚥了咽口水在人羣中尋找着熊沙白的身影,而恰好熊沙白也朝她看過來,當初在平縣的客棧停放屍體的後院,她因爲要去找香譜,而無意之間看到假陸克真正的容貌,也是如同現在這般詭異滲人。
那場景太過深刻,熊沙白此時此刻怕是也記起了當時的情景,朝她點了點頭。
這時,立刻就有大膽的人去揭露其他死去的中德堂教衆的面容,撕撕撕的一聲聲脆響格外的刺耳,竟然真的從那死去的教衆的臉上揭下來一層面皮,而麪皮
之下呈現的容貌皆都是各種動物的五官。
當看着底下一具具的詭異的屍體的容貌,後院的所有人似乎都傻眼了般,互相對望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有其他幫派的人來稟告,說是在距離吉州不遠處的城外發現了不明身份的屍體,但臉上的麪皮全部被揭了去。
有人發問:“這些妖怪爲了遮蓋自己的容貌,竟然殺害了陸教主一衆人,那麼這些人到底是誰?”
共同目睹過平縣和眼前發生的事的幫派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他們立刻反應了過來,恨恨的道:“這些都是三友閣的人,沒想到三友閣還真的是一幫妖人。”
江湖上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會立刻擴散的人盡皆知,三友閣是一幫子妖人的事很快被所有江湖幫派得知。
以飛鶴教爲首發出英雄令,請江湖衆幫派武林高手前往平縣,剿滅三友閣。
幫派之間有過約定,互不侵犯,可三友閣的那幫人不但殺人取臉,還在背地裡煉製毒香,肆意殺害江湖同僚,此派若是不除,必成大禍。
於是,衆幫派再一次把目光盯上了三友閣。
這幾天,傅莊瓊一直在煉製解毒香,不管經過前廳還是經過走廊,都能聽到有人在慷慨激昂的討論三友閣是妖人的事情,並且已經在着手準備再次前往平縣。
不過這幾日在客棧倒是也沒見到熊沙白的身影,不知道他在忙什麼,而她因爲要煉製解毒香,並沒多做在意。
在離開吉州的前一天晚上,傅莊瓊終於將解毒香煉製成功,由於身在江湖,而吉州又是大州縣,隨便一個香坊裡都能找到煉製解毒香的香料,最關鍵的還是煉製的工藝和過程,在她實驗了無數遍之後,終於捧得一枚珍貴的解毒香找到了宋蔚玉。
當時,他正在打開窗戶放飛一隻信鴿,傅莊瓊見此,連忙走過去將窗戶關上,很是生氣的道:“不能見光你不知道嗎?怎麼還能把窗戶打開?”
他因爲見了光的緣故,此時很是虛弱,但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落寞的道:“瓊兒,整日將我關在房間,也得讓我透透氣吧,毒發便毒發,也好過一直被困在這!”
傅莊瓊微微低下頭,眼眸裡溢滿了一層愧疚:“宋大人,是我沒用,實驗了那麼多次,我一直沒能成功的煉出解毒香。”
他搖搖頭,擡手撫上她的臉:“這不怪你。”
她立刻擡起頭,把手中的香根拿到他的面前興奮的道:“宋大人,相信我,這一次,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
傅莊瓊吹亮了火摺子,顫顫巍巍的將香根點燃,一股濃煙飄出,之後在宋蔚玉的鼻端縈繞了一圈,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緊接着又吐出了一口氣。
“怎麼樣?有效果嗎?”她急切的問道。
宋蔚玉又緩了一會才道:“瓊兒,把窗戶打開吧!”
她點點頭,走到窗邊,伸出雙手猶豫了良久,也忐忑了良久,終於把窗戶緩緩的打開,頓時一抹強烈的光線透過窗子照在了他的身上。
立刻回身去看:“宋大人,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不舒服的?”
宋蔚玉又往窗子的地方走了兩步。
而藉着光線,傅莊瓊清楚的瞧見宋蔚玉原本蒼白的臉頰漸漸的恢復正常之色,而他也沒有了再一見到光便虛弱無力,即將要暈倒的模樣。
“宋,宋大人,你
的毒香被治好了?”
宋蔚玉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在光亮處伸出手,突然看向傅莊瓊,激動的一把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道:“嗯,毒香被治好了,我再也不用怕光了,瓊兒,謝謝你!”
她咧開嘴笑了起來,一顆心總算是塵埃落定。
房間的黑布撤了去,宋蔚玉開始收拾行囊,他說,他要回京師,而不是隨着大家一起去平縣。
“回京師?爲什麼啊?”
他笑了一下道:“剛纔的信鴿便是皇上傳來的旨意,青妃產下小公主,京師正舉國同慶,怎能少了我這個樂師!”
“青妃生了?”傅莊瓊表示很詫異。
“嗯!”他站起身子看着她道:“瓊兒,若不然你與我一同回去?”
“好啊!”傅莊瓊巴不得早點回去呢,待在這人心險惡的江湖,她真的擔心一不小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是想起驚夢香譜的丟失,至今還下落不明,她又頹廢了下去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出來的目的便是將皇甫酒帶回京師醫治三妹,他會他會回來找我,我得等他!”
宋蔚玉見此也不再說什麼,只叮囑了幾句,讓她萬事小心。
她鄭重的點了點頭,第二日醒來時,已經不見了宋蔚玉的身影。
傅莊瓊把包裹往肩上一背,出了客棧,熊沙白正準備了一輛馬車等在客棧外,她倒也是不含糊,直接坐了進去,正欲把車簾拉開下時,正瞧見熊沙白和藍霜站在一起話別。
此次的剿滅三友閣的行動,她們幽蘭宮並不打算參與,這事本來就屬自願,誰不參與,誰也不強求。
傅莊瓊無聊,就從包裹中拿出一張餅啃着,她一邊啃,一邊在想,那兩人在說什麼,由於離得遠,她倒是一個字也沒聽見。
之後就看見藍霜向熊沙白抱了一個拳,之後坐上她的那頂可以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白色轎子,乘風遠去。
最可恨的就是熊沙白居然還目送着她離開,這是有多捨不得那個美人宮主?
她一惱,正打算把車簾拉上,眼不見爲淨,突然有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出現在熊沙白的身邊,單膝跪地,似乎在稟告着什麼。
熊沙白聽完之後揮了揮手,那侍衛便又快速的離開。
這邊傅莊瓊還在好奇,那邊熊沙白突然把目光移向她所在的方向,她一怔,大力的把車簾揮上,把未吃完的大餅重新放回了包裹裡。
閉上眼睛,裝作很累要休息的樣子。
不一會,熊沙白的聲音便從外面傳了進來:“已經查探到朝廷被劫的香料,我現在親自去奪回!”
傅莊瓊一聽還得了,立刻從裡面將頭探了出來,可憐兮兮的道:“你這是扔在我一個人在江湖上四處漂泊?我一個小女子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你忍心嗎?”
他看着她道:“你可以就此回京師!”
“不行,我還有要事沒辦。”
“要事,你有何事?”
她乾乾的笑了兩聲,立刻道:“我,我要找到皇甫酒,帶他回去醫治我三妹。”
熊沙白道:“既是如此,你應該繼續讓宋蔚玉陪着你!”
她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他已經提前回京師了,聽說是皇上的旨意,好像是青妃生了一個小公主。”
熊沙白表情滯了一瞬,點點頭隨即又開口問道:“你打算去何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