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頓時讓傅莊瓊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隨後她把懷疑的目光移向熊沙白:“王爺怎知毒香會有潛伏期?”
熊沙白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波瀾:“只因前段時間,本王也曾經中過毒香,本以爲會必死無疑,沒想到只過了四天,毒香居然自行解除,所以纔會有此一問,如今聽了你的解釋,也算是明白過來了。”
“王爺中了毒香?”傅莊瓊一聽激動了,忙問道:“你現在感覺還有什麼地方是不舒服的,毒香真的是徹底的解了嗎?”
她拽着他的胳膊,趴在他的身上使勁的嗅,就怕有什麼殘留下來的毒香。
熊沙白靜靜的看着她像八爪魚一樣的貼在他的身上,嘴角揚上一抹弧度,很是輕快的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傅莊瓊忽的一愣,急忙往後撤開,扯開嗓子道:“你少在那胡說八道,我纔不會關心你,我擔心萬一你出了什麼事,誰來保護我!對,就是這樣!”
她挑挑眉,轉身進了屋子。
熊沙白嘴角上的笑意逐漸的褪去,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算了算時間,腐化香的潛伏期四天也已經過了,那麼從今以後,只要那個下毒香的人不會再來,那麼這個村子就都是安全的。
第二天,傅莊瓊特意跟那個小男孩解釋了一遍,還把預防毒香的香氛送了他幾瓶,並告訴了他使用方法,稱他們現在安全,並不是因爲太陽有毒,而是他們都得了一種怪病,現在怪病好了,大家都可以出來了。
之後,她又朝熊沙白要了幾張銀票塞到了那個男孩的手裡,之後他們坐上馬車繼續趕路。
在馬車離那個村子越來越遠時,傅莊瓊看到村民們都走了出來,他們在太陽底下歡呼着,終於不用再怕陽光了。
同時,她還看到了追着馬車而來的那個男孩。
傅莊瓊急忙叫停了馬車,跑了過去問道:“你怎麼又追來了,趕緊回家!”
“姐姐,是你救了我們整個村子,你一來我們村子就再也不怕陽光了,還有這些銀票,足夠我們村子吃喝好幾年了,你是大好人,姐姐,我叫朱須,等我以後長大了,我一定會報答姐姐的。”
傅莊瓊笑了笑,蹲下身揉亂了他的頭髮道:“朱須,姐姐不需要你報答,以後你只須好好的守着自己的村子,好好守着村子裡的人,做村子裡的英雄,好嗎?”
“嗯,我一定會的!”
朱須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村裡,傅莊瓊朝他擺擺手,轉身回到了馬車裡。
熊沙白看了她一眼,繼續趕着馬車道:“沒想到你挺會收買人心的。”
她翻了一個白眼道:“什麼叫會收買人心,現在的孩子都很單純,尤其還是一個小男子漢,這樣的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你敢說你小時候沒想過當大俠?嗯,你肯定是想過了,而且現在還實現了,威震八方的鎮國大將軍,很威風啊!”
熊沙白似乎是觸碰到了什麼心事,臉色忽的冷了下來,一路之上再未說過一句話,搞得傅莊瓊也是挺莫名其妙的。
四日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吉州,在到達吉州的當日,天空中再次飄起了大雪,如鵝毛般,紛紛揚揚。
但是在這期間,她又遇見了另外一起毒香事件,連續發生的兩起毒香,讓她感受到了恐懼,感受到了所有的事情或許都在往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發展而去。
或許只
要找到下毒香的人是誰,也許能就順藤摸瓜的找到的假陸克到底把香譜給了誰?
還有另外一個消息,江湖中都傳開了,長鳴山莊的解毒香是春娘所盜,有閒事大家管,又加上,早前左影堂便發佈了英雄通緝令,如今抓住春娘和緋辭,也算是爲江湖做了一份貢獻。
但是即使有江湖中人的傾巢出動,仍沒能抓住春娘,不但如此,春娘還把前去抓她的人全部殺了,而且死相還極慘,一時之間引起了軒然大波,各方勢力都在往吉州聚攏而來,商量着如此剷除江湖上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女。
傅莊瓊聽到這個消息後,雖然很是震驚,但是也不得不相信它的真實性。
那日,到了客棧借宿,隨處一坐,便能聽到到處都在討論着春娘,順便還把事情追溯到了十幾年以前。
江湖上平靜了十幾年,各門派全部都在韜光養晦,這麼多年過去也並未聽說過幫派之間的侵犯的事情,大概是過了太長時間的安寧日子,如今聽聞到了風吹草動,每個人的心中不安定的因素在火速的竄起,都想在這場小小的江湖波瀾中展現自己的實力。
瞭解到了情況的危機,傅莊瓊突然就開始擔心春娘。
且他們現在在客棧之內,客棧中的每個人都在義憤填膺的談論着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抓住春娘,再用什麼樣的方法處死那個小魔女。
傅莊瓊緊緊握着手中的杯子,嘆了一口氣。
熊沙白見此情景,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這時,突然從客棧外跑進來一個小廝打扮模樣的男子喘着粗氣道:“不,不好了,那小魔女又殺人了。”
一衆人趕到殺人地點時,由於下雪的緣故,屍體上落了一層雪花,而落在雪地裡的血水又很快的風雪覆蓋。
傅莊瓊走到一處屍體旁,低頭觀察着,屍體上基本被毀壞的面目全非,身上多處的肉都被硬生生的扯掉,堆在一起,而每個人都驚恐的睜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似是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她一具一具屍體走過來,差不多有十幾具屍體,死因大抵都是如此,身上多處的肉被硬生生的用刀劍切斷,極爲血腥和恐怖,屍體毀壞的過於嚴重,甚至都無法判定其真正的死因。
直到她忍不住的跑到一旁乾嘔了起來。
熊沙白走過來遞給她一個帕子道:“既然不能看,何必強迫自己?”
傅莊瓊接過帕子擦了擦嘴角,直起腰身,此時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春娘會如此的殘忍,就算她爲了自己的師父可以不顧性命,甚至不顧一切的做任何事情,可是那也沒理由殺人,雖然春孃的武功確實是不錯,但若是同時對付這十幾個江湖人,且每具屍體的損壞程度都不是一招一式可以傷出來的。”
“所以,你懷疑什麼?”
“我懷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春娘殺死的,而是有人在陷害她。”
然而話音剛落,一把凜冽的大刀朝着她的面門便砍了過來,她一驚,尚未完全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幸虧熊沙白反應倒是靈敏,急忙一個閃身將傅莊瓊扯到了自己的身後。
兩人這才尚且看清無緣無故攻擊他二人的是誰,一個頭戴毛帽,身上同樣套了一身毛茸茸的棉服,扛着大刀,身子雖瘦小,但黑黑的皮膚,以及瞪着一雙凶神惡煞的雙眸,可看出此人實力絕對不弱。
那人見一擊沒中,索性
也不再着急攻擊,一指傅莊瓊便道:“你是那小魔女的同夥?可是有人親眼看見那小魔女惡毒的殺人行徑,你既是同夥,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兄弟們,把這女子抓了,我們算也能交差了。”
傅莊瓊立刻往熊沙白的身後躲去,而熊沙白順勢拔出自己腰間的七尺長劍,很快,二人對陣十幾個江湖人的局勢瞬間展開。
大雪扔在寂靜無情的飄落着,對陣的兩人都惡狠狠的看着雙方,在江湖中的比武,首先贏在氣勢上。
看此情景,一場戰鬥恐怕是在所難免,傅莊瓊小聲的問了一句:“是你一個對付他們十幾個人嗎?”
他道:“你想說什麼,不是我一個人,難道還要算上你?”
她呵呵的笑了一下:“當然不,在打架中我只是你的累贅,若是對付不了,我們就趕緊跑吧!”
“……”
當然了,那場打仗最終還是沒有打起來,其實吧,傅莊瓊一直聽說過熊沙白武功高強,但是到底高強過什麼程度,她卻是沒見過的,唯一一次便是在古陽城途中,見他對付犀牛羣時的模樣,但那畢竟是動物。
此時眼珠子轉了轉,從熊沙白的身後把頭探了出來,補上了一句:“你們這些江湖人倒真是好笑的厲害,和一個小姑娘過不去,算什麼英雄好漢,不對,你們根本就不是英雄,是狗熊。”
熊沙白回頭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她衝他一笑,急忙縮了回去。
果然,那一番話,還是激怒了那些人:“兄弟們,這兩人果然是那小魔女的同夥,我們大家合力把他們殺了,爲我們的同僚報仇!”
而熊沙白也已經做好了打鬥的姿勢。
這時,一道女聲從空中飄了過來:“衆位英雄且慢!”
沒錯,是從空中飄下來的,傅莊瓊立刻下意識的擡頭去看,正見一個飛在空中的白色轎子,不,確切的說是四個女子擡着嬌子從空中飛來。
說話的正是跟在轎子旁邊的那個穿着藍色衣裙的女子,她先落在了地上,絕世的輕功就好像會飛的鳥兒一般,從那麼高的天空中落在地上,完全無壓力,她先是掃視了一圈之後向衆人氣勢十足的道:“幽蘭宮宮主駕臨!”
衆人竟然都紛紛收起刀劍,熊沙白見此也把長劍插回了刀鞘裡。
幽蘭宮?怎麼聽着如此的耳熟?
疑惑間,白色的嬌子已輕盈穩穩的落在了雪地上,傅莊瓊扭頭去看,突然就很好奇,坐在轎子中的幽蘭宮宮主到底是何模樣。
當然,她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滿足,白色轎子停靠穩當之後,便有侍女上前掀開轎簾,從轎子中走出同樣身穿藍色衣裙,但比較剛纔說話的那女子,顏色卻是更深了幾分,披了一件同色的披風。
她從轎子中走出來的那一刻,傅莊瓊竟恍然覺得猶如天女下凡,那櫻桃小嘴不點而赤,未施粉黛的美的不似人間凡物,清靜的眼眸猶如一汪美麗的泉水,及腰的長髮隨意懶散的披在身後,頭上只是佩戴着幾隻簡單的頭飾,清麗脫俗的卻彷彿如從天而來的九天玄女,精緻的卻又好像一個瓷娃娃。
傅莊瓊看的呆住,她從未見過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女子,雖然她來到異世後,確實是見到了很多美女,但從來沒有一個美女是她這一款的。
只見她踏着薄雪走上前,先是朝衆位江湖人士行了見面禮,之後徑直朝熊沙白走了過來,淺笑瑩瑩的道:“白公子,好久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