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流知道靈飛的心思，好笑地伸手揉了揉靈飛的腦袋，笑道：“放心，他不會罰本王。”
靈飛眨了眨眼，迅速回眸看向凌帝，果然見到凌帝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聰明如她，瞬間明白了什麼。
玉指朝沐雲流一指，靈飛瞪眼抗議：“原來你在騙我！”
沐雲流立刻大喊冤枉，緊緊抱住靈飛生怕她跑了，一邊還解釋道：“本王可沒有騙小靈兒，是小靈兒自己腦補的！”
他只說與父皇不太親近，對父皇的私事也知之甚少，並不代表他和父皇關係不好吧？
要實在說不好……那也是他對父皇不好。
沐雲流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靈飛有些氣呼呼，但細細一想似乎沐雲流確實沒有說凌帝對他如何如何，一切可憐都是她自己想象的。
頓時，那股氣也撒不起來了。
“哼，你先放開我啦！”靈飛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腮幫子鼓鼓地看着沐雲流抗議道。
“小靈兒不會生氣跑掉吧？”沐雲流略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靈飛，他不怕找不到靈飛，但他不想莫名其妙地有一段空窗期見不到他的小靈兒。
靈飛被沐雲流擔憂的黑眸給逗樂，心裡一軟，摸摸沐雲流的臉頰，好笑道：“我答應過會陪你的，跑哪兒去？”
沐雲流一聽便放心了，果然是心思純淨的人兒好相處，他毫不懷疑靈飛一定會做到她所承諾的話。
“本王最喜歡小靈兒了。”沐雲流在靈飛額頭親了親，這才放開了她。
凌帝看着旁若無人親暱異常的一對璧人，心裡十分鬱悶。他這個父皇是不是不太被尊重？
不過……似乎也習慣了，這個兒子行事就是如此乖張，目中無人。
“璃月病了，你這個做哥哥的去看看吧。”凌帝意有所指地瞥了靈飛一眼，淡淡道：“從流王府回來那日之後，璃月的精神狀況便不太好，前幾日終於病倒了。”
沐雲流鳳眸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說道：“這纔是父皇要見小靈兒的真正原因吧？”
凌帝被戳穿心事，老臉一紅，輕咳道：“早晚也是要嫁入皇家的人，何必將關係鬧得那般僵？你們都只有璃月一個妹妹，朕也只有這麼一個公主。”
沐雲流眸中寒光一閃，冷冷道：“兒臣會去看她，不過，她若再到流王府生事，爲難小靈兒，兒臣也不會容忍於她！”
這算是，沐雲流對凌帝的妥協底線。
凌帝瞄了靈飛一眼，淡淡點頭：“好了，朕會跟璃月說，讓她不要再爲相府嫡女強出頭的。”
璃月一直盯着流王府，無非是爲了相府嫡女蘇杏兒罷了，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兒臣先謝過父皇。”沐雲流一拉靈飛，語氣驟然變得溫柔：“走，我們去看看璃月。”
璃月？就是那個打了她一耳光的璃月公主？
靈飛頓時不怎麼樂意，小嘴微微一撇，但也沒有說什麼，乖乖隨沐雲流走了。
凌帝望着一對璧人遠去的背影，脣角苦澀一扯：“朕這父皇，在他心裡抵不過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子呢！”
雖然暫時調查不出靈飛的身世，但凌帝一點都不擔心自家兒子會吃虧。
一面之緣，讓凌帝看出靈飛絕非城府深沉的女子，反而心思單純乾淨，對沐雲流雖然十分懵懂，可也有維護之意。
這樣的女子，他那腹黑深沉的兒子絕對能夠拿下來。
出了御書房，沐雲流低聲貼面問靈飛道：“小靈兒若是不願去探望璃月，我們就回流王府，如何？”
靈飛卻很堅決地搖了搖頭：“你父皇不是說了，讓我們去看她嗎？一定要去的！”
“不用理會他說了什麼。”沐雲流很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料，靈飛轉過頭來很認真地教訓沐雲流：“之前我以爲是你父皇待你不好，結果現在恰恰相反，是你父皇待你很好，你卻待你父皇不好。你怎麼能這樣？”
沐雲流一怔，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幫別人說話，教訓本王？”
在沐雲流心裡，靈飛一定是什麼都向着他的，哪怕是他父皇也一樣。
他的人生，沒有黑白，而是非黑即白！
小靈兒最好早點明白，他沐雲流所做的，對也是對，錯也是對！
她只能站在他這邊，維護他，無條件信任他！
靈飛是固執倔強，但她絕不願意傷害沐雲流，見沐雲流臉色沉了下來，眸色略有受傷之意，她語氣便軟了：“他到底是你父親啊！你知不知道有父親的人，是很幸福的。”
曾經她也有父親保護……可惜，一場變故使得父親與追隨母親而去，留下她孤單單在狐山。
沐雲流感覺到了靈飛周身那股淡淡的哀傷氣息，不顧周圍有宮女太監走過，用力將靈飛拉進懷裡，低喃道歉：“對不起，本王不該兇你，本王給小靈兒道歉。”
“我不怪你。”靈飛體貼一笑，語氣略有些飄忽：“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的父親，有些難過。”
靈飛從未對沐雲流提起過父母的事情，沐雲流也極少過問，他覺得妖族也許對親情很是淡漠，所以纔沒有過問。
但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錯了，自己懷中這隻小狐狸精，恐怕比許多凡人都要懂得親情爲何物。
否則，她不會這般來教訓他。
“嗯？你父親不在了？”沐雲流斟酌許久，低問了一句，手臂將靈飛抱得更緊。
“嗯。”靈飛語氣略沉，眸子裡泛過一抹淡淡恨意，“魂飛、魄散！”
簡簡單單四個字，沐雲流聽得心中一疼。
她定是瞧見她父親魂飛魄散的一幕了，否則眼中不會浮現恨意。
莫非……她堅持要修煉成仙，與此事有關？
沐雲流嘆了口氣，在靈飛臉頰上各落下一吻：“我們先去看璃月，回府再說其他事情。”
他想，有些事情他是該好好了解一下了，而現在他的小靈兒，應該也會願意對他敞開心扉了。
如果她願意，他也將暴露他的一些秘密。
“好。”靈飛極快地收起心事，衝沐雲流勾脣一笑。
一笑傾城，沐雲流覺得自己心臟有些受不了了，趕緊便牽了靈飛朝沐璃月的宮殿走去。
他怕他控制不了，狠狠地在這裡親吻她那嫣紅小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