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看見蘇杏兒手臂上那些龍鱗，大吃了一驚，站在牀邊渾身僵硬，一瞬間腦子裡頭渾渾噩噩。
竟是……龍族啊！
無涯子此刻也是有些震驚，快步走上前替蘇杏兒把脈之後，蹙了蹙眉：“事情不妙。”
說此話時，無涯子視線淡淡責備，從白彥臉上飄過。
“她有危險？”白彥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黑眸是濃濃焦急與擔憂：“求你救她，我做什麼都願意！”
如果早知道把她變成他的人，會讓她承受危險，他寧可欲火焚身而死都不會碰她一下！
只是……他怎知她是尊貴的龍族？
一直以來，他都只將她當成一個人間女子來看待而已。
“龍族女子如果與妖結合，必定被妖氣入侵，變回龍形，這是龍族的一種特殊生理機能。”無涯子蹙眉，神色凝重道：“但蘇小姐與普通龍族不同，她體內有一道很強的禁錮，這使得她無法恢復龍的形態。”
蘇杏兒體內有一道很強的禁錮？
沐雲流握住靈飛冰涼的手，眉峰微微蹙起，感覺有些事情似乎開始呼之欲出。
難道，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無法對蘇杏兒交付信任的原因？
因爲從蘇杏兒的血喚醒混元寶塔、更帶靈飛進入畫中世界，他早猜到她不會是普通凡人？
“如果她不恢復成龍形會怎樣？”白彥強自鎮定，問道。
無涯子搖了搖頭，指着蘇杏兒的手腳：“你可以看看，她現在很痛苦，處於半人半龍的狀態，那些龍鱗刺破她的肌膚，而且會源源不斷。如果她體內禁錮不除，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白彥聽見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要除掉蘇杏兒體內的禁錮，談何容易？
既然她是龍族，他即便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到，她體內禁錮必定是天界上仙所下，而且是身份極爲尊貴的上仙！
他即便是狼族之王，也不可能到達那天界，而即便到了天界，他也無法讓那上仙替她解除體內禁錮。
“沒有。”無涯子搖了搖頭，所以他才說事情不妙。
白彥臉色蒼白，後退了一步。
雙拳，握得死緊。
忽然，他揚起手掌，狠狠打向自己，力道又重又猛！
白彥嘴角瞬間就淌出了鮮血，一張俊臉有些紅腫。
他又狠狠地扇向自己第二掌，但很快被靈飛抓住了他的手腕，靈飛怒道：“你現在自殘也無濟於事！要想辦法救杏兒！”
靈飛此刻對白彥的感覺真是複雜得很，又氣又恨又惱。
但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她就算把白彥殺了都於事無補，反而對不起蘇杏兒。
畢竟……白彥已經奪走了蘇杏兒的清白，現在她也不知道蘇杏兒對白彥是什麼想法，萬一人家兩情相悅呢？
只不過，靈飛生氣還是因爲她知道，一定是白彥強迫蘇杏兒的。
因爲以蘇杏兒從小在相府受到的教育來說，蘇杏兒是絕對不會在成親之前跟男人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你沒聽見無涯子說嗎？沒有其他辦法，除非解得了杏兒體內那道禁錮。”白彥聲音痛苦哽咽，“你想過沒有？能對她下這道禁錮的大人物，一定是天界身份尊貴的上仙啊！我連見都見不到他，怎麼想辦法？”
關鍵是，就算他肯一命換一命，天界上仙也壓根不會理會他啊！
他不過區區狼族之王，天界那些上仙向來瞧不起妖，甚至是憎恨妖，怎麼可能賣給他面子呢？
“無涯子師父能通天界！你慌什麼？先問問無涯子師父再說！”靈飛瞪了白彥一眼，隨即看向無涯子：“無涯子師父，這次真的要拜託你了。”
無涯子其實對蘇杏兒是龍族一事也感到不可思議，方纔就在想蘇杏兒和沐雲流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真的是千年糾葛萬年仇怨？
此刻靈飛出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他醒悟過來蘇杏兒還處在危險之中，連忙就點了頭：“靈飛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請示師父。”
“多謝無涯子師父了。”靈飛感激地一笑。
不多會兒，無涯子便將消息傳去了天界。
天界，一處仙境瑤臺。
兩名身穿白衣的上仙，在微波粼粼的澄淨湖旁面對而坐，神情專注盯着面前的偌大棋盤，各自步步爲營。
一道異樣的氣流忽然傳來。
正執黑子準備落下的上仙，目光微微一凝，伸手擡起，從半空中輕輕一捏，一封信便落入他兩根手指之間。
“華凌上仙，你那凡間徒兒又來煩你了？”另外一名上仙，看着拆信的上仙，略有些好笑挪榆之意。
原來無涯子的玄仙師父，號華凌。
華凌上仙很快看完了信，淡淡一笑道：“凡間出了一條龍，不過我想，此事用不着我們過問。金華上仙，我們專心下棋就好。”
華凌上仙指尖滾落一些灰塵，那封信化爲烏有，而他繼續捻起黑子，專注思考。
龍？
金華上仙眼中感頓時閃過一絲淡淡異芒，凡間竟還有龍族？
不過……有關龍族之事，的確輪不到他們來過問。
華凌上仙沒有給無涯子回消息，這可苦了在凡間等候的無涯子，以及白彥等人。
眼看蘇杏兒的血越流越多，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白彥急在心裡，恨不能代她受苦。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啊！
“無涯子師父，爲什麼玄仙還沒有給你回信？”靈飛真恨不得有飛天遁地之術，飛上天界去問那位玄仙到底怎麼回事。
無涯子蹙了蹙眉，略微想了想後，道：“可能是師父他老人家和其他上仙在一起，不方便回信。”
“那要等多久？杏兒她可等不了太久啊！”靈飛跺腳。
“靈飛姑娘，這我也不知道啊！”無涯子無奈地嘆氣，他不是天界上仙，怎麼能知道天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玄仙師父又在做什麼呢？
靈飛頓時捶頭，目光落在正承受痛苦，即便在昏迷中也在呢喃的蘇杏兒身上。
她要怎麼做，才能幫到杏兒？
杏兒救過她那麼多次，難道她一次也回報不了嗎？
靈飛此刻心情既擔憂，又沮喪。
就在這個時候，山莊裡突然一陣山搖地動。
沐雲流立刻將靈飛緊緊抱住，而白彥也上前穩住了蘇杏兒即將掉落在地的身軀。
“好強的力量！”無涯子眼眸一眯，目光灼灼看向敞開的房門外。
即便是他的玄仙師父下界，似乎也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轟動？
會是誰呢？
無涯子心情此刻竟然有些緊張。
畢竟除了他的玄仙師父之外，他還從來沒見過其他的天界上仙呢！
靈飛等人不知道，此刻整個西嶽皇城都沸騰了！
只見天空忽然雲朵聚集，卻非暴風雨來臨之際的烏雲，而是白如棉花的雲朵，全部湊在了一起。
在那悠悠白雲之中，一抹翩然出塵的身影若隱若現，漸漸地由遠及近。
是個絕色女子！
她從天邊而來，腳下不沾塵埃，身形纖瘦素淨，五官絕色出塵，渾身透着一股淡淡清蓮之氣，令人心曠神怡。
那纖細腰肢，盪漾在粉衣翩然之中，純美無暇，不可方物。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漸漸地，她的五官徹底展現在凡夫俗子的眼中。
青絲隨風淡淡擺動，光潔白皙的額頭無暇，標準的鵝蛋臉透着一抹粉紅，睫毛宛若蟬翼，輕顫勾人。
冰肌玉骨，若空谷幽蘭，眼眸似染上一抹水霧，含着絲絲情意。
這是一個美到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的女子，正應了那句話——只應天上有！
“仙女！仙女下凡了！”
“真的是仙女！她是從天上飛下來的！”
“太美了！人間無此絕色啊！”
“快叩拜仙女！仙女！保佑我們西嶽吧！”
“叩見仙女！”
西嶽皇城由原先的沸騰，變成頂禮膜拜，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衝着天邊粉衣仙子重重磕頭，虔誠無比。
然而，那粉衣仙子並未在皇城內落地，而是翩然落去了那血腥味十足的西嶽大皇子的山莊。
她停留在山莊之內，盈盈而立，當看見滿地的殺戮血腥時，秀眉輕輕蹙了一下。
很快，她身形飄動，去到那個她一早便知的房間。
“冒昧問一下，這裡可是有一個身上長了龍鱗的凡間女子？”
靈飛正偎在沐雲流懷中，山莊的震顫已經過去，門口忽然飄來一個絕色出塵的粉衣女子，容顏素淨絕美，淺淺含笑，語氣禮貌而溫柔。
她一瞬間便看呆了。
這是……仙女嗎？
“你是何人？”沐雲流神色冷然，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方纔大地巨顫，想必是這女子造成的震動吧？
不過，凡人沒有這等強悍的力量，所以她必定是天界中人！
否則的話，她怎知這裡有一個身上長了龍鱗的凡間女子？而且她問話時視線自然落在牀上白彥護着的蘇杏兒身上，顯然早已知情。
一句輕飄飄的問話，不過是出於禮貌罷了。
粉衣女子視線淡淡落在沐雲流臉上，眼前男子冷然絕傲，渾身透着一股不容人忽視的王者之氣，不像是一般的凡間男子。
她脣角絕美一勾：“我是什麼人，你們不必知道，不過，若你們想救她的性命，便要讓我帶走她。”
粉衣女子的語氣很溫柔，明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她卻沒有恃強凌弱。
這種認知，讓人很難討厭得起她來。
無涯子忙拱了拱手，道：“敢問姑娘可是天界上仙？”
粉衣女子視線移到無涯子臉上，隨後莞爾一笑：“原來你是華凌上仙在凡間所收的徒兒。”
無涯子一怔：“仙子知道我？”
一句話，便讓無涯子知道這粉衣女子是認識他師父的，加上那股不容人小覷的強大力量，他瞬間確定這粉衣女子來自天界。
於是，他的稱呼便也改了。
“略有所聞。”粉衣女子似乎頗有耐心，臉上掛着淺淺的微笑。
這時候，白彥放開蘇杏兒的手，走到粉衣女子面前，重重地跪了下來，神色哀慼：“如果你真是天界仙子，求你救救她。”
他本來已經換過的乾淨白袍，此刻全被蘇杏兒的鮮血染紅，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你……是狼王白彥？”粉衣女子淡淡一擡手，一股溫和的力量便將跪地的白彥託了起來。
白彥有些迷失在那溫和笑意之中，半晌纔回了神，點頭：“是的。”
粉衣女子淺淺一笑：“雖然你冒犯了龍族中的尊貴神龍，但若非你的話，我們也無法找到神龍下落。不過……你是否會受到懲罰，不是由我作主，但願你能逃過此劫。”
白彥立刻表明態度：“我不怕什麼懲罰！只要你能救杏兒，就算讓我立刻去死，我都不怕！”
粉衣女子聽了白彥的話，輕輕嘆了口氣：“或許……死是一種奢侈呢。”
沒等白彥反應過來，粉衣女子便又道：“狼王，你將她抱來交給我，我會將她帶上天界治療。”
白彥聞言急忙轉身，將蘇杏兒小心翼翼從牀上抱了起來。
過程中，蘇杏兒痛得眉頭緊蹙，小臉蒼白，龍鱗更是穿透肌膚，汩汩鮮血爭先恐後往外直冒。
白彥心疼得眼淚都幾乎下來，只是雄性動物的本能使得他控制了自己的淚腺。
“拜託你了！”白彥將蘇杏兒抱到粉衣女子面前，眸中透出濃濃的不捨，心痛，還有無可奈何。
杏兒是龍族，聽這天界仙子的口氣，還是龍族的尊貴神龍。
一旦杏兒去天界……他恐怕此生再也不可能見到她了。
心如刀絞。
白彥頭一次嚐到如此痛苦的感覺，他想，他終於明白靈飛爲何會那般在乎沐雲流，在乎到失常了。
“你放心，我們不會讓神龍出事的。”粉衣女子淺笑一聲，隨後拿出一個白色的袋子，如同荷包般大小。
她將白色袋子往蘇杏兒身上一放，蘇杏兒頓時從白彥手上消失。
那白色袋子之中彷彿有無盡大的空間一般，即便裝進了蘇杏兒，看上去也依舊和之前一半，連鼓起來都不曾。
沐雲流見白彥如此輕易就將蘇杏兒交給了粉衣女子，眉峰微微蹙了一蹙，但也沒有說什麼。
粉衣女子實力非常強大，她若是要強行帶走蘇杏兒，這裡也無人可以阻攔她。
但她一直耐心地回答他們的問題，並未用強。
或者……她還是值得讓人相信的。
“仙子姐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靈飛將粉衣女子的表情和行爲都看在眼裡，她知道粉衣女子的確是天界仙子，不禁上前了一步，忐忑出聲。
粉衣女子看了看靈飛，思忖了片刻，點頭：“可以。”
靈飛擔憂地看了一眼白彥，小心翼翼問道：“方纔仙子姐姐說……白大哥是否受到懲罰，不是仙子姐姐作主，那麼……誰會懲罰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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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飛是狐妖，但她也知道仙凡戀的可怕後果。
不過，白彥雖爲妖，而蘇杏兒又爲神龍，可他們並非普通仙凡戀，畢竟之前蘇杏兒是人。
只是蘇杏兒看來無辜，有罪的卻一定是白彥。
因爲，白彥奪走了蘇杏兒的清白，這在天界看來一定是不可饒恕的吧？
天界的懲罰……一定很可怕。
她很擔心。
雖然她也生氣白彥的所作所爲，可畢竟木已成舟，她想蘇杏兒得到幸福，而不是剛被奪走清白，又失去白彥。
“你身爲狐妖，應當知道天界統治者乃是天帝與天后。”粉衣女子眸光淺笑，看着靈飛脣角微彎：“所以，最終決定狼王生死的，自然是天帝與天后了。”
靈飛聞言吃了一驚：“這件事連天帝天后都驚動了？”
粉衣女子眉峰輕輕一蹙，似在斟酌什麼。
半晌後，她才輕聲道：“天后乃是龍族公主，你不知道嗎？”
天后的身份，在天界並不是什麼秘密，所有龍族都歸天后掌管。
所以此次蘇杏兒一出事，天后立刻知曉，派出她來凡間帶回這隻出了事的神龍。
龍族公主？靈飛微駭，退後一步，險些蹌踉，還是沐雲流出手扶住了她，她才站穩。
這、這簡直太可怕了！
眼下蘇杏兒受辱，對象還是一隻狼妖，天后一定大怒的啊！
恐怕……救了蘇杏兒之後，天后一定會懲罰白彥的！
“仙子姐姐，天后派你來，那一定是很重視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白大哥求求情？”靈飛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紅脣微微一抿，看了靈飛片刻後，輕笑出聲：“你真可愛，難怪華凌上仙願意破例，介紹你去紫宵靈臺修仙。”
呃？靈飛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粉衣女子已經點了頭。
“我會盡量幫你白大哥求情。”粉衣女子淡淡一笑，將白色袋子納入袖中，翩然轉身：“後會有期了。”
靈飛大喜過望，這個仙子，人真的是太好了啊！
“謝謝仙子姐姐！”靈飛感激地看着那抹絕塵倩影。
沐雲流等人出了房間，看着粉衣女子足尖輕點，飛身騰空，向那白雲的末端飄去，直到消失在雲端盡頭，再也看不見。
“想不到，蘇小姐竟然是龍族，還是尊貴的神龍。”無涯子深深喟嘆，他真是一開始就看走了眼，錯把瑰寶當凡品。
靈飛蹙眉道：“無涯子師父，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吧？”
她還擔心白彥會受到懲罰，也擔心蘇杏兒在天界到底能不能被治好呢！
“也是，不知道回京城後要怎麼跟丞相解釋。”無涯子忽然想到這一點，不禁搖頭苦笑。
那蘇城易愛女成癡，沒有親眼所見，恐怕是不會輕易接受這個事實的。
“無涯子，依你看，這粉衣女子在天界中實力如何？”沐雲流握住靈飛的手，突然問道。
無涯子怔了一下，想到方纔那股強大的力量，卻是搖頭：“殿下，我除了見過我那玄仙師父之外，便沒有見過其他天界上仙，而且在此之前我連我師父的名號都不知道，所以……真的無法估計。”
說起來，無涯子倒有幾分挫敗。
哪兒有拜了師，卻不知道自己師父叫什麼的？
他估計是幾千年來頭一個如此悲催的徒兒。
“我感覺，她至少是金仙級別。”沐雲流想到上回所見玄仙，略微一比較，感覺今日所見粉衣女子比玄仙即無涯子師父華凌上仙，實力要強上很多。
無涯子聞言笑了一笑：“能夠被天后所重用的上仙，又豈會是泛泛之輩呢？殿下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
“不過，她脾氣真的好好，一點都不像凡間那些實力強大的人，清高自傲。”靈飛快人快語地插嘴道。
無涯子和白彥頓時都看了沐雲流一眼，神色忽然不約而同訕訕，視線隨後移開。
靈飛一下子明白過來，連忙擺手道：“我不是說你哦！沐雲流。”
沐雲流冷瞥了靈飛一眼，哼了一聲：“走了！”
走？靈飛不解地看着沐雲流：“去哪兒啊？”
話音纔剛落，她的手便已經被沐雲流抓住，被拉着大步離開山莊。
“回京城！”沐雲流簡潔明瞭地說道。
璃月公主已經出嫁，西嶽大皇子的勢力也已經被瓦解，沌天神珠更是已經到手，的確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再留在西嶽國了。
很快，沐雲流一行人上了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一行人第一時間去了相府，將蘇杏兒身上所發生的事告知了丞相蘇城易。
當然了，隱瞞了白彥奪走蘇杏兒清白的那件事。
畢竟，此事不光是會引起蘇城易的怒火，也會玷污了蘇杏兒的清譽。
不管她是神龍也好，相府嫡女也好，終歸是個姑娘家，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宣揚出去。
“你們是說……我女兒不是凡人，而是龍？”蘇城易簡直要昏厥過去！
他只知道流王殿下肯定不是凡人，但他從來沒想過他女兒也不是凡人啊！
養了這麼久的女兒，竟然是一條龍！還被天界的什麼天后給收走了，連最後一面都沒給他見着，怎能不令他血氣上涌，生氣憤怒？
沐雲流沒什麼心思暗衛蘇城易，讓白彥留下來跟蘇城易詳細解釋之後，便帶着靈飛回了流王府。
兩人靜坐在房間裡，神色各異。
靈飛敏銳地覺得沐雲流有什麼心事，頓時主動抱住他，輕聲道：“你是不是在擔心杏兒？”
反正，他不會擔心白彥的。
“不是。”沐雲流神色幽暗，反手抱住靈飛，力道有些重，似乎夾雜着一股淡淡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