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深夜才從醫院回家，韓宣累到不行。
等傑森抱着熟睡的安雅上樓，他幫女孩脫了外套和鞋子，小聲說了句晚安，關燈進入隔壁臥室睡覺。
邁克爾-傑克遜在送往醫院的中途就醒了，到醫院檢查完，醫生告訴說是因爲腦震盪導致的短暫性昏迷，留院觀察一兩天就好，沒什麼大礙。
看出這位天王的囧迫神色，畢竟是因爲自己孫子才發生這種事，老爺子讓人囑咐今天到場的記者們，別在報紙和新聞節目上報道這件事情。
想來除了無法避免的小道消息，正規報紙應該不會違揹他的意願……
一夜過去。
1994年12月24號的早晨，韓宣在七點時候被生物鐘叫醒。
房間裡有暖氣，他起牀揉揉鼻子，睡了一夜呼吸道發乾，打電話讓sos超級市場的紐約分部總經理，送幾臺加溼器過來。
對方聽見說老闆也在這裡，語氣欣喜，慌忙答應下來。
刷牙時候站在窗邊，伸手拉開窗簾，梧桐樹的樹枝，從街邊一直伸到窗戶旁。
街道上汽車穿梭，這座城市被聖誕節氣氛所籠罩，異常熱鬧。
司機們知道這裡是住宅區，即使堵車也很少按喇叭，不去打擾附近人們的好夢。
曼哈頓上空烏雲密佈，卻沒有雪花掉落下來，韓宣穿着奶牛樣式的棉睡衣，迷糊間撓撓屁股，轉身往衛生間走去。
洗了個簡單的澡，拿着新手機撥出個號碼，感覺信號不太好，另一隻手抽出頂部天線......
打完電話後，韓宣推開隔壁的房門看了看，安雅還在睡覺，沒去叫醒她，小聲關好門下樓。
老爺子正在看早間新聞，裡面一大羣野生皮卡丘，從第五大道的街邊穿過，看樣子應該是在直播。
孫子在日本買下這東西周邊發行權的事情，韓老爺子知道，不過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做宣傳，好笑拿起保姆送來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韓宣見屏幕裡，許多人在追着皮卡丘們跑，坐在沙發上笑道：“效果好像還不錯，早知道提前兩天實行，現在大多數家長，已經爲孩子買好了聖誕禮物了。
孩之寶那邊剛剛將這些玩偶上架，錯過了銷售高峰期，我打算讓人把它們拍成動畫片，美國這邊的風格不適合，正在讓留在日本員工幫忙找動畫公司。”
“聖誕節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還沒幫你買呢，記得晚上在牀頭掛個襪子。”
韓宣無語，仰頭丟給爺爺個白眼，“禮物我要，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相信有聖誕老人。”
“真沒意思，別人家的笨小孩多好玩，誰像你一樣，跟個小老頭似的。”
老爺子說道，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給他，“我剛纔看了，你調查查爾斯-科赫的婚前協議幹什麼，找到把柄了？”
“嗯，意外碰到的。
查爾斯-科赫和大衛-科赫兩人，總共持有科氏工業84%的股份。
其中差不多有一半是1983年時候，他們用11億美元的價格，從大哥弗雷德裡克和老四比爾那裡強制買來的，現在還在打官司。
那時候查爾斯已經和伊莎貝莉-科赫結婚，按道理應該有一部分股份屬於她。”
韓宣邊說邊翻婚前協議，查爾斯很有錢，但女方家裡也有錢。
這份婚前協議除了規定至少要有兩個孩子，劃分了當年的財產狀況之外，並沒有提到偷情條款等。
對於這種條款，一般男方不願意添加，當時只有2%的富豪會籤婚前協議，所以儘管這兩人有協議，卻並不像以後那麼完善。
在韓宣這個自學法律的半吊子律師看來，全都是漏洞，現在這成了他高興的理由。
老爺子臉神古怪：“人家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而且查爾斯以前有情人的事，他妻子肯定知道，他們不離婚，你得不到什麼好處。”
“誰說是查爾斯了？”
“……他老婆？”
“嗯，只要將事情鬧大，讓世界的人都知道，以查爾斯那種強勢性格，絕不可能忍受被人戴綠帽子，他還想競選總統呢。
我知道這種事情做得不地道，但好處實在是太大了。
這家世界排名第三的私有公司不上市，現金流龐大，甚至能和sos集團媲美，平時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韓老爺子認識查爾斯的夫人，沒想到那位平時優雅知性的女人，會幹出這種事情。
思考完利用醜聞能從科氏工業這家石油能源巨頭身上得到的好處，嘀咕道：“查理斯和他弟弟一樣，有家族遺傳病……前列腺癌。”
“噗！”
韓宣聽到這話笑噴了！
這樣一來，伊莎貝莉夫人偷情就能說得通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天天獨守空房誰也受不了啊。
這位夫人名字和伊莎貝莉一樣，總讓他有種錯亂的感覺。
老爺子繼續說道：“我的sos集團市值，現在在全球私營企業裡排第一，便利店沒開辦之前，科氏工業排在第二位。
這家公司從不對外公佈財政數據和報表，按照今年上半年標準普爾評級服務公司透露的消息來看，科氏工業市值應該在兩百億美元到兩百五十億美元之間，銷售額超過三百八十億美元。
你想吃下屬於伊莎貝莉的那部分股份，至少要四十億美元左右。
這次從墨西哥那邊，估計能賺到將近三十億美元，還要投二十億到雪山投資公司，沒錢收購吧？”
“這不是還有你呢，等他們把七億美元本金還給我，到時候湊湊能擠出二十億流動資金。
即使不全部收購，也應該能買到一部分股份，如今石油需求量每年都在增加，我覺得科氏工業的市值上升空間很大。”
“這倆兄弟手底下全是學術機構和智庫，跟共和黨關係密切，不太好惹。”
“你想放過這次機會？”韓宣詫異問他。
老爺子面帶微笑，喝口咖啡，說道：“我只是說不太好惹，又不是說不能惹。
科赫家族行事太囂張，利用手裡的錢，操縱議會爲自己謀利。
兩黨、克林頓總統還有一些石油巨頭，都看他們不爽，最近低調得跟個隱形人似的，悶聲大發財。
他們在這種時候不敢來招惹我，而且只要小心點，查不到我們頭上。
將資料匿名寄給新聞集團的默克多，其他報紙可能不敢登，但默克多和查爾斯的弟弟大衛-科赫有恩怨，巴不得抓到他們的把柄呢......
對了，你要買《紐約時報》股份？”
“你怎麼知道？”韓宣抱起胖丁，幫它梳理毛髮，扭頭問老爺子。
“因爲我也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