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卡里姆”一臉忠心耿耿的模樣,陸小七突然想起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對了,別墅客廳裡的那個老頭是誰?之前是他命令你陷害我的嗎?”
“那個人名叫查理·佈雷斯頓,是美國步槍協會的前任理事長,他掌握着我和我整個家族的命運,我不得不聽命於他,我的主人!”“卡里姆”答道。
陸小七聽得直翻白眼,美國步槍協會?理事長?什麼鬼?我啥時候惹他了?簡直莫名其妙!
“那你知道他爲什麼要對付我嗎?”陸小七繼續問道,鬼奴還能這麼用,簡直就是記憶讀取機啊!
“抱歉,這我就不清楚了!主人!”“卡里姆”一臉慚愧,“他只是發佈任務,並沒有和我講清楚緣由!”
陸小七皺皺眉,也是,大人物什麼時候需要對小人物解釋什麼了?
這個問題不搞清楚,陸小七覺得自己念頭不通達,於是讓鬼奴湯姆撤出卡里姆的身體,再次穿牆進入別墅客廳,老頭已經睡着,發出微微的鼾聲。
很簡單,只要讓一隻鬼奴附身到老頭體內,到時候那老頭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次的“附身任務”派給了斷頭鬼奴,只見他化作一團黑霧,從老頭的眼耳口鼻鑽了進去!
可是,陸小七等了一分鐘,老頭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突然,老頭翻起白眼,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陸小七嚇了一跳,之前附身那個中東人可沒發生這種情況啊!
一聲詭異的笑聲從老頭喉嚨裡傳出,像老人,像嬰兒,像男人,也像女人。
老頭突然不抖了,坐直身體,只有眼白的兩隻眼球瞪得老大,瞪的方向就是陸小七所控制的殺手鬼奴所在的位置!
“終於見面了呢!”老頭的嘴角咧開一個不科學的弧度:“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鋼骨俠,哦不,位面守護者先生!”
陸小七吃了一驚:這傢伙怎麼回事?不僅能看到殺手鬼奴,還能知道鬼奴是被他所控制的?
似乎是明白了陸小七的想法,老頭搖搖頭:“我的確能看見這幾個特殊的靈體,也知道剛剛在卡里姆屋裡鬼魂所做的事!但我並不能肯定操縱者就是你,守護者先生,但我想這個位面應該只有你有這個能力了!”
“原來是猜的!”陸小七舒了口氣,畢竟真能夠一眼看穿的話,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什麼人?”被陸小七控制的殺手鬼奴問道。
曾經只有一個傢伙用“位面守護者”來稱呼過陸小七,所以他記憶猶新——就是陸小七第一次遭遇的那隻惡魔!
“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老頭的脖子扭成了奇怪的角度:“不過,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如果非要解釋的話,我是惡魔,但也不是,這麼說吧,我是一個不甘心當容器的惡魔宿主!”
說完,老頭的腮幫裂開,鮮血直流,嘴巴張到一個誇張的程度,一個全身猩紅色的小丑玩偶從老頭嘴裡鑽了出來!
老頭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膿水!
小丑只有酒瓶那麼高,它跳到地上,轉頭看了一眼老頭:“可憐的老傢伙,本來我還想多玩幾天的!”
這麼噁心的出場方式,簡直比恐怖電影還噁心,看得陸小七直反胃。
老頭化成膿水之後,一陣黑霧從膿水裡蒸騰而出,化作人形,正是那個斷頭鬼奴!
“嘖嘖!不得不說,你對靈魂的研究還挺有一套的!”小丑對着斷頭鬼奴一陣讚揚:“也不知道他靈魂裡摻雜了什麼東西,我竟然無法吞噬他!”
“不過那並不重要!”小丑轉頭盯向陸小七,“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陸小七隻是遠程控制着鬼奴,真人不在這裡,要不然一定要做個大大的鄙視表情——我需要和一個貌似惡魔的傢伙做交易?要不是離得太遠,一手捏死你!
“提示一下,我還有兩個同伴哦!”小丑笑着道。
陸小七猛然想起,那晚上他打敗“金剛狼”後,被鎖鏈吞掉的那隻惡魔臨死前吐出的三隻小惡魔。
他追蹤其中一隻到海邊,跟丟了,其它兩隻更是不知去向。
“想起來了吧?很好,想起來了,就來聽聽我的交易!”小丑的笑容更詭異了:“我們三個中,目前我最成熟,也最強大!你知道爲什麼嗎?”
不等陸小七回答,它繼續道:“因爲它們只是完成使命,寄生,吞食負面情緒,然後等成熟了,‘生出’真正的惡魔!這樣按部就班,所以它們成長很慢!”
“而我不同!我從一開始就沒被寄生的‘惡種’消滅自我意識!反過來,是我吞噬了它!哈哈哈!原來世界上還有如此完美的物種!地球人類實在是太孱弱了!”小丑說到興奮處,一跳半人高,“所以,我才得以像真正的惡魔一樣,直接吸收惡念壯大自身,而不必像另外兩個一樣,吸收的惡念只能用來培養‘魔胎’!”
“但我畢竟先天不足,人類之軀無法承載惡魔的力量!”小丑嘆了口氣:“要麼,就給我足夠的時間去消化,要麼,我就需要搞到一副真正的惡魔軀體!”
“但是,你成長的速度超越了我的預估!守護者先生!我感到了威脅!我想我要麼就直接毀了你,或者驅離你,讓你遠離我,爭取時間,要麼我主動找上你,談筆交易!所以纔有了之前的一出!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小丑說道,“我也曾是個人類,至少直到現在我也不認爲自己是個惡魔,所以,和我交易吧!守護者先生!你絕對不會吃虧的!”
陸小七一直耐着性子聽它唧唧歪歪,就是想多打探一點情報,現在前因後果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也就不打算再陪它玩了。
三個鬼奴的鬼影將小丑圍住,六隻鬼爪伸向小丑,想把它抓住!
“喂喂!守護者先生!你不會天真地以爲,這就是我的真身吧?”小丑很鎮定,好整以暇地面對着團團鬼影,一點慌張的意思都沒有:“你就算現在把我這具玩具身體撕碎,我也沒什麼損失,反而你失去了一筆大生意,而且增加了一個死敵!”
“你本來就是我的死敵!”殺手鬼奴手最快,捏住了小丑的腦袋,把它提了起來。
“好吧好吧!”小丑也不掙扎,一臉無奈:“我就直接說出談判的籌碼吧!我可以告訴你,我的那兩個同伴的具體位置,以及它們寄生的宿主的真實身份!”
正準備捏碎小丑頭顱的殺手鬼奴手一頓:“哦?你爲什麼背叛它們?”
“背叛?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和它們不一樣!我可不認爲我和它們是一夥的!”被捏着腦袋的小丑雙手抱胸:“至於原因嘛!我剛也說過了,這是個交易,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