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現在親征會不會不安全?”愛德華站在維多利亞身旁問道。亞特搖了搖頭說:“戰爭哪有安全的地方?再說我有諸位聖階的保護,我比教宗都還要安全。”傑蘭特點頭微笑着說:“殿下要親征就親征吧,作爲東征軍領袖,攻克基阿魯薩林的功勞怎麼能沒有您呢?”
做出了這個決定以後,亞特帶着四萬坦布爾軍團步兵和兩千玫瑰騎士第二天早上就開拔離開了坦布爾,留下的一萬名坦布爾軍團步兵則負責坦布爾的防禦工作並協助情報局和治安所維護坦布爾的治安和貿易安全。亞特親征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大陸。
嵐通過魔法書信嚴厲警告亞特不許這麼做,同時也希望亞特能夠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微不足道的子爵了。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係到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而亞特看到這封信以後,什麼話也沒說,叫維多利亞斷除了坦布爾與豪爾郡的魔法聯繫。
而教宗則發了一封戰前鼓舞信,教宗在信中說:“讓所有人都團結在天選的玫瑰之子身邊,他會維護美麗和光明,他會帶來勝利和榮譽。跟隨着他的旗幟,那面火紅的玫瑰花旗,你就是在爲至高主而戰,爲人類的正義而戰,爲無上的榮譽而戰。”
海族女王海倫陛下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表示要組織一批海族精銳武士前往坦布爾保護亞特,然而亞特以海族武士不適宜沙漠作戰爲理由拒絕了。最後海倫陛下只能緊急從國庫調派了一批物資送往坦布爾,表示支持東征軍的行動。
甚至連萊茵現在的領袖巴巴羅薩都發來信函,對亞特的安全表示擔心。巴巴羅薩在信中還順帶提了一下古德里安手下的榮譽騎士團,從信中的語氣中亞特知道巴巴羅薩真正擔憂的是害怕自己攫取了榮譽騎士團的指揮權,對此亞特只好回信隱晦地表明瞭自己對榮譽騎士團沒有企圖,在東征之後絕對會將榮譽騎士團送還給萊茵。
什葉前線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整個軍營都忙碌了起來。前線的軍隊認爲亞特親征是因爲自己面對第九防線毫無辦法照成的,於是在十天內對第九防線展開了三次攻擊,但均以失敗而告終,什葉新軍和三大騎士團皆有損失,這讓阿扎裡和三大騎士團長有些羞愧。
阿拉丁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先是蹙眉,後來眉頭展開大笑起來。接着他派出了阿薩辛,他要把這個驕傲自大的年輕人永遠的留在沙漠之中接受禿鷲的啄食。阿薩辛傳來的回覆卻令阿拉丁有些無奈:目標身邊聖階衆多,成功機率極小。
而現在領導基阿魯薩林防禦的阿波伊則對亞特充滿好奇,聽說自己老是的師弟雨果目前就在這個年輕的統帥手下做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這個充滿傳奇的年輕人和他手下那個被譽爲大陸第一騎士團的玫瑰騎士團,儘管老師卡爾曾說過大陸上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打敗玫瑰騎士團,但是這個奴隸出身的統帥心中卻充滿了一種叫做期待的情緒。
不管局勢再怎麼暗流洶涌,亞特帶領的大軍終於在半個月後達到了軍隊的前線。若望、古德里安、提瑪利亞、阿扎裡羞愧地站在軍營大門口迎接他們的最高統帥和他身後的騎士與軍隊。三位騎士團長無不羞愧,他們單膝跪地深深低下了頭,表達自己對戰局的慚愧。
亞特將三位騎士團長扶起來笑着說:“諸位,你們已經努力了,我知道你們這樣是爲了對手下的騎士們的生命負責,就這一點我很佩服你們。”而一旁的阿扎裡眼睛充滿了貪婪地看着玫瑰騎士團和坦布爾軍團的裝備,這些裝備放在西大陸都是最頂尖的裝備。
亞特打斷阿扎裡腦中不知道是什麼的想法說:“阿扎裡,怎麼了?羨慕嗎?只要你能夠一直忠心於我,什葉王國總有一天一定能穿上這些裝備的,說不定比這些還要好。”阿扎裡立刻低下了頭諂媚道:“您就是什葉的一道聖光,我的殿下。”
亞特在阿扎裡的諂媚中走進了大帳,他脫下手套,手指在椅子上敲打着他坐下問道:“我的騎士們,還有什葉的士兵們,是什麼把你們困在了這裡。”現場沒有人敢發言,提瑪利亞只好站了出來說道:“是第九防線,殿下,敵軍梯次防禦的最後一道防線,陷阱和陷馬坑還有十萬視死如歸的戰士阻擋了我們,它的背後就是基阿魯薩林。”
亞特點了點頭,古德里安率先支起了軍事地圖爲亞特指着說:“這塊平原就是我們和第九防線的阻攔,平原已經面部全非,這裡本來有一條道路,不過也被挖掘掉了。現在這塊平原正好在地方弩炮射擊範圍之內,上面無數的陷阱與坑道讓我們寸步難行。”
亞特看着地圖問道:“如此複雜的地形騎士們想通過確實有困難,那麼步兵呢?我記得什葉新軍至少還有七萬人吧?”阿扎裡聽到這個立馬汗如雨下說道:“殿下,您也知道雖然我的部隊是新軍接受的西式裝備,可是薩拉不知從哪裡搞來的弩炮讓我承受着巨大的損失。”
“呸!不就是你們什葉新軍怕死嗎?弩炮兩輪齊射就不敢往前,還有人直接把武器扔掉跑回來了!”古德里安立刻鄙夷地說道。什葉的一些將領頓時臉紅起來,都陷入了尷尬。亞特喝到:“古德里安,他們現在是我們最親密的盟友,對她們客氣些!”
古德里安被這一呵斥,便住了嘴繼續爲亞特講解戰場局勢:“總的來說我們現在有什葉新軍七萬人,三大騎士團四萬五千人,坦布爾軍團的四萬人共十五萬五千人,無論是裝備還是人數上我們都佔有極大的優勢,而且我們還有殿下手裡的第一騎士團玫瑰騎士團的幫助,如果有詳細可靠的計劃我們一定能付出最小的代價攻下第九防線。”
亞特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們必須付出最小的代價,否則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攻下基阿魯薩林。據我收到的情報表示,阿拉丁在基阿魯薩林集中了二十萬大軍防備我們,而且他們至少有三名以上的聖階,不排除阿拉丁本身也是聖階的可能,所以諸位!”亞特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挺胸看着他,他大聲說道:“一萬人的傷亡,這是底線,希望諸位努力!”
亞特在媚刃與傑蘭特的陪伴下離開了大帳,留下了一大堆騎士和高級指揮官們激烈地討論着進攻計劃。看着已經進入冬末的天空,陰沉沉的冷風一直往亞特華美的袍子裡灌。他握緊了腰間的細劍,是當年自己十五歲離開帝都時泰格交給自己的精靈族打造的月之劍。劍柄被雕刻成美麗的彎月弧度,並縷空出一朵玫瑰花的護手。
自己是這把劍的第三位主人吧,自己的母親安娜曾經握過這把劍,那個一直笑得很好看黑髮黑眼的雲夢阿姨也曾劍的主人。甚至是那個已經墮落成亡靈君王的泰格,自己的哥哥,也觸摸過這把劍,劍本來沒有感情,多年以來持劍者卻把感情寄託給了劍。
“主人,天氣還沒有轉暖,您要多穿點。”媚刃溫柔地將大衣爲亞特披上,亞特感激地握住媚刃的手:“謝謝你,媚刃,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媚刃心中竟然涌出一種羞射,要知道這個孩子可是自己親手帶大的,自己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
“殿下,您的武技千萬不能停了,你的天分不錯,我們這麼多聖階在教授你,希望你能夠儘快達到聖階,打破達達尼爾成爲聖階的記錄。”傑蘭特從後面趕上來嚴肅地說道。亞特笑着點點頭:“知道啦,傑蘭特,不要緊繃着臉,笑一個?”
傑蘭特哭笑不得,只好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一旁的媚刃則咯咯地笑了起來,亞特問道:“傑蘭特,你說媚刃能不能夠成爲聖階呢?”媚刃頓時有些尷尬,說不出話來。傑蘭特看了一眼媚刃說:“媚刃這孩子的武技也是我一手傳授的,不過她天分不行,想要成爲聖階,很難。”亞特聽了頓時一陣氣餒:“媚刃姐姐,看來以後你就再也沒有打過我的機會了。”
媚刃淺淺一笑,沒有更多的話,亞特突然笑起來說:“從前是媚刃姐姐保護我,等我成爲了聖階,就要保護我的媚刃姐姐了!”媚刃一聽,臉頓時紅了起來,雙手也不自覺地纏繞起來:“主人,能夠保護您是我一生的榮幸,即使您成爲了聖階,我也會爲您擋在危險前的。”
大帳內已經吵翻了天,主張騎士爲主力和主張步兵爲主力的再吵,主張以坦布爾東征軍爲主力的和主張以什葉新軍爲主力的也再吵。提瑪利亞憤怒地咆哮着:“前方這麼多陷阱,你們步兵至少要把陷阱填平了我們騎士才能衝上去!總不可能讓騎士下馬作戰吧!?”
阿扎裡則反脣相譏:“是啊,騎士高貴的要命,我們什葉新軍到無所謂,送死就送死,可是坦布爾軍團的步兵可就不知道了。”坦布爾軍團的指揮官皮耶羅也站在阿扎裡的一邊說道:“對,我們步兵不可能就這麼在弩炮的射擊之下爲你們騎士填平坑道!”
若望見雙方已經吵得面紅耳赤,只得打圓場說:“好了好了,諸位別吵了,我們只要能夠毀掉敵人的弩炮不久行了嗎?”坦布爾軍團的指揮官皮耶羅立刻問道:“那誰去毀掉弩炮,總不可能讓我們步兵雙腿跑着去吧?你們騎士馬快,理應由你們騎士去!”
在一旁的維多利亞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大聲罵道:“一羣膽小鬼!不就是弩炮嗎?就這麼恐懼?我去!我去毀掉這些弩炮,皮耶羅,你滿意了吧!?”皮耶羅被維多利亞一嗆頓時說不出話,維多利亞又對提瑪利亞罵道:“有陷阱騎士就不敢衝了?既然心懷恐懼了還是什麼騎士,我毀掉弩炮了這就幫你們把面目全非的平原抹平!”
維多利亞身旁的愛德華只好勸道:“維亞,你還要留着魔力去基阿魯薩林呢!殿下說過,基阿魯薩林絕對會有異教徒的維安大薩滿!這種力量的聖階只有你去對付啊!”維多利亞一瞪眼喝到:“愛德華!你閉嘴!我這就去行動,你跟不跟來就是你的事了!”
維多利亞擡腳就走,愛德華立刻嘆了口氣追了出去。玫瑰騎士團的指揮官們也相繼走出了大帳,留下了大帳內的衆多指揮官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維多利亞和愛德華坐上了飛毯,一路就飛到了薩拉軍隊第九防線的上空。
“大人!天上!天上!”身邊地親兵驚恐地指着天空中,薩拉指揮官擡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維多利亞正耀武揚威地在飛毯上站着,四處尋找弩炮陣地。愛德華眼尖看到了弩炮說:“維亞,左邊!”維多利亞一點頭,浮現一絲殘忍地微笑,操縱者飛毯便飛了過去。
“該死的!那是魔法師!弩炮!所有弩炮把她給我射下來!”薩拉指揮官終於知道維多利亞的目標,立刻大吼道。怒弩炮陣地接到命令後立刻將機身擡起,瞄準着天空中的維多利亞,“弩炮,目標天空魔法師,三輪齊射,放!”
嗖嗖嗖!弩箭離弦而出的聲音似乎要震裂人的心臟。天空中的維多利亞已經吟唱起咒語來,根本沒有空隙理會那些撲面而來的弩箭。愛德華縱身一躍,離開飛毯漂浮在天空中,之間他猛地一喝,手中的長劍揮舞起來,鬥氣四溢,四周的空氣開始摩擦,三輪齊射的弩箭紛紛被打落在地上,維多利亞一聲嬌喝:“愛德華!閃開!”
愛德華聞言立刻閃到一邊去,維多利亞雙手高舉,嘴裡唸唸有詞。只聽她猛喝一聲:“九級火系魔法:焚天之火!”一個魔法陣被她橫擺在身前,目標對準陣地上的弩炮,一股股青色的火焰就從魔法陣裡衝了出來,一片慘叫聲傳來,片刻之後弩炮陣地早已化爲了一片灰燼。
“愛德華!上來,我還要準備個禁咒!”維多利亞喝到,漂浮在天空中的愛德華見無法勸過維多利亞只能又坐上了飛毯。飛毯離開了薩拉的第九防線,徑直來到了被破壞的平原中央,維多利亞四處觀察終於選定了一個地方開始布起魔法陣來。
“什麼?!維多利亞怎麼能這麼幹!”亞特咆哮着,他知道維多利亞的重要性,金力嘟囔着:“維多利亞那個丫頭髮起火來誰敢去招惹她?”亞特氣急立刻命令着:“傑蘭特、特瑞,你們兩個立刻去把維多利亞找到,把她給我綁回來!一定要阻止她浪費魔力施展禁咒!”
“是!大人!”可是還沒等兩位騎士轉身,一陣激烈的震動傳來,兩軍陣前的平原已經在劇烈的空間中扭曲,傑蘭特罵道:“該死的!空間系禁咒,時間倒流!這個維多利亞竟然敢抽乾自己所有的魔力來釋放這個禁咒!”亞特雖然憤怒但保持着冷靜命令道:“所有的騎士!立刻上馬!魔法效果結束後立刻給我衝鋒!我要你們在天黑之前擊潰第九防線!”“遵命!”
改變這片平原其實用一個只用消耗維多利亞四分之三魔力的土系禁咒便可以了,可是倔強要強的維多利亞非得耗幹自己的所有魔力施展時空間系的禁咒,她是個完美主義者,土系禁咒雖然也能達到效果,可是要耗費的時間太長了,空間系的魔法正好能夠克服這個缺點!亞特不是要快速突破防線嗎?那就給他這樣一個驚喜!
最後魔法效果停止,那片面目全非的平原回覆到了從前的摸樣,甚至是那條寬敞的,花崗石鋪成的大陸也重新出現了。昏迷的維多利亞被愛德華抱了回來,亞特沒有見他們,只是由傑蘭特做主將兩人關了禁閉,愛德華懇求道:“能不能送點營養品過來?維亞還昏迷着呢!”蘭帕德和金力只能偷偷地送了大量的營養品,愛德華都快感動地哭了。
幾萬名騎士沿着平願一路衝鋒,第九防線很快便被突破了,而後續步兵趕上則直接宣判了第九防線的潰敗。果然在天黑之前,被譽爲最後防線的第九防線已經當然無存。就在大軍準備休息的時候亞特立刻命令道:“騎士立刻上馬追擊殘兵!”
在亞特和玫瑰騎士團的帶頭下,三大騎士團的騎士只能換上了備用戰馬一路追殺潰逃的第九防線士兵。絕對不能讓着幾萬潰兵逃回基阿魯薩林!亞特只有這個想法便一路追了下去。追了兩天兩夜,前排的士兵突然歡呼着停下了,他們一個個跪倒在地朝拜起來。
“殿下!基阿魯薩林!”甚至連傑蘭特語氣也有些顫抖!這個至高神信徒憧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聖城終於浮現在了衆人的眼前!高聳的城牆,明顯是西大陸的建築風格,經過無數年的改造,也充滿了異教徒風格,亞特充滿着一種渴望注目着這種傳奇的城市,基阿魯薩林!
“第九防線在維多利亞的放肆之下瞬間就崩潰了,維多利亞由此在異教徒中有了一個別樣的稱呼‘從天而降的女魔頭’。面對基阿魯薩林,幾乎所有的東征軍將士都跪了下來,在他們的一生中能夠看到聖城基阿魯薩林都是一件無比榮耀的事了,而亞特,將帶領他們奪回這個城市!”——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