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瑞娜,別哭了。”碧兒遞上一張紗巾給哭泣的奧瑞娜,這個美麗青春的精靈少女一直在嚶嚶地哭泣。奧瑞娜擡起頭,淚水在臉上肆流:“碧兒姐姐,爲什麼亞特他不喜歡我?”碧兒安慰道:“奧瑞娜,乖,也許大人現在責任很重實在是沒有時間處理個人感情。”
“就算是這樣,我也願意,可是爲什麼他就不接受呢?”奧瑞娜吼道,她爲自己對於亞特的付出和亞特的拒絕感到悲傷。碧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得無奈地說:“奧瑞娜,明天我送你上船,送你回豪爾郡。”
奧瑞娜站起來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碧兒姐姐,我不會回去的,我要留在這兒。”碧兒尷尬地說:“可是這是大人的命令。”奧瑞娜抓住碧兒地手哀求道:“求你了,碧兒姐姐,幫幫我讓我留在這兒,我放不下,我想一直能夠看到他。”
碧兒猶豫了,一方面是亞特的命令,一方面是奧瑞娜對於愛情的執着,讓這個堅強而從來沒有體會到愛情的女騎士感覺到特別地不知所措。“碧兒姐姐,求你了!”奧瑞娜拉着碧兒的手擡起頭看着這個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女騎士,眼中的淚花還沒有消散。
“好吧!”碧兒終於被奧瑞娜打動了:“聽着,到我的花圃去,我去找維多利亞拿點易容粉,天哪!我這是在做什麼!?”奧瑞娜喜道:“太好了!謝謝你,碧兒姐姐!”奧瑞娜破涕爲笑,她認爲只要能看到亞特,總有一天會有更好地機會向亞特表達愛意的。
此後碧兒的花圃裡多了一個人類女僕,她蒙着面紗誰也不知道她的來歷。總督府內地衛隊因爲碧兒的身份而不敢多問,亞特也因爲事情漸漸地忙起來而沒有注意到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類女僕,他此刻正被一個報告弄的十分頭疼。
萊茵同盟派出了一支由兩萬名騎士組成的騎士團來增援坦布爾。亞特看着這個報告不禁有些擔憂,萊茵的戰鬥力他是知道的。萊茵本來在戰爭中就一直處在下風,現在派來這兩萬名騎士戰鬥力和紀律性究竟如何?派來這些騎士是爲了什麼?
兩個月前,春末,萊茵河南岸要塞。自從上一次萊茵河反攻後,巴巴羅薩手中所有的法蘭克部隊已經消亡殆盡。手裡的幾十萬萊茵士兵戰鬥力明顯要低於法蘭克士兵,在這種危急關頭,想不到亡靈竟然停止了進攻。
衆人都在不解的時候,對岸的亡靈大軍就已經開始大規模的撤退,僅僅留下了一部分防禦部隊。巴巴羅薩感覺到反攻機會來臨的時候,教廷送來的情報卻讓他冷靜了下來。法蘭克打得很厲害,南方的自願軍全軍覆沒,北方的被放逐者在泰格身上也沒有取得過重大的勝利。
顯然泰格並沒有把萊茵放在心上而是集中力量對付被放逐者和南方的玫瑰橄欖軍團。巴巴羅薩猶豫了,如果這個時候反攻必然會取得暫時性的勝利,不過如果觸動了泰格的怒火,讓泰格決定率先收拾掉萊茵那該怎麼辦?
僅僅憑萊茵的幾十萬戰鬥力不高的士兵是根本防不住由泰格親自率領的亡靈精銳大軍,要知道暗地裡排名,泰格已經成爲了大陸第一強者,有他在幾乎沒有軍隊可以取得勝利。他一個人幾乎就可以決定戰鬥的勝負。
雖然這些說法有些誇大的成分,但確實不論是被放逐者還是南方的自願軍都在泰格手裡吃了敗仗,甚至連鳶尾花旗都被泰格抹殺在了大陸上。萊茵式根本不可能打贏亡靈大軍的,在後來的軍事會議上,巴巴羅薩再沒有提過反攻的事。
可是不反攻的話一些萊茵的中青年熱血將領卻一直壓不住心中的怒火,隱隱有兵變的趨勢。特別是一些年輕的騎士甚至將寫好的遺書交到了巴巴羅薩的手中。“這些混蛋!眼光也不放遠一點,現在我們該做的是保存實力提高戰鬥力的時候,反攻?別反被泰格打到大海里!”
“大人,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一個來自豪爾大學政務學院的幕僚說道。巴巴羅薩一喜,戰爭開始後豪爾大學畢業生就活躍在戰爭的各個角落,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法蘭克南方至今還未被亡靈攻陷就是因爲豪爾大學的存在,巴巴羅薩立刻急切地問道:“快說,你又什麼辦法?”
“大人知道這一次的東征嗎?”幕僚指着地圖最東方的坦布爾說道。巴巴羅薩點點頭,這次東征所有都認爲教宗瘋了,聖盃與聖劍畢竟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幕僚說道:“我們可以挑選萊茵的騎士組成騎士團加入東征!”
“什麼?!不可以!”一個萊茵貴族立刻反駁道:“把騎士派走了,怎麼來防禦萊茵河?”巴巴羅薩陰沉着臉,他也覺得幕僚說這句話實在不妥不過看着幕僚滿臉的自信巴巴羅薩只好沉聲問道:“你說說爲什麼?”
那個幕僚完全沒有理會周圍萊茵貴族們敵意的眼光,自顧自地說道:“這條辦法有四個好處,其一,我們派出騎士後,泰格和亡靈會放鬆對我們的防禦,認爲我們無心再戰而避免他首先將目標放在我們身上。”
“其二,東方的異教徒實力低微,我們派出的騎士可以再與他們的實戰中取得戰鬥經驗,提高戰鬥力卻能夠避免失敗;其三,我們把騎士團派出去後,沿途修建救助站救助貧民,阻攔馬賊,在東征中獲得良好的聲譽;其四,假設亞特殿下拿到了聖物,取得了勝利,那麼萊茵將會在這場勝利中獲得屬於自己的一份蛋糕。”
幕僚侃侃而談,將在座的諸位都怔住了。巴巴羅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兒人?幕僚先生?”那名幕僚低頭鞠躬道:“我叫芬利•馮•海因裡希。萊茵同盟法蘭克福人,豪爾大學政務學院第三屆優秀畢業生。”
巴巴羅薩舒了一口氣,好在他是我們萊茵人,這個豪爾大學太可怕了。若是有一天萊茵面對擁有這個大學地法蘭克會怎麼樣?巴巴羅薩誠懇地說:“那就依先生所言,從先生的名字看,先生應該是一名貴族吧?”
海因裡希點點頭毫不掩飾地說道:“是的,大人,家父是一名男爵,不過家道已經破敗了,除了一個姓氏以外,我沒有繼承到任何東西。”巴巴羅薩當即站起來說:“現在你是萊茵同盟的子爵了,芬利•馮•海因裡希閣下。”他看了看周圍的貴族問道:“諸位沒有什麼意見吧?”
貴族們都搖搖頭,現在掌握萊茵軍隊的是巴巴羅薩,他說的話誰又能違背呢?海因裡希跪了下來,臉上波瀾不驚平靜地說:“願意爲萊茵效忠。”他看着巴巴羅薩知道巴巴羅薩給了自己爵位肯定還有別的事要吩咐。
果然巴巴羅薩扶起他問道:“你看按照萊茵的實力,能不能仿照豪爾大學建立一所學校呢?”海因裡希仔細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我們畢竟和法蘭克有差距,所以我們要揚長避短。”
“哦?那具體是?”巴巴羅薩已經將海因裡希看作是萊茵復興的希望了。海因裡希想了想說:“我們在軍事水平和政治水平上和法蘭克有一定的差距,因此我們在建立大學的時候不能放太多的精力到這兩個地方。”
巴巴羅薩聽了後顯得有些頹喪,海因裡希看到了他的表情後說道:“大人,您認爲一個國家的強大取決於哪個地方呢?”巴巴羅薩說道:“當然是有效快捷的政治體制和強大的軍事理論。”
海因裡希點點頭:“說的不錯,不過大人,您的想法卻不適合萊茵。”巴巴羅薩急切的說:“先生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快說!”海因裡希微笑着說道:“萊茵的優勢在於他發達的生產力和先進嚴謹的思想。”
巴巴羅薩點點頭:“確實,萊茵的糧食產量歷來比法蘭克要高很多,也出過很多理論家。那我們具體該怎麼做呢?”海因裡希說道:“我們將精力放到製造學院和思想學院上,培養出屬於萊茵的高水品工匠和思想家,用工匠生產出精良的武器武裝軍隊提高戰鬥力,用思想家提出地思想武裝軍隊的頭腦,提高紀律性和榮譽感。”
“說得好!”巴巴羅薩拍着手:“這樣一來,不出十年,萊茵就能夠實現真正的強大!”他拉着海因裡希說:“那麼創辦大學的工作就交給先生了,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總之先生需要什麼儘管提,我們一定滿足!”
就這樣萊茵大學地創建開始了,與此同時,兩萬名騎士攜帶着大批的金幣和物資已經準備完畢組成了一支騎士團準備東征,巴巴羅薩將這支騎士團命名爲榮譽騎士團。得知目標是東征後,充滿榮譽感的萊茵騎士沸騰了,他們要告訴整個大陸,被譽爲戰鬥力最低的來引起是將在東征中取得屬於自己的榮譽!
度過雄鷹要塞後,榮譽騎士團的報告被放在了亞特的辦公桌上。“媚刃,你說萊茵來的這些騎士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吧?”媚刃笑着說:“主人,您別擔心,萊茵的騎士雖然紀律性和戰鬥力不高,但好歹也是爲了榮譽而來,我們因該接納吸收他們纔是。”
亞特點點頭,將批示好的文件交給媚刃,讓她交給東征軍司令部傳達給萊茵榮譽騎士團。文件上是榮譽騎士團東征的任務,他們需要沿途保護平民,雖然馬賊被若望的修道院騎士團打的恢復不了元氣,可是零星的馬賊在修道院騎士團東調以後還是慢慢地恢復過來開始打劫東進的平民和商隊。
榮譽騎士團分成四批依次在東進路線上來回巡邏,他們用大批的金幣與物資修建了大大小小一百多座哨所供保護平民,掩護商隊用。教廷對於榮譽騎士團的做法大加讚賞,從剛剛畢業的教廷神學月畢業生中挑選了幾百名神父派到了這些哨所中幫助榮譽騎士團救治傷者。
哈爾堡是東進路線中由榮譽騎士團憑藉原有的東征軍哨所改建而成,成爲了到達坦布爾的一個重要的中樞。城堡內駐紮着兩個千人隊的榮耀騎士,這裡也成了榮譽騎士團的總部,大團長裡面有醫院,驛站,酒館等設施供來往的平民商人們休息。
哈爾堡的存在可以說給予東進中的人們一個極大的保護,要知道在馬賊橫行的沙漠中,一個完好,設施具備的堡壘那可是像綠洲一樣寶貴啊!就是因爲這樣,哈爾堡在馬賊的心中就像眼中釘一樣難受。
遊蕩在東進路途上的馬賊已經不是向原來一樣單純的由異教徒組成了,大多數從西方來的強盜和囚犯也加入到了劫掠之中。並且許多心思不良的商隊也在支持這些馬賊們,馬賊的實力一下得到了飛躍。
各種重型的裝備也列裝到了馬賊的身上,甚至馬賊中出現了重騎兵和攻城器械!對於哈爾堡,馬賊們聚在一起制定了洗劫哈爾堡的計劃。刺激這個計劃成爲現實的是一個謠言,謠言說榮耀騎士團在哈爾堡埋藏了至少十萬枚金幣!
十萬枚!聽到這個消息後的馬賊們同時吞了吞口水,這是怎樣一批巨大的財富啊!迫不及待,馬賊們集中了所有的重騎兵和攻城器械,組成了一支兩萬人的部隊襲擊了哈爾堡。馬賊們的戰略非常的出乎意料。
首先他們派出多支零星的馬賊對沿途的商旅進行騷擾,巡邏的榮耀騎士團漸漸地遠離了哈爾堡。這個時候哈爾堡內僅有兩千榮耀騎士和一千坦布爾軍團步兵以及兩個商隊的一千名傭兵。面對黑壓壓一片馬賊,他們當做駭人的攻城器械,讓榮譽騎士團團長古德里安倒吸了一口涼氣。
“團長,至少一千重騎兵,還有二十副投石機。”一名騎士將馬賊的情況通報給了皺着眉頭的古德里安。古德里安是一名八級騎士,僅僅四十多歲的他看起來沉穩而有天賦,有人曾說古德里安將成爲萊茵的第一位聖階騎士。
“給坦布爾發增援信了嗎?”古德里安問道。一個坦布爾軍團軍官答道:“發過了,大人,可是坦布爾的援軍至少得等到七天後!”古德里安點點頭問道:“軍需官,物資統計好了嗎?”有些微胖的軍需官答道:“是的大人,箭矢、火油、石塊、糧草都已經準備好了。”
古德里安暫時放下了心,自己只需要堅持七天,坦布爾的援軍就過來了。憑藉哈爾堡和充足的物資守上七天,那就勝利了。當即他命令打開了物資倉庫將商人們的傭兵武裝起來帶上了城牆,與騎士們一同防禦。
隨着囂張的軍號聲,馬賊們的第一次進攻開始了。投石機的繩索發出慘烈的叫聲,巨大的石塊沿着空中的軌跡重重地砸在了哈爾堡的城牆上,發出劇烈的轟響。古德里安隨着震動有些站不穩,旁邊地騎士拉着他勸道:“團長,上面太危險了,下去吧!”
古德里安拒絕道:“我們是騎士,是爲了榮耀而來的,即使死在了城頭上我也爲我和我的騎士們一起戰鬥而感到光榮!”隨着投石機的轟炸,大隊的步兵開始朝着哈爾堡的城牆移動,他們拿着雲梯喊着號子,馬賊中的軍官大吼道:“登上城牆!血洗哈爾堡!奪取十萬金幣!”
馬賊們漲紅了雙眼,看着高聳的哈爾堡不禁興奮起來,好像哈爾堡是一個已經脫光衣服的漂亮女人。“弓箭準備!”古德里安一聲令下,弓箭手張開了長弓,騎士們也張開了隨身攜帶的馬弓。“火箭!齊射準備!”嗖嗖嗖,隨着攻陷顫動,火箭在天空中劃過,一片慘叫在馬賊們中響起,不少雲梯因爲被火箭射中着火毀壞。
“弓箭!自由射擊!”古德里安默默地計算着敵人的距離下達了命令,弓箭手和騎士們手中的各式弓箭紛紛鬆開了弦,一支支箭矢向蛇一樣尋找着自己的目標,不斷有馬賊中箭倒下,馬賊的進攻位置一滯。
“混蛋們!進攻!財寶在等着我們!”馬賊頭領砍翻了兩個意欲逃跑的馬賊大吼道。馬賊又重新組織了陣型朝着哈爾堡衝了過去。雲梯一架架被架起,古德里安拔出長劍吼道:“準備接敵!拔劍!”城頭上一陣陣拔劍的聲音,衆人都屏住了呼吸!
“殺!”古德里安率先將一個爬上城頭的馬賊斬成兩段,不斷有馬賊順着雲梯爬上了城牆,古德里安爆發出高階騎士的鬥氣,在城頭上向一顆明星一樣,在古德里安的帶領下,馬賊的第一次進攻被打了下去。
“檢查傷亡,神父!”一旁等待的神父看着戰鬥暫告一個段落紛紛跑上了城牆開始救助傷者,一處處聖光在城頭上閃耀。馬賊營地,一個馬賊頭領罵罵咧咧地說:“想不到哈爾堡骨頭這麼硬!這樣都不能啃下來!”
一個年輕頭領笑道:“這很正常,哈爾堡城牆防禦工事做的很好,我們想要一天攻下來確實不可能,我計算過了,坦布爾的援軍要七天時間才能到,也就是說留給我們的時間還有七天,諸位,我帶來的攻城錘和攻城塔明天可以派上用場了!”
“榮譽騎士團,東征軍三大騎士團之一,歷史上對於他們的評價歷來褒貶不一。有人稱讚他們是榮譽仁慈的騎士,也有人指責他們戰鬥力不高,拖了東征軍的後腿。但不論怎麼說,東征的路途上少不了這支騎士團的傳奇。”——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