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望大人,前面有一個無人村!我們可以休息一下!”斥候有些疲憊地喊道,若望這纔將亞特從背上放下來,手臂上的傷扯動起來讓他疼地咬起了嘴脣。豪格氣喘吁吁地趕上來扶着昏迷的亞特問道:“若望大人,我們已經安全了嗎?”若望觀察了一下四周點了點頭。
若望吩咐了身邊僅剩的十餘名近衛軍建立崗哨,尋找水源,建立營帳。此時豪格在照顧亞特,若望則在一旁自己包紮傷口,因爲沒有及時處理,傷口有一些發膿,顯得很血腥恐怖。這個時侯亞特悠悠地醒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敗了?”
“陛下!您醒了?!”豪格驚喜地喊了出來,若望和士氣低迷的護衛的眼神這才亮了起來。亞特虛弱地問道:“現在是怎樣的一個情況?”若望低聲稟報道:“陛下,帝都已經被第二軍團攻陷了,皇家近衛軍可能已經覆滅,菲利普大人、巴爾扎克大人和其他大人下落不明。”
“聯繫鄰近帝都省份的衛隊沒有?”亞特掙扎了一下,卻劇烈地咳嗽起來。若望回到:“勤王令已經發出去了,估計各省正在動員衛隊,前線的軍隊也應該收到消息了,不過由於希優頓的關係,玫瑰軍團恐怕不會那麼順利地回師勤王。總之,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亞特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各省的衛隊動員起來可能也不是第二軍團的對手,前線的軍隊又回不來,目前的話…”他的眼睛看向南方:“也許往南闖一闖吧,豪爾郡那邊有海族,可以向他們和南洋海軍尋求幫助。”若望低頭激動地說:“是的,陛下。”
亞特失神地看着這些重新煥發光彩的近衛軍開始做着南下的準備,豪格在他身邊卻高興補起來。亞特看了豪格一眼問道:“豪格,你也知道吧,朕,可能挺不過這一關了。”豪格點點頭說道:“既然第二軍團都能叛變,那麼各個黨派,甚至是光之暗面兄弟會也有可能叛變,更不用說皇后殿下了,我們雖然掏出了帝都,但南下的道路上肯定有截殺我們的人。”
“豪格,朕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很奇妙的夢。”亞特突然說道,豪格問道:“什麼樣的夢呢?陛下?”亞特笑了笑:“朕建立的這個帝國,會在最危急的時候由一個神秘人來拯救,你說,會有嗎?”豪格安慰道:“會有的,陛下,只要您堅信,帝國就會長久下去。”
亞特沒有回話,只是呆呆地看着已經微亮的東方。若望走過來問道:“陛下,您還能上馬嗎?”亞特點頭掙扎着站起來說道:“把聖劍給朕,扶朕上馬。”亞特艱難地爬上馬,再將聖劍別在腰間,若望稟報道:“陛下,皇家近衛軍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向南出發了!”
亞特掃了一眼這些帶傷但是眼神依然堅定地看着他的近衛軍們,他的心情很沉重,這一次,是最後一次前進了,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帶着這些驕傲的戰士們走向勝利了。他命令道:“皇家近衛軍,目標,南方,前進!高唱《玫瑰花旗永飄揚》!”
結果亞特剛走出那個無人村不遠就遭遇了攔截,卡普蘭和光之暗面兄弟會。卡普蘭親自帶着二十位光之暗面兄弟會的高階刺客攔住了亞特。“陛下,您來了。”卡普蘭恭敬地行禮,亞特雖然虛弱但依然倨傲地看着他:“卡普蘭,你是來保護朕還是來攔截朕的!?”
卡普蘭陰測測地笑了起來:“陛下,拉斐爾走了。”亞特點點頭:“我已經知道玫瑰騎士團解散的消息了,不過作爲帝國最高的情報機構,你現在才把這個情報告訴我是不是有些失職?”卡普蘭還是重複這句話:“陛下,拉斐爾走了。”亞特怒道:“卡普蘭!你什麼意思?!”
卡普蘭哼哼地說道:“拉斐爾爲了你才從梅塞港走出來,現在又爲了你讓他所有的夢都破碎了。”亞特問道:“卡普蘭,你到底想做什麼?”卡普蘭笑着說:“陛下,我想做的您難道不明白嗎?我背叛了您,奉公社黨主席萊因哈特的命令,刺殺您!”
“大膽!”若望立刻擋在亞特面前:“想要傷害陛下,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卡普蘭看都不看若望一眼說道:“不過*級的實力,在聖階面前,你就是一隻螞蟻,螞蟻的屍體有什麼跨不跨的!”若望大怒,拔出手槍對這卡普蘭就是一槍!
砰!近距離的射擊非但沒能夠傷到卡普蘭,反倒是卡普蘭一個轉身竟然從若望手裡將手槍奪了過來!卡普蘭看着這把精緻的手槍說道:“這個東西對於聖階來說就是玩具,更何況在聖階之中,我是有着刺客大師的稱號!這種東西對我來說,玩具都算不上!”
亞特苦笑了一聲,握住了腰間的聖劍劍柄說:“卡普蘭,你確定要與朕爲敵?朕也是聖階,在朕面前你有何嘗不是玩具呢?”卡普蘭瞟了一眼亞特握住的聖劍劍柄笑道:“聖階?一個被詛咒的聖階?陛下,您可能現在連一個一級武士都打不過吧?還聖階?”
嗆!亞特一把拔出聖劍冷冷地說道:“那麼,卡普蘭,你要不要試一試呢?”卡普蘭退了一步,他開始思考起來,如果亞特保留了實力,真的還擁有聖劍的力量,那麼作爲刺客大師的自己在正面戰鬥上是絕對不如他的,可是,亞特真的還能夠使用聖劍的力量嗎?
卡普蘭上前一步,袖子裡的匕首就滑了出來,亞特微眯着眼睛舉起了聖劍,滔天的氣勢立刻從天壓了下來。聖劍在亞特的手中變成金黃,四周瀰漫着玫瑰色和金色的光芒匯聚在亞特的劍上,光芒閃耀地令衆人睜不開眼睛,兄弟會成員驚叫道:“聖劍!這是聖劍的力量!”
迫於此等壓力,兄弟會成員開始驚恐地往後退,卡普蘭還支撐了一會兒但也無法抑制心中對於聖劍的恐懼——這可是給亞特帶來人皇稱號,由至高主親自鑄造的第一神器啊!卡普蘭哼了一聲,喝道:“亞特!如果拉斐爾不原諒你,那麼我將和玫瑰血脈死拼到底!”他怒喝一聲,用匕首劃開自己手臂的血管,一陣血霧之後,竟然消失無蹤!
光芒消失之後,亞特依然保持舉劍向天的動作,若望驚喜道:“陛下!原來陛下您還可以使用聖階的力量!您還是聖階!”可是他話剛落,亞特一口血噴了出來從馬上栽倒了下來。“陛下!”近衛軍都圍了過來,看來亞特是強行使用聖劍,時間耽擱不得,卡普蘭隨時可能回來,在豪格的建議下,若望立刻將亞特抱上馬就往南方前進,往南三十公里,是奇肯城。
奇肯城很快被若望接管了下來,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這裡缺少醫生,藥品。甚至這裡的衛隊也不過兩百人。若望和豪格守在亞特的病牀前,聽說這裡隨時可能被叛軍圍攻,奇肯城城主早就攜帶着金銀財寶跑掉了,若不是近衛軍的威壓,可能衛隊也會跑光吧!
“若望,對不起,看來這次朕不能帶你們取得勝利了,終點,到了…”亞特躺在牀上,氣息已經很微弱,若望哭了出來:“陛下,請您不要這麼說,您會好起來的,我們還等着您帶領我們從南方率領勤王大軍打回帝都呢!”一邊的豪格聽了也不免哭了出來。
亞特握住若望的手說道:“若望,能最後拜託你一件事嗎?”若望已經無言以對,只能哭着點點頭,亞特說道:“拿上朕的聖劍,出城去,一路往東,把它送到卑斯山脈的最深處,然後,就不要再回來了。”若望大哭起來:“陛下!”亞特打斷他:“這算是朕最後的命令吧!
若望還想在爭辯,豪格已經說道:“若望,按照陛下的命令去做吧,就讓我陪陛下走完着最後的旅途吧!”若望一咬牙拿上亞特的聖劍行了一個標準的已經被廢棄的騎士禮轉身就走出了房間,跨上自己的戰馬,取下了自己的徽章藏在衣服裡,一路飛奔出城。
天黑的時候,亞特已經失去了意識。豪格站在窗邊,不大的奇肯城城外已經是殺聲震天,這是哪一支部隊呢?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愛麗絲克汀皇后殿下吧!豪格如是想到,城外一聲震天的巨響,奇肯城的城門已經轟然倒塌,十餘名近衛軍倒在了血泊之中,衛隊也盡數潰散。豪格舉起了自己的配槍,喃喃地說道:“嵐大人,沒能完成您的約定,真是對不起…”
砰!一聲槍響,豪格倒在地上,與此同時房間的門也被撞開,愛麗絲克汀高傲地走了進來。她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豪格,來到亞特的牀邊,握住了亞特的手輕輕說道:“多麼高傲的玫瑰大帝啊,你躺在這兒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一樣!”
亞特睜開眼睛,卻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愛麗絲克汀戲謔地看着他說道:“歐羅巴帝國呢,亞特•聖彼得•歐羅巴•羅斯•迪維斯,真可惜,繼承這個帝國的人和您一樣,都不具備迪維斯的血脈呢,是的,我的孩子,也就是帝國的下一任皇帝,他的父親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對你最大的侮辱呢?我的陛下?哈哈哈哈!”愛麗絲克汀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亞特嘆息了一聲,喃喃地說道:“終究,終究是敗給了命運…不甘心啊!”說完,被譽爲史上最偉大的皇帝玫瑰大帝失去了呼吸,他的右手垂了下來,戴在他手上的戒指掉在地上。此刻的亞特是否會想念當初在帝都公爵府後院,那個明媚的春日呢?
冬天,來了。
“帝國曆3年11月,經歷了背叛和侮辱,亞特結束了他短暫的26年人生。他從一個少年逐步成長爲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經歷了無數的戰鬥與抗爭。正如他最後的遺言——終究是敗給了命運。不管是英雄也好,匹夫也罷,世人終究逃離不了那已經註定了的,殘酷的命運。”——亞儂•海斯崔•諾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