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之中,萊茵王國的軍事改革在悄然進行,已經被打亂編制的各個軍團士兵被分散開來,組成一個個師旅團。萊茵河南岸的這個情報被光之暗面兄弟會獲悉,很快這個情報通過兄弟會極高的效率傳遞到了歐羅巴帝國帝都帕斯統帥部。
“軍事改革?”亞特翻看着這個情報,在會議室中他的聲音顯得很威嚴,卻止不住地疲憊。他右手的食指不停地輕輕敲打桌子,掃了一眼會議室中的將軍幕僚們問道:“你們怎麼看這個所謂的軍事改革?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菲利普,你說說看。”
菲利普站起來拿着昨夜接到情報之後連夜趕出來的報告說道:“萊茵王國的軍事改革將以往的十一制改爲了三三制,縮小了指揮難度,班排連營團旅師,七個階級的作戰編制,一個師雖然只有六萬人,但是和我們軍制比起來卻是和軍團是一個等級的。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師級指揮官是少將或中將,而我們軍團指揮官確是*,從人力上來講,他們更有效率。”
他翻了一頁報告繼續說:“我最關注的,還是他們指揮的力度,按照我們的軍制,十萬人的軍團,下設十支萬人隊,由*指揮,中將指揮的五萬人隊只是臨時調配,萬人隊以下是十支千人隊,也就是說,一個軍事主官將指揮他手下的十支部隊,確實難度要大了些。”
“通過兄弟會傳來的情報,萊茵王國通過軍事改革,裁撤了不少高級將領,增加了很多基層軍官,這種做法將士兵與軍官的聯繫更加緊密了。”他擡起頭來,說道:“總的來說,萊茵王國的此次軍事改革是非常科學的,是時代進步的象徵。”
亞特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是不是需要學習這個改革方法,同樣對我們的軍隊展開改革?”菲利普正要張嘴,一旁的希優頓站起來反對道:“陛下,萬萬不可!”亞特有些不悅地看着他,最近希優頓的辦事效率低的出奇,讓亞特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希優頓現在的發言正是要試圖挽回自己在亞特心中倒塌的形象,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萊茵的軍事改革根本沒有經過戰火的磨礪,在臣看來,所謂的三三制,一個軍事編制下屬也就三個基本作戰單位以及若干個輔助作戰單位,而我們的軍制則有十個作戰編制,在戰鬥的時候,我們可供運用的預備隊是他們的三倍多,在實際戰場上足夠擊敗他們了!”
亞特看了看菲利普,後者站起來說道:“是的,我也同意希優頓元帥的意見,我們不能改。”亞特有些驚奇地看着他,菲利普不是之前才說了軍事改革的優勢嗎?菲利普看到亞特的表情解釋道:“陛下,我主張不改革自然不是因爲利弊的問題。”
他醞釀了一下解釋道:“我是從目前的局勢上來看的,現在我們在國外的兵團一共是八個,加上斯潘和英倫三島的外籍兵團,一共是十個,緊鄰前線萊茵河北岸作戰的兵團是五個,如果要改革軍制的話,我們前線的上百萬軍隊所需要的改革實踐必然會多於萊茵河南岸的萊茵軍隊,在面臨混亂的改革過程之中,誰都不能保證萊茵會不會抓住這個機會進行反攻。”
亞特的食指依然在敲打着桌面,看了看在座的木料和將軍問道:“在做的諸位,你們也是這個意見嗎?”基本沒有發言權的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希優頓看了看菲利普突然感覺到自己已經比不上這個和自己同級別的騎士出身的軍人,自己難道應該退出歷史了嗎?
亞特見沒有人反對,站起來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朕宣佈,不實行軍事改革,等到戰爭結束,國內和平之後再議此題。”大家都彎腰行禮:“陛下萬歲!”亞特在媚刃的陪伴下高傲地擡起頭顱離開了會議室,享受着會議室裡將軍幕僚們的恭順。
回到自己在統帥部的暫時居所,亞特吩咐媚刃將門關好,並吩咐了皇家侍衛嚴密把守。媚刃有些疑惑地看着亞特的背影。亞特似乎想要說什麼,高傲的頭顱慢慢低下。媚刃不放心地喊着他:“主人?”亞特嗯了一聲之後,沒有任何徵召地,頭一偏暈倒在了地上!
“主人!”媚刃大急,上前抱住亞特,亞特虛弱地微眯着眼囑咐道:“不要…不要叫醫生…朕…朕沒事。扶朕到牀上,朕要休息。”媚刃看着他蒼白的臉,立刻將他腰間一直佩戴的聖劍取下,抱着他將他放到了牀上,然後靜靜地守在牀邊,焦急地看着他,等待他的醒來。
一直到了凌晨,亞特終於醒來,看着扶着牀邊睡着的媚刃,他伸出手去撫摸着她的臉,媚刃驚醒過來握住他的手:“主人,您醒了。”亞特點點頭:“朕昏過去多久了?”媚刃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六個小時,主人,您到底怎麼了?需不需要醫生?或者是神父?”
亞特搖了搖頭,嘆道:“媚刃,你知道魔鬼是怎麼來的嗎?”媚刃一怔,隨即說道:“至高主創造了世界,然後創造了他最滿意的兩個造物——天使和人。天使擁有一些神賦予的特殊能力,歲月流逝中,有的天使,發了驕傲,妄圖與至高主比肩,而墮落與地獄成爲魔鬼。”
亞特點點頭:“是的,魔鬼是犯了驕傲罪的天使。”媚刃不解,她不明白爲何亞特會問這麼一個大陸人人皆知的事情。亞特勉強笑了一下問道:“媚刃,你會離開朕嗎?”媚刃咬着嘴脣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主人。”亞特進而問道:“哪怕朕下地獄?成爲魔鬼?”
媚刃大驚:“主人!怎麼會呢?您是至高主親選的天降之子!是他選定的人皇!怎麼會下地獄成爲魔鬼!?”亞特嘆了口氣:“朕…犯了驕傲罪,在勝利和榮耀之中,已然失去了自我,朕妄想統一這個世界,其實,人皇這個稱呼就是一種驕傲的罪孽。”
媚刃淚光閃現,握住亞特的手:“主人,媚刃不會離開您的,從您出身,媚刃就不會離開您,哪怕您成爲魔鬼,下降地獄,媚刃也會陪伴着您。”亞特撫摸着媚刃的髮絲,黯然不語。至高主已經降下了懲罰,自己將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統一。
“媚刃,朕現在唯一的擔心是這個帝國。”亞特說道:“朕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戰爭持續了八年了,忙於戰爭的朕卻沒有子嗣,朕該把這個龐大的帝國交到誰的手裡?”媚刃低聲說道:“陛下,您有皇后愛麗絲克汀,她有爲您誕下繼承人的責任,可是…”
亞特輕笑了一聲說:“可是?你也知道,可是朕並不愛她,也從沒有碰過她骯髒的身軀,她以爲她的惡劣行徑朕不會知道,哼哼…”媚刃問道:“主人,您有什麼辦法嗎?就算不爲了帝國,爲了玫瑰花血脈的傳承,您必須要讓愛麗絲殿下誕下繼承人。”
亞特撫摸着媚刃光潔的面龐說道:“媚刃,朕要託付給你兩件事。”媚刃擡起頭,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他托起她的下巴說道:“愛麗絲克汀已經懷孕了,不過是偷情的產物,朕私下將這個命令交給你,殺了她和她肚內的嬰孩,玫瑰花不容玷污。”
媚刃吃驚地張着嘴,她知道愛麗絲克汀私生活有些放浪,但完全不知道她竟然已經懷孕。看着亞特眼中散發的精芒,恢復了她平日裡的冷酷,低頭答道:“是的,主人,媚刃明白了。”亞特點點頭說:“第二件事,媚刃,朕…朕…”亞特紅着臉,卻不能說出口。
媚刃看着他,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羞低着頭,裝出來的冷酷卻更顯得嬌豔。亞特鼓足了勇氣:“朕…愛你,媚刃。”媚刃怯懦着說:“主人…我…我是您的婢女。”亞特說道:“媚刃,朕不能阻攔自己的心意,朕愛你,因爲朕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可能會背叛朕,只有你,只有你會爲了朕背叛全天下!”媚刃沒有答話,良久之後,她終於搖了搖頭。
“爲什麼!?”亞特猛然抓住她的胳膊,她偏過頭去冷冷地說道:“陛下,我愛您,但是您不能愛我,我是安娜夫人的僕人,安娜夫人去世之後,我履行諾言照顧您,我們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亞特急道:“可又有什麼關係?朕是這個天下的主人!朕說了沒有關係,誰又敢對我們指手畫腳?!”不知不覺之間,亞特的驕傲罪又再度犯了。
亞特嚴肅地說道:“朕的第二件事,就是要你爲朕誕下繼承人!”媚刃擡起頭來問道:“這是您的命令嗎?主人?”亞特狠下心來:“是的,媚刃!”媚刃站起來,開始解開自己的衣物,一具完美的身體呈現在亞特面前,讓他有些眩暈,他喃喃地說道:“媚刃姑姑,朕愛你。”
媚刃堵住了他的嘴,與他纏綿在一起。亞特進入她之後,她悶哼了一聲,撫摸着亞特的臉說道:“主人,我愛你,可是…可是你不能愛我。”亞特瘋狂地在媚刃身上衝刺,多年的壓力終於化作了機械地動作,媚刃的身體讓他恍然有一種天堂居所的感覺。
那是一個瘋狂的夜晚,亞特在滿足之中抱着媚刃睡去。等到他再次醒來之後,媚刃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是給他留了一張字條,嚴明自己已經南下執行亞特的第一個任務了。亞特沒曾想到,這個瘋狂的夜晚,竟然是自己最後一次和媚刃相處的時光。
媚刃的離去給了亞特一個很大的打擊,不過已經習慣孤獨與冷酷的亞特很快恢復了過來。自己的身體已經運用到了極限,亞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的流失,聖劍已經不再聽從自己的命令,現在的自己,僅僅只有三級四級的實力,聖階不過成了一個面具。
他明白,媚刃將會懷上自己的子嗣,這個子嗣將會繼承自己的帝國,她纔是這個帝國真命天子的母親。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儘快掃清面前的障礙,儘量統一這個世界。萊茵的戰局已經膠着了起來,那麼亞特必須讓自己的計劃提前了。
“什麼!?陛下,萬萬不可啊!”菲利普激動地反對道,亞特在軍事會議上直接提出了與教廷東面的公國聯盟宣戰的意見,立刻召到了所有人的反對。菲利普說道:“公國聯盟一共有五個國家,擁有超過五十萬士兵,最重要的是,要攻擊他們我們必須繞過教廷的土地!再說,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了,陛下,請您收回您可怕的想法!”
亞特毫不退讓說道:“必須這麼做,不僅僅是公國聯盟,在座的諸位,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公國聯盟,還有支持公國聯盟的教廷!”轟!整個會議室立刻炸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菲利普幾乎是絕望地嘆道:“陛下,您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希優頓站起來說道:“陛下,我們是您的士兵,既然您有了這個命令,我們遵守便是。”許多將軍猶豫了一下都站在了希優頓這一邊,只有菲利普還在頑抗,不過亞特冷冷地問道:“菲利普,你是要違抗朕的命令嗎?”菲利普頓時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希優頓心裡笑開了花,本來自己在亞特的心中地位越來越不如菲利普,可是在這個事情上,自己堅定支持了亞特,而菲利普竟然會出奇提出反對。雖然目前的局勢,反對是正確的選擇,可是希優頓明白,挽回自己在亞特心中的地位只要靠這個了!
“愛麗絲克汀肚子裡的孩子和媚刃肚子裡的孩子引起了後來帝國繼承人之爭。愛麗絲克汀的孩子因爲有了帝國各個勢力特別是資產階級的支持順利地登上了皇位,但是後世的史學家卻依然以他並不是亞特的親生子而稱呼他爲僞帝,媚刃的孩子後來遭受了追捕,最後卻堅強地擊敗了僞帝,繼承了歐羅巴帝國,將陷入黑暗之中的帝國挽救了回來,後世因此稱呼他爲偉大的玫瑰花繼承人——真命天子!”——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