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書記…您聽說過黨衛軍嗎?”看着騎兵漸漸遠去,一名黨員瑟瑟發抖地問道。雷恩搖搖頭,面色沉重,這是另一名黨員說道:“要不要通知一下附近的駐軍?”他想了想說:“什麼都不要說,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我會寫信詢問雨果主席的!”
回到了北遷隊之中,因爲大量的糧食,雷恩等人受到了平民的歡呼,他不敢怠慢,當晚就寫了一封密信託人交到了在豪爾大學的雨果。當晚雨果叫來了萊茵,兩個人在辦公室裡就這麼相對地坐着,等到萊茵看完這封信,他身體顫抖起來:“校長…託利黨想幹什麼?!”
雨果慘笑了起來:“黨衛軍…託利黨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不論是我們公社黨還是共濟會,都小看了他們。一支成形的軍隊,小威廉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萊茵問道:“要不要通知嵐大人和政府?一支軍隊正在向豪爾郡挺進?”
“不!”雨果站了起來說道:“小威廉這一次不會成功,但是他們的行動一定會造成一個巨大的影響,對於我們公社黨,對於全天下貧苦的人們都是一個很好的結果。”萊茵有些擔憂地說道:“豪爾郡只有一支不到千人的衛隊,會不會…”
“不會,我語言,小威廉他們不能勝利,因爲條件還不成熟,他們自身也有很大的缺陷,而且,嵐大人並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萊茵,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雨果想了想又說:“當然,我們可以暗中幫助一下託利黨,讓他們以爲我們站在他們這邊。”
萊茵行禮退下:“是的,校長,我明白了。”萊茵退出了房間,雨果卻在思考,託利黨都組建了他們的武裝,那麼以平民爲代表的公社黨要不要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力量呢?燈光一直亮着,雨果終於強迫自己放棄了這個想法,戰爭,對於平民來講,太痛苦了。
“小心一點,我們快到豪爾郡的奧斯吉利亞城了!”騎兵指揮官暗罵道:“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一名斥候報告道:“長官,我們已經被光之暗面兄弟會的人盯上了!”指揮官問道:“能不能幹掉他們!?”那名斥候搖搖頭說道:“恐怕不行。”
指揮官拿出了帝都,手緊緊地捏成拳,他的副官說道:“恐怕我們的行動報告已經放到了豪爾政府嵐大人的辦公桌上,長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騎兵指揮官笑着說:“那我們就把聲勢在做大一點,我們這兩千騎兵要是能夠吸引兄弟會所有的眼線就好了!”
副官驚喜道:“長官,難道我們的步兵已經到達奧斯吉利亞城了?!”騎兵指揮官摸了摸他的山羊鬍子笑道:“這次計劃我們已經準備了很久,五千黨衛軍步兵已經率先潛入了奧斯吉利亞城,他們不僅僅裝配這毛瑟連發步槍,甚至還有五門毛瑟大炮!”
副官狠狠地揮了揮手喜道:“我們這次一定能夠奪取豪爾政府的權力,託利黨統治的那一刻來臨了,自由和平等將會普照這個國家!”騎兵指揮官握住了自己的佩劍喃喃地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那一刻到來的時候,我們將會享受超乎我們想象的榮耀。”
“嵐大人!嵐大人!”豪格氣急敗壞地推開嵐的辦公室門,那名阻擋他的衛兵甚至不好意思再開口了,只是可憐地看着嵐,嵐笑出了聲對那名衛兵說:“你下去吧,以後就不要再攔豪格大人了,他在這裡擁有自由通行權。”衛兵立刻恭敬地答道:“是,嵐大人!”
豪格關了門,將一份報告拍在嵐的辦公桌上怒道:“這是三天前的報告!一直兩千人的騎兵正往豪爾郡趕來!三天!嵐大人,整整三天,我們看到您關於這個消息的任何命令!”嵐無奈地笑了笑:“這份報告我剛剛也纔看到,豪格,我們內部出現了問題。”
豪格大驚道:“政府內有奸細?!”嵐說道:“我估計這一次的行動,託利黨和公社黨在我們政府內部出了不少的勁,這份本該在三天前就擺在我辦公桌上的報告一直到了下午纔出現,有些時候,也許我們真的該做一些我們原本不想做的事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豪格問道,嵐回答說:“具兄弟會的傳言,這只是一支兩千人的騎兵,沒有攜帶重武器,豪爾郡衛隊無論從裝備還是素質來講都超過他們太多,在把梅塞省的那支兩千人的衛隊調來,在奧斯吉利亞殲滅這些傢伙。”
嵐愁眉不展說道:“我擔憂的是後事該怎麼處理。”豪格看了一眼報告說:“嵐大人,也許我們該用一些鐵血手段了,要不然託利黨一定會認爲我們孱弱無能的。”嵐點點頭說:“說說你的想法,豪格。”“這一次事件過後,我們就宣佈託利黨非法吧!”豪格直接說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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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爾政府大使巴爾扎克閣下到!”侍者高聲地通報着,巴爾扎克一聽他的通報就皺起了眉頭。通報他是豪爾政府的大使,而不是法蘭克帝國的大使,也就是說萊茵王國是不想承認從前與法蘭克帝國定下的各種協議了,巴爾扎克懷着各種心思走進了大殿。
巴巴羅薩坐在王位上,一臉的蒼老和病態,卻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殺伐和王者氣息。巴爾扎克行了一個國臣禮說道:“法蘭克帝國攝政王殿下特使巴爾扎克向您問安,並祝賀偉大的萊茵王國成立,願主永遠庇佑萊茵王國和他們的君主,巴巴羅薩陛下。”
隨後,巴爾扎克讓隨行的僕人拿上了禮物。巴巴羅薩請他坐下問道:“感謝您的祝福,同時也希望您帶去祝福給嵐大人和亞特殿下。”巴爾扎克也不廢話,直奔主題:“萊茵與法蘭克幾百年的交情,自然不會因爲王國的興衰而改變,您說是嗎,陛下?”
巴巴羅薩臉上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當然,朕提議,我們緬懷在戰爭中斷絕了血脈的法蘭克帝國鳶尾花皇朝。”他站了起來率先低頭開始禱告,巴爾扎克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還裝什麼糊塗!禱告結束之後,巴巴羅薩無奈地笑道:“朕這副身體看來是老的厲害了,放在一年前,朕都還可以在萊茵河與幾個亡靈大戰一場呢!”
這句話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巴爾扎克當然不會輕易地放棄,他說道:“陛下現在老當益壯,怎麼會擔憂身體的問題呢?當年率領法蘭克五大軍團的腓力公爵寄回國內的信件中對陛下您是讚不絕口呢!”這話一說,所有人都知道巴爾扎克是要往那個協議上引。
巴巴羅薩立刻悲傷了起來,他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腓力公爵是個真的勇士,當年朕和他並肩作戰,殺敵飲血,真的是難忘的榮譽的回憶啊!”巴爾扎克突然蔑笑了一聲:“法蘭克五大軍團,現在他們的影子在哪裡呢?”這句話一說,立刻引起了大殿上萊茵大臣的不滿。
巴巴羅薩看着他,回到:“那麼,我們萊茵的騎士,現在在哪裡呢?”兩人開始話裡藏針地交鋒起來,巴爾扎克乾脆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今次我到這裡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使命,萊茵現在結束了戰爭,是不是該履行戰前的承諾,將比斯山脈的礦場交給我們了。”
巴巴羅薩怔了怔,笑了起來:“當年我是和攸陛下定的協議,如果攸陛下想要來取得礦場五十年的開採權力,讓他來就行了,就算攸陛下已經駕崩,只要有他血脈的人,我們萊茵都不會食言的,同時還會感謝他對於萊茵的幫助,讓萊茵有了這麼多勇敢的戰士。”
誰都知道,攸和鳶尾花血脈已經斷絕了,巴巴羅薩這是明擺着要耍賴推脫啊!巴爾扎克也不慌張,迴應道:“攸陛下駕崩前,已經將法蘭克帝國的所有事物都交給了亞特殿下全權處理,因此我相信,亞特殿下一定能夠代表已經回到天國的攸陛下的!”
巴巴羅薩爲難道:“巴爾扎克閣下,萊茵的情況您也知道,並不是朕一個人做主,是我們國家的成員一起做主,我們的臣民只認鳶尾花,不認玫瑰花啊!”這句話已經是明顯地拒絕了巴爾扎克的請求,巴爾扎克也不慌張,他這次來準備了蘿蔔和大棒,是時候給大棒了!
他傲然看着大殿裡的萊茵大臣威脅道:“衆所周知,我國現在還在與亡靈英勇作戰,我們的傷亡很大,並且在帝都碰到了些麻煩,我們的議會最近正在討論是不是從帝都撤回長牆,讓出一部分領土出去,比如說當年獸人從後包抄塞納河防線的那條峽谷?哦!我記得那條峽谷是與萊茵交界的吧,而且是直通萊茵河的吧?”
“大膽!巴爾扎克!你是要威脅我們嗎!?”一名萊茵大臣怒吼道。巴爾扎克不之口否地說道:“哎呀,我把我國的機密都泄露了,這下回去要上軍事法庭了,該死該死!”他笑着告辭說:“今天看陛下也累了,不如我們擇日再談如何?”
面對着滿堂大臣的憤怒和巴巴羅薩冷冷地表情,巴爾扎克施施然地退出了大殿。跟在他身後的羅伯特急道:“你這樣不就是把談判的路全部堵死了嗎?!”巴爾扎克笑道:“蘿蔔和大棒,有些時候先給大棒效果會好得多,羅伯特,剩下發蘿蔔的事就交到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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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睜開了他幽蘭的眼睛,輕輕地摩挲着他手中的巨劍,就像當年他輕撫艾米柔滑的肌膚。這把黑色的巨劍升騰着淡淡地藍色霧氣,泰格輕輕地叫出了它的名字:“奧利弗布蘭奇…橄欖枝勇士…”一段久違的回憶猛然涌上了泰格那冷酷的心頭。
那一年,泰格十三歲,剛剛獲得見習騎士資格的他被路易公爵叫道了房間內,“我的兒子,這把劍送給你,從今天起,你就要用他來捍衛迪維斯橄欖枝的榮耀!”路易公爵將一把巨劍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問道:“父親,它叫什麼名字?”
路易愛憐地看着他說道:“這是由矮人工匠打造,你看它的劍柄上還雕刻着碧綠的橄欖枝,我的兒子,你想叫他什麼呢?”泰格抱着這把當時和他差不多高的巨劍歪着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母親告訴我橄欖枝用古法蘭克語讀做‘奧利弗’。”路易捏了捏他的臉說道:“古法蘭克語的‘勇士’這個詞讀作‘布蘭奇’。”泰格歡呼起來高聲道:“奧利弗布蘭奇!”
“奧利弗…布蘭奇…”泰格發現自己的盔甲已經很久沒有取下來過,這把劍隨着他心的波動而發出了清鳴。他用這把劍獲得了他的第一件功勳,擊敗了他的第一個敵人,同時也遇到了他唯一的弟弟,在那個酒館外面,他還記得殺神一般的媚刃和自己的那個弟弟。
巨劍猛然發出一絲悲鳴,泰格感覺很奇怪,爲什麼自己冰冷的心會感覺到一絲悲傷呢?作爲神,這是不被允許的,他仔細地查找這股悲傷的源泉,一個向小白兔一樣的女孩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這個女孩穿着平民的衣服,容貌不算漂亮,卻很清秀。
“艾米…”泰格不由自主地輕輕吐出了這個名字,腦海中那個小白兔一樣的女孩一陣驚慌,變成了猙獰的路西法!“這是一把好劍,泰格,可是它沒有靈魂。”那時候泰格已經開始臣服於路西法,驕傲的路西法看不起任何東西,包括泰格摯愛地這把劍。
“該怎麼才能讓它擁有靈魂呢?”泰格恭敬地問道,路西法哈哈大笑起來:“只有神才能賦予靈魂,泰格,尊我爲神,我賜給你一切!”奧利弗布蘭奇開始真正有了靈魂,在墮落的道路上,這把巨劍沾滿了無辜地人的鮮血,漸漸地,泰格忘掉了很多東西。
路西法隕落後,奧利弗布蘭奇接受了極大的改造,路西法的神格被奪取之後,他墮落天使的靈魂並沒有被泰格擊散,而是將他的靈魂煉化,融入了奧利弗布蘭奇之中。從此,這把跟在泰格身邊的巨劍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墮天使巨劍!
“奧利弗…布蘭奇…”泰格取下了頭盔,銀色長髮卻掩蓋不住他蒼白的面容,依然英俊,卻沒有一點生氣。突然這把劍爆發出一陣嘲笑,泰格眉頭一皺,只聽到劍里路西法的靈魂在斷斷續續地嘲笑:“我的泰格,我曾經的僕人,竟然成爲了我的主人…神的滋味怎麼樣?”
泰格語氣平淡:“孤單。”路西法的嘲笑更加離譜了,泰格有些不耐煩揮手加大了劍裡靈魂煉化的速度,路西法痛苦的嚎叫變成了誇張的大笑,最終失去了聲音。泰格收起劍,趕走了心中各種不良的想法,他坐回了寶座上,帶上了頭盔,又沉寂了下來。
吱呀——大殿的大門被打開,亞特爲首二十五位聖階衝了進來,一道聖光從外照耀進來,那是戴維施放的照明術,在恍惚地光亮之中,亞特看到了皇位上坐着如雕像一般的泰格。泰格一言不發,獸人刺客斷刃搖了搖頭:“沒有氣息,這只是一座雕塑而已。”
亞特卻搖了搖頭,嘆道:“不,就是他,他是神,本就不該有氣息。”他站上前去,直視泰格的眼睛大聲說道:“我說的對嗎?我的,哥哥!”泰格的眼睛泛起幽蘭的光芒,衆人都擡起了武器警惕地看着他,他讚揚地說道:“果然最瞭解我的,還是我的弟弟啊!”
亞特譏諷道:“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弟弟嗎?墮落死神!”泰格突然語氣悲傷:“是的,亞特•羅斯•迪維斯,我的弟弟,你的影像在我的記憶之中是那麼的清晰,就像…就像父親一樣…”亞特怒道:“你不要提父親,他已經以我爲恥了,而你直接讓他的尊嚴和榮譽蕩然無存!”泰格笑道:“不,我把橄欖枝發揮到了極致,這是橄欖枝能夠達到的最高高度。”
亞特看着他憤怒地說道:“將幾千萬無辜的百姓變成活死人,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與愛人,甚至殺死了莉莉…”亞特的眼淚流了出來,引起了衆人的注意,金力嘟囔道:“我還以爲這個小子忘了怎麼哭呢!”泰格反映很劇烈,他的銀髮隨風飛舞怒道:“不,我給予了他們新生,我是他們的神!是他們的一切!我沒有殺他們!”
亞特拔出聖劍指着泰格狠狠地說道:“今天,一切都將終結,就像是我主所說的那樣,有阿爾法,就有奧米伽,泰格,你是一切罪惡的開始,而我,將終結這一切!”泰格嘲笑道:“你能夠代表你的那個昏睡不醒的神嗎?你還不如去信你身邊盟友的神,就是他們殺死了父親!”塞納留斯凜然道:“泰格,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今天,是該瞭解這一切了!”
“託利黨黨衛軍秘密地潛入了豪爾郡,資產階級將對於他們所認爲的封建地主爆發出他們的第一聲怒吼,暴風雨來臨的前夜,連墮落死神都預感到了自己的滅亡,他在掙扎,掙扎着他僅有的一切,他的終結和那沒有目標的結束。”——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