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慕容修和水洛煙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圍了不少人,好不熱鬧。慕容修一貫的冷漠,坐在最邊的位置上,水洛煙坐在慕容的邊上,小七和薄荷分別站在兩人的身後。這樣排位的方式,則是最好的一種權利地位的表達。

慕容雲霄的位置在正中間,右邊的第一個則是今晚的主人慕斐耘,左邊則是當今天子慕容澈,依照此順序排列而下,越靠前的,就是越得寵之人,越靠後的,便就是無關緊要之人。而慕容修則位列這無關緊要之人。

“煙兒可覺得委屈?”慕容修看着水洛煙的眼神,似乎一直飄向前方的位置,遂開口問道。

水洛煙楞了下,才反應過來慕容修說了什麼,她淡淡的瞥了慕容修一眼,道:“王爺心裡,臣妾可是這麼膚淺之人?”

慕容修怔了怔,輕笑出聲。修長的手在桌下握住了水洛煙的手,緊了緊,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但這眸光落在水洛煙身上後,就不再離開分毫。

這樣的宴會之中,只要是女子,便想方設法的讓自己更加出衆,大紅,桃紫,玫紅,所有能在這黑夜之中襯托的更位鮮明的色彩紛紛出跳而爲。唯有水洛煙把自己藏在這一片的淺綠之中,這本該是綠葉稱鮮花,卻硬是變成了萬花叢中一點綠,足可以搶了在場所有女眷的風頭。

更別說水洛煙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渾然天成的氣勢,那別樣的風情,更是不言而喻。

很快,入口處傳來了一陣小騷動,很多人站了起身,圍着進來之人,阿諛奉承起來。水洛煙把視線看向了入口,但很快便收了回來,漠不關心的喝起了自己杯中的茶水。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慕容澈及太子妃水洛容。這未來的天子,誰見了能不奉承,被人圍繞也是在情理之中。相較於他人的阿諛奉承,慕容修和水洛煙則顯得淡漠的多。彷彿置身事外的兩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四弟真是抱得嬌妻,閒情意致甚好啊。”慕容澈的聲音傳了進來,直落在兩人的上空。

真是,你不惹事,事來惹你。麻煩。水洛煙在心裡暗自下了評論,但卻仍虛僞的站了起身,安靜的站在慕容修的邊上,不言語,那看向慕容澈的視線裡,也顯了幾分的漫不經心。這樣的態度,讓慕容澈的眼神冷了幾分。

“太子殿下。”慕容修打着招呼。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水洛煙福了福身子,這話也有幾分虛僞和敷衍。

但慕容澈落在水洛煙身上的視線,卻讓水洛煙不太舒服起來。那種探究之意中似乎還帶了一絲興趣。顯然,這樣的興趣不是善意的,而是帶着幾分惡意的挑釁又或者幾分佔有的慾望。

那話怎麼說來着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水洛煙這塊到嘴的肥鴨跑了,慕容澈這自尊又豈能放的下。姑且先不論這背後的陰謀和目的,就憑水洛煙選了慕容修一事,就足可以讓慕容澈心裡的芥蒂越發的滋生。

而兩人的眉眼傳情,更是讓他生了搶奪的念頭。

有時,人邪惡的心裡就是在這樣扭曲的想法中,一點點的變態和鋪升,導致越發的不可收拾,而後就再無逆轉的境地。

“這塞北王宴請,晉王妃就穿一身素雅來,不帶點喜色,似乎有些不妥。”慕容澈打量了一番後,纔對着水洛煙開口道。

旁邊的人聽了莫不掩嘴竊笑。在一羣女眷之中,水洛煙是顯得寒磣的多。但這樣的奚落卻絲毫沒有讓水洛煙覺得難堪,她淡淡笑了笑,才道:“回太子殿下的話,臣妾覺得這沒什麼不好,大漠這片漠色,都皆是濃妝重抹,偶爾多幾分新綠,倒是讓人更爲舒適。”

水洛煙進退得宜的話絲毫沒讓自己難看半分,倒還把現場的氣氛控制的極好。

慕容修的嘴角始終有着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很淡,唯有水洛煙看的清明。媚眼一轉,流光閃現,這是兩人的默契,無須多言。

“晉王妃說的甚好。這大漠缺的可就是這抹新綠,看的讓人甚是舒服啊!”突然,一道渾厚的嗓音出現在身後。

原本站一旁的衆人紛紛讓了道,水洛煙這纔看清了來人。但很快,她便明白了來者何人。

慕斐耘,塞北最年輕的王,手握重兵,而且還是驍勇善戰的一支大軍。聰明,睿智,果敢,英俊,是這片草原上的百姓對他的評價。也是慕容雲霄急欲拉攏的對象。要知,若能得到慕斐耘的聯盟及首肯。這邊塞的問題再也不是問題,困擾慕容雲霄多年的戰亂便會在頃刻之間平復。

因爲,在塞外,沒有人願意去惹這一隻草原上真正奔跑的狼王。

“謝塞北王的誇獎。”水洛煙落落大方的行了禮。

“什麼?你竟然是晉王妃,今日你爲何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慕遙遙看清水洛煙時,楞了片刻,立刻出聲厲聲質問着。

“你們認識?”慕斐耘皺着眉頭,問着慕遙遙。

沒想到,水洛煙先搶了話,道:“今日是這樣的,我和公主有了些誤會,所以不打不相識。可後來不是我隨晉王爺走了,難道公主沒看清這之間的門道?”水洛煙並沒說今日發生了什麼,只是簡單的草草帶過,但言行之行,也損了慕遙遙的沒腦子。

不,正確說來,是隻要有女眷出現在慕容言邊上,就會讓慕遙遙的思維停止了運轉,知覺認爲,這是敵人。

“你……”慕遙遙若辯才,哪裡是水洛煙的對手,還沒兩句話,就被水洛煙堵的說不出口,但今日之事,她又不好明目張膽的說出,這會成了更多人的笑話,只能把這一肚子的惱火給吞了下去。

慕容修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沒開口。偶爾把視線落在慕斐耘身上時,眼裡多了幾分深意。水洛煙快速的捕捉到慕斐耘和慕容修之間流轉的眸光,一挑眉,卻沒多言。

這兩人,定就是相識。

突然,高勝尖銳的嗓音傳了來,道:“皇上駕到!”

這本圍一起看熱鬧的人,瞬間齊跪在地,慕斐耘慕遙遙雖然沒行參拜大禮,但至少也是鞠躬在原地,齊聲高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也許是少了京城的那些繁瑣公務的圍繞,見了大漠這片一望無際的草原,顯然慕容雲霄此刻的心情相當的好。樂呵呵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大手一揮,道:“平身吧。在塞外,不需顧忌太多,就當來放鬆。”

“謝皇上恩典。”衆人又是齊聲應和後,這才紛紛起了身。

這下,大家不再圍繞在慕容修和水洛煙的附近,而是回了自己的位置。水洛煙才圖得片刻安寧。慕容修那一雙大手,又再桌下重新握住了水洛煙的手,似安撫,又似調情。水洛煙淡淡看了眼慕容修,那臉色之中,絲毫不受影響。

“塞北王的風采依舊,朕在京城都時時能聽到你的戰績赫赫啊!”慕容雲霄的聲音傳了來,對着慕斐耘一片稱讚。

慕斐耘爽朗的笑着,又道:“皇上過獎了。今日本王特設宴,宴請皇上及在座的各位,略備薄酒,歌舞,諸位放開肚皮,盡情的吃,盡情喝,今夜不醉不歸。”

慕斐耘的語氣裡,有着大漠人特有的豪邁和不羈,那可以蓄起的鬍子讓慕斐耘看起來粗獷了許多。水洛煙收回了看向慕斐耘的視線,她敢賭,少了這鬍子,慕斐耘是個絕不輸給慕容家這優良基因的俊美男子。

但,這也僅限於欣賞,一種對美好事物由內散發的欣賞,再無他意。

“好一個不醉不歸。”慕容雲霄的心情大好,接着慕斐耘的話,說的奔放。

下面的人,也起了興,在慕斐耘的帶頭下,盡情的吃,盡情的喝,一派好不熱鬧的景象。

“七皇子呢?”慕容雲霄突然問着一旁的高勝,他略微看了圈在場的人,確實沒見到慕容言的身影,本帶着喜色的臉不免的陰沉了幾分。

而聽到慕容雲霄提及慕容言,慕斐耘也僅是挑了個眉,並沒多說什麼。倒是一旁的慕遙遙來了興致,大眼裡頓時閃現了精光。

高勝被慕容雲霄這麼一問,額頭不斷冒着冷汗,下意識的看向了最末端的慕容修。他一介奴才,哪裡能知七皇子那個行蹤不定的人會去了哪。慕容言從不按牌理出牌,難以捉摸的很。但,高勝也確實沒想到,這樣的宴會,慕容言竟然也敢不出席。

這莫名的,高勝的冷汗又更甚了幾分。

這時,慕容修站了起身,答道:“啓稟父皇,七弟大概是久居蝴蝶谷,這突然來了塞北,有幾分不適應,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在自己的寨子中休息。”

“真是沒用。惹事的時候整的雞飛狗跳,真有事的時候就是個病夫。”慕容雲霄聽到慕容修的解釋,非但沒關心慕容言,倒是出口叱責了幾聲。

一旁的皇后張婉瑩連忙安撫着慕容雲霄,這眼裡卻不斷的對慕容澈使着顏色,要他出來替自己的弟弟說上幾句。

慕容澈眉眼一斂,這纔開口說道:“父皇,兒臣一會便讓太醫去看看七弟的情況。若無大礙,定押七弟出來向父皇請罪。”但這說出口的話裡,卻沒一絲替慕容言開脫之意。

場面的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僵硬。

“算了。不提這睿王,一提就氣不打一處來,等下擾了塞北王的興致,就顯得罪過了。”慕容雲霄卻一揮手,拒絕了再繼續和慕容言有關的話題,略帶抱歉的看着慕斐耘,冷聲說道。

“無妨。”慕斐耘倒顯得無所謂的多。

只是這一旁的慕遙遙卻帶了幾分的焦急。這先前還看見慕容言一身利落的和水洛煙策馬在草原,這怎麼片刻的功夫就突然水土不服了起來。慕遙遙的心急都清晰的寫在臉上,字字分明,慕容雲霄看在眼裡,更是一番深意。

“依朕看,公主這臉色似乎着急,可是有心思?”慕容雲霄沒直接戳破慕遙遙的想法,但也揭了個六七成。

慕遙遙的臉色頓時漲的一片通紅,但很快,大漠女子的大方和豪邁在慕遙遙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她立刻對着慕容雲霄說道:“皇上,這七皇子水土不服想來是極難受的,我們塞北有專門應對這種水土不服的良方,過會,我就給七皇子送去。”

這話說的直白,在場的人都聽的真切。有些事情,不言而喻,是個什麼情況,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底,只需要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讓這一切順理成章而已。顯然,慕遙遙的熱情,和慕容雲霄的興趣,看在慕斐耘的眼裡,卻顯得冷淡的多。他默不作聲的喝着酒,一言不發。

慕容雲霄聽着慕遙遙的話,先是大笑起來,好一會才道:“公主這善解人意,懂的關心他人,以後若是誰娶了公主,定是有福氣。”說着,他看向了慕斐耘,又道:“塞北王,依你看,這誰有福氣娶了公主殿下呢?”

這話,是個技巧活,慕容雲霄把橋已經搭到了慕斐耘的身上,只需慕斐耘接個口,一切就順理成章。而慕遙遙聽到這話,喜色已經赫然躍在臉上,絲毫不加隱藏,更沒西夏女子的矜持,有幾分迫不及待。

但不曾想到的是,慕斐耘放下了酒杯,卻沒接過慕容雲霄的話題,而是技巧性的轉移了話題,道:“遙遙野慣了,本王一向很縱容她。這誰適合她,本王給了她自由選擇的權利。但前提是,對方也必須自願接受遙遙,本王可不想,遙遙嫁過去受了委屈。”

這話合情合理,讓慕容雲霄沒了脾氣,只能在原位上笑的有幾分不自然,也讓慕遙遙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不滿的瞪了眼慕斐耘,慕斐耘卻自顧自的喝着酒,沒再這個事情上多加討論。

慕容雲霄的想法,慕斐耘豈會不知。對慕遙遙的疼愛是真的,但慕斐耘也明白慕容言對慕遙遙並無任何情意,甚至是帶了幾分厭惡。慕遙遙的蠻橫,他也是知幾分,這兩人,若是硬湊成了對,將來只有悲劇,而非喜劇。

而慕容言的性格,又豈是你來亂點鴛鴦,他就逆來順受之人?若真是如此,幾年前,也不會頂撞慕容雲霄而被幽禁在蝴蝶谷“第五文學”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七年。

“哈哈哈……”慕容雲霄笑了起來,藉此來緩解這幾分尷尬,又道:“不提這些,今晚就是把酒言歡。”

下面的皇子隨即跟着複議,慕斐耘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慕遙遙不滿的哼了聲,就真的當面站起了身,若不是一旁的奴婢攔着她,她恐怕早就已經跑了出去。

“坐下,不得放肆。”慕斐耘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帶着警告對着慕遙遙說道。

慕遙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慕斐耘略帶抱歉的對着慕容雲霄道:“皇上見笑了。”

“哪裡,公主這是真性情。”慕容雲霄不在意的揮揮手。

慕斐耘沒繼續接慕容雲霄的話題,拍了拍手,歌姬舞姬魚貫而出,這帶着濃濃塞北風情的歌舞表情,頃刻間上演,熱鬧勁,新鮮勁,也倒自然的把先前的話題給繞了開,在場人注意的目光看向了這其中的歌舞表演,這一事,也算是暫時落下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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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兒想問什麼儘管問!”慕容修看着水洛煙一直低頭沉思,偶爾視線還落在慕斐耘身上,笑了笑,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水洛煙怔了下,有一會沒開口。這慕容修是一晚上忙着觀察她的情緒反應了嗎?怎麼這麼細微的動作都能看在眼裡,但這樣的感覺卻異常的讓水洛煙的心頭一暖,回以慕容修一記淺笑。

她微微湊了上前,對着慕容修道:“王爺和塞北王可相識?”

“幾次往來。”慕容修答的很簡單。

水洛煙一挑眉,沒再多問什麼。慕容修的一句幾次往來,就代表了關係匪淺。慕斐耘是塞北王。手握重兵,慕容雲霄想拉攏,其餘皇子也想。但慕斐耘卻恰到好處的保持了適當的距離,而慕容修更是如此。而在面對她的問題時,卻可以答出幾次來往,就足可以證明這點!

兩人的低語間,歌舞表演也落下了帷幕,舞姬們順着兩側的道路緩緩的退了下去。慕容雲霄似乎看的很起興,不斷的說着“好”,一直到舞姬們都離開,慕容雲霄才轉向慕斐耘道:“塞北這風情,真是讓人着迷,流連忘返啊。朕每年來了再回去,總要回味許久。”

這倒不是客套話,慕容雲霄還不曾登基前,性子不如這般沉穩,也顯得奔放豪邁。這塞北的自由,亦是他最爲嚮往之地。當然,也是他最想收服之地!

思及此,慕容雲霄眼裡的精光斂下,到也隱藏的極好。

“皇上真是太讚美本王這片塞北之地,和西夏的精緻秀美相比,可真是上不了檯面。記得去年皇上來時,是二皇妃親自舞的那一曲,至今本王還記憶深刻。那纔是大氣中含着柔媚,不失氣場,卻足以讓人驚豔。今年,不知本王還可有幸看到如此出衆的舞姿呢?”慕斐耘順着慕容雲霄的話,隨口提着去年發生的事情,也算接的應景。

他的話音才落下,被點到名的二皇子慕容戰站了起來,拱手作揖後,略帶抱歉,也有幾分自豪的說道:“今年恐怕要讓塞北王略爲失望,本王的王妃有喜在身,沒能前來。”

“噢?那真是可惜了!”慕斐耘的話裡,聽起來失望,但那表情卻絲毫不曾發生變化。

那些,本就是應景之詞,並非出自慕斐耘的真心。而二皇妃的舞技也不至於到出神入化讓人一年間還難以忘懷的地步。但,初見的那一眼,卻會驚豔。若非如此,慕斐耘今日也不可能提及二皇妃。

但很快,塞北王環視了在場一眼,最後視線落在水洛煙的身上,很快收回,又道:“今年皇上喜事甚多,今年塞北之行,又多了不少新面孔,不知,皇上這新媳,可有才藝比的上那二皇妃的舞姿呢?”

“噢?太子妃,這事,你怎麼看?”慕容雲霄順着慕斐耘的話,把視線轉移到了水洛容的身上,“這是你第一次隨朕來塞北,可否也讓塞北王驚豔一次,讓塞北王見見我西夏的太子妃的才藝。”

慕容雲霄記憶裡,水洛容的母親生前也是京城官家小姐中,舞技卓越之人,這水洛容從小便生的嬌弱,身子骨軟若無骨,是練舞的好料子,下意識的也便覺得水洛容的舞技了得。加之又是太子妃的身份,自然無可厚非的讓她出來撐起場面。

水洛容聽聞慕容雲霄這麼說,自信的淺笑,順勢的從座位上站了起身,款款走向正中間,福了福身,道:“皇上,塞北王,臣妾獻醜了。”

倒是一直在角落的水洛煙聽到水洛容這麼說,倒是有幾分驚訝。這西夏人怎麼練舞的,她是不知,但是以水洛煙的想法而言,應該從古至今不會有太大差別。這水洛容的身子嬌弱,還帶着心臟病,能進行那麼大強大的訓練?

假的吧……

水洛煙有幾分不懷好意的勾起了笑,興味的拿起了酒杯,準備欣賞着水洛容的舞姿。誰知,這酒還沒到嘴,酒杯便被慕容修收去,一口飲盡,給水洛煙換上了一杯清茶。水洛煙的表情微抽,看了眼慕容修,帶了幾分不滿。

“哪有女子家在外那麼豪放的喝酒?”慕容修這話不知是責備還是不滿。

水洛煙倒也順從的喝着慕容修換來的清茶,媚眼微挑,看着已經款款而出的水洛容,眼裡帶着幾分探究。一旁的樂師奏起了樂,水洛容隨音樂而起舞。在外人看來,這舞姿已經算的上曼妙,有幾分模樣,幾分姿態。柔軟無骨的腰肢,輕盈的步伐,任何一項都足可博的滿堂彩。

但是,只要是行內人,看水洛容的舞姿便知是臨時學來,不免,偶爾會有錯亂的步伐,動作也顯得幾分生澀,只是水洛容隨機應變的能力極好,若真亂了舞步,再一轉身,那媚眼生波,也可以輕易的涵蓋這些小錯誤。

“還真是下了番功夫,不算完美無暇,至少也入的了眼。”水洛煙給了中肯的評價。

慕容修的眸光淡淡的瞥了眼水洛煙,涼涼說道:“早有準備,若連這點水平都達不到,那也未免太不盡人意了。”

“這太子殿下還真是準備周全,連這也想到了,心思甚密啊。”只是,這本是誇獎的話,從水洛煙的嘴裡說出的時候,卻帶了幾分的嘲諷,“真不知,若塞北王提出要這太子妃,慕容澈會不會爲了自己的前途拱手相送呢?”

水洛煙說的隨心,這想法也顯得有那麼些不厚道了幾分。在水洛煙看來,不能怪她想的這麼齷齪。這自古爲權勢而活的人,確實可以做的出送髮妻,送妃子這等不厚道的舉動。慕容澈的本性,水洛煙從不認爲會是認定,便是一生。

而慕容修聽到水洛煙的話,這剛順下喉嚨的酒嗆了道,不自在的咳了幾聲,看向水洛煙的眼神裡,帶着幾分無奈,也帶着幾分縱容,他真是着實的被水洛煙的話給嚇了倒。就連身後的小七和薄荷聽到這話,也楞了下,那表情顯得怪異十足。

“這話很怪嗎?”水洛煙看着幾人的表情,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又道:“也是,怪了些。”而後,她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專注的看着舞臺中間的水洛容。

樂師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水洛容也順利的落下最後一個舞步,定格一個漂亮的收尾,頓時,場內響起了陣陣叫好聲,水洛煙敷衍的鼓了鼓掌,很快就放了下來,收回了眸光,對後面的客套話顯然少了興趣,不免的打起了哈欠。

路上折騰了一段時間,到了塞北又馬不停蹄的覲見,宴會,也確實讓水洛煙顯得疲憊了些。

慕容修看着水洛煙毫不隱藏的小動作,寵溺道:“再一會,開始篝火狂歡的時候,本王便帶你回寨子休息,可好?”

“好!”水洛煙想也不想的便點頭答應了。那媚眼帶着笑,看着慕容修,像貓一樣的滿足。

兩人在席間眉來眼去,好不曖昧。臺上的阿諛奉承也顯得好不熱鬧。這本在最偏遠的位置,着實不應該被臺上的人所注意到,這莫名的,水洛煙就被點了名,讓水洛煙怔了怔,把目光看向了臺中間的水洛容,但迎上的,卻是水洛容挑釁的笑。

只聽水洛容道:“皇上,塞北王,真是過獎了,臣妾不敢當。若輪才華,臣妾可不急臣妾姐姐的千分之一。”

“哦?”相對於慕容雲霄的冷淡,慕斐耘顯得興趣的多,“敢問太子妃的姐姐是何人,今日可在場?”

“回塞北王的話,正是晉王妃。”水洛容說的大方,從容。

這下,場內的人本在臺前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了水洛煙的身上。水洛煙卻沒露出一絲驚慌,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迎着衆人注視的目光,但微勾起的嘴角,那笑意不達眼底。安靜的看着水洛容還想玩些什麼把戲。

水洛容看了眼水洛煙,帶了幾分挑釁,收回了目光,又對着慕斐耘繼續道:“若說臣妾的舞姿了得,那就是給足了臣妾面子。真正在這西夏的京城,深藏不漏的可是臣妾的姐姐。她的舞姿若能說第一,這天下沒人說第二。”

這話,把水洛煙逼到了死路。水洛煙微眯起了眼,正巧看見水洛容眼裡的挑釁和不懷好意。要知,在這,若水洛煙跳不出水洛容說的水平,那丟人的不僅是晉王府,還有高坐在主位的慕容雲霄。

而水洛煙當然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琴藝一絕,因爲生性安靜,適合習琴。但舞技卻真的不如人。何況,就算是舞技如人又如何,這從不曾準備,即興來上一段,若沒深厚的功利,必定是會出醜的。

水洛容這招,有些陰毒。

“噢?若真是如此,本王這定是要看看。”慕斐耘興味的挑了挑眉,接着便把眼光落向了水洛煙的方向,當他的目光和慕容修的撞上時,也僅僅是淡淡一撇,便收了回來,道:“晉王妃,不知本王可有榮幸,讓你舞上一曲?”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薄荷顯得緊張了幾分,不時的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微微搖了搖頭,沒說話。她凝神看了眼慕斐耘,收回眸光,纔想站起身時,卻被慕容修扯住了衣角,那深邃的目光看着水洛煙,似乎想說些什麼。

“王爺莫擔心。”水洛煙笑着對慕容修說道。

慕容修倒不是害怕水洛煙出了醜連累了晉王府,這晉王府本就是什麼也沒,還怕什麼連累。只是慕容修不願見到水洛煙被水洛容如此刻意的下圈套奚落,想攔下水洛煙。誰知,水洛煙回了慕容修一個自信的眼神,媚眼一挑,有的是從容不迫。

“晉王妃這是不願出來舞一曲?”主位上的慕容雲霄眼見水洛煙久久不曾從坐位中走出,帶了幾分不滿,陰沉的說道。

水洛煙從容的迎向了慕容雲霄的眸光,福了福身,淡淡道:“回稟皇上的話,臣妾這心裡可是忐忑,就怕失了皇上的臉面。”

水洛容聽着水洛煙這話,眉眼之中的不懷好意更爲的明顯。水洛煙卻回了水洛容一抹輕笑。這纔對着衆人道:“獻醜了,跳的不好,多多包涵。”

說完,水洛煙有禮的看向了一旁的樂師,點了點頭,樂師有些楞住。這不知該彈奏什麼曲目。先前的水洛容,可是早有安排,自然配合的默契。而這水洛煙,臨時出場,弄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但,所有的人卻不曾料想到的,水洛煙無畏的說道:“彈奏什麼,都皆可。”

這話,聽在人的耳裡,不免顯得幾分狂妄自大。但水洛煙眉眼之中的自信卻輕易的打散了在場人的想法。這水洛容本想看好戲的心,卻多了幾分忐忑,眼裡也浮上了一絲疑惑。而這一次,再迎上水洛煙的眸光時,她的眸光裡,卻是最赤裸的挑釁。

和她鬥,早呢。水洛煙不屑的收回了眸光,專注的聽着樂師的奏樂。

那忽快忽慢,韻律感十足的節奏隨之而出,少了先前的媚骨柔情,多了幾分英姿颯爽,活脫脫的和這草原的節奏相得益彰,融洽的極其完美。

水洛煙一個俯身,一個仰頭,動作中充滿了力與美,又帶着幾分柔與魅,一曲一步伐,一昂首,一轉身,留下的是那淡香,和嫺熟的舞步。再一擡頭,媚眼生波,留下目光之地,莫不是一片讚歎之聲。

先前懷着幾分看好戲之心的人,這一刻莫不凝了神,生怕錯過分毫。坐主位之上的慕容雲霄顯然也帶了驚訝,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的入了迷,似乎想起了什麼,指腹在敲打着節奏,那眼神有片刻的迷離,但那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水洛煙的身上分毫。

慕容澈的眼神裡有着驚豔和貪婪,看着水洛煙時,那不由自主隨舞姿遊走的眼神,一刻也無法抽回。這一幕落在水洛容的眼裡,卻是嫉妒和怨恨,恨不得衝上前去撕了水洛煙那張臉。

怎麼可能。水洛容一次次的在心裡問着自己。水洛煙和她共同生活了十幾年。水洛煙有幾把刷子她是知曉的。她可以肯定水洛煙絕不可能會跳舞,就算會,也僅僅是皮毛,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

這舞姿,這神態,這韻律,若不是精通,卻難演繹的如此完美。這一投足,每一步,都變化莫測,卻勾人心癢難奈。看不出何派的舞技,卻好似自成一體,風情十足。甚至這奏樂的樂師都隨着水洛煙的舞步而在變化這音樂的節拍,而非讓水洛煙隨着她的節拍而舞動。

在黑夜裡,在星空下,水洛煙就好似那天生存在的舞者,那光芒蓋住了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不似在場人的躁動和熱烈。慕容修顯得冷靜的多,沉穩的坐在位置上,深邃的眸光看着水洛煙起舞的身姿,悄然握成拳的手,平靜的神色,讓人分不清慕容修此刻的心情。

周圍的一切似乎變的黯淡無光,慕容修的眼裡只剩下水洛煙的身影。兩人的目光在黑夜之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燃燒了許久。那似乎有意無意的,水洛煙的眸光總會落在慕容修的身上,糾纏住時,慕容修卻想狠狠的水洛煙揉入自己的體內,藏起,不讓任何人見到她的美好和風情無限。

樂師隨着水洛煙的舞步,那節奏越來越快,在水洛煙最後一個轉身,完美的從空中躍下時,樂師的音樂也隨之停了下來,水洛煙微微喘息着,但極快的調整了情緒,微微對着樂師頷首示意,才從容淡定的看向周圍的衆人,福了福身,道:“皇上、塞北王,獻醜了。”

這清潤悅耳的聲音揚起時,在場的人才回過神來,從剛纔那一曲動人的舞姿中走出,下一刻,那喝彩聲,道好聲,此起彼伏。水洛煙不卑不亢,微挑着眉,接受着衆人的讚美。

“晉王妃真是一塊瑰寶,何止是西夏,這遼闊的幅員,若晉王妃說自己舞步第二,定沒人說第一。”慕斐耘毫不隱藏對水洛煙的讚美和欣賞。

這話一出,慕容修的眼神冷了幾分,這時,又聽慕斐耘繼續道:“晉王爺真是好服氣,娶得如此美眷,本王甚是羨慕。”這話,幾分挑釁,卻是對着慕容修所言。

誰知,慕容修看向慕斐耘的眼神裡卻是一抹冷漠,道:“塞北王過獎了。本王帶洛煙謝過塞北“領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王的讚美。”這話,把主權宣示的清明。

這時,慕容雲霄也回過了神,看了水洛煙許久,纔開口道:“賞。把玉如意賞賜給晉王妃。”

“是。”高勝應道,立刻親自拿起玉如意走到了水洛煙的面前,道:“皇上有賞,賜晉王妃玉如意一枚。”

水洛煙接過玉如意,跪下身,道:“臣妾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慕容雲霄揮了揮手,示意水洛煙起身,語氣和先前的冷漠比起來,暖了許多,似乎有些回到了初見水洛煙時的態度。

水洛煙不激動,也不欣喜,始終不卑不亢,正想退回到慕容修的身邊時候,卻被慕斐耘喚住,道:“晉王妃,請留步。”

水洛煙頓了下,停下了步伐看向了慕斐耘,只聽慕斐耘道:“剛有幸看晉王妃舞了一曲,很是喜歡。這皇上如此大方,本王就不能顯得小氣,前段時間,本王尋的南海的夜明珠一枚,就轉贈晉王妃,當是這一曲的謝禮。”

慕斐耘說完,一個眼神,身後的隨從立刻走出,遞上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時,那個碩大的南海夜明珠在黑夜中放着耀眼的光芒。在場的人無不驚歎。夜明珠本就是稀有之物,如此大顆,在黑夜之中亮成白晝更是極品。而慕斐耘卻輕易的轉贈於水洛煙,這不免的讓在座的人,都多了幾分深思。

慕容修握成拳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小七看着慕容修的臉色,心裡異常的忐忑。這塞北王是在挑釁慕容修。這裡誰不知,那南海的夜明珠,是塞北王預留,要送給自己未來王妃的禮物,但卻在這時,轉贈了水洛煙。

這意義……真讓人難以琢磨。

水洛煙的臉難得出現了片刻的猶豫,想開口拒絕時,慕容雲霄卻比她更快說道:“還不謝過塞北王。”

騎虎難下的水洛煙只能福了福身子,接過了盒子,道:“洛煙謝過塞北王。”

“客氣了,晉王妃。”慕斐耘顯得無所謂,絲毫不覺得自己送出的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水洛煙微微頷首後,不再多言,走回到了慕容修的身邊,安靜的坐了下來。這一曲即興的插曲,也漸漸淡出視線,隨後而來的喝酒狂歡,就顯得更激情的多。在場的女眷漸漸的散了去,唯剩下水洛煙,看着幾分陰沉的慕容修,不知該口說些什麼。

而離去前,水洛容的視線落在水洛煙的身上,陰毒的看着她許久,才轉身離去。水洛煙卻無視了水洛容,看着眼前的慕容修,眉頭皺了起。

她的櫻脣微動了動,張口欲言時,慕容修卻已經開口道:“本王先送你回去。”

“恩。”水洛煙也沒多說什麼,只淡淡的應了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現場,小七和薄荷也慌忙跟了上去。但卻識趣的離兩人有幾分距離,薄荷先行回了寨子,而小七則留在原地等慕容修。

水洛煙看着一直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節負手走在前的慕容修,也來了火,冷着眼,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最後乾脆越過慕容修,徑自朝着前方的寨子而去。

慕容修會裝死人,她水洛煙就不會來脾氣?哼,何況她本就不是逆來順受之人,更見不得這莫名其妙的脾氣和怒火。就算是判死刑,也要有個理由吧。慕容修這是來了大姨夫還是間歇性情緒惡劣嗎?

水洛煙在心裡,把能罵的此都悉數用次。

但這步伐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慕容修用力的扣了住,再一個用力,把水洛煙拽到了自己的懷中。大手換了位置,扣住了水洛煙的下顎,涼薄的脣,霸道的封住了水洛煙的脣,水洛煙也來了脾氣,緊閉着雙脣不迎合。慕容修的手,微扣住水洛煙雙頰下凹之處,酸澀的感頓時淹沒了她的口腔,原本禁閉的脣被迫的張了開。那渾厚的舌尖趁勢而入,輕易的侵佔了水洛煙的全部,強迫她迴應他的霸道和蠻橫。

他媽的……野蠻人!水洛煙咒罵着。

那上了頭的脾氣,一惱怒,齒間用了力,狠狠的咬了下去,慕容修吃了通,放開了水洛煙,冷着一張臉,看着水洛煙。

水洛煙對着慕容修不客氣的吼了起來,道:“慕容修,你這沒頭沒腦的怒火衝誰發呢?我這是哪招你惹你了?”

惱怒中,水洛煙早就沒了規矩,本性暴露無疑,像一隻兇悍的母獅,對着自己的敵人張牙舞爪着。

慕容修的嘴角有着一絲血絲,冷然着一張臉,看着水洛煙,那眸底的光多了幾分複雜。帶了幾分嘲諷說道:“怎麼,慕斐耘送的夜明珠讓你這麼樂?本王怎麼不知你還會跳舞?水洛煙,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本王所不知的?”

擦……這個男人哪隻眼睛看見她樂了?水洛煙這下真的是什麼髒話都在心裡罵了遍,但很快,那眉眼一挑,突然湊近了慕容修,慕容修被水洛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怔了下,有一會沒回過神。

就只聽到水洛煙,淡淡的說道:“臣妾以爲王爺這是吃醋了?”那語氣收起了先前的火爆,又換上了幾分調侃,像只貓一般,那眸光裡泛着慵懶,看着慕容修。

慕容修的臉微浮起了一絲可疑的紅,這更肯定了水洛煙的猜測。先前的惱怒沒了影,那心臟砰砰的跳,倒顯得幾分的促狹。還想說什麼時,慕容修的脣再度封住了水洛煙的脣,這一次的吻不再蠻橫,多了溫柔,那被水洛煙咬破的舌尖,滲着淡淡的血腥味,攪在兩人的脣中,卻奇異的染起了絲絲情慾。

“愛妃太多話了。”許久,場面有些失控時,慕容修放開了水洛煙,恢復了淡漠,隨口說道,已經平靜的臉色裡,絲毫看不出先前的情緒,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冷漠的晉王爺。

水洛煙沒回應慕容修的話,只是微挑了眉。只聽慕容修又道:“若想要南海的夜明珠,本王可以給煙兒尋來更好的。”

水洛煙的嘴角這下真的勾起了一抹笑。

這男人……彆扭之下,總帶着對自己的寵溺和縱容。想來,是那首太過放肆,太過鋒芒畢露的舞,引得了在場的滿堂彩,也引出了慕容修心裡的那一絲酸意。只是,慕斐耘的那一顆南海的夜明珠,成了最直接的引爆點,把慕容修心裡最後的那一絲矜持炸的面目全非。

“王爺。”突然,水洛煙軟了語調,柔柔的喚道,微微墊起了腳尖,湊到了慕容修的耳邊,輕呵着熱氣,道:“以後,臣妾只舞給王爺一人看,可好?”

這一次,水洛煙沒等慕容修迴應,已經微微的拉開了幾分距離,福了福身,恢復了平日的冷淡,道:“臣妾先行告退。王爺還是回晚宴去吧。莫讓皇上尋不找,又不免要怪罪了。這離寨子就兩步路,臣妾自己走便是,薄荷也在寨子中等臣妾,請王爺放心吧。”

說完,水洛煙便轉身朝寨子的方向而去,獨留下慕容修一人。慕容修看着似冰又似火的水洛煙,耳旁響的是她先前那調情的話語。終於,輕笑出聲。無奈的搖了搖頭,眸光裡的溫柔氾濫,寵溺更甚。

“王爺!”小七的身影從慕容修的身後傳來,帶了幾分急切。

慕容修回過頭看了眼小七,這才收回了目光,朝着小七的方向而去。想來,這狂歡之時,歷來的規矩從來都要皇子和慕斐耘對飲,這小七估摸着是久了沒見慕容修回來,這才急的來找慕容修。

“走吧。”慕容修恢復了淡漠,對着小七說道。

小七順從的跟着慕容修,重新回到了宴會的現場。而水洛煙則獨自朝着寨子的方向而去。這眼見着就差些距離時,水洛煙卻被人攔了下。

“晉王妃。”來者的聲音,帶着幾分興味和挑逗,顯得不懷好意。

水洛煙皺了皺眉,停了會,才淡漠的轉過身,看着來人,淡漠道:“太子殿下此刻不在宴會裡開懷暢飲,在這等臣妾,是爲何意?”她的話語直白,一絲修飾也不曾有。

眉眼中的溫柔不在,只剩下冷漠。

------題外話------

一直很喜歡驚豔了時光,溫柔了歲月。但通常這指的是不同的人。可是,黛偏要寫出一個這般傳奇的女子,既可以溫柔了你的歲月,也可驚豔了你的時光。無論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都深刻的無法讓人忘懷!

陰謀的序章開始逐漸的揭示,每一卷,都有它的精華和高潮所在。希望,不會讓大家失望。謝謝閱讀。黛感激不盡。無論是離開的你,還是留下的你,都是黛最大的財富!

三鞠躬!

注:標題應該爲:驚豔了時光。但是豔是禁詞,不能用在標題。所以用了形似的字來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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