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媽,我們回去。”
宋媽連忙跟在他身後。
凌重紫想起龍嬌兒,沉聲問道:“你見到過龍貴人。”
宋媽連忙答應着是。
凌重紫眉頭緊蹙,不知道龍嬌兒爲什麼忽然這麼好心。
皇上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喝參湯,全都吐了出來。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們攔在宮裡面。”
皇上趿拉上弓鞋,站起身來,高公公連忙幫他穿上袍子,皇上上了龍輦,奔向發現凌重紫行蹤的南門。
“斐王爺不要爲難我們,請斐王爺回吧。”侍衛們滿頭大汗,手按在劍柄上,微微顫抖着,他不敢對凌重紫拔劍,那是以下犯上,也不敢放凌重紫離開,那就是違抗聖旨了,他暗暗後悔,你說他好好地和人家換什麼班啊,遇到這樣裡外不是人的事情,簡直是折磨。
凌重紫一手抱着元元,一手緩緩的拔出腰間的寶劍,指向侍衛,“你讓不讓開,信不信本王殺了你。”
“你是想要違抗聖旨嗎?”遠遠地,皇上的聲音傳了過來。
凌重紫轉過頭去,就見到皇上乘着龍輦趕到了。
“兒臣參見父皇。”凌重紫劍身向下,插在青石板的縫隙之中,單膝跪地。
шшш⊙ tt kan⊙ ¢ ○ 皇上和藹可親地道:“我兒平身,你這要抱着朕的小皇孫女上哪裡去?”
凌重紫默了默,“父皇,小兒無知,幾天不見孃親,喝不下奶去,日夜啼哭,兒臣這就帶他回去。”
皇上聽了,沉默了一會,這件事情看來是瞞不住了,既然如此,與其叫凌重紫從別的人那裡聽說了,不如他親自跟他解釋。
“重紫,姚芊樹已經死了。”皇上緩緩地開口。
凌重紫目光咻地變得凌厲,他看着皇上,“父皇,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皇上板着臉,“君無戲言,就算是她現在沒有死,遲早都會死的。”
“爲什麼?”凌重紫不解。
皇上揮揮手,叫所有的人都退下,艱澀的開口,“這件事情,很難解釋,你可記得,當初有人說貴妃和斐王妃有些相似。”
“那又如何?”凌重紫反問。
皇上皺眉,“因爲姚芊樹就是貴妃的女兒。”
凌重紫聽了哈哈大笑,“父皇你開什麼玩笑,你是想說姚芊樹是公主嗎?”
皇上面色凝重,“她的確是公主,卻不是我國的公主,而是趙國公主。”
凌重紫皺眉,“父皇,你說的什麼,我不明白。”
皇上嘆口氣,“此事說來,委實話長,重紫,你跟朕回去,朕保證對你再無隱瞞。”
“父皇原本對兒臣有所隱瞞嗎?”凌重紫試探着問道。
皇上不置可否,凌重紫的心沉下去,他知道,皇上來了,他硬闖是絕對闖不出去的了,不如索性跟皇上回去,看見皇上會這麼說。
凌重紫抱着元元,跟皇上來到御書房,宋媽始終隱形人一般的跟在凌重紫的身後。
“讓你府上的人抱着皇孫吧。”皇上有注意到宋媽。
凌重紫把元元遞給宋媽,吩咐道:“你就站在外面等我。”
宋媽答應着,皇上知道他這是懷疑他了,也不以爲意,任由宋媽把元元抱出去,小太監把門關上。
“你可知道姚芊樹是誰?”皇上直切主題。
凌重紫毫不猶豫的答道:“我的王妃。”
皇上嘆口氣,“重紫,我們都被珉王母子騙了。”
在冷慕寒跟他講姚芊樹的身世的時候,他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是,這跟皇后珉王有什麼關係?
皇上嘆口氣,“我們父子被人給騙了,那姚芊樹是趙國的公主,被姚家收養,這個消息皇后知道了,告訴了珉王,珉王就想到了一個計策,你幾次三番娶妻,新娘子沒等進府就各種離奇死亡,朕懷疑都是珉王母子額計謀,爲的就是順理成章的叫姚芊樹嫁給你,一來,姚芊樹是商賈人家的女兒,屬於下九流,不能爲凌重紫增光添彩,娶了她,凌重紫在朝中將沒有妻家的扶持,就算是他對凌重紫青睞有加,那麼,在必要的時候,揭穿姚芊樹的身份,朕和她有殺父之仇,要不是朕發現了珉王的不臣之心,就叫他的計謀得逞了。”
“父皇,你說的這些都是從哪裡聽來的無稽之談?芊樹長得和貴妃是有相似之處,當年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不多,貴妃又怎麼會記錯?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因此還落下了心悸的病根,也因爲那個奶孃知道龍嬌兒公主已死,纔敢用自己的女兒冒充。”
凌重紫眼神堅定地看着皇上,“父皇,你莫要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
皇上心中一動,他性子原本多疑,只是對方言之鑿鑿,不由得他不信,要不然,這世上哪裡有這麼多的巧合?
“你可曾見過一個紫衣白髮的年輕男子?”皇上忽問。
“見過。”
凌重紫毫不猶豫的回答。
“在哪裡見得?”皇上步步緊逼。
凌重紫淡笑,“夢裡。”
皇上一拂衣袖,“胡鬧。”
凌重紫認真地看着皇上,“父皇,兒臣不是胡鬧,元元這孩子有仙緣,兒臣和芊樹都曾經夢到過這樣一個紫衣白髮的仙人。”
“那根本就不是夢,那是趙國皇家的一個侍衛,一個保護公主的忠心侍衛。”皇上咬牙,當初他還以爲自己看到了神仙了呢,誰想到竟然是一個武林高手。
“父皇,你說的兒臣不明白。”
凌重紫坦然自若。
皇上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凌重紫,“你不是不明白,你是不願意明白,這是個陰謀,一個改天換日的驚天的陰謀。”
“父皇。”凌重紫的喘息微微急促,雙目緊盯着皇上。
皇上避開他的眼神,“姚芊樹死訊傳來之時,就是你登基之日。”
“假如皇位和我你只能任選其一,你會怎麼選?”耳邊似乎響起姚芊樹的詢問。
凌重紫彷彿沒有聽見地看着皇上。
皇上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比較滿意,他一定是歡喜的蒙了。
皇上捋着鬍鬚,“朕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御醫也勸朕不要在操勞了,朕決定把皇位傳給你,那姚芊樹畢竟是趙國餘孽,無論如何不能留,元元的身上畢竟有你的血統,是我凌家血脈,你登基以後,廣選秀女,找個賢良淑德、出身高貴的女子認下她,她還記得誰是她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