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咬咬嘴脣,快步走到門邊,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推開門走了進去,室內的情景看的小娥一呆,她猜到了有什麼不妥,卻沒有想到王爺會對小夭下手,小夭還受着傷呢。
小娥衝上前去掰開小夭摟着凌重紫的手,一把推開凌重紫,凌重紫一個不妨,撞在了桌子上,跌倒在地上,桌子上的茶壺茶杯倒了下來,咕嚕嚕的掉下去,茶杯砸在了凌重紫的頭上,茶壺裡的茶水順着八仙桌往下淌,澆在他的頭上,他搖搖頭。
“冷,我好冷。”小夭鬧着。
小娥胡亂的幫她披上衣服,緊緊地摟着她,怒瞪着凌重紫。
“王爺,你怎麼能這樣對王妃,怎麼能這樣對小夭?”小娥質問着。
想起偷偷摸摸的離開的王妃,小娥只覺得心痛,王爺知不知道,他這樣做,王妃有多受傷?
凌重紫被冷水一澆,頭腦有些清醒,看了一眼一臉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小娥,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被冷風一吹,他的頭腦略微清醒。
“幫她把衣裳穿好。”凌重紫的聲音裡面充滿了冷意。
不用他吩咐,小娥都知道該怎麼做,聽到他這麼吩咐,心中惱怒,嘴上卻什麼都不說,她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小夭的傷口,眼角卻瞥向一旁的針線簍,剪刀在裡面隨意地放着。
凌重紫背對着她們,淡淡地開口解釋,“有人在這間屋子裡面下了藥。”
至於下什麼藥,相信他不說,小娥也會清楚。
凌重紫索性從窗跳了出去。
小娥見他離開了,鬆了一口氣,隨即眉頭皺起,這個屋子除了她就是兩個小丫鬟,難道是那兩個小丫鬟嗎?
對王爺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她們對凌重紫言聽計從,是因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姚芊樹考慮,以姚芊樹爲先。除去了這個前提,凌重紫貴爲王爺又如何,在她們的眼裡他依舊是什麼都不是,剛剛凌重紫要是不離開,她說不好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眼角瞥見凌重紫離開,她衝到窗邊,伸出手去想要把窗戶關上,想起什麼,嗅了嗅,臉色變了,這間屋子裡面果然有一股子奇怪的香氣,因爲姚芊樹懷孕的時候,發生過龍嬌兒用麝香害她,所以小娥她們很小心,不用任何的香料,這香氣是從哪裡來的?
小夭折騰了一會,也覺得累了,小娥拉起被子給她蓋上,越想越不安。
小娥不知道這香氣是什麼的香氣,不過想起王爺提起來口氣怪怪的,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想了想,浸溼了一方手帕,擦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嗅着味道,她記得自己暈過去之前還沒有這種味道的,那麼就是自己暈過去之後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王爺在這個屋子裡呢,她醒來就在趙御醫那裡,想也知道,應該是王爺叫兩個丫鬟扶着自己去的,那麼,兩個丫鬟的活動範圍應該不大,比如給她拿斗篷,她的斗篷放在那裡,她還是清楚的,她找了一圈,最後停在火盆跟前,只有走到這裡的時候,感覺香氣特別濃郁,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火盆,要是把東西扔進火盆……
想到這裡,小娥拿厚布墊着,握住火盆的耳擡了出去,扣在了井邊,取水把炭火澆滅,仔細在裡面查找着。
“小娥姐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兩個小丫鬟回來,就見到小娥蹲在井邊,手裡拿着個棍子在那裡扒拉來扒拉去的,兩個人有些奇怪。
“沒事,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嘛,你們去把炭火升起來。”小娥不敢說就是這兩個人搞的鬼,可是她們卻脫不了嫌疑,她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兩人,伸出腳去把火盆往她們那邊踢了踢,把手中的棉布遞給她們,“小心燙。”
“好好地,怎麼把炭倒出來了啊。”一個小丫鬟心直口快地問道。
雖然有錢人家用炭是有分配的,小夭和小娥卻沒有在這上面受過委屈,平常都沒有,更何況現在小夭病着,好端端的怎麼把炭火熄了?
另一個小丫鬟擡頭看了小娥一眼,伸手拉拉說話的這個,“小娥姐姐這麼做,自然就是有這麼做的道理。”
她接過棉布來,端起炭盆去廚房點着銀霜炭,小心翼翼娥端了回去,另一個狐疑地看了一眼小娥,先去看看小夭醒了沒。可是,除了她們兩個,別人……小娥眼前閃過小雅的臉,會不會是小雅?
沒有證據,一切只是懷疑,王妃也說過,抓賊抓贓拿奸拿雙,沒有證據,就不能輕易下判斷。
小娥手中的棍子一頓,輕輕扒拉開木炭,從火中撿起一個盤成線香的東西。
姚芊樹聽到腳步聲,連忙面朝裡躺倒,閉目假寐。
凌重紫走到牀邊,見到姚芊樹睡着了,默默的脫下靴子,躺倒在姚芊樹的身邊,伸出手去攬住姚芊樹。
姚芊樹的身子一僵。
凌重紫馬上就覺察到了,擡眼看了一眼,“芊樹,怎麼,不舒服嗎?”
他很想直截了當的問姚芊樹,她是不是去看小夭了,是不是看到了“不堪”的畫面,所以才假寐?纔會在他碰到她的時候,身子僵硬,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問出口。
姚芊樹緊咬着嘴脣不開口,開口說什麼呢?她怕自己還沒有說出一個字,聲音就哽咽起來,她真的無話可說,難道叫她開口請求他娶小夭嗎?
她也許會那麼做,可是絕對不是現在,現在的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哪怕小夭現在站在她面前,她也沒有法子設身處地的爲她着想,她現在只想躲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裡面,悄悄地舔幹傷口。
“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有人在小夭的房間裡面點了迷香。”凌重紫艱澀的開口。
他的性子決定他無法巧舌如簧,可是,他卻不能不解釋。
姚芊樹只覺得憤怒,要不要找這麼爛的藉口?小夭現在重傷未愈,她的身邊怎麼會沒有人?要不是凌重紫給這些人打發走了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