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想,等明早我進城確認一下再說吧。”姚都鏡穩重地道。
“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他越是不說,姚夫人越是着急。
姚都鏡艱澀的開口,“小妹她有喜了。”
姚夫人先是一喜,這是好事啊,不過一想着姚芊樹的身體,也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了,“算算日子,倒是極有可能,就是你妹妹的身子,都鏡,你明天回城去,想辦法和你妹妹見上一面,確定消息確切不?要是真的,一定要找兩個穩妥的人去照顧你妹妹,小夭小娥雖然對你妹妹很忠心,到底是女孩子,不懂的地方太多。”
“孃親說的極是,孃親,你看看選兩個穩妥的管家媳婦,明天兒子一起給帶回去,幫着小妹操持一下身邊事吧。”
姚夫人會意,芊樹有喜了,身邊不能不放兩個生育過的婆子,就算是有什麼事,她們好歹也有些經驗,不至於慌手慌腳的。
“這莊子上有個孫婆子,專管給農戶人家接生,家裡也沒有什麼人了,這莊子上也沒什麼事,不如就叫她跟了你去。”姚夫人建議道。
姚都鏡在腦子中過濾了一遍,點點頭,“這個孫婆子爲人沉默寡言,倒是可以派到小妹的身邊,另一個人我也早就有了人選,想着先叫小夭小娥她們在府中廝混熟悉了,再把她派過去,現在看來,也是時候了。”
姚夫人知道姚都鏡辦事是穩妥的,他既然說行,那就一定行,“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只不過……”
姚夫人慾言又止。
姚都鏡知道姚夫人一定是很擔心姚芊樹,他安慰道:“孃親你放心,芊樹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姚夫人嘆口氣,“你這妹子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我也不忍心拘着她的性子,這些年來,吃的藥都比吃的飯還要多,可是一直不大有起色,所以,就算是嫁不出去,我心裡着急,其實也還是不想你妹子太早嫁出去,總想着晚兩年,你妹子的身體就會好一些,這樣,我也就不擔心了,拖到這麼大,不能再拖了,更何況你父親都答應了,可是我一直都擔心她的身體,真的沒有想到你妹子的身子這麼爭氣。”
想想姚夫人就覺得眼眶發酸,忍不住用手帕按按眼角。
姚都鏡其實比姚夫人知道的更多,只不過他不能說而已,見姚夫人傷感,他強笑道:“如今小妹也是要當孃親的人了,孃親你應該爲小妹高興纔是。”
“對,該爲你妹妹高興,我是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眼淚不聽話的老想往外流。”
姚夫人唏噓道。
姚都鏡緊抿着嘴脣,“孃親是高興的流眼淚。”
姚夫人連忙點頭。
姚都鏡想了想,“孃親,再不明天和我一起進城吧。”
姚夫人聽了,臉色一沉,扭過頭去,“我不回去。”
姚都鏡只覺得頭痛,孃親因爲父親決定把芊樹從族譜除名之後,就對父親懷有偏見,怎麼勸都勸不通的樣子。
“不是叫你回姚府,是想法子見妹妹一面。”姚都鏡迂迴地道,只要回到了京城,總不能過家門而不入吧。
姚夫人聽了,果然心動,“見芊樹,會不會不方便啊。”
“我自有安排,孃親只要配合這就好。”姚都鏡胸有成竹。
姚夫人聽了,歡天喜地地點點頭,“如此,我去準備準備。”
姚都鏡聽了,連忙道:“孃親,我們可不是去斐王府走親戚,所以,可能還要叫孃親受點委屈,所以,孃親不用準備什麼,明天進城再看看情況。”
姚夫人聽了,心中有些失望,不過一想到能見到自己的女兒,點點頭,“恩,那就聽你的安排。”
姚都鏡笑着往姚夫人懷裡鑽,“孃親,你可不能有了女兒就不要兒子了。”
姚夫人無奈地伸手戳了戳姚都鏡,“你難道還要跟妹妹吃醋不成。”
姚夫人知道,這個老三,是最心疼芊樹的,你可以對他不好,唯獨不能對芊樹不好。
姚芊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不是她有什麼心事,而是凌重紫這一晚上沒有消停,一會給她掖掖被子,一會給她端水,她都懷疑,要是能連解手都替了,他一定會替她解決了。
早上起來,姚芊樹看着凌重紫頂着大大的黑眼圈,想必她也好不到哪裡去,伸手擋住嘴脣打了個哈欠。
“怎麼?沒睡好嗎?你再睡一會,我去廚房看看,叫他們弄點和你口味的清粥小菜。”凌重紫殷勤地道。
姚芊樹拉住他,“你別忙活了,哎,這樣子我很緊張知道不?”
凌重紫嘴角扯了扯,“我是太高興了,我沒有想到,我這麼快就要當爹了。”
姚芊樹不忍心打擊他,可是卻還是要提醒一下下,“還要過十個月。”
“再有八個月,已經過了兩個月了。”凌重紫重申。
“你這是什麼邏輯?我嫁過來才兩個月而已,你說我懷胎兩個月,是想我被浸豬籠吧。”姚芊樹懶懶地道。
凌重紫笑,“我昨天又特地去問過御醫了,御醫說,這個要從你最後一次來小日子那天算起的。
姚芊樹懶腰伸到了一半,側過臉去問凌重紫,“你什麼時候又跑去問御醫的?”
明明昨天診斷出她有孕,他就沒有離開她一步好不好?
凌重紫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哎,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昨晚上你睡着了,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找御醫好好問問比較好,畢竟,你的身子……”凌重紫神情飄忽,他怕姚芊樹睡得不安穩,索性就點了她的睡穴,半夜三更跑去找御醫,可把御醫嚇壞了,還以爲姚芊樹發生了什麼事呢。
姚芊樹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其實,別說凌重紫,就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的身體可以說很好,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健壯,可是,也許是因爲她穿越過來的那晚的大雪實在是太大了,體內的寒毒卻始終揮之不去,這麼多年,姚家爲了給她治病,珍貴的藥材,以及隱世的名醫都沒少費財力,可是姚老爺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連邪仙師傅,也沒少消耗自身的內力爲她驅寒,甚至教她至純至陽的功夫,幫她祛除寒氣,可是,她只要一練那功夫,身體裡的陰寒就反噬她的身體,昏迷幾日,邪仙師傅也曾試着叫她連至陰至寒的武功,把那股陰寒之氣導出來,收效也是不大,以至於師傅名滿天下,徒弟卻是這般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