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再說吧。”或許老四不過是一時心軟,再說了,他對這個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老四,也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恩,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凌重紫覺得欣慰,還好,有凌崇秀在,應該鬧不出什麼亂子來了。
他們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
凌崇秀趕到凌崇密在外面建的府邸,得知凌崇密遇刺昏迷不醒,刺客欲圖自盡,被綁在柴房,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皇上已經過來,凌崇密府中已經皇上的御林軍包圍,只不過,凌崇秀大家都知道是誰,說句話的功夫就放行了。
“兒臣參加父王。”凌崇秀直接進入到凌崇密的睡房,皇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陰沉的聽着御醫們的診斷結果。
聽到動靜,皇上擡了擡眼皮,見到凌崇秀也不覺得意外,點點頭,“起吧。”
凌崇秀站到一旁,皇上見了,衝着太監道:“賜坐。”
太監連忙搬了椅子放在了皇上下首。
這個時候,凌崇秀也不着急了,坐在那裡靜靜地聽着。
凌崇密雖然昏迷,卻沒有什麼大危險,凌崇秀聽了,也沒有多大感觸,只不過,這件事情雖然是凌重紫託他的,可是,要不是姚芊樹說給凌重紫,凌重紫又怎會知道?所以,凌崇秀就當做是姚芊樹託的,更何況,姚芊樹還因爲這兩個人進入牢中,他不能不關心。
“皇上,林隊長求見。”太監通報。
“叫他進來。”
皇上也不廢話,林隊長還沒站穩,他劈頭就問,“那個刺客可查明瞭身份?”
wWW▪ Tтkǎ n▪ c○
凌崇秀心中一緊,看了林隊長一眼。
林隊長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簡單扼要的開口。
“刺客是李家醫館的老闆娘名字叫做徽娘,是李家的童養媳,李家醫館的李青衫被人打斷雙腿之後,這個女子支撐起李家醫館,昨天李家醫館的李青衫被人活活燒死,李家家族的人稱徽娘紅杏出牆,決定把她沉塘,後來被四公子和一不知名女子所救。”
說到這裡,林隊長終於看了凌崇秀一眼,“那女子說是瀏王府中的丫鬟。”
凌崇秀在林隊長說起不知名女子,就知道瞞不住了,見到林隊長看過來,索性點點頭,“林隊長說的不錯,那女子確實是我府上的人,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可以慢慢說。”皇上緩緩開口。
凌崇秀知道皇上這是懷疑自己了,也不以爲意,反正皇家沒真情,被懷疑很正常。
“沒什麼事就叫大家休息吧。”凌崇秀腦筋迅速的轉着,恩,凌重紫說的這些可以說是皇家秘聞了,他說出來,這裡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會被砍了腦袋守秘密,雖然他不是很在意這些人的性命,可是姚芊樹說過,同樣都是爹生媽養的,憑什麼身份低微的就要活得如螻蟻?
皇上看到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揮揮手,除了林隊長,別人都退了下去,凌崇秀知道林隊長是皇上的親信,也不以爲意。
“前些日子進宮,回來的時候在路上見到崇密和一女子拉拉扯扯,我一時好奇,就停下來打算看了究竟,卻見到那女子打了崇密一巴掌,我堂堂皇家子孫,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掌摑,我頓時覺得沒有面子,想着崇密定然也是這樣的念頭,誰知道崇密卻伸手攔住自己的手下,眼睜睜地看着那女子離開,我見了,來了興趣,就派人去打聽了一下,打聽的結果卻是那女子是有夫之婦,我也就再沒理會。”
他說自己看到了,那就是看到了,沒看到也成了看到了,反正那天的事情,凌重紫都跟他說得一清二楚,他只說自己躲在一旁看着,沒人看到他也很正常。
“今天崇密忽然跑來拉着我,非要我去幫他救個人,我心中奇怪,就多嘴問了一句救誰直接找父皇不就好了,誰知道崇密聽了眼淚就要掉下來,說是來不及了,我見到他那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是誰啊,崇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說,最後被我逼得急了,只說是一個女人,我就忽然想起了那個打了崇密的女子,我就沒有興趣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隨便找了個機靈的丫鬟叫她去給崇密幫忙,不過這丫頭似乎也沒幫上什麼忙,還把自己給弄進大牢了,我剛剛把她給從大牢裡面救出來,送回府中去了。”
凌崇秀說到這裡,垂下眼睛。
皇上聽了,眼睛卻微眯了眯,“哦,那女子在哪?叫她來見朕。”
凌崇秀接口道:“父皇,我答應過她,不會叫她見聖上。”
無論如何他不能叫“小娥”見皇上的,有什麼事情他自己扛着好了,這個莫須有的“小娥”就叫她神秘點好了。
皇上微眯的眼睛睜了睜,又眯起,“哦?”
尾音微揚,充滿了威脅,這個崇秀,最近越來越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他心中微微不爽。
凌崇秀毫不妥協,別的事情也就罷了,這件事情他要是頂不住,那就要把姚芊樹也拉下水,他想要保護的人,他一定要盡全力保護,當初,他沒有保護住夜合,這樣的錯誤,他絕對不會再犯。
皇上對上他的眼神,妥協的嘆口氣,“不見就不見吧。”
心中卻暗暗下了決定,慢慢查訪,瀏王府就那麼大,他就不信找不出這個人來。
“不要,不要……”一直躺在牀上的凌崇密忽然緊皺着眉頭喃喃道。
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
“不要……”
凌崇密試圖伸出手去。
皇上握住他的手,“崇密,崇密你怎樣了?”
凌崇密緊皺着眉頭,神情痛苦,他真的沒有殺李青衫,真的沒有,爲什麼徽娘不肯相信他?
腦海中盤旋着李青衫歇斯底里的喊叫,“徽娘,我不怪你們,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死了對我來說,反倒是解脫,你們以後好好的生活,我再也不會連累你了。”
每句話似乎都是對徽娘好,可是每句話都是插入徽娘心中的刺。
“不是我,不是我。”
面對徽娘絕望崩潰的眼神,他一步步後退,他要怎樣跟徽娘說,他是被一個小童領過來的,他要怎樣對徽娘說,她的丈夫是個瘋子,不惜火燒自己也要阻擋住他們兩個人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