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稹只當姚芊樹生在商賈人家,不知道規矩,沒有想到她連試毒都知道,默默地拿起筷子。
姚芊樹已經把蠍子放到凌重紫的碗裡,笑語晏晏,“王爺嚐嚐看,可合口味?”
目光炯炯地看着凌重紫,其實,她看着好像是很信任凌重紫的,卻知道,一入皇家深似海,害你的人,也許就是你自以爲最親近的人。
要不是不想父母爲難,她覺得獨身一輩子也不錯,所以,她特別熱心的指出了有人想要害死她,好叫凌重紫孤獨一生,可是誰知道凌重紫前面的那幾個新娘子是不是他害死的?故意弄出這麼個名聲來,就是爲了防止別人往他身邊安插細作?
齊稹看着凌重紫若無其事的夾起姚芊樹夾給他的蠍子,放在口中細細的咀嚼,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凌重紫嗎?
“味道不錯。”凌重紫吃完,竟然還誇讚了一聲。
姚芊樹聽了,笑的眼睛眯起,“那當然,不過,不能多吃的,畢竟是有毒的東西,見者有份,來來,大家過來嚐嚐。”
姚芊樹招呼着,目光對上齊稹,“你怎麼不吃?”
齊稹看着那翹着尾巴的蠍子,苦笑了一下,“王妃還是饒了我吧,我最害怕這樣的小蟲子了。”
姚芊樹一臉失望,“真遺憾,這麼好吃的東西。”
一個下人匆匆跑來,見到凌重紫鬆了一口氣,“王爺,皇上病重,請衆位王爺前去侍疾。”
齊稹聽了,忍不住道:“不是說最近有起色了嗎?”
凌重紫沉着道:“你們把本王的寢宮收拾一下,叫王妃過去休息。”
轉過身來歉意地對着姚芊樹道:“王妃,父皇病重,我……”
“理解,你趕緊去吧。”姚芊樹善解人意地道。
凌重紫上前一步,把姚芊樹頭上的鳳冠摘下,她這個鳳冠有些別緻,垂下來的流蘇正好遮住臉龐,所以,根本就不用蓋頭,剛剛丫鬟尖叫,姚芊樹就把流蘇給甩到頭頂去了,此時凌重紫摘下鳳冠,心裡安慰自己是挑起了蓋頭。
“本王不在府中,你們一定要聽王妃的吩咐,知道嗎?”凌重紫命令道。
下人們答應了一聲,凌重紫走了兩步,回來,把戴在無名指上的一個戒指摘下來,給姚芊樹帶上,只是他的手指雖然修長,女子的手還要細長,凌重紫看了看,直接戴在了姚芊樹的大拇指上。
凌重紫握了握姚芊樹的手,匆匆離開,他要先把這身吉服換下才好。
眼見着凌重紫離開,姚芊樹坐下去細嚼慢嚥,看也不看旁邊坐着的齊稹一眼,齊稹覺得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姚芊樹似乎纔想起還有他這麼個人,歉然道:“對不住,你是誰來着,請自便。”
姚芊樹拿帕子擦擦嘴,款款地站起來,自然有丫鬟上前來領路。
齊稹看着姚芊樹優雅的離開,瞥了一眼猙獰的油炸蠍子,只覺得喉嚨更癢,他給凌重紫提的這個建議,本來覺得挺好,現在看了看那些撅着小尾巴的蠍子,齊稹只覺得肉麻,他到底給凌重紫介紹了什麼樣的怪胎?
凌重紫一路進宮,皇上正斜靠在牀榻上看書,聽到凌重紫求見,一愣,他今天不是成親嗎?
“叫他進來。”
雖然凌重紫的母后沒了,可是,到底是他結髮妻子,凌重紫雖然不苟言笑,倒也不是招人厭惡的孩子,正因爲如此,凌重峰纔會這麼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