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更愛孩子還是更愛林語安,陳楓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憑心而論,陳楓是比較喜歡女孩的,雖說他對男孩也沒有惡感,但絕對談不上打心眼裡那種喜歡,當然對於自己做爲父親的責任和義務他是肯定不會推脫的。
小傢伙拉屎了,小傢伙尿了。
有了個小傢伙,陳楓的生活更加忙碌了,而且時間變的不充裕起來,從前的時候他還可以和小女友麼麼噠,現在還沒等麼麼噠呢,孩子先哭了。
煩人,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不知不覺,陳楓熟練掌握了N多奶爸技能,林語安情緒不好的時候,他就得照顧孩子,就像她說的:“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憑啥你不整。”
小煩人,小嘴巴,小手指,小腳丫,傻乎乎,嗯,有些時候也挺可愛。
要是女孩子就更可愛了,雖然是自己的娃,總感覺親一個男孩子有點怪。
啵啵。
嘿,這傻小子笑的時候還有酒窩。
耐心這一塊陳楓還是很足的,當然伯懿這孩子也算爭氣,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哭鬧的次數比較少。
3月末,不大不小出了件事,陳楓的合夥人寧毅進了局子,至於罪名,咳,有點尷尬,是漂。
東西沒收,一頓批判,寧毅沒帶錢,他給陳楓打了電話,陳楓開車帶着現金2500元,把他從局子裡解放了出來,用寧毅的話說,若不是我要在下屬面前保持形象,會叫你!!!
陳楓:“咋搞的你,事業幹成了,就開始作?”
寧毅:“都是男人的事,需求,需求你懂不懂。”
“懂是懂,但也不至於叫三個啊。”
寧毅:“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要盡興,好不容易玩一次當然要盡興。”
陳楓:“行了,行了,別扯蛋,你在哪下車。”
“哪都行,給我拿500塊錢,明天我去局子把手機拿回來就給你發紅包。”
“行,那就把你撂這了。”
寧毅:“成,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趕着回家呢!”
隔天,寧毅,陳楓,高柯,三個室友見了面,小聚會是寧毅提出的,他約了高柯以後,又把陳楓約了出來。
酒桌上,寧毅繪聲繪色說着昨天自己被抓的事,一點也不嫌丟臉,他跟高柯吹NB道:“我特麼在局子裡錄口供,你們都不知道是什麼場景。”
高柯:“啥場景?”
“嘿嘿,那男警察是真的騷,連我怎麼摸得,怎麼親的,摸那裡,抽查了多長時間,射哪裡,都得問清楚,感覺比老陳都專業,像是寫小黃文的。”
“我跟他們說,我又不是強來的,給了錢,還捱了一下子。”
陳楓;“揍你活該,看看你那熊樣子,你說你現在怎麼變得流裡流氣的。”
“工作呀,應酬,生意場上的事,你不懂,我今兒把昨天和我一起被抓的幾個老闆合同都簽下了。”
他這麼一說,陳楓到是能理解一些,他自己的工作上,雖然沒有想寧毅這樣的應酬,但喝酒吃飯是少不了的,有時還會高談闊論一下時事政事兒。
只是煙槍的寧毅讓陳楓有些唏噓,踏入社會人是會變的,讓他沒想到的是,毅力哥變的這麼快,雖然之前他就有耳聞,發了財的寧毅最喜歡的事就是玩女人,而把他領上道則是老鼠那個炮王,但他沒想到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寧毅現在談論這些事都是滿嘴的不在乎。
“你和老鼠現在還有聯繫嗎?”陳楓問道。
“有啊,咋沒有,我跟你說,這次“交易”的掮客就是他爸,要不然你以爲我能搞來8個女主播。”
“行了,行了,你怎麼老往這上面扯。”
“女人的好,你哪裡知道……”寧毅哼唱着,極其不正經。
不忍直視的陳楓扭頭跟高柯聊了起來,寧毅道:“我不唱了,就開個玩笑而已。”他說着嘿嘿嘿的喝酒。
工作接近一年,高柯變化也很大,人明顯的變的外向了一些,陳楓和寧毅談話時,他時不時都能插兩句,時機也把握的剛剛好。
陳楓道:“咋樣,還在原來那家公司呢?”
高柯點點頭:“嗯,是還在那,沒換地。”
“工資呢?漲點沒?”陳楓問了這句,旁邊的寧毅插嘴道:“女朋友換沒換啊?”
“工資沒變,女朋友現在跟我住一起。”
寧毅“呦”的一聲,十分浮誇站了起來,他道:“嘿,好小子拿下了,牛啊,比我牛,我得給你敬酒。”
陳楓擺手:“去去去,寧毅你黑化了,可別玷污我們小高。”
高柯笑着道:“沒事,毅哥挺好的。”
寧毅哈哈笑道:“不錯,會拍馬屁了,這就不簡單,當初你要跟着我,現在吃香的,喝辣的,人啊,就要現實,好話誰不喜歡聽呀!”
高柯:“是啊,走入社會,感覺我們一下子就都長大了。”
寧毅:“這話說的好,你看像我這種在學校裡很跳的人,出來都不跳了!”
陳楓插話道:“你可拉到吧,你在學校的時候纔是好孩子。”
“好孩子吃不飽飯呀,關鍵還吃虧!”寧毅故作深沉的感嘆了一句而後正色了起來。
他面向高柯十分認真,而後喝了口啤酒將喉頭的嘆息嚥下去說道:“要好好珍惜呀,你還租着那破屋子是吧。”
見高柯點了點頭,寧毅說道:“高柯你在那邊乾的要是不順心,就來幫我吧。”
高柯沒有任何遲疑,這一次他沒有拒絕,而是道:“行。”
兩人關於薪資,關於工作環境,合同等等等沒有任何探討就定下了這個事。
此時的高柯不是學校裡的高柯,他已經清楚的知道在東海這個地想要立下來是多麼的不容易。
他家在小城裡算是有錢的,然而幾百萬在東海也就一個首付,想想和自己煎熬着,一直在吱呀吱呀的危樓裡租住的女友,那個捨不得在外面吃飯的170大骨架女孩,他的眼角都泛着酸。
窮就是罪,不想分離,不想走散,還想在東海站住腳,不跟着寧毅,不跟着陳楓,自己還能怎麼辦呢?
想自己拼死拼活一個月最多1W5,不吃飯,不租房,難不成要做一輩子房奴嗎?
在學校的時候,出來打工的高柯總覺得沒什麼,因爲那時的他有退路,眼高於頂,所以他拒絕過陳楓邀請,也拒絕了寧毅。
時至今日,他才懂得了爲什麼這兩個人在大學裡就那麼拼。
“高柯,隔壁的小黑你還有聯繫嗎?他手機號是不是換了?”
高柯:“毅哥,你說跟咱們一起辦培訓班那個小黑?”
寧毅:“嗯,就是他,他還在東海嗎?”
“不在了,聽說回家考了公務員。”
“公務員,哦,那挺好的。”
寧毅:“老二呢,當初跟我一起送飯那個,你有他的消息嗎?”
“他,毅哥,我說了你可別傷心。”
“咋了?放心,現在我心臟強大的一匹。”
“他自殺了。”
“自殺,真的假的?”一旁的陳楓本來安靜吃菜,聽這話不敢置信的問着。
“是真的,扯上高利貸了。”
三人喝着酒,聊着自己的故事,別人的故事,不時唏噓,不時感慨,那個女同學嫁了人,那個男同學混的不錯,誰誰誰考上了海關,誰誰誰還是原來那個B樣,一點不上進。
他們的話題伴着酒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