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高柯,乃至老鼠,陳楓這個有準備的人要好上太多,他的日子是較爲清閒的。
這天,陳楓和林語安手牽手走在東大名爲“勤學”的小路上,轉了一個彎後進入了“奮進”路,向前再走50餘步的拐角,新月湖的一灣呈現在眼前,微風拂柳,蜻蜓點點,波光裡落日的黃昏不停盪漾。
“上橋嗎?”陳楓指着不遠處的70米廊橋,據說這橋當年造價3個億,雕樑畫棟,仿的是趙州橋,至今也是東大最好的觀景處。
“不去吧,有點遠,還要上那麼多臺階。”林語安看了看距離,開口拒絕了。
“妳最近越來越懶了。”
“你才懶,走,去那邊坐。”林語安白了陳楓一眼拉着他的手向湖邊垂柳下的長椅走去,心裡則是哼道:“一點都不懂女孩子。”
兩人並肩靠着,都有心事,陳楓感慨着時光,想象着未來,他眼中的校園變化不大,但物是人非,而林語安則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有心事。”
“你不也是。”
“那妳說說什麼心事。”
“你先說。”林語安看着陳楓說。
“還是妳先說吧。”
“讓你先說就先說。”林語安杏眼圓睜,散發着怒氣但在陳楓眼中卻可愛至極。
陳楓笑笑掐了一下她的臉蛋開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感覺時間過的很快,妳看這路上拿着行李箱大多都是我們大四的學生,一朝踏入社會,年復一年,時間就更快了。”
“語安,妳說人這一輩子活的是什麼啊。”
“活的不後悔唄,還能活什麼,愛和被愛,理想,慾望,金錢,幸福,朋友,無非就是這些。”
陳楓踮起腳尖從垂柳上摘下一片葉子,他道:“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看着離開的,留戀的,分別的,快樂的這些同學,最近總想一些事情,等到我們老了又是什麼樣的呢?”
“你又不是哲學系的,研究這些幹嘛。”林語安幽怨的拍了一下陳楓的手,心道:“哼,一點都不懂女孩子。”
“語安,那妳說,我聽。”
林語安:“把你手機拿出來。”
陳楓:“幹嘛?”
“給我買衣服。”
“好。”
陳楓一隻手臂環着林語安,另一隻手拿着手機打開了淘寶,東大的路燈這時開了,不過光線有點暗。
林語安選好了衣服,讓陳楓選顏色,他彎着腰低着頭,她正期待他發現點什麼,譬如:“她選的尺碼大了許多,她選的樣式是孕婦裝的類型。”
他卻突然轉頭看着她,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啵,親了她一口,林語安懵了,直到陳楓說:“老婆你真美。”她才反應過來,這時的她心裡雖然甜,可還是很氣,哼,一點也不瞭解女人,竟然都沒有發現。
晚上的時候,林語安去洗澡,陳楓嘿嘿嘿囑咐着:“老婆,把腳丫子好好洗洗。”
林語安呸了一聲說道:“今天不行。”她心道:“平時的細心勁都哪裡去了。”
陳楓本以爲是玩笑話,小女友的生理日期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沒想到真是的不許,他磨啊磨,蹭啊蹭,最後林語安被墨跡的煩了小聲跟他說了句:“哼,你一點都不瞭解女孩子。”
“怎麼回事呢?”
“到底咋了呀。”
看着拒絕他背對着他的林語安,看着她側過去的身子,陳楓想到了上個星期,上上個星期,從那時她就開始拒絕自己,而後的某一刻,他的面部出現了多種表情驚訝,開心,歡喜,不可置信等等等。
最終他的手透過襯衫撫摸她的腹部,她的身體顫抖着,而後這所有一切化成了陳楓一句輕聲的溫柔的問詢,他附在她的耳邊問:“語安,妳懷孕了?”
背對着陳楓的林語安沒有回頭,小腦點輕輕點了點,嗯了一聲。
“嗯。”聽這一聲,陳楓腦中轟鳴“我要當爹了?”“我當爹了。”
陳楓把她搬過來強行面對面,她眼中有淚,而他則激動狂喜,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和長長的親吻。
“我沒聽錯吧,語安,妳再說一遍。”
“我有了。”
陳楓瞬間變得不淡定了起來,這種心情沒人能夠體會,他狂喜着蹦跳着,直接從牀上蹦了起來,他想抱林語安,又害怕傷到她。
這一刻他竟然莫名其妙哭了,林語安見他哭了,也跟着哭。
好一會陳楓冷靜下來,他看着林語安遞給他的測試紙,看着那兩條槓,又推了林語安一下,陳楓有些猶豫,不太好意思的說道:“要不,語安,妳再測一下。”
片刻後,林語安把一份新的試紙遞給陳楓,她心情起伏的也很大,但因身體因素,疲倦的睡了,陳楓則是整夜未眠,一直拿着那個測試紙看,直到結果顯示,自己看了看,還不敢確定。
他推醒了林語安:“快看,快看,是不是兩條槓。”
林語安迷迷糊糊,拿起來一看確實是兩條槓,只是另外一條不太明顯。
陳楓拿着測試紙高興的在地上直轉圈,怎麼也睡不着。
半夜林語安上廁所時發現陳楓在窗前走來走去。
林語安道:“你幹嘛呢”
“老婆,我激動的睡不着……”
隔天林語安醒的時候,陳楓一雙眼睛紅着正看着她,整夜未睡的樣子,但精神依舊很好,見她睜眼,陳楓非常輕柔的說了句:“早上好,我的夫人,早餐已經做好了。”
林語安呆呆的看着他,感覺自己真是跟對了人,這一天,她眼中的他像個大孩子一樣開心,有時則會坐立不安,不知道要怎麼照顧她,照顧寶寶,慌得很,小心翼翼的生怕傷着她。
中午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是在東大食堂三樓吃的土豆燉雞塊,陳楓言:“給妳們倆補補。”
就着土豆極快,陳楓自己也多吃了一碗米飯。他想着,以後多一口人吃飯了,自己得更努力了。
有錢人陳楓得知老婆懷孕就是這樣一個態度,他根本就沒往經濟方面想一點,什麼奶粉錢,早教錢,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他盤算的是孩子取啥名啊,預產期要算好,未來孩子要去哪所學校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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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天晚上,他想起了件事:我和林語安,咳,貌似還是男女關係…呀!
夫妻模式相處,同吃同住,時間讓陳楓習慣也讓他忘記了一些東西,於是這天深夜,他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的眸,深情款款的對視,而後對她說:“我們領證吧。”
這一刻林語安顯然等了許久,她捶打着他的肩,傲嬌的轉過臉說道:“纔不呢。”
陳楓:“哼,明天就去。”
兩人一夜相擁,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