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 莫餘思望着茶几上的玻璃球發呆,身旁沈樂正十分得意的向她介紹自己新制出的迷宮。
全新的世界,完全不同的角色, 沈樂握拳保證這一定是最美好的新婚禮物, 因爲他們到時候都會保有記憶, 就像是在體驗另一場人生。任務依然是要杜絕一切非自然死亡, 只不過這回他們的自主權利較大, 如果不想待在那個世界可以選擇提前結束。
“所以說,我們要比賽誰先找到對方?”莫餘思一臉無語,她也不記得沈樂小時候對捉迷藏這麼癡迷啊。
沈樂和她截然相反, 精神亢奮,拉着她的手進入迷宮中, 看着漫天粉撲撲的大霧, 高興地說:“我專門換成喜慶的粉色, 進入大霧的瞬間比賽就開始了,我一定會贏的。”
莫餘思終於提起幾分興趣, 爲了旅途過程更有趣,他們倆誰也沒有看劇情,據說連小說的選擇都是交給西瓜完成的。莫餘思深吸一口氣,和沈樂共同踏進大霧之中,熟悉的眩暈感瞬間向她襲來。
這是和真實世界相差無幾的世界, 莫餘思附身的原主從小暗戀鄰家的哥哥, 長大後使用渾身解數, 硬是強迫對方娶自己爲妻, 雖然得償所願, 但是對方僅存的一絲顧念之情也被她的窮追猛打消磨乾淨,婚後視她如無物, 兩人形同陌生人一般彼此折磨着。
要離婚,一定要離婚,莫餘思懷着強烈的情緒從原主記憶中醒來,睜眼的同時就看見從來不和原主睡在一起的鄰家哥哥筆直地站在窗前,黑暗中莫餘思也看不清他什麼表情,只聽他輕聲一笑,說道:“一起吃飯吧。”
離婚兩個字在莫餘思嘴裡直打轉,卻沒有機會說出來,對方不知道着了什麼魔,一改往日冷漠淡然的模樣,吃飯間還不時的和她聊近日的情況。興許是對方態度太好了,讓莫餘思不由想到三個字眼——分手炮。
如果要用到這生性冷漠的人身上,那應該就是離婚笑。莫餘思覺着自己想的十分正確,要不然他怎麼會對她笑成這樣。
果然,剛吃罷飯對方就開口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談談。”
“什麼?”莫餘思面上一派茫然天真的表情,心裡實則激動不已,看來她馬上就要離婚了。要不是看過原主記憶,清楚這兩人的夫妻身份名存實亡,她一定不會如現在這麼平靜,畢竟,她可是有夫之婦了。想到沈樂那副幼稚鬼模樣,莫餘思的眉眼又柔和了幾分。
“我要說的是······”對方稍稍停頓了片刻,左眼俏皮的眨了一下,莫餘思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情想錯了,可她還來不及深想,就聽到對方狡黠的笑了:“我贏了,餘思。”
他竟然是沈樂!
莫餘思這回真的懵了,眼睜睜的看着沈樂大步向她走來,滿足的將她擁進懷中,腦袋一邊亂蹭,一邊得意的低笑。
第二個世界,莫餘思附身亡國公主身上,她醒來的那刻已經被人下了迷藥放在敵國王爺的牀上,聽說那王爺是個斷袖,從來不近女色,不僅如此,府上連個丫鬟都沒有。莫餘思的手指已經放在腕間的黑濯石手鍊上,那是沈樂給她做的,如果有突發意外可以提前結束這個世界,在她離開的同時,沈樂也會接收到消息,隨後離開這個世界。
她並沒有馬上按下去,她在等,等到事情當真無法解決的時候再離開。
窗外三更敲響的時候,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不一會兒,莫餘思就聽到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還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吩咐守候的侍衛離開。莫餘思輕輕閉上雙眼,手藏在錦被下面隨時準備逃生。
“我知道你還醒着,睜開眼瞧瞧本王。”
莫餘思順從睜眼,正正對上一雙斜挑起的鳳眼,傳聞中不近女色狀似斷袖的王爺牽起脣笑開,纖長的手指輕輕捏着下巴:“餘思,我又贏了。”
第三個世界的原主難得沒有陷入任何窘境,莫餘思睜開眼就看見一小廝怪異的笑着守在她窗前,她手腳飛快,在對方出聲前搶先答道:“這回是我贏了。”
屋中一片寂靜,小廝被她嚇到,僵直身子愣怔好半天,才忙不迭的跪下請罪:“小姐,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
嗬,原來是個想趁她病要她命的奸細,莫餘思差點剛來到新的世界就回到迷宮中。她默默抹了把汗,無力的躺回牀上,府裡請來的大夫急匆匆走進她的閨房,隔着幾層輕紗,將手貼在她細小的手腕上,沉吟片刻,說了句和病情毫無關係的話。
“餘思,我贏了。”
第四個世界,莫餘思再一次被沈樂搶先,她坐在沈樂腿上,不依不饒的扯住沈樂衣領,故作兇巴巴的模樣問:“說,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沒有啊。”沈樂笑得開心,不顧她的阻撓,過三關斬六將,最終將嘴貼到她的紅脣之上,幾經碾磨,氣勢洶洶的衝進牙關,和她細嫩的舌頭共舞。好一陣他才滿意的稍退一步,抵着莫餘思的額頭承認:“西瓜在我書櫃上選的書恰好我都看過,所以他選世界,我設定角色,僅此而已。”
第五個世界,看原主回憶時莫餘思差點沒睡過去,這可是她頭一次這麼消極怠工。反正沈樂都會找到她,莫餘思想。
豪華的摩天輪上,女孩慢悠悠的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了一會兒,待徹底清醒過來就看見面前一張被放大的俊顏,對方笑的溫柔,眼中盡是閃爍的光芒,像是承載了整片星空。
“餘思,我愛你,無論多少輪迴,無論滄海桑田。”沈樂力道適中的擁着她,什麼也沒做,靜靜的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祥和,摩天輪轉到最頂端的時候,他撫着她的發:“新婚快樂,我的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