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小神婆使勁的搬着水桶往前走着,一邊向我搖頭苦笑道,“反正我總覺得,我們大家都得死在這裡。”
她說話的聲音不斷跑進我的腦子裡,擾亂了我的思維。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忙朝着小神婆擺了擺,“別說話。”
我很急,語氣也不怎麼好。小神婆一怔,但還是哼了一聲乖乖的閉上了嘴。
“不對,你剛剛說什麼來着?”但很快,我又忍不住向小神婆呢喃了一聲。
可小神婆卻在這時一臉不爽地說道,“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我沒心情和她絆嘴,於是又立刻向她喝道,“你剛剛說慕容潔說過什麼?”
小神婆一怔,又哼了一聲,但卻開口道,“我剛剛說,大小姐說過,能建秘道的地方,就可能存在秘道。是這話,沒錯吧?”她衝着我瞪了一眼。
“能建秘道的地方,就有可能存在秘道?”我低下了頭,提着桶一邊往前走着,一邊小聲地呢喃着。
“能建秘道的地方,就有可能存在秘道?”慕容潔其實說這話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可直到此時,我反覆咀嚼着這話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
腦子有什麼東西在撞擊着我。但卻使終像是蒙了一層窗戶紙,無論腦子裡撞着的東西如何用力,都沒有辦法把這層窗戶紙給撞開,讓我一睹這東西的真面目。
也許是我在想事情的原因,我手時的力氣輕了許多。也正是因爲這樣,有那水桶的重量了像全都落到了小神婆的身上。
這水桶本來就重,她一個人拖着水桶走了好一會兒。可我使終沒有用力。
她終於忍不住了,手一鬆。
我的手當即被水桶扯着往下一落。
‘咚’的一聲,水桶砸到地上,桶內的水當即飈了出來,濺了我一臉,也讓我回過了神。
而這時小神婆更是一臉不痛快的向我喝道,“想想想,這句話有什麼好想的嗎?無非就是東西本來該在哪裡,哪裡存在的可能性就更大一點,有什麼好想的嗎?”
在水桶落地之時,我的思緒瞬間被打斷,心中的火氣也竄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也想要朝着小神婆大喝。
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她的這一番話像是一把劍一樣,重重地刺進了我的腦子裡,讓我的腦子一炸。
就如這黑暗的樓下突然來電了,燈光涌現似的。我的腦子裡也猛地一片清明。
“是啊,東西該在哪裡,哪裡存在的可能性就更大啊!”我猛地轉頭朝着小神婆看了過去,“原來是這樣?”
然而話語落去,我又忍不住呢喃了一聲,“真的是這樣嗎?”
一邊呢喃着,我放下了水桶,不管小神婆了,立刻轉身。
“喂,喂,喂!”小神婆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出,可我現在哪裡有心情去理她啊。
現在有一個極需要我驗證的問題。
而且只要驗證,我覺得兇手很有可能也能夠跟着呼之欲出!
很快,我又回到了那放着水與食物的房間。
“喂!”小神婆跟着我一起跑了過來,但她還是沒有進來,站在門口朝着我呼喊了一句。
可我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去理她?
來到的屍體旁邊,我蹲了下去。
雖然已經檢查過了這屍體周圍的地板,但這時我還是忍不住輕手撫了起來。
撫了一會,又敲了一會兒。
其實我真正做的是在檢查血跡。
血跡是呈噴濺狀,以噴淺的情況而言,血跡看上去十分正常。也沒有人爲沾染的痕跡。
“一定不在這屍體周圍!”我呢喃了一聲,最後一咬牙,雙手推着這具無頭屍體,用力一推。
把屍體推到了一旁,看着屍體倒下,卻是空白的地方。我伸出了手。
輕輕在地板上敲了一下,‘咚咚’兩聲輕響傳出。
空靈,也有穿透力!
“這下面是空的!”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我忍不住轉身朝着門口的小神婆大叫了一聲。
一葉便能障目,我就是這樣的情況。
現在好了,葉子移開了,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此前看着這些無頭屍體,我一直在想頭去了哪裡,又是用什麼樣的方法帶走的。
而後我也考慮到了,頭可能被藏在了屍體裡面,藏在屍體的衣服裡面。
可我唯獨沒有想到,頭會在屍體下面。
這樣,我也終於明白了,兇手爲什麼非要在屍體還沒有倒下的時候,就廢盡力氣把頭給砍下來了。
因爲這樣,就不必要做第二道程序,也可以把藏頭可能出現的痕跡提前掩掉了。
換句話說,正是要讓頭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藏起來,纔會要想盡辦法讓屍體倒下之前把頭砍下來吧。
我敲了敲地面,仔細地尋找了起來。
終於,我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立刻伸手縫隙的邊上輕輕地扒了一下!
能扒動,我之前敲響了,發出空洞聲響的地板能夠移動。
當下,我不再猶豫了,努力的撬着地板。
終於,連撬了十幾下之後,地板被敲開了。
頓時,撲鼻的血腥味傳出,我的眼前也變得一片通紅。
在這地板被撬開的下面,是空的。但並不大,只有一個三四個巴掌大小,深也不算太深的小格子而已。
死者的頭,便是擺在了這格子裡。
除了頭之外,還有一個沾滿了血的斧頭。
當然了,這就是我剛剛說的,爲什麼兇手要在屍體倒地之前把頭給砍下來了。
想一想,如果屍體先倒地,頭再砍下來。而後又要把頭藏在這格子裡,那勢必也和我一樣,移動屍體。
這樣一來,地面上的血跡就肯定會受到影響。
就像現在這樣,我移動了屍體,屍體一側的血跡就立刻呈現壓扁之狀,屍體的上面也沾了不同尋常的血。
而屍體沒倒地就砍下了頭,就可以先把頭藏起來,然後再把屍體放倒。
當然,這需要兇手十分熟悉這裡的環境,甚至早在之前他就已經演練過了。
這其實也並沒有多奇怪,畢竟在之前,我們就推測兇手很有可能是這間醫院高層的後代,慕容潔小時候,醫院裡的高層就利用這裡的秘道殺人。這些高層十分熟悉這裡,如今他們的後代也肯定會十分熟悉這裡。
終於找到了,我的心情無比激動。
之前所想的,兇手一定要把頭砍掉,肯定是因爲頭上是有什麼東西。
而其中可能的一點就是頭上有指證兇手的證據。
於是此時,眼前的頭顱上雖然便布了鮮血,髒得不像話,可我還是忍不住擡手把死者的頭捧了起來。
隨後開始仔細地觀察。就在我觀察的時候,外邊傳出了一陣乾嘔之聲。
我忍不住轉頭看去,只見小神婆正扶着門嘔,彎腰在乾嘔。
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又說了之前說她的話,“怕死人不怕鬼,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