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慕容潔也聽到了我的聲音,不可思議地轉頭朝着我這邊看了過來。
可惜她和瘦猴一樣,什麼都看不見,所以眼中只有無盡的迷茫。
“爲什麼?”我則盯着小惠,不斷的呢喃着。這面具之下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一張臉,我想了無數種可能,但偏偏沒有想到會是小惠的!
此時的小惠卻平靜得不像話。
她盯着我,眼中與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也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擡起了沒有被瘦猴抓着的那隻手。
我的心裡雖是震驚,但卻沒有被嚇得不知所措,生怕小惠會做出傷害瘦猴的舉動,我趕緊往前走出了一步。
而瘦猴也立馬意識不對勁了,抓着小惠的手又往後用力一扯。
小惠的臉上露出了十分難受的表情。
可她還是沒有說話,那擡起的手也還是不停。
最後她的手伸進了長袍內褲子的口袋之中。
我剛想說話,她又把手抽了出來,只不過手裡多了一個透明的瓶子。
小惠以極快的速度用嘴把瓶子的蓋咬開,隨後往天空中灑去。
這瓶子不算小,也不算大,剛好只有小惠的巴掌那麼大。
瓶中裝滿了水,我不知道是什麼。
此時隨着小惠的動作,瓶中的水全都灑了出來。量不算小,所以水往下落之時,我,慕容潔和瘦猴都沾上了水。
我心中一緊,生怕這水會有什麼問題,連忙朝着瘦猴和慕容潔看去。
只見他們兩人被水酒中之後,猛地一怔,完全失了神。
我剛想開口把他們喝醒,可猛地我的腦子也是一炸。
尖銳的耳鳴聲猛地傳出,眼中的視線開始快速旋轉,最後完全看不見。
而我的腦子也有些麻,同時我的思緒瞬間飄遠。
我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雲夢先生的院子裡,時間是在下着那一場大雨的那天。
耳鳴聲在這時消失不見了,代替的只有那不斷滴落到地面的雨水聲。
這聲音十分古怪,倒不是與平常雨水落下的聲音不同,而是我覺得這聲音好像是直接進入的我的腦子裡一樣。
突然,我又像是觸了電。
眼前的情景快速消失,下一秒,我的視線又完全恢復了正常。
我還是在落鳳村,而我的眼前也還是小惠,瘦猴也正抓着她。
只是與之前不相同的是,瘦猴現在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瘦猴能看見她了!
我又轉頭朝着慕容潔看了過去,她和瘦猴一樣,也盯着小惠,滿臉震驚。
她也看到了。
我一怔,連忙向小惠看去,呢喃着開口,“催眠?”
她朝着我點下了頭,“是的,趙玥是我師姐,我學的也是心理學。”
“是在下雨的那天?”我想起了之前腦海中浮現的情景,又忍不住向小惠說道。
她挑起了嘴,點下了頭,“沒錯,淅淅瀝瀝的雨聲和下雨天的清涼是最好的助手。我早就聽說你腦子好使,意識強,所以那一天所有人都出門了,單獨把你留了下來。”
“請你幫忙整理東西,不過是想要趁機對你動手而已。”說完之後,她搖下了頭,“不過你的確厲害,我差點失敗了。直到你看到了那副畫,心神失寧才讓我有機可乘!對你施術成功。”
我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突然緊皺了起來,“那名假的雲夢先生,一直都在你的控制之下?”
只能是這樣!
慕容潔,瘦猴和我一樣,是被她灑出的水影響了從而恢復了‘正常’,也就是說他們是被用同樣的方法催眠的!
而當時,他們是跟着雲夢先生出去找人了,也就是說下手的,只能是雲夢先生。
“沒錯!”果然,小惠點下了頭,“我爺爺死了,被假的代替了,我一早就知道了。只不過對於殺了他,遠遠不如控制他更加好。”
她苦笑着搖了搖頭,“所以那一次案子,雲夢先生其實是受到了你的指使!”
小惠聳了聳肩,“那倒不是,我只是讓他在潛意識裡聽話,就像我讓你們潛意識裡忽略了我和小運而已。”
“剩下的我沒有對他進行任何干擾,那案子裡發生的事,你的推理沒有任何錯。當然,小幸和他的父母是我的動的手。”
“小運?”我並沒有聽完她所說的,連忙轉頭朝着正被慕容潔踩着的那條‘狗’看了過去。
慕容潔一怔,看了自己腳下的‘狗’一眼,然後快速退開。
是的,我說爲什麼會看上去這麼熟呢!
小運在地上爬行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
很快,慕容潔又走上前去,連忙蹲了下去把小樂臉的面具摘下。
我也看了一眼,的確是小運,只是現在他雙眼無神,空空洞洞的!
我連忙朝着小惠看去。
她竟然猜出了我想要說什麼,我還沒有開口她便搶先道,“你猜得不錯,在趙玥家,除了趙玥對小運進行了催眠之外,我也對他進行了催眠。”
“怎麼樣?”她朝着我一笑,“在真相之下還掩藏着另外一個真相,即使連你也沒有想到吧。”
我的心臟狂跳了起來。
是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尤其是當看到趙玥在替小運解開了催眠之後。
只是讓我想不明白是,爲什麼她還能笑得出來?
明明她被我們抓住了。
“也就是說,那些人也是死於你的催眠?”慕容潔的臉色十分難看了,冷冷地向小惠喝着。
“當然,這些人太單純了,一句話就能讓他們死。”她說到這裡,我見到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只不過......!”
但沒說完,她又笑着搖了搖頭,“算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自顧自地小聲地呢喃着,“曌遠,你的確十分聰明,這幾個人我已經夠小心了,自問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甚至我讓你連看都看不見我,可卻還是被你抓到了。但是你以爲你已經贏了嗎?”
我一怔,“什麼意思?五個人,你要殺五個人。可只死了四個而已,我難道輸了嗎?”
“真的只有四個嗎?”小惠又笑了。
她笑得很開心,也很瘋狂,笑聲聽起來像是夜梟的叫聲一樣,讓人聽得頭皮發麻。
我則也快速的思考了起來。
漸漸的,我的思緒變得通明瞭,也在那一瞬間明白了。
“猴子!”我連忙朝着瘦猴大叫。
“曌遠!”瘦猴一怔,我本想繼續說,但小惠的笑聲已經落下了,她朝着我大喝,硬生生地把我的話打斷了。
“糟了!”我看到她正一臉冰冷,狠狠地瞪着我。
我知道,已經晚了。
果不其然,喝聲一落,她又快速的把手伸進了褲子裡,不到一秒又抽了出來。這一次,她的手裡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在地府等你!”小惠猛地擡手,一刀重重地扎進了自己的肚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