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淑妃的如意算盤

“是這話,若能順利,到那時我也能多賺些跑腿錢。”蘇文才聽罷心領神會,附和笑道。

“希望如此,不過失敗乃成功之母,就算這次初戰告敗也沒什麼大不了,權當買個經驗就好。”錢小米倒不盲目樂觀,雖然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但也不忘做好了遭遇挫折的心理準備。

蘇文才見她都心裡有數也不再羅嗦,說好明天就給錢小米將東西,帶去京城裡最富盛名的“天下第一緞”浮雲閣試試。錢小米得他助力,自然少不了連番道謝,這便將四塊特別之極的刺繡手帕交付給他,蘇文才則打着包票會把事情辦妥當。

走在從御膳房回去的小徑上,一陣秋風吹過,錢小米忽然覺得後腦勺又有中被東西擊中的錯覺,不由自覺看了看前幾天那尹大將軍所藏身的大樹。這條小徑周圍栽種的是四季不落的常青樹木,和明月軒裡的情形大不相同,即便到了如今的深秋時分依然不見半點凋零之態。小徑幽靜樹木繁盛與當日並無二樣,唯一的不同是那樹上並沒有尹冬夜的身影,更沒有大將軍和小宮女之間的針鋒相對。

深幽曲徑的小道上此刻只有她一個人,錢小米四周張望而不見人跡,沒由來的心下涌起一陣空蕩蕩的失望。“看來是這個窩藏地點已經不安全,那傢伙不知躲到哪裡去了。算了,旁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他大將軍被他老孃追着跑可和我沒什麼關係,還是想法子賺錢錢要緊。”自認神經並不細膩的錢小米很快調整好心態,甩了甩頭也不再去想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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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蘇文才帶去浮雲閣的東西果然沒有那麼快傳來好消息,一連過了幾天也沒見動靜,不過這都是在意料之內,錢小米也並不爲此感到氣餒,一邊在耐心的等着識貨之人一邊則專心於小公主的身體調養。

錢小米現在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左半腦盤算着怎樣賺錢,右半腦計劃着如何調理小公主,內心倒也是相當的充實,也在這本來鬱悶無聊的後宮生活找到了寄託的目標。或許老天也見錢小米的小日子過得太輕鬆了,就在她覺得漸漸適應了明月軒裡的平靜日子,八百年沒在她們面前露一次臉的淑妃今天忽然來了明月軒,說是掛念小公主的身體來探望她。

錢小米在一旁照料着心裡卻犯着嘀咕,尋思着一向對小公主採取放任自由的淑妃可不像是這麼關心她的人,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的目的。果然一番不着邊際的假意關懷之後,淑妃就開始入正題了。

只見仍舊是美豔無暇的她悠悠閒閒的坐着,帶着幾分不可多得的慈愛神情對小明月說道。“本宮最近因爲籌備太后的壽典忙得焦頭爛額,快連覺也睡不踏實,因而疏忽了對公主的照料,公主明白事理可不要怪母妃。”儘管說得溫柔和善,可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沒有感情。

“母妃事忙明月知道,當然不會怪母妃,請母妃不用過慮。”小明月雖然和她這個名義上的母親沒有多少感情,但應對分寸還是從善如流,平淡也疏離。

不知是沒有聽出小公主地疏離感。還是淑妃她壓根不在乎。反而她只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道。“唔。說來着也是應該地。你身爲我們大亞皇朝地大公主。自然是該比別人明白事理。只有這樣才能給下面地皇弟妹們做個好榜樣。昨天聽張輔良太醫回報。說公主最近地身體大有起色。所以今兒個便百忙間也得抽空來瞧瞧。如今看着果然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看來張太醫地本領倒是見長了。那母妃這也放心了些。”

“我地身體之所以有好轉。全是因爲------”小明月聽她說起這個。張嘴就要回道是錢小米地功勞。嚇得錢小米趕緊幾個眼色打過去及時制止了她往下說。

小乖乖。你可不能把我供出來。不然我可不定惹麻煩了。錢小米一顆心都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她一個嘴快將她們秘密鍛鍊地事情說出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萬一讓淑妃瞧出名堂來可不易收拾。

“全是因爲什麼?”淑妃見小明月忽然對她吞吞吐吐。不由奇怪起來。

“當然全是張太醫地功勞。我地脈案一直都是他負責。想來是最近地用藥對症了。所以身體纔有了起色。”幸好小明月也不笨。收到錢小米地提示後趕緊改了口。將功勞都讓張輔良領了去。怕她不相信。還加緊補上幾句。“張太醫地本領本來就高。而且自從接管了我地脈案後對我很盡心。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最近經他用藥後精神也健旺了很多。”

饒淑妃精似王熙鳳。也不會想到錢小米竟是那樣不同尋常地來路。更不會猜到小公主地身體是經她這個幕後功臣一手調理。因而也沒有往別處想。“張太醫家裡是幾代杏林聖手。他地本領自然也是不弱地。想來是最近終於找到了對症之方。這對公主來說也是極大地好事。”

聽她沒有追問下去,身爲“幕後黑手”的錢小米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幫小明月打住這個話題。“公主最近身體能有好轉,除了得張太醫的方子,娘娘的洪福也定是有不少庇廕,這雙管其下才有這樣的成效。”

馬屁是不會真有人嫌拍多的,淑妃本來心情就不錯,聽了這話只覺分外順耳,臉上卻裝得不以爲然地笑道。“少在這盡說些好聽的,真要說到庇廕那也是託皇上的洪福,再加之公主本來就是千金之軀神靈護佑,這纔有如此好轉。”

“皇上的洪福自然是最主要的,娘娘的也不可缺。”錢小米說這話時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犯惡心了,可嘴上還是得不住的往淑妃臉上貼金。

然而淑妃卻沒有讓她再多說,剛剛還在笑着的俏臉頓時一凜,正色道。“好了好了,奉承話就說到這,本宮今天來明月軒除了最主要是要探望公主好安心之外,就是要親自提醒你們這幾個貼身照料公主的宮人。往下來的日子一定要再提起精神照顧好公主,千萬不能有半點閃失,可不能讓公主剛剛養好了點的身體再得病。太后的壽典很快就要到了,到時皇室宗親們都要聚在一起爲太后賀壽,這次可是太后五十整壽的賀典不同一般,到了那天公主也得出現,可不能像上一年那樣因病缺席,不然可爲你們是問。”說着眼神往明月軒衆宮女身上一掃,竟讓人平白冷上幾分。

好傢伙,果然專門來上演母慈女孝的場面是假,想帶着身體好轉的公主去太后壽典上出風頭向皇帝邀寵纔是真,就說她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錢小米聽她此言,當即明白過中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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