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景南興致勃勃地看着秦風:”聽說皇帝陛下昨兒個讓那兩個齊國大盜頭子大開了眼界?”
“你什麼時候對這些也感興趣了?”秦風一笑道.”其實沒有外頭傳得那麼玄乎,賀人屠見我出手,有意識地收了手,那石書生嘛,原本身上也有暗傷,實力大打折扣,再者二人並沒有全力出手,這纔給了我施展手段的餘地,否則哪有這麼輕鬆.”
“臣不懂武道,但臣感興趣的是這兩個人呢!”金景南滿面紅光地道:”這二人在齊國是有名的大盜頭子,坐地分贓的強盜祖宗,手下悍匪無數,與齊國朝廷一向不對付,如果能將這二人拉過來,倒是可以在齊國興風作浪.”
秦風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這些事情,一向不是鷹巢在負責的嗎?郭九齡可不太喜歡你插手國外司的事務,怎麼,你還是不死心?”
金景南尷尬地笑了笑,皇帝倒是爽快,但這樣的事情當着自己的面這樣揭出來,臉上可真有些掛不住.
“老郭這不是去了泉州嗎?一時半會兒恐怕也回不來,我思慮着,怎麼着他監察院也是我的下屬,所以想關心關心.”
“你啊!”秦風意味深長地伸指點了點他,搖了搖頭.看樣子是金景南見郭九齡不在,想要乘虛而入了.
“如果陛下沒有意見,臣倒是想派人接觸一下這馬豹子,我觀此人性格倒是豪爽得緊,不像那石書生,一肚子的鬼主意.”
“在你之前,田康已經來跟我說過這件事了.”秦風道:”你確定御史臺也要去插一手?”
“我們做事與他們不太一樣,各施手段,各展才能嘛!”金景南笑咪咪地道:”那馬豹子不管怎麼說也是一介宗師,多個途徑,說不定成功的可能性便更高一些.”
“隨你吧!”秦風無所謂的擺擺手:”但有一條,各幹各的,不可傷了和氣.”
“那是自然.”金景南連連點頭:”陛下,老郭年齡大了,我聽舒大人說,他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臣的意思是,鷹巢統領這個位置實在是勞力傷神,該讓老郭好好的休息一下,將養天年了.他是跟着陛下的老臣子了,臣覺得……”
“你有合適的人選?”秦風微一皺眉,覺得金景南的動作未免太大了一些,而且吃相也難看了一些.
“臣覺得田康就是很合適的人選!”金景南道.”鷹巢兩位副統領,田真不太適合擔任這個職位,便只有田康了,外人驟然進去,不但不熟悉他們的運作程序,更是連掌控鷹巢也做不到,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平穩過渡最好.”
“你能這麼想,那就是最好了.”秦風滿意地點了點頭,金景南還是一個顧大局的人,哪怕田康跟他一直有些不對付,田真跟他交往更密切,但這樣的大事情之上,卻一點也不糊塗.”這件事等郭九齡從泉州回來,我便與他好好談一談,鷹巢之中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些雛鷹,早已展翅翱翔九天之上了,不再時時需要他這隻老鷹護崽子了,他應當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我可不想當年劉老太爺的故事重演.”
“陛下說得是!”金景南點頭稱是,”當年豐縣一戰,劉老太爺強自出手,最終引發舊傷,使得陛下痛失老臣,這樣的故事,絕不能再重演了.”
“的確如此啊!”秦風嘆了一口氣:”你一直在努力的全國郵政體系,現在忙得怎麼樣了?”
“陛下,此事看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有着極大的關礙.所需要的財力和人才都很龐大,現在還只能在一些財力充沛,人煙稠密的地方推行,戶部那邊測算過,像西地那樣的地方如果全面推廣,就必然需要龐大的財力補貼,所以暫時只能將設到郡一級.”
“慢慢來吧!”秦風也不以爲意,”拋開你所說的那些東西,這個體系完全建立起來後,倒是的確可以惠民的好東西.出門在外的人,不論是士兵,還是商人抑或是其它因爲各種原因離家的,一封家書,足以讓他們安心.”
“是,陛下.”金景南道:”陛下心繫黎民福祉,臣感同身受.臣一定多方籌集資金,盡全力推廣此事,儘快地讓他能發揮出作用來.”
大門輕輕被推開,樂公公走了進來.
“陛下,田康求見.”
“宣他進來.”秦風道.
“陛下,那臣告退了.”金景南立即站了起來.
秦風一笑道:”你先前不還說了嗎,鷹巢終究還是你的下屬,現在田康來說事兒,你便也聽一聽吧!”
田康大步而入,瞟了一眼一邊端坐的金景南,這才沉聲道:”陛下,齊國那邊傳來消息了.”
“怎麼樣?”秦風問道.
“齊國首輔田汾親至常寧郡,親王曹雲剛至常寧郡,便被以狂妄勃上,圖謀不軌被拿下獄了.”田康低聲道.
“怎麼如此?”秦風霍然站起,”這裡頭有鬼.”
“先前的情報中說,曹雲剛至常寧郡,大庭廣衆之下便扇了曹輝一記耳光,這一記耳光雖然明面上打得是曹輝,但未嘗打得不是齊國皇帝,畢竟曹輝的所有行動都是在曹天成的指使之下完居的.”金景南沉吟道.
“不僅僅是如此,據說曹雲在他這一次的大明之行,整理出了厚厚的幾本摺子遞給了曹天成,這纔是惹怒曹天成的真正原因.”田康道.
“道不同不相爲謀.”秦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從曹雲進入我們大明,我們給了灌輸的都是不用大動干戈也可以解決國內豪門世家爲害的那一套,而且曹雲也看到了我們這麼做的成效,與齊國皇帝產生不同見解那是顯而易見的,但如果說因爲此事就將曹雲下獄,可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我不認爲曹天成是這樣衝動的一個人,特別是在常寧郡這樣一個地方.”
“常寧郡鮮碧鬆沒有任何動作.”田康道:”他甚至在這個時期將所有的軍官都召至了中軍行轅,雖然是以會議的名義,但實則上卻是將所有的軍官都拘禁在了中軍行轅,看起來,鮮碧鬆已經徹底倒向曹天成了.之所以田汾親至常寧郡,恐怕也正是因爲要說服鮮碧鬆吧,必竟現在鮮碧鬆是齊國境內最大的一股軍事實力,便是他們的大帥曹天成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看起來一切平靜,但我總覺得其中充滿着濃濃的陰謀味.”秦風沉吟道.
“陛下說得是.”田康點頭道:”幾乎是前後腳,我們便接到了另外一份八百里加急的情報.”
“是不是曹雲哪裡出了什麼意外?”秦風問道.
“陛下聖明!”田康點頭道:”曹雲被下了檻車押送長安,但離開常寧郡不久,剛剛行入滄州境內,押送曹雲囚車的隊伍全被襲擊了,曹雲被人劫走,就此不知去向.”
“還有這等事?”秦風哈的一聲,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正是如此.”田康道:”事發之後,常寧郡鮮碧鬆盡起大軍,幾乎將滄州洗了一遍,但曹雲便如同飛天遁地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竟然是找不到了.”
秦風大笑起來:”齊國的世家豪門之力,竟然強大到了這般地步了麼?居然能將曹雲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離滄州,難怪曹天成不管損失有多大,也要將他們剷除了,這樣一些人,別說是他了,如果出現在我大明,我也要寢室難安了.”
“陛下能確定曹雲是被豪門世家帶走了?”田康問道.
秦風點了點頭:”這個不用猜了,能有這個能量的,在齊國境風,除了皇帝曹天成,也不是這些豪門世家了,我敢肯定,曹雲再一次公開出現的地方,必然便是豪門世家的大本營,洛陽.”
金景南振奮地道:”這麼說來,齊國內亂已是不可避免了,陛下,這個機會我們可不能放過.
“不放過?”秦風冷笑道:”曹天成與曹雲演得好一齣雙簧,曹雲到了洛陽,必然被那些豪門世家當作至寶,以爲奇貨可居.他們被逼得太緊了,不得不作最後一搏了,以爲搶到曹雲,便可以大事可爲,嘿嘿,只怕卻是想不到,這正是曹天成想要的吧?”
“陛下是以爲曹雲此行有詐?”
“不是以爲,是肯定!”秦風冷冷地道:”曹雲入大明已久,我可以斷定此人,便如同李摯,程務本一般無二,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讓國家亂的人物,他的洛陽之行,不過是關門打狗的一場演出罷了,只可惜齊國的那些豪門世家快要被逼到絕路之上,看到一根稻草便以爲可以救命,殊不知這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曹雲到了洛陽,那些豪門世家肯寧要聚集所有的力量,擁曹云爲主正兒八經的開始造反了.他們認爲以曹雲在齊國軍隊的號召力,一聲令下,必然會應者景從,哈哈,到時候的確是應者如雲,只不過這些到時候雲集到洛陽的軍隊,不是去幫他們的,而是去滅他們的.當豪門世家的力量齊聚洛陽的時候,就是他們徹底滅亡的時候.”
“這樣做,曹雲能得到什麼?”
“他能得到的,是齊國上下一統,從此再無摯肘!”秦風冷冷地道.”程務本當初毅然決然地孤身赴上京的時候,他想要得到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