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薦代父入敵營

奔入東殿,果然如燕兒所言,怡冰憑窗而坐,滿心躊躇。: |/\/\|眼角掛着清淚,不言不語,目光呆滯地直視着窗外。王就在她身後,卻是緊鎖眉頭,焦躁地不停徘徊着。

“夫人,你說句話好不好?若是再如此憋下去,這憋壞了身可怎麼得了啊?”王急了,走上前去,搶過了她手中的錦帕,心疼地爲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似哄帶騙的拉着她靠在了自己胸口,輕柔地撫慰着她,用其蠱惑地聲音接着說道:“怡冰!你要相信我不會有事兒,我是去求和,而不是去打戰。再說上次的事情,也確實並非咱們的錯,只要將俘掠全部送還,然後再賠償,想必唐軍也不會欺人甚吧!倘若還是不行,那我就聽你,咱們”他咬了咬牙,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後面幾個字,“就歸命吐蕃!”

一滴淚水劃過了怡冰清冷的臉頰,悄然落在了王那因常年握劍而佈滿了繭的手心裡,他心頭一顫,緩緩低下了頭,憐惜地俯視着她,而她也已然擡起了頭,仰視地目光與他交織着,眼中的擔憂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房。

“冰!不要哭好嗎?爲了你,別說一個小小的張虔陀,就算要我用這王位去交換,我也無怨無悔!”他深情地說着,眼中漸漸噙起了淚水,緊緊將她擁在懷裡,彷彿怕一放手就會失去,“答應我,一定要等我在回來!”

“不要啊!王,您不能去啊!”她用力地搖了搖頭,捂着肚,淚水瘋狂地淹沒了她的雙眼,“您要是去了,倘若真有個什麼長兩短,這南詔怎麼辦?您的民怎麼辦?我……”

“我去!”小殿下臉色凝重地從殿外走了進來,他已駐足許久,對於他們剛纔的談話,已是心知肚明瞭。前幾日便聽說,大唐朝中對於官吏被殺之事爲憤慨,已由劍南節使鮮于仲通親自帶兵進駐曲靖,意圖進攻南詔,不想此事竟然屬實。現如今大軍壓境,派去議和的使者又遲遲未歸,王已然騎虎難下,只打算親自前往,以便表明誠意,望能就此平息干戈。

“你去?”王與怡冰同時驚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雙雙轉過頭來,目瞪口呆地盯着這位闖入者,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不行!”怡冰依然反對,掙脫了王的懷抱,搶身來到他的身旁,輕撫着他的臉頰,目光中充滿了疼愛:“異兒,你可知此行有多兇險嗎?自你父王殺了那守,奪了雲南郡(姚安地區)之後,大唐那邊已然憤慨,如今此行乃是羊如虎口,你們誰都不能去呀!”

“夫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王着急地反駁着,有力的大手如鐵鉗一般鉗住了怡冰的玉臂,目光灼熱得可怕,“聖朝無論是誰當道,但聖主卻是英明的呀!我不相信他真會爲了那麼幾個狗官而放棄南詔這片熱土!”

“王!”怡冰聲嘶力竭地喊着,淚水無助地從眼眶中再次涌出。緩緩地,她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懇切地仰視着他的雙眸,任由着淚水簌簌落下,卻始終不曾放手。

王雖心疼,但畢竟是位聖明的君主。淚水雖然也在無聲地落下,但始終還是沒有半分讓步。小殿下此時已然放開了紫陌,急切地接着怡冰,奮力地喊着:“孃親,您不要這樣啊!父王是一國之君,您這樣做只會讓他更爲難的呀!況且您現在身體,怎能如此激動呢?若是傷了腹中的弟弟或是妹妹,那可如何是好呀!您快起來啊!”

但此時的怡冰彷彿着了魔似的,一個勁兒地拉着王的衣袖,說什麼都不肯放手,臉色也在激烈地掙扎中變得越發難看。

不遠處,紫陌嘆息着搖了搖頭,兩隻小耳前後一搖,翹着鬍鬚昂來到他們身旁。“喵!”她清脆地叫了一聲,瞪着那雙睿智的雙眼,得意地提醒着她,自己的與衆不同。

果然,怡冰彷彿眼前一亮,這才緩緩鬆開了拉着王的手,臉上顯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把拉住了紫陌的前爪,激動得忘記了她此時的身份:“紫陌,你是不是有什麼好的主意,那就快告訴我呀!別再賣關了啊!”

紫陌一頭暴汗,再次清着嗓的吼了一聲,以提醒她方向的失言。

“孃親,它是石頭呀!”小殿下疑惑地望了紫陌,彷彿一道靈光劃過心房,但卻是轉瞬即逝,此時情形也容不得他再去多想。奮力拉着怡冰試圖,讓她能夠儘快的平靜下來。

“父王!您說句話呀!快勸勸孃親,她不能如此激動的啊!”

王也是爲無奈,心疼如刀割,卻只能默默地吞嚥着苦水。緊咬着牙關,慢慢蹲了下來,拉着怡冰痛苦地說道:“冰!不要這樣好嗎?石頭雖然聰明,但畢竟只是只貓呀!你讓它拿主意,你認爲它會拿主意嗎?”

“會!她會!她不是一隻普通的貓!她”怡冰剛想將紫陌身份之秘全盤托出,紫陌已是急中生智,一口咬在了她的指尖之上,雖然沒有流血,卻還是留下了一排細細的牙印。怡冰吃痛,清醒過來,目光與其對視,才見她已是一臉的求饒。

“它的確是只貓!”她泄氣地跌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地望着紫陌,多希望她此時能夠與自己交談。

紫陌歉意地舔着她的手指,目光卻不停的瞅向旁邊的小殿下,生怕他會再起疑心,從而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然而正是這一奇怪的舉動,怡冰卻誤解了她的意思。驚詫地將目光漸漸移向了身旁的小殿下,不解地問道:“你你的意思,是讓他去嗎?”

紫陌一怔,半天回不過神來,呆呼呼地望着她,用力嚥下了口水,鬍鬚耷了下去。

道:“看!石頭也認識該是我去,那就讓我去吧!不都說它是靈貓嗎?靈貓之言還有什麼好疑慮的呢?我相信此行一定會不有危險,因爲我相信它一定不會害我!”

天哪!這可怎麼辦呀!紫陌知道怡冰一定誤會了,但事已至此,還能怎樣呢?只求王不要允許的好。然而事情卻偏偏出乎了她的意料,王竟然帶着爲讚賞的目光,擡起有力的大手來,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上,“好孩,你真的長大了,像個儲君的樣了!那此行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但你一定要記住見機行事,無論如何一定要平安回來!”

“嗯!”那傻小竟然還用力地點了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氣得紫陌不停的打圈。思片刻,她無奈地縱身躍入了他的懷中,對着他眯起了眼睛,牽動着嘴角。

“你想要隨我去嗎?”他受寵若驚地捧着它,心中不識時宜地升起一絲甜甜的感覺。

她深深嘆了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瞅了一眼同樣驚喜的怡冰,對着她伸了伸舌頭。這回可真是被她害慘了,不想捲入歷史都不行,那就只能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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