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前方已是姚州境內,夫人可還安好?”隔着轎簾,王打馬而至,無限關懷一如既往。: /|\更新超快/|\
“還好!”怡冰輕柔地回答,小玉則微微一笑,擡手掀起了轎窗一角,以便讓他能夠看到她此時的嬌容。
“小玉!”怡冰微怒,柳眉輕鎖,趕緊攏着錦裳背過身去,側臉因窘迫而變得緋紅。懷中小公主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動而擾了睡眠,滿心不悅放聲大哭起來。一時間,車轎中二人手忙腳亂,不住地哄着孩,王卻甚爲喜悅,粗獷的臉上浮出了幸福的笑容,“呵呵!看來夫人的確有所不便,孤王還是待會兒再來!”
“大王!”小玉突然發問:“此次謁見您爲何非要帶娘娘一同前來呢?如今娘娘身體多有不便,奶孃又沒跟着前來,如此車馬勞頓,這不擺明了要折磨娘娘嗎?”
“這”王一時語塞,窘迫地憨笑,撓了撓頭,像個老小孩一般救助地望着怡冰:“夫人!這丫頭好生厲害呀!”說罷揮手扯下了簾,一打馬離開。
其實他也並非想要如此“折磨”於她,但每次見到二弟誠節看她的眼神時,總讓他如芒在脊。生怕有朝一日,他會對她有所不利,倘若真到那時,自己豈不抱憾終生?
轎內,怡冰狠狠白了小玉一眼,柔語微嗔:“話,你就不怕他割了你的舌頭?”
小玉笑盈盈地回答,“怎麼會呢?王那麼疼您,又怎會捨得割了奴婢的舌頭,讓您寂寞呢?”
怡冰脣角微動,目光卻顯得更加惆悵起來。望着懷中的王要前往姚州謁見守,便假借送行爲名,前往東殿與其糾纏。還好王的及時趕到,才未讓他得逞,如若不然還不知後果如何。王雖念在兄弟情義,並未對他重罰,但心中卻也對其產生了防範。此行原本來得匆忙,又偏偏遇到奶孃身體不適,如此一來,的確是有些辛苦,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好在姚州途並不算遠,如此拖拉,天竟然也能到達了。將懷中吃飽而睡去的孩交給了身旁的小玉,怡冰了下衣冠,緩緩拉開了轎簾。望着轎外清幽的風景,只覺心曠神怡,彷彿再次回到了從前的無憂無慮。
“夫人!”王突然出現在了車轎邊,原來他一直就沒有走遠。只是默默地守護着他的天使他的愛,絕不允許再有任何人來輕薄於她。
“夫人是否累了?需要孤王讓隊伍停下休息片刻嗎?”他的關切,終於換來了她淡淡的笑容,“不必了,前方還有多遠能夠到達姚州?”
他昂望了望,“不遠了!過了前方那個隘口就是!”
“哦!”她輕嘆一聲,突然玩心大起,對着王微微揚起了嘴角,“王!我能與您同騎嗎?”
“當然!”王求之不得,欣喜地對她展開了寬厚的懷抱,“過來吧,我的王后!”
她點了點頭,跨過足去,偎依在了他的懷裡,心情無比歡暢。
馬隊還在前行,王有力的臂膀從她腰間穿過,緊緊握着繮繩,下頜不由自主的枕在了她的肩上,“怡冰!”
“唔?”她一怔,側着頭驚訝地望着他,似乎很久沒有聽過他如此稱呼她了,“王”
“怡冰!”他專注地凝視着她,“你真的好美!”
聽王此言,她已是面若桃花,含羞微笑,輕柔地靠在他的懷裡,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滋味。原來他是愛她的,只是平時過於操勞而忘記表示罷了。
“冰!回去後再爲我添個王好嗎?異兒一個人好孤獨!”他輕輕在她耳邊柔聲低語,她含羞不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順從地靠在他的懷中,一切全憑他做主。
前方山隘那頭的姚州雲南守府中,一名鼠眼精瘦的中年官員正歪斜地坐於椅上,手握着酒杯,懷中抱着美姬,眯着一雙好色的賊眼,“欣賞”着堂下豔舞姬的歌舞。
“呸!”從他口中驀然吐出一粒棗核,懷中美姬趕緊拾起,握在胸前如視珍寶,一臉媚笑迎着那官員,嬌聲嗲氣地說道:“老爺,您上次不是說好要給奴家買只玉鐲的嗎?怎麼到了今日也沒見到玉鐲的蹤影呢?”
官員笑了笑,擡起手來捏了一把那美姬的小蠻腰,“啊唷!不就是隻玉鐲嗎?幹嗎這麼着急呢?這不遇到好貨嗎?隨便一些的,怎麼配得上我的翠兒呢?來來來,先讓老爺我親一個!”說着便要動手動腳,而那名美姬卻只是欲罷還休,嫵媚地扭動着腰肢,順勢投入了官員的懷抱。
“呵!庸脂俗粉,濫竽充數!誰又比得我家怡冰的十之一二?哎!”說話的,竟是從前那次滅門之劫中僥倖逃脫的鄧聞,沒想到此時的他,竟然成爲了雲南郡(今姚安)守張虔陀的座上賓客。而眼前這位精瘦官員,便是這雲南郡的守張虔陀。
此時聽聞鄧聞感慨,只覺眼前一亮,驚異地望着他,宛如一隻嗅到了臭味的蒼蠅,“誰?誰是怡冰呀?能比得過本官堂上這‘十二金釵’?”
鄧聞冷笑,擡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望着酒杯滿面深沉地兀自嘆息:“哎!怡冰啊怡冰!你可真是要了我的魂兒囉!”
“到底是誰?”張守已然被他勾起了興致,見他吐吐吞吞,反而更加好奇了。
“怡冰?怡冰也是你能叫的嗎?”鄧聞臉色一變,“啪”一聲放下了酒杯,“她現在可是南詔的王妃呀!算就你我有那天大的膽,又哪敢還對她再存什麼非分之想了?哎!只能是各自懷念去吧!”
“噢!”張虔陀一臉淫笑,“原來是王妃呀!本官當是誰呢!這不,你不提醒本官還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了!”他說着,推開了懷中的美姬,而那美姬似乎還有些不悅,撅着豔麗的紅脣,扭扭捏捏,怏怏離去。
“呵呵!”鄧聞輕嘆着搖了搖頭,“哎!還是咱的怡冰好呀!‘樂皇’、‘樂凰’?可惜已在他人懷抱囉!”
張虔陀聽着他的感慨,心中暗自盤算起來:不就是南詔的王妃嗎?我當是誰呢!若有機會一定“享受”了她,如此小國,有何可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