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臉驚慌、語無倫次地給聶曉婧進行解釋的時候,因爲“過於意外而緊張”的緣故,我竟然忘記丟下那盒已經拆開了包裝的計生用品——封面上的女郞表情很銷魂很誘人、大腿很長很白,根本不用看上面的字兒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聶曉婧沒有說話,只是瞧了瞧水聲嘩啦啦響的衛生間與手裡面還拿着一盒計生用品的我,咬了咬嘴脣扭頭就走。
“曉婧你別走,你聽我說啊!”我直接身裹睡袍光着腳跟了出去,然後好像突然發現自己衣冠不整一樣,這才匆匆回到房間,非常麻利地穿上了衣服……
等我穿好衣服仍帶酒氣地趕到聶曉婧所住房間的時候,聶曉婧已經在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行李。
“曉婧,我,我錯了!”進門以後,我很是真誠地承認了錯誤並請求原諒,“怪不得人家說酒能亂性呢,我以後戒酒行不行,給我一次機會……”
聶曉婧一直背對着我仍舊一言不發,只是收拾着自己的衣服裝進了揹包裡面。
“男人哪有不犯錯的,都怪我今天晚上喝得太多了,我就今天這一次,保證下不爲例,原諒我一次吧,曉婧!”我再次小聲求饒。
見聶曉婧仍舊不肯理我、根本不肯看我一眼,我乾脆繞到了她的前面。
繞到聶曉婧的前面以後我才發現,聶曉婧緊緊地抿着嘴脣,兩行清淚順着臉頰直往下淌,小扇子似的又密又長的睫毛上面還掛着晶瑩剔透的淚珠。
我強忍心痛,極力拿捏出一臉的追悔莫及和惶恐之色,再次表示這都是酒精惹的禍,從明天開始我保證戒酒,一滴酒都不沾了,而且就這一次犯了天下絕大部份男人都會犯的錯,請聶曉婧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聶曉婧果然還是聶曉婧,雖然表面上看上去白皙俏麗、溫柔恬靜,但性子卻是極爲堅強倔犟,而且明顯有感情潔癖似的,儘管淚水不由自主地直往下淌,但她始終緊緊地抿着小嘴兒不肯理我。
“不行的話,你打我一頓罵我一頓出出氣,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我再次放低了姿態。
聶曉婧沒有打我一下,更沒有罵我一個字,只是非常麻利地收拾完衣物行李以後,根本不帶看我一眼的,下了樓徑直朝停車坪走了過去。
我伸手拽住了她的行李,卻是被聶曉婧毫不猶豫地給甩開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一邊繼續承認錯誤、低聲求饒,一邊跟着她走向了停車坪。
眼看聶曉婧目中無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地把行李放進了後座,然後就要開車離去,正值血氣方剛而且又有酒精壯膽的我馬上就豁了出去,轉而衝着聶曉婧喝道:“不就找了個小姐嘛,結婚前你又不讓我碰你,這事兒能完全怪我嗎?分手就分手,有什麼大不了的……”
聶曉婧的淚水流得就更加厲害了,但她仍舊緊緊地抿着嘴脣,始終沒有搭理我一句,始終沒有看我一眼,繼而很快就打着火衝出了停車坪。
看着紅色的“牧馬人”駛出了度假村,我終於可以卸下面具、不用再僞裝了,心裡面的痛苦難受終於化作淚水涌了出來……
瞧見金無血、水無影他們幾個朝我慢慢走了過來,我急忙擡起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同時衝着他們擺了擺手:“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金無血他們咂舌嘆息了一聲,稍一遲疑也只好轉身離開……
我慢慢踱步到偏僻無人的池塘旁邊,背靠一株柳樹站在那裡陷入了沉思,心裡面非常清楚地知道,那個白皙俏麗小蠻腰、外柔內剛重情義的聶曉婧,從此與我無緣了!
雖然心裡面很痛很難受,但我並沒有半點兒後悔之意——我相信聶曉婧這下子恨死我了、也厭惡得絕對不想再見到我,那樣的話過上一些時日,她就能開始新的生活……
不知什麼時候,“黑神”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我的旁邊,並且一反往常那種大智若愚的慵懶相,而是瞪大眼睛歪着腦袋打量着我。
“怎麼了黑神?”我也低頭看向了“黑神”,“我知道你雖然不會說話,但你絕非俗物,你覺得今天這事兒我做得是對是錯?”
“黑神”自然是不會說話,也並沒有點頭或者搖頭,只是歪着腦袋直直地與我對視着,繼而竟然擡起了右前爪,像在豎大拇指那樣衝着我晃了晃。
見周圍並無他人,我嘆了口氣,只好把“黑神”當成啞巴朋友一樣,衝着它說了句肺腑之言:“唉,我知道這樣做讓曉婧傷心、讓我痛苦,但我不這樣做的話,我真擔心她哪天萬一會死在我面前啊……”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我拒絕了金無血他們幾個的安慰與酒場兒,一個人慢慢調整着,也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雖然心裡面偶爾還會隱隱作疼。
中間我也曾用新買的不記名手機卡悄悄地撥打過聶曉婧的號碼,本來打算只是聽聽她的聲音,結果手機裡面傳來的聲音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心裡面隱隱失落傷感的同時,我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知道那個外柔內剛的小丫頭做事果然乾脆利落,當斷則斷、絕不藕斷絲連,以後應該是再也沒有相見之日!
如此,就能徹底避免她萬一被我胡君堯所累、所害!
這個時候,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黑巾蒙面姑娘曾經說過的話——緣如彼岸,花開葉落、葉綻花萎,生生世世,花葉永不相見……
在此期間,前往王屋山察看情況的許心正向我們幾個報告了一個好消息——我們上次在王屋山腹地深處碰到的那場地震,在地表上根本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當地山民甚至都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曾經發生過地震。
估計正像金無血所說的那樣吧,其實很多低烈度的地震是經常發生的,只不過由於多發生在地下多少千米的深處,一般的小地震對地表上的人類根本構不成多大的影響……
接下來的日子非常平靜,就在鄭世悟的傷口痊癒得差不多的時候,度假村大門口的保安突然匆匆找到了我們,手裡面拿着一個白色的信封,說是剛剛有人讓他把這封信必須親手交給胡君堯。
知道事情不對,我在伸手接過那個信封的同時立即看向了王立全:“麻煩立全兄跟他們一塊過去,看看不能能追得上那人!”
王立全話不多說,馬上跟着那個保安迅速衝了出去……
“快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是怎麼回事兒?”金無血也神色嚴肅了起來。
撕開信封、甩開信紙,上面居然是一行半非常遒勁有力的毛筆字——啞貓已被舊主所擒,若要再見啞貓面,請至嵩縣白雲山。
整整一張信紙上面沒有擡頭、沒有落款,只有那一行半的毛筆字!
看完以後,我立即將那張信紙豎着展示給鄭世悟、金無血他們幾個瞧了瞧。
“‘黑神’的舊主?”鄭大哥稍稍一怔立馬錶示懷疑,“這事兒不對!既然是啞貓‘黑神’的舊主,怎麼可能會用得上一個‘擒’字!”
金無血緊接着說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曾經是‘黑神’的舊主,肯定也是因爲對待‘黑神’不好,或者是‘黑神’瞧不起他的爲人,所以才逃離他的;當然,這也可能是個陷阱,想要讓我們主動入坑!”
“你們先商量一下要不要去白雲山,我出去找找‘黑神’是不是真的失蹤了!”把信紙放到桌子上以後,我立即走了出去。
在度假村匆匆尋找了一遍,在“黑神”經常出沒或者睡懶覺的地方喊了幾聲,往常只要一叫它名字就非常麻利出來的“黑神”,果然已經沒有了蹤影!
這個時候,王立全已經快步趕了回來,說按那個保安講的情況,他迅速沿不同方向各追了好幾裡,根本沒有見到貌似送信之人,甚至連穿同一顏色款式衣服的人都沒有碰到一個。
與王立全一塊走回房間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了那個黑巾蒙面姑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哼哼,還好意思說本姑娘童稚天真呢,你胡君堯連那個啞貓的感知能力都沒有!
當時只是由於牽掛着聶曉婧,我並沒有過多考慮;如今前後一聯繫,我這才明白對方居然知道“黑神”是個極少開口的啞貓,絕對另有隱情。
或許,那個黑巾蒙面姑娘的背後主謀,真的有可能曾經是“黑神”的主人故舊!
回到房間以後,沒有等我開口,金無血就主動說了起來:“老七啊,剛纔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覺得必須去一趟白雲山;‘黑神’不但曾經救過聶曉婧,而且上次還曾經讓我們幾個免於一死;
就算那個傢伙真是‘黑神’曾經的主人,我們也必須儘快去一趟,免得‘黑神’遭了他的毒手!”
鄭大哥也點了點頭:“沒錯,既然‘黑神’逃離了他,說明他對‘黑神’很不好,甚至有可能會對‘黑神’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