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書安雖然說過貓頭玦乃是巫族的聖物信物、並非俗世中兵符璽印那一類僅僅是權力象徵的東西,但貓頭玦裡面到底有何玄妙之處,卿書安也是一無所知。
考慮到那個黑巾蒙面的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此收手,所以我覺得貓頭玦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好處暫時還沒有看到,但隨時卻有可能給我們帶來危險。
對於這一點兒,我們也是做足了充分的防備工作——卿書安、王立全與我共同居住在一套大房間,算是我的“貼身保鏢”;而金無血、水無影乾脆將雙筒獵槍發給了度假村的保安,專門用來對付那個黑巾蒙面的傢伙。
並且在外面掛上“重新裝修、暫不對外營業”的牌子以後,許心正一到晚上就把兩條成年“黑背”給放了出來進行巡邏。
爲了安全起見,我原本打算把那個貓頭玦交給聶曉婧替我保管的,但聶曉婧卻是搖頭拒絕了。
聶曉婧告訴我說,這種巫門聖物的現世見天絕非偶然,能夠在地下北瀆神殿中被我無意間發現,這說明冥冥之中定有深意,說明我將來的際遇造化絕對是非常厲害的;所以讓我把貓頭玦二十四小時帶在身上,不能讓任何人進行代爲保管。
至於那個隨時都有可能悄然出現的、黑巾蒙面的傢伙,聶曉婧更是輕聲而堅定地說道:“任何人膽敢試圖奪走你的這份福緣造化,我都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不管她有什麼樣的修爲身手!”
聽聶曉婧這樣一說,我心裡面深爲感動的同時也有些隱隱不安,於是我試探着問聶曉婧:“對了,那個黑巾蒙面的傢伙到底有多厲害?”
“上次她只是突然偷襲佔得了先機而已,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認爲至少一百個回合之內,她絕對贏不了我,甚至極有可能會輸!”
聶曉婧蹙了蹙細眉一本正經地回答說,“只不過她逃遁的速度簡直快得不可思議、有些詭異——當時我明明可以追得上她的,結果她在灌木叢與巨石之間一繞一轉就不見了蹤影,我懷疑這裡面另有蹊蹺。”
“噢,立全兄也是這樣說的,說是那天夜裡他都認爲曉婧你應該能夠追得上對方的,立全兄說當時只要你能追得上她進行纏鬥,他再拔劍助力,當時應該能夠擒得住她,結果還是讓她給逃掉了!”
我有些凝重地繼續說道,“立全兄甚至懷疑那個黑巾蒙面的傢伙是不是會五行遁術或者隱身術啥的,否則的話不應該能夠逃脫的。”
“也許是吧,”聶曉婧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安慰我說,“胡君堯你不用擔心的,如果她敢再來打那個貓頭玦的主意,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曉婧你千萬不要那樣!”我趕快再次開口,“你的安全才是最爲重要的,絕對不能重物輕人啊,與曉婧你的安全相比,這個貓頭玦根本算不了個什麼,大不了我們把剩下的那九門一個一個地通下去!”
聶曉婧神色鄭重地搖了搖頭:“不,胡君堯你不要那樣想。我認爲那個貓頭玦絕對不只是一枚巫門信物,既然冥冥之中讓你得到了它,我認爲將來你一定另有非凡造化的……”
聶曉婧所說的非凡造化我沒有看到蹤影,但貓頭玦給我帶來的壞處卻是很快就露出了苗頭。
怪不得金無血說有些從古墓裡面得到的冥器古董會給人帶來厄運或者噩夢啥的,這個貓頭玦雖然不是我從古墓裡面盜出來的東西,但它在北瀆神殿裡待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確實有些詭異。
回到黃河小浪底的第四天夜裡,一向極少做噩夢的我竟然被噩夢給嚇得一身冷汗,醒來以後再也睡不着了——
我突然夢到了那個黑巾蒙面的女子半夜裡闖進了度假村,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來去自如。
別說那些值夜的保安,就連度假村那兩條看家護院的成年“黑背”都完全沒有叫上一聲。
包括卿書安、王立全在內,所有人都睡得很沉很沉,任憑我大聲呼喊仍舊沒有一個人醒過來出手幫我。
而那個黑巾蒙面的女子在威逼我無效以後,她居然把僅僅穿了件白色睡衣的聶曉婧給拖了出來。
黑巾蒙面的女子用利劍指着聶曉婧,很是冰冷地表示如果我再不交出貓頭玦的話,她就先劃破聶曉婧的小臉兒進行毀容,然後再斬臂斷腿讓她成爲廢人一個。
我自然是又急又怒又無奈,只好低頭請她千萬不要傷害聶曉婧,同時立即交出了貓頭玦,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黑巾蒙面的女子很是得意地冷笑了兩下,繼而揚長而去……
被噩夢驚醒以後,我仍舊感到心臟撲騰撲騰跳得很是厲害,手心裡面都滿是汗水。
這個噩夢實在是太逼真太逼真了,簡直與實際中親身經歷了一遍一模一樣。
不但那個黑巾蒙面女子的冷笑聲猶在耳邊、餘音未盡,而且就連聶曉婧的衣着都好像我在實際中親眼看到了一樣——白色睡衣上面繡着一隻非常可愛的卡通貓圖案,粉色的內褲小巧精緻而緊繃繃的,襯托得肌膚如同凝脂一般潔白豐腴……
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平靜了一下,我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手機瞧了瞧時間,剛剛半夜兩點四十分。
藉助小夜燈的弱光,見旁邊兩張牀上的王立全和卿書安睡得很是香甜,我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除了平常極少做噩夢以外,最重要的是今天夜裡所做的這個噩夢實在是太過真實。
由於我們兩個初吻尚在,所以別說聶曉婧內褲的顏色、睡衣的圖案,就連她睡衣的顏色其實我根本都不知道,但在夢裡面居然看得那麼清晰而真切。
思忖了一會兒,我決定明天找聶曉婧驗證一下這個怪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第二天早上匆匆吃過早飯,我立即找到了聶曉婧。
“有事嗎?”聶曉婧眨了眨美眸,“瞧你好像沒睡好呀,胡君堯?”
“找你有點兒事。”我點了點頭,示意聶曉婧跟我一塊到那個僻靜的小池塘邊……
走到池塘邊並肩而立,四下瞧了瞧,見周圍並無他人,我斟酌了一下措辭,慢慢而又鄭重地說了出來:“是這樣的,我想問你件事兒,曉婧你別誤會啊,是正事兒!”
“嗯,有事就說呀。”聶曉婧一臉不解地看着我。
“那個啥,曉婧你是不是有件白色的睡衣,純棉的那種,而且上面還繡有一隻卡通貓的圖案;那隻卡通貓是淺灰色的,頭上戴了個紅色的蝴蝶結,小嘴兒大眼睛特別可愛?”我搓了搓手看着聶曉婧。
聶曉婧愕然怔了怔,一臉的茫然不解卻也點了點頭:“是呀,胡君堯你,你是怎麼道的?”
見聶曉婧點頭承認,我顧不得多加考慮,立即再次追問道:“還有,你是不是喜歡穿粉色的小內褲,或者,至少你有粉色的小內褲?”
這一下,聶曉婧剎那間霞飛雙頰,很是羞澀地低頭在我胳膊上輕輕擰了一下,咬着芳脣嗔怪着我:“胡君堯你竟然……你什麼時候偷看人家的?你怎麼會是這種人呀……”
“沒有沒有,你千萬別誤會啊曉婧,我絕對不會是那種人!”
爲了避免誤會,我趕快坦坦蕩蕩地如實解釋說,“如果要看你,等我們兩個結婚以後我好好看,想怎麼看就怎麼看,那是天經地義的;但我現在絕對不會偷偷摸摸做那種事兒的!”
聶曉婧先是擡起頭來看向了我,眸子裡面明顯開始流露出信任之色,但很快又被我後面的辯解之言說得更加害羞了。
我這才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看來解釋得太坦蕩、太誠實,也並不一定就非常合適。
於是我咳嗽了兩下,趕快正色補充說:“我說的是實際情況,我胡君堯保證絕對不會去做偷看女人的那種破事兒!是這樣的,曉婧,我昨天夜裡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你……”
本來以這聶曉婧這下子終於可以相信我、終於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了,結果還沒有等我把話說完,聶曉婧突然掐了我一下:“噩夢?做夢夢到了人家就是噩夢?”
“哦,你聽我把話說完嘛!”我恍然大悟趕快解釋說,“如果只是夢到曉婧你,那絕對是春夢美夢,關鍵是還有其她賤人啊……”
這一次,聶曉婧沒有打斷我的話,讓我把昨天夜裡面的那個夢境非常詳細地說了一遍。
“你做夢居然能夠知道我睡衣上面繡有卡通貓?而且還知道卡通貓的頭上戴了個紅色的蝴蝶結?”聶曉婧終於擡起頭來看向了我,明淨明澈的美眸裡面充滿了驚訝之色。
“雖然有些離譜兒,但我保證沒有說謊,否則的話大早晨的沒有必要說這些,而且我以前確定沒有見過你的睡衣,連你睡衣是什麼顏色都不知道!”
我心裡面也是非常的震驚,於是我再次追問道,“對了,我再確認一下,曉婧你昨天夜裡穿的是不是那種粉色的小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