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彷彿墨色成爲了現在的主色調。突然我看到了眼前有有聚光燈似的光圈,一個人正站在裡面,背對着我,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的全身都在黑暗和光的交替中發出柔和的光芒。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的我終於看到了救星,飛奔着跑到那人的身後。“求求你告訴我這是哪裡?我爲什麼會在這兒?”近乎哀求,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恐懼黑暗,特別是在我看到那個怪物之後。那人並沒有說話,依舊是垂着頭靜靜的背對着我。“求你幫幫我!”我的聲音開始高亢,甚至夾雜着憤怒,說話的同時我甚至衝到他的身後用手拉起了他的胳膊。
但就在碰觸到他的一瞬間我驚呆了,他….他的身形如此熟悉,我甚至從他低垂的頭顱處看到了他臉上的毛。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慄起來。沒錯,就是那個怪物,一種前所未有的崩潰感向我襲來,我已經再也經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幹了什麼,爲什麼你會出現?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發瘋般的向這個怪物吼叫,現在只有發泄才能緩解我內心的恐懼。那怪物並沒有說話,不過它動了,它緩緩的轉過身,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我終於看清楚了它的臉,厚厚的絨毛覆蓋了他的鼻子,我能隱隱約約看到它藏在皮毛之下的嘴,兩隻眼睛發着暗黃色的光,我甚至看到了它的貓耳朵。剛剛咆哮時的勇氣在一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蹤影全無。它開始一步步向我走來,步履輕盈,我完全聽不到它的腳步聲。“難道我看到了它的行爲,他要殺人滅口?”我腦中產生了最壞的想法,求生的本能讓我想起了逃跑,但腿卻 使不上一點力氣,從地上爬起來的行爲嘗試了一次便失敗了,它越靠越近,看來我只有閉起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了。想到這裡,突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再怎麼樣,死了就解脫了。
一切似乎都像靜止了一樣,等待死亡的過程如此漫長,周圍的安靜的有些壓抑,我感覺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爲什麼還沒有到來?對死亡的釋然經不起時間的流逝,好奇心開始取代恐懼,我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令我驚訝的是那怪物已經不見了蹤影,周圍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它走了?我安全了?”雖然將信將疑,但事實卻讓我無法不往這個好的方向想。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下來,一陣眩暈感襲來,我便倒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亦涵…..亦涵…..”耳邊想起的聲音親切熟悉。我睜開眼,一雙疲憊的眼睛與我四目相對。看到我醒來,這雙眼睛明顯有了喜悅的神色。
“媽?”雖然聲音和眼神已經確定是母親無疑,但我還是不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情景轉換。“我做噩夢了嗎?”我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但全身卻傳來刺骨的疼痛讓我無法動彈。
“別動別動。”媽急忙制止了爬起來的動作。“你昨晚不知道怎麼了,從房間突然衝出來直接就從二樓摔了下去,現在你身上打着石膏,不要亂動。”
“從二樓摔下去?”這樣的解釋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嚇死我了。”媽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對於自己情感的表達幾乎爲零。看來這次真是把她嚇壞了。“要是咱們住的不是平房,你這一摔估計就不行了…….昨晚到底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脖子連同背部都像肌肉斷裂般的疼痛。看來這裡也傷的不輕。“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裡好想有人要殺我。”看來我昨晚確實是在做夢無疑了,只不過這個夢太過真實,現在知道了是夢境,也就沒有必要說的太細讓媽也爲我擔心。
“傻孩子。”媽用手抹去了我額頭因爲剛剛疼痛而滲出的汗水,粗糙的皮膚想磨刀石般似乎要把我的皮都颳去一片。“今後千萬要小心,不要再通宵工作,你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的,想想媽。”母親的聲音都哽咽了,我看到了她眼中含着的淚水。
“嗯。”這種情況下我說不出更多的語言,也許一個肯定的回答就會讓母親安心吧。
由於我的重傷,現在只能躺在牀上,一日三餐全靠母親餵飯。這樣的日子轉眼就是三天。
連日的陰雨讓Q市的寒冷加劇蔓延,寒意已經讓那些最不願意遮蔽美腿的美女們穿上了厚厚的打底褲。韓子傑今天一改往常的無所事事,因爲一個月零三天之後,他終於接到活了。
韓子傑打量着這個女人,腦中的數據快速生成。45歲左右,富人,大大的富人。從名牌的手提包和穿着可以看出她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從氣質看來,應該是書香世家;這種年齡依舊窈窕的身形以及紅潤的面色可以看出她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最近這個女人一定遭遇了什麼變故,因爲可以看出她有明顯的紅眼圈,眼睛略有浮腫。她哭過,而且時間不短。雙眼雖然明亮但卻有一股哀傷。韓子傑暗自猜測,“莫不是這爲富太太家有人作古?”。
果然,女人的第一句話就證實了韓子傑的猜測。“韓偵探,我需要你幫我找出殺我丈夫的兇手。”女人的坐姿很古典。只坐了沙發的前三分之一,脊背挺直,左腿輕放在右腿上側於身前,雙手放於膝上。但說話的語氣卻與其窈窕淑女的形象有些出入,想必是富貴人家長期形成的氣場。
韓子傑暗自叫好,找殺人兇手的報酬可不比找小三,看來改善生活的時候到了。但表面依舊不動聲色。“殺人兇手?”
“是的,這是全部的資料,請你收好。”女人似乎很清楚偵探查案的流程。韓子傑拿起桌上的檔案袋,抽出了裡面僅有的幾張資料,一掃之下發現竟然是警方的內部資料。
“這是你的報酬。”女人說着從包裡拿出一沓錢,光看厚度就知道不會少於兩萬。“你的工作完成之後還會有你另外的一半。”說完,女人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王太太。”韓子傑叫住女人,報酬豐厚固然是好事,但他最看不慣這樣頤指氣使的人,因此,他決定給女人一個下馬威。
“還有什麼事情嗎?”女人連頭也沒有回。
“這幾天的警方問詢應該讓您很疲勞吧?坐下休息一會兒再走吧。”韓子傑話裡藏刀,果然有效果。女人的身體微微一震,但極其細微,很快她一臉平靜的轉過頭。
“謝謝,不過我還有事,就不用了。”看來女人的心理素質很過硬。說完又轉身準備離開。
“您既然知道兇手的相關信息,爲什麼不願意分享一下呢?”韓子傑的話像是一聲巨雷,女人再也沒有辦法保持鎮靜,一臉詫異的看着韓子傑,嘴巴翕動了兩下卻沒有說出話來。“您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會這樣說。其實根本不難推斷出來。您的丈夫是本市著名的生物學家王傑,您能得到警方的內部資料我自然不奇怪。但是警方對於這樣的名人被害事件的關注度一直很高,投入最精幹的警力限期破案是遲早的事。”韓子傑頓了頓,盯着女人的雙眼說道:“您爲何還要找私家偵探?如果真的等不及要找出殺害丈夫的兇手的話直接給警方施壓就是了。因此,只有一個解釋……”韓子傑慢慢走向女人,湊在女人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您不想讓警方比你先找到兇手。”
女人的身體微微一震,看來韓子傑的話效果不小。“韓偵探,兇手是誰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快點找到殺我丈夫的兇手,爲了這個目的我什麼手段都可以使用。您說的話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打擾了。”女人背對着韓子傑一口氣說完了話,徑直走出韓子傑的辦公室。
韓子傑並沒有任何的挽留,因爲他知道,就算是女人真的知道兇手的身份,也只是猜測居多,要真知道兇手是誰的話就不用來找他了。至少韓子傑讓女人對他的稱呼從“你”變成了“您”,這就夠了。
連日來的加班加點讓孔勁濤熬紅了雙眼,但更讓他疲於應付的那些媒體,如果說王傑的死瞞不住還情有可原,畢竟第二天的全國生物學家綜合座談會受到Q市大小媒體的關注,王傑作爲發言人卻沒有出現本身就會惹人懷疑。但令孔勁濤惱火的是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把自己這次案件的專案組長身份透露出去,現在大小媒體都知道他的這個特殊的身份,每天上下班搞的和散打搏擊一樣得在人羣中殺出一條血路。
由於消息已經傳遍了Q市的大街小巷,局長的壓力不言而喻。今早已經是局長第三次找孔勁濤瞭解案件的進度,這讓孔勁濤又多了一項工作要處理。
走進辦公室,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鄭帥便拿着王傑的屍檢報告來請組長過目。“突發性心肌梗塞。”孔勁濤小聲的念出了死因,看來和分析的死因出入不大,確實是受到過度驚嚇致死。
孔勁濤沒有繼續呆在辦公室,而是來到了會議室。上次的小組會議之後孔勁濤便給每位組員下達了任務。
李克和鄭帥負責走訪“巍山閣”小區附近的住戶,瞭解王傑死前的情況以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並整理王傑的人際關係網。
卜仔易則負責收集王傑所有發表在任何媒介上的文獻,講話記錄。
三名特警戰士負責查看“巍山閣”小區內部保安視頻,據卜仔易的敘述,最近的一次給小區別墅牆壁上蠟應該是在12日,當時並沒有發現牆壁小洞的出現,所以三名特警輪流看這幾天的保安視頻,找出可疑的點。
而自己和心理學家楊璐瑤則負責對王傑的妻子鄭淑怡,女兒王思媛,保姆李敏進行問詢。
今天已經是案發的第三天了,各項調查的進度卻收穫不大。李克和鄭帥的走訪完全陷入僵局,“巍山閣”小區居住的都是富貴人,平時要不很難見到本尊,要不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區還住的有王傑這麼一號人物,搞的李克和鄭帥完全沒有辦法開展工作。而王傑身爲生物學家,平時的人際關係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除了在Q市的大學做教授之外,他最多的時間是呆在實驗室裡,很少和人接觸。
卜仔易僅僅用半天的時間就找到了所有王傑所發表過的各種文章,都是些外行人看不懂的專業論文。
而自己和楊璐瑤對於三名死者身邊人員的問詢也並沒有什麼發現,只是楊璐瑤對於王傑太太鄭淑怡回答問題時的一些細微的面部表情的變化有察覺,但孔勁濤並不認爲這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死了家人心態自然平和不了。
相反三位特警到是有了一些發現,但這個發現卻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特警王文斌在觀看15日凌晨3點42分王傑家別墅牆壁的監控錄像的時候發現。從42分36秒,牆壁上突然出現了案發後牆壁上所出現的小洞,緊接着從36秒到39秒的短短三秒的時間內,所有的20個小洞都憑空出現在牆壁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外力作用。而不湊巧的是監控器的角度最高只能照在王傑家書房窗臺的下端。這種角度情有可原,威脅總是來自於地面,所以對於二樓這樣的高空就很容易成爲監視器的盲區。但這卻使得衆人根本無法得知在案發前王傑的窗臺到底出現了什麼。
這一發現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一切看來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小洞的成因分析報告顯示,小洞的出現確實是因爲受到了外力擠壓導致。而小洞內部的金屬物質經鑑定確定是鋼粉。這就說明應該是有什麼鋼製的工具通過外力的擠壓將鵝卵石壓碎從而產生了小洞。
“這太不可思議了。”孔勁濤完全想象不出這樣的事是怎樣發生的。“卜仔易。”卜仔易正在目不轉睛的盯着視頻,被孔勁濤這麼一叫嚇了一跳。“你把這段視頻用電腦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被剪輯過。”這是孔勁濤現在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了。卜仔易應了一聲,便開始自己的工作。
孔勁濤第一次對案件有這樣的無力感。他坐在椅子上,閉起眼睛,整理着自己的思緒。王傑,生物學家,在全國生物界享有盛譽,也是Q市文化名人。15日凌晨3點45分死於自己的書房,死時書房房門從內部反鎖,爲密室。死因爲突發性心肌梗塞,死前有慘叫聲,但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王傑身上也並沒有外傷。書房外面牆壁上從42分36秒開始,短短3秒鐘的時間憑空出現了20個小洞一直延伸至王傑書房的窗臺。在書房窗口的邊框上沿發現了一張打印的紙條,上面寫着“你是第一個”的字樣。而王傑人際關係簡單,只是一名學者而已,其家人也並沒有作案的動機。
看來這就是目前所知的全部信息。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兇手又是用什麼手法將王傑置於死地的?那張紙條是否意味着兇手還會繼續行兇?這些問題都讓孔勁濤頭疼。他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徑直走出了會議室,現在他需要求助。
韓子傑在王太太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存自己的救命錢。同時爲自己好好改善一頓,對他來說破獲案件是遲早的事,但虧待了自己可是得不償失。好久沒有吃的這麼飽了,挺着肚子回到華鑫大廈三樓,卻在樓道里碰到一個人。身形高大,一臉嚴肅,眼角的溝壑和略微發白的雙鬢讓韓子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你回來了,等你很久了。”那人聲音依舊是有一股昂然不可犯的氣場。
“你怎麼來了?”韓子傑好像很意外,但很快他就猜出了原因“是因爲王傑的案子吧。”
來人正是專案組長孔勁濤。“你的觀察力還是這麼敏銳。”孔勁濤沒有絲毫的驚訝,因爲他知道,這個表面邋邋遢遢,玩世不恭的人有怎樣的能力。
“行了,別站外面了,到我辦公室再說吧。”說着,韓子傑將孔勁濤領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還不錯,挺乾淨的。”孔勁濤環視了一遍,語氣有點出乎意料。
“少來,我什麼時候不乾淨過。”韓子傑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你這個重案組長當的很不輕鬆呀,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孔勁濤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確實顯得蒼老,無奈的笑笑。“每天面對的都是窮兇極惡的罪犯,錯綜複雜的案件,想輕鬆也輕鬆不下來呀。這不,這次的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想來求助一下。”
“打住打住。”韓子傑最受不了孔勁濤這一點,跟誰都那麼嚴肅。“什麼求助不求助的,這案子我不管都不行。”
“哦,怎麼說?”孔勁濤有些出乎意料。
“知道爲什麼我的辦公室今天這麼幹淨嗎?”韓子傑故作神秘。“因爲今早我預約了一位客人,你可以猜猜是誰?”
孔勁濤聽到這裡,自然明白了個大概。“你說你不管都不行,看來今天早上來的客人應該和這件案子有關。”
“bingo,就是Q市的人大代表,第一製藥廠董事長,王傑的老婆。”
這讓孔勁濤大爲驚訝。“鄭淑怡,她怎麼會來找你?”
韓子傑將自己早上得到的內部材料扔在茶几上,“她來找我當然是爲了王傑的案子。要不還能找我喝茶?”看着孔勁濤滿臉的疑惑,韓子傑繼續說道:“她是想請我找到殺害王傑的兇手。”
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孔勁濤還是聽出了端倪。“你小子少來,我知道你們偵探的規矩,不能泄漏客戶的秘密,只是事關重大,說不說可由不得你。”
韓子傑聽到這話不禁瞪大了雙眼,看來這傢伙又較真了,這麼多年都沒改,真他媽的是茅坑裡的石頭。“沒騙你,她什麼其他的信息都沒有透漏給我,只是說想盡快找到殺害丈夫的兇手。”說着韓子傑一臉虔誠的舉起了握拳的右手“我向黨旗發誓。”
看着這小子又沒正形,孔勁濤都快氣樂了。“你還發誓。當我傻啊,要是想盡快找到兇手她完全可以向警方施壓,犯得着找你這個私家偵探嗎?你我共事過那麼多年,你認爲我會信你那一套?”
看來瞞是瞞不住了,韓子傑輕嘆一聲。“好吧,算是幫你老兄的忙,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不過還請你別逼我砸了自己的飯碗,有些話我是不能對你說的。”見韓子傑說的嚴肅,孔勁濤也不還反駁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韓子傑也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資料遞給孔勁濤。“看看我有哪些沒有得到的最新情報。”孔勁濤翻了翻資料,看來鄭淑怡的能量不可小覷,竟然連早上自己剛剛拿到手的屍檢報告也出現在了這對資料當中。看來除了早上組員們發現的新情況,韓子傑基本已經全都知道了。“資料很完整,看來這個鄭淑怡很不簡單。”孔勁濤將資料放回茶几。
“那是當然,簡單能混到現在的地位?開玩笑。”韓子傑一臉的不屑。
“你從這些資料中得到了什麼?說說看。”孔勁濤沒有理會韓子傑的迴應,繼續問道。
“得到的不多。但還是有收穫。我想通過現場還原法來還原一下案發時的情境。”這是韓子傑最習慣用的方法。
“15日凌晨3多,王傑還在自己的書房整理第二天需要用到的發言稿。到3點45分時,王傑已經將發言稿整理完畢。這時他很累,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他的辦公桌因爲採光的原因放在靠窗的位置,他一睜眼,發現窗口有東西趴在那裡看着自己,很可能是極其恐怖的東西。在漆黑的夜晚突然有這樣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窗口,王傑頓時嚇的慘叫一聲,向後倒去,手裡的鋼筆因爲向後倒的慣性被甩到了牆角,墨水便灑在了牆角的位置,而由於向後的力量太大,王傑將辦公椅也推到在裡辦公桌三米的位置。由於巨大的恐懼,王傑突發心肌梗塞死亡。”
韓子傑便來回的繞着圈便分析道:“兇手應該是藉助什麼工具從牆外打洞攀上二樓王傑的書房窗口陽臺。在看到王傑死亡之後,便在陽臺邊框的上沿放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字條,然後逃走。通過這一點,可以分析兇手應該是身手矯健的人。而且密謀已久,知道王傑今晚的行動計劃。”韓子傑說完,看了看孔勁濤“這就是我現在想到的了。只是還有幾點疑問需要問你。”
“你說。”孔勁濤似乎早就知道韓子傑會問他問題。
“我看了關於小洞的照片,不是電鑽,反倒像是………..”
“是被外力直接擠壓形成的。”還沒等韓子傑發問,孔勁濤已經回答了他。
“那就奇怪了。”韓子傑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卻又好像產生了新的疑問,這也引起了孔勁濤的興趣。“兇手清楚王傑的習慣和當日的工作計劃,說明他應該是做過很周詳的準備工作,但爲何他要選擇這種外力擠壓的方式打洞,這樣不是會造成更大的響動而驚動死者嗎?”聽韓子傑這樣分析,孔勁濤也意識到兇手作案手法的矛盾。“照理說,按照兇手這樣的周詳的調查,他應該會選擇一個時機通過無聲電鑽打洞的方式來進行。但爲何會是這樣?”
這時孔勁濤的電話響起,他接了電話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韓子傑看到了他臉上表情不對。“我告訴你一個答案如何?”孔勁濤反問韓子傑。
“哦?你說說看。”
“這個小洞根本就是憑空出現的。”短短一句話讓韓子傑驚訝不已。
“怎麼說?”
“今天早上我們看了看死者小區的監視記錄,王傑家別墅牆壁上的小洞從15日凌晨3點42分36秒突然出現,到39秒的時候全部出現,期間沒有看到有什麼人人爲的打洞。我開始懷疑是兇手刻意剪輯過視頻,但是技術人員剛剛來電話,並沒有發現有剪輯的痕跡。”
韓子傑的眉頭早已擰成一團。“突然出現?難不成是見鬼了?”
“我也不能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目前看來這就是事實。”
“現在的線索太少,兇手的動機,手法完全不能從現有的線索中找出答案,這個案件很難辦。”能聽到“難辦”這兩個字從這傢伙的嘴裡說出來,孔勁濤知道這傢伙的胃口快被吊起來了。
“具體的分析就到這裡吧。你剛剛所說的有關鄭淑怡的情況我非常想了解。”孔勁濤看着韓子傑也遇到瓶頸,便將話題引開。
“她…….應該注意。”韓子傑欲言又止。
“爲什麼?”孔勁濤看到有戲,連忙繼續詢問。
“很簡單,這個女人之所以繞過警方來找我,是因爲她想通過另外的途徑找到兇手,這個途徑需要比警方更快更隱蔽。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應該是知道兇手的身份或者是目的,她這樣急於找到兇手是因爲她還有事隱瞞。”韓子傑說的很正式。
孔勁濤沒有說話,韓子傑分析的很有道理,現在他想起了在問詢之後楊璐瑤曾向他說過發現鄭淑怡的表情有過細微的變化,看來這個女人確實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會注意,但現在還不能驚動她。”
“沒錯,這個女人不會是兇手。她對兇手的身份也只是猜測而已。否則她要僱的就不是私家偵探,而是能除掉兇手的人。她這樣處心積慮的找兇手,肯定是想從兇手身上得到什麼。”孔勁濤皺着眉頭聽着韓子傑的分析,事實真的如他說的這樣。韓子傑停止了來回的走動,俯身在孔勁濤的耳邊“換句話說,這個女人有陰謀。
這個結論讓孔勁濤的身體微微一震,口中不由的默唸了一遍“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