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
我聽到這個字的第一反應便是糟了,他們手裡有槍!試想一下,一羣亡命之徒手裡握住了槍桿子,那是什麼效果!
這下可壞了,進了賊窩,三師叔可沒有說他們手中還有槍啊。
我看向鵬飛,鵬飛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他見我看他,還露出一個疑問的表情。
我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你剛纔聽到沒有,他們來這麼早是來拿槍的,看來他們是怕來時被警察查車,故意讓人先把槍運過來。”
鵬飛道:“不用擔心,他們手裡有槍很正常,要是沒槍就敢下地,我才覺得奇怪呢。”
我又強調一遍:“他們手裡可有槍啊。”
鵬飛笑道:“你這麼緊張幹嘛,別忘了我們現在跟他們是一夥的,他們要是發槍,肯定也會發給你一把的,再說了,他們跟你三師叔經常打交道,輕易不會得罪你三師叔的。”
聽鵬飛這麼一說,我發覺自己是有點太過於緊張了,老是進入不了狀態,幸虧鵬飛提醒的早,要是下去後我表現出來,他們肯定會發覺什麼的。
這時,山爺召喚鵬飛道:“賈家的小哥,你過來一下。”
鵬飛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走了過去。
我跟着過去後,發現山爺對鵬飛說:“小哥,還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趁早提出,待會我可以叫人給你送來,否則今晚開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
鵬飛說:“我的東西已經備好,不用你們操心了。”
山爺點頭道:“那好,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可以進村了。”
話罷,山爺對老葛說:“啊水,給他們打個電話,全部弄乾淨後再跟上我們。”
說完,山爺帶頭向樹林外走去。
老葛摸出手機答應一聲,然後對我說:“你倆跟上山爺走吧。”
此時我發現,一個帶墨鏡高個子男人始終跟在山爺左右,剛纔山爺說話的時候他就一言不發的站在他身邊,我看他他也把頭轉向我,只是他戴着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進了村子,山爺帶着我們進了一個低矮的平房,這間小房子似乎他們老早就租了下來,我們進去後一個人也沒有,房間內也空蕩蕩的,只有兩張大桌子與數把椅子。
沒過多久藏車的那些人也回來了。
我覺得來時那個司機大遙很好說話,我便問他那個戴墨鏡的人是誰。
他說,那個人很早就跟着山爺了,當他入這行時,那個戴墨
鏡的人已經成了山爺的“近衛”,那人話很少,大遙也沒跟他說過兩句話。因爲山爺非常看重他,所以一般都被稱爲黑哥。
我本以爲老葛纔是山爺最信任的人,要不也不會當上筷子頭。但是就此看來,他們這羣人的內部關係好像很複雜。
我遞給大遙一支菸,說:“我們這些人都下去嗎?”
大遙搖頭道:“不,我們最多下去九個人,還要在上面留兩個人接應。”
“那你下去嗎?”不知怎麼的,我突然關心起大遙會不會跟我們下去,大概是目前在這批人中我只能跟他說到一起吧。
大遙笑道:“我也不知道,這得看山爺的安排,他讓我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
我點點頭,我看的出來他們這些人都很聽這位山爺的話。
不一時,山爺接了一通電話後,他對老葛說:“啊水,老貓那邊來人了,你去接一下。”
老葛不敢怠慢,叫上兩個人便出了門。
我問大遙:“誰是老貓?”
“這次的槍就是由他提供的,他是山爺的老朋友了。”
我見周圍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這,我便偷偷問大遙道:“你幹這個幹了幾次了,是不是攢了許多錢?”
大遙笑了笑說:“攢啥錢啊,這腦袋別在腰上的生活,攢那麼多錢留給閻王數還不如趁早花了它。再說了,我這樣的小哈嘍也撈不着多少油水的,那些頂級的寶貝我頂多就是開開眼,要想一把摟在懷裡,那是門也沒有的。”
我看他要比我年長几歲,便替他抱不平道:“那你這麼賣命圖啥啊,這麼下去你連媳婦都娶不到。”
他低頭苦笑了道:“還娶啥媳婦啊,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怪不得別人,再說了,當初山爺對我有恩,我給他賣命也是心甘情願的。”
我還想說話,但是大遙卻突然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指了指右邊,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黑眼鏡竟然正在看着我倆,那漆黑的鏡片散發着幽光。
大遙低聲道:“我們還是不要說這麼多了,黑哥對山爺的名字很敏感的。”
不會吧,耳朵這麼靈?
黑眼鏡見我倆不再說話,便也就把頭扭了回去,繼續看着山爺在一張圖上畫來畫去。
這時,那個山爺回頭叫鵬飛:“來,賈家的小哥,你過來看一下。”
鵬飛大步走過去,跟山爺一起研究起了那張圖。
過了一會,我也很好奇,便走
了過去,看看那張圖上畫着什麼。
我走到時,鵬飛正在說:“這張圖上肯定少畫了一些東西,否則這個佈局就太不合理了。”
山爺抽了一口煙,皺眉道:“這圖是我的人畫的,絕對不會出錯,我們也在那採過土,一共下了八節鏟子,帶上來的泥那是絕對不會騙人的。”
鵬飛搖頭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只能到那個地方親自看一看,到時候少不少東西自然會得出結論。”
山爺點頭道:“好,下午我就帶你去看。”
下午,我們跟着山爺的人穿過茂密的樹林,一直走到了一個相對於樹林來說很突兀的一個空地。
爲什麼說它突兀,就因爲這個空地上面真的是什麼也都沒有,光禿禿的一片,周圍的一片樹把它團團圍住,很像是人爲而成的一片露營地一般。
我說:“誰這麼發燒,會鑽到這裡來露營。”
老葛反問我:“你露營會把樹木砍光嗎?這不是遊人砍得,我們一發現它就是這個樣子。”
鵬飛揉着下巴對山爺道:“按你們圖上的指示,這裡應該是這座墓的穴【眼】,可是穴【眼】應該是風水集合之寶地,但是這塊地方卻寸草不生,這絲毫不合乎常理。”
山爺笑道:“要不是這塊地方如此奇異,我的人早就下去了,也不會等到現在,這就是我爲什麼着急找一位掌眼。”
“你們隊伍裡沒有這種人?不可能吧?”鵬飛問道。
“當然有,要是他能看出來,我也不會找你了。”說着山爺看向另一邊的一個小老頭。
剛纔來時我沒注意到他,此時看過去,原來他也是這批人中的一員,我心想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跟着下地?能吃得消嗎?
那老頭見山爺語氣中有些不滿,臉上有點掛不住,他走過來對鵬飛道:“小夥子,我看這麼多年風水了,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這麼奇怪的現象,這絕不像是一位達官貴人的墓穴。否則就太荒唐了。”
“奇怪的現象?你指的是什麼?”鵬飛問道。
那老頭捋了一把鬍鬚道:“淺水藏魚,深水藏龍,可是這周圍只是一片樹林,一座山頭也沒有,那麼依山傍水的極佳風水便蕩然無存,所以失山無水,別說魚,連只蝦都無法藏身。你說這會是一位達官貴人所選的墓穴嗎?”
鵬飛陷入了沉思,他良久才道:“你說的都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此時站着的位置,就是那座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