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出現的越來越嚴重,似乎石座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這時悶葫蘆停止那一起一落的動作。座山精被他引往別處。
看着那被硬生生跪出來的裂口,不知道這座山精心裡是啥想法。
“它怎麼辦?”想到拂塵一被收回,它就會發狂,我問道。
悶葫蘆想了想,說:“現在我要省些力氣,你的控符術怎麼樣?”
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說:“我認爲還可以啊,用控符術做什麼?”
“想辦法控符把拂塵撐起來,我們待會下去。”
窩草,這可就有點夠嗆了,我說我的控符術還可以,絕不是謙虛,而是真的只能到達湊合的程度。
悶葫蘆這個要求,可能師父他才能做到。
想到師父,我心裡是說不出的擔心,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
不過聽悶葫蘆剛纔的意思,他也會控符術?
這麼說來,我想起上回在蟒山溝給那些學生表演的魔術,當時我拿符咒小小的耍了他一次,怪不得他當時那麼淡定。看來他早已看穿其中的門道。
悶葫蘆臉色有些難看,說:“還是我來吧。”
控符術耗費的體力相當巨大,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不禁有些擔心。
“你別急,可以先讓我試一試。”
現在也只能這麼辦,峰子的天蓬尺已經徹底廢掉,想讓他配合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我摸出三張金剛破煞符,由悶葫蘆附在拂塵上面,見他弄好,我開始第一次嘗試。
打出單手決,我極力的控制住這幾張符咒,喝出:“急急如律令!起!”
此時拂塵還由悶葫蘆單手託撫着,雖然我正在努力的使拂塵漂浮起來,但他能不敢放手。
“和尚!有動靜了,拂塵在抖。”峰子激動道。
我當然知道它在抖,但我現在還是不能使它完全漂浮起來,我知道只要悶葫蘆一鬆手,它會毫不猶豫的掉在地上。
悶葫蘆看向我:“我鬆開試試?”
我使出全力,咬牙道:“行!”
一定要堅持住啊,之前我只是控制過單張符咒,如今一下聯動三張,我心裡是非常沒底。
悶葫蘆慢慢將手下放,只可惜那拂塵只在空中堅持了不到兩秒,猛地的一沉,又掉回悶葫蘆的手中。
這一動靜,直接影響到了下面的座山精。它身子猛地一顫,待拂塵穩定住後,它才又恢復平靜。
看來拂塵對它的影響只能靠穩定來解決,就算我讓拂塵飄起來,很可能也是極其不穩定的狀態。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我失望道:“要不你休息一下,我給你符,你來做吧。”
“不用!你怎麼能忘了我呢,嘉樂。”鵬飛突然跳了出來。
“還記得張璐璐嗎?”他問我。
我點頭:“記得啊!怎麼會忘了她呢。”
“還記得幫她取煞環那次嗎?咱們可以用那個辦法!”
嘶~幫她取煞環那次?我仔細回想起來。奧,對!是有這麼回事。
當時是我用符穿入他的銅錢,好像那樣真的加強了符咒的強度。
他不說,我還
真就忘了這回事了,於是馬上同意他的想法,來嘗試一次。
有了銅錢的協助,那拂塵明顯穩定許多,這次悶葫蘆鬆開手,驚喜的一幕發生了。它固定在了半空中!
只是不知道這樣能維持多久,我馬上道:“快!趁現在,我們快走。”
幾個人奮力鑿開那佈滿裂痕的石座,一個勉強容納一人鑽下去的漆黑洞口頓時呈現,進去之前,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座山精。
此時它還在拂塵的控制下,希望這幾張符能多堅持一會。
在這橫然出現的洞裡,爬了將近五分鐘,我沒感覺到一絲風的氣息,不禁有些擔心。輕聲問前面的悶葫蘆:“我們這算是突破了幻境嗎?”
悶葫蘆的底氣不是很足,他道:“具體什麼情況,走到底才能知道。”
好吧!既然這樣,也只能邊走邊說了,起碼我們終於逃脫了那間該死的屋子。
爬到中途,最前面拿手電筒的人停了下來,木回身問賈冥陽:“那捲軸上有記錄這條通道嗎?”
我向前擠了擠,前面出現了一個三岔口。
同時,突然我們身後發出怪異的響動,如同有人在拿鐵錘敲我們走過的路。
看來是那座山精已經失去了控制,開始衝擊洞口了。
那把長青刀此時被賈冥陽拖在身下,那座山精找不到武器,不狂暴纔怪。
不過,我並不擔心,因爲這個洞口極小,以它的身軀是闖不進來的。
想想那座山精也是可憐,沉睡了這麼多年,被驚醒了不說,自己的武器還被我們搶了。
賈冥陽道:“把那捲軸再拿給我看一下。”他說話時,手裡緊緊握着長青刀,好像比那座山精還要緊張。
“在我這裡。”現在的空間足以讓我錯開身子,我找出卷軸交給了他們。
他拿到卷軸後,是打開看了兩眼,隨後拿出鷓鴣子給我的那張黃皮紙,開始對照起來。
現在手電的光芒都聚焦在他那裡,在照耀下,我眼中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仙語文字,但他卻看的津津有味,嘴裡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
“玉的通道?”他突然咦了一聲。
“上面說,古戰場的大門是在一條玉的通道上面。”
手電轉向三個岔口,這幾條路幾乎沒有差別,哪來的玉的通道,莫非咱們這次又沒走對路?
悶葫蘆把我叫到身旁,說:“看來只能提前用到你的小金令了。”
“剛纔它沒閃嗎?”
我把小金令扯出來,道:“沒有啊。”同時我很好奇,他怎麼知道我的小金令會閃,目前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峰子與鵬飛。他倆是絕對不會將這事主動透露出去的。
悶葫蘆對木道:“那小傢伙還好吧?”
我看向木,他手中竟然提出那隻戎耳,剛纔我一直沒注意到這點,還以爲那小傢伙已經在混亂中走丟了。
此時那戎耳身下的吸盤吸附在木的手臂上,兩隻眼睛,提溜溜的亂轉。
“來,把小金令拿給我。”
“你要做什麼?”雖然我話中猶豫,但還是交給了他。
“幫你去掉那塊黑牙木!”
黑牙木是什麼東西?小金令
何時跟這玩意扯上關係了!
“你不知道你的三師叔對它動了手腳?”悶葫蘆說着話,把小金令又遞給木。
我說:“知道啊,但那會是嵌進了一塊檀木精華啊,根本不是你說的這個叫黑牙木的東西。”
“哼,那都是騙你的,如果他告訴你實情,你還會讓他嵌?”
啊?我驚呼一聲。
“我且問你,他是不是告訴你,那塊東西遇水則顯?”
“是這樣說的。”我點頭,不過確實是這個樣子。
“你也是學法之人,你就一點都沒懷疑過?水可是屬陰,真正的檀木精華集陽華之氣,雙陽反制,就算他真有一塊檀木精華,也是嵌不進來的。”
啊!這是我從沒想過的問題,我突然明白了,當時三師叔爲什麼還要暗喻我不要將這事告訴師父,當時我也是傻,自己還幫他瞞的起勁。
現在再回想起來,疑點實在是太多了,首先當時三師叔對我講解小金令時,已經強調過它是極陽之物,但他隨後又要給小金令嵌入一塊同屬性的東西。
“可是他爲什麼要給我嵌這個東西呢?”我急忙問。
“你想要知道原委,首先得清楚這黑牙木是做什麼的。”
“好!你說。”
“黑牙木,雖算不上極陰,但是自己所帶的陰氣也是不容小窺,它可以使小金令自身的陽氣大大衰弱,並且小金令之後收納的精華,也會轉存到黑牙木裡面!”
我突然想起第二次小金令閃光時的狀態,那次對張璐璐的壓制,明顯不如第一次,我好像找到其中的問題了!
我激動道:“對了,之前那鷓鴣子也說過,要取出我小金令裡面的某件東西。”
悶葫蘆說:“現在你知道了?它那是在幫你。只可惜你當時並沒有聽它的,否則我也不會專門託人找來戎耳了。”
他終於道出戎耳的作用了!
“你早早準備出戎耳,就是爲了我的小金令?”我道。
“沒錯,目前只有戎耳能幫你吸出那黑牙木。”
聽完這句話,一股無力感頓時襲滿我的心頭,原來我從踏上西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安排好了!可以說,我每前進一步,都可能是經過悶葫蘆精心設計過的,就像此時的戎耳,如果沒走到這一步,我甚至連它的作用都不知道!
悲哀?可憐?這兩個詞,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已經無數次安在了我的身上。我現在回味起悶葫蘆進入這裡之前反覆強調的話------接下來的事還是要靠我。不禁有些好笑,原來他指的不過是我脖子上佩戴的這個小金令。
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開口講話的慾望,也可以說是任何話都表達不出我現在的心情。我呆滯的看着那戎耳像吸食那幾枚毒蛇卵般吸食我的小金令,只想看看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
戎耳那雙猩紅的眼睛,在接觸到小金令後,顏色就開始一直變化,吸食到最後,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種青綠色,竟然全部變爲了墨黑。
悶葫蘆說:“它現在的狀態,表明黑牙木已經全部被它吸走。估計它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只是等了一會,小金令竟散發出一種光澤,緊接着閃起了久違的金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