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們剛發現了煞環的一點點線索,你這裡就出現這等事,是不是太巧了?”
“煞環的線索?”鵬飛問道。
我一拍腦門,剛纔實在是着急,竟然忘了把這事告訴他。急忙重敘述了一遍。
鵬飛簡單聽我說完後,人一下安靜下來,揹着手在屋內來回踱步。
突然他停住身子,道:“難道是因爲你們觸及到了他們秘密的核心?那個奇怪的‘蟒溝山’?”
“那也不會涉及到你啊?”對於那批人找上鵬飛,我實在想不通,因爲他連我們去蟒溝山的事情都不知道。
“嘉樂,看來你理解錯了。”
“我理解錯了?”
“他們不是單找上了‘我’,而是我們整個賈家都受到了他們的威脅。”鵬飛嚴肅道:“三天前,我爺爺的一位摯友傳遞給他消息,正有一股極其神秘且不可阻抗的力量正在尋找我們家族的破綻。並且萬分叮囑我們近期要小心行事,要把自家出馬仙的靈位保護好。”
聯想到上次見鷓鴣子的場景,我小心問道:“你是說問題就出在你師父不在家接受供奉?”
鵬飛點頭:“師父雖然性情古怪,但是對於他的實力我從未懷疑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趕到慶南山後,已是殘局,僅留下了幾隻傳話的小鷓鴣。”
嘶!我暗暗吸氣,那句‘不可阻抗的力量’,迴盪腦海。我仔細品味這句話,可謂是意義蘊含巨大,從這句話中可以知道傳遞給賈家消息的這人絕不是單單的發出警告了,而是要他們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做好對策。
舉個例子,如果我們得知一顆彗星要在某時某刻撞擊地球,這就可以理解爲一件不可阻抗的事件。當我們聽到這個消息,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等待這件事的發生,如果非要做出什麼應對,最多是預判出它要撞擊的位置,將身處於那裡的人轉移別處。但所做的一切,並不能影響整個事件的發生!
轉換到這裡來說,如果把鷓鴣子被挾持比作成那件不可阻抗的事,那麼好!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也就是說賈家所擔心的破綻被抓了個正着!
正在想着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威脅到的鷓鴣子,鵬飛突然道:“東西帶來了嗎?”
知道他說的是那個箱子,我把它從揹包裡翻出來,“在這裡!”
鵬飛摸着箱子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接通一道電話道:“二哥。有消息了?”
“好,我知道!我們在這裡等你。”
掛掉電話,鵬飛激動道:“有門!”
不過多時,門口風塵僕僕走進一人,這人身高近一米九,虎眉鷹眼,鼻頭紫紅,雙耳各戴一殘月,紅日耳墜。
鵬飛介紹說:“這位就是我二哥,賈冥陽。”
那人說話如虎嘯,振聲道:“東西在哪裡?”
“二哥,要哪件?”
“先把那塊廢鐵拿給我。”
賈冥陽把那塊‘吸鐵石’握在手心,對鵬飛道:“去點盆‘陰’火。”
見鵬飛手忙腳亂起來,我不禁好奇他要‘陰’火幹什麼。所謂‘陰’火,講的是水中取火,沙中取碳。類似於酒精燃着在水面上,但根本區別在於火焰全體通藍。
‘陰’火一燃,那漢子竟直接將‘吸鐵石’擲於盆中,對我們說:“那邊傳來消息,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裡面。”
我看着盆中的燃物,思緒瞬間飛回了阿生的村子,當時阿生手中也是拿的此物,他到底從中看到了什麼消息,竟讓他徹底發狂?
五分鐘之後,賈冥陽突然硬生生的從盆中將那圓墩‘吸鐵石’捏了出來,他摸着上面的紋路,猛然一發力。圓墩內部發出幾聲脆響,竟如花瓣般朝外打開。
他從中取出一塊如同石膏的東西,此物如橡皮大小,通體乳白色,上面刻着兩個字:那曲。將它翻過,發現還刻着四個清秀的字:靑寒子玉。
“這就是靑寒子玉?”我驚道。
賈冥陽傲眼看向我,一臉的不屑道:“此物只是引子,他們要找的東西纔是靑寒子玉。”
說完,他突然朝我探出手。
見他粗長的胳膊朝我脖子伸來,我警惕的後退一步問道:“你想幹什麼?”
他悶聲道:“聽說赤金寶箱的鑰匙在你身上,借來一用。”
我狐疑的看向鵬飛,見他對我點頭,只好作罷。
他拿着我的小金令,對比着箱子的孔洞,摸出裡面的黃皮紙,問鵬飛:“這是那笨鳥交予你們的東西?”
沒想到鷓鴣子到他嘴裡竟成了笨鳥。
見鵬飛肯定,他把手中的石膏生生捏碎,然後雙掌一併,把手中的白色粉末均勻的塗在黃皮紙上面。
接着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白色粉末一接觸到黃皮紙,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竟神奇的自己滾動起來,直至整張黃皮紙顯現出一個完整的圖案。
賈冥陽看到這個圖案,嘴角詭異的咧起,沉聲道:“看來,所有的秘密都在那曲了,你們準備一下,明天出發!”
我不禁問道:“什麼那曲?那是什麼地方!”
鵬飛看向我,嘴角一動:“西藏,那曲地區!”
“什麼!憑什麼?就憑剛纔那塊石膏上刻着兩個字?”我叫道。
“就憑那些人掌握了我們賈家一些不該現世的秘密,所以,你們沒得選擇
。”
雖然說對於奇葩性格的人我經歷過一些,比如說,黑眼鏡,悶葫蘆。但是眼前這個賈冥陽給我的感覺與他們完全不同,他渾身散發着一種傲氣,好像生下來就是來命令他人的,總之讓我極其的不爽。
鵬飛小心的把我拉到一旁道:“這幾天二哥一直在忙家裡的事,你多擔待些。他就是這麼個性格,除了我爺爺,對誰都一樣。”
“切,他有啥可驕傲的?”
鵬飛急忙對我‘噓’一聲,小聲道:“你知道他爲什麼叫冥陽嗎?你看看他那兩個耳墜,那是爺爺親自傳給他的,左邊是陰冥殘月,右邊是陽剛烈日。要論起實力,把我五個捆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他是爺爺親自挑選的接班人。”
“那你的意思說,我也得聽他的咯?”
“嘉樂,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鵬飛如此焦急的樣子。我打斷他道:“難道你不感覺奇怪嗎?我們第一次得知靑寒子玉的消息是在山東,而現在那幫人要我們去西藏去找它,倆者的距離我想不用我給你分析了吧?”
剛說完,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屏幕,頓時興奮。
“嘉樂,你已經到了賈家?”
竟是三師叔的聲音!
我拿着電話直點頭:“是…是的,師父呢?”
三師叔並未接我的話。“你們在那裡正好,聽說賈家內部出了大問題,如果能幫上忙一定要幫他們。”
這是自然,有鵬飛這層關係,三師叔不說,我也會這樣做。
我道:“可是,你們真的不能再去那蟒山溝了,那裡現在就是個陷阱,留在村裡的那倆兄弟我已經聯繫不上了。”
“嘉樂。現在牽扯出的事情已經遠不止這些,其中的隱情你是不會理解的。”
“隱情?您指的是什麼?”
“看來,二十年前的約定還是靈現了,該來的總會來。”
這時,從電話中我聽到二師叔的聲音:老三,東西都準備好了,快點動身吧。
“老三,師父當年只給你留了這麼一件?”師父的話也傳了過來。
一陣嘈雜之後,三師叔道:“嘉樂,切勿再問。我們兩頭行動,互不相誤!”
我呆呆的看着被掛斷的電話,站在原地良久。三師叔似乎毫不把蟒溝山的危險放在眼裡,並且他們此時已經整裝待發。
三師叔口中的那個約定指的是什麼?
想到這,頓時一股抓心撓肺的感覺使我呼吸急促起來,我已經隱隱感覺,事情似乎不是由我在推進,而是我正深處在漩渦之中!一個暗中的推手正在不停的轉動這龐大的漩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