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雖然沒有教我養蠱用蠱,但也告訴了我很多常識和傳聞。
我並非苗族,而是穿青一族的人。所以我接觸蠱的知識,也並不是苗蠱的那些認知。楊青帝告訴我,苗蠱和我們這一族的蠱,是有差別的。
穿青人,就是穿青族的稱呼,連我的身份證上族別一項,都是穿青人三字。
華夏五十六個名族中,也並沒有穿青人這種名族。只有貴州的少部分地方有這種族別的分佈。而這種族別,地方政府也是承認存在的。
奶奶把所有“不正常”的東西都稱爲靈物,靈物包括精怪,鬼怪,鬼魂,蠱,妖怪,山鬼,怨魄等等這些東西。
張志健身上的這靈物,就是一種叫做倀物的靈物,這種靈物能做的事就是誘導。
有一個成語叫做“爲虎作倀”,說的就是人被老虎吃了之後,會變成倀鬼來幫助老虎吃掉其他的人。而纏上張志健的倀物,同樣就是在幫助其他靈物,慢慢的誘導張志健,至於要張志健做什麼,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師,我...”張志健還在和楊青帝打電話,我突然開口說道。但開口之後,我也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直接給張志健說倀物的事,他肯定是不相信的,聽說他還是黨員呢。
“好了好了,掛了!楊青衣也是我學生,就這麼說定了,一罈子米酒,兩隻活箐雞。”張志健說完,便掛掉電話。
箐雞是一種長着彩色尾巴的山雞,味道十分鮮美。但抓捕不易,也只有楊青帝這種光着腳丫都能
在山林中跑二十來裡的人,才能抓到活的。
我知道,楊青帝是在擔心我,所以婆婆媽媽千叮萬囑要張志健對我多多照顧。
“怎麼了?是不是疼?”張志健走過來,看着我已經纏上紗布的手,問道。
我搖了搖頭,張志健身上的倀物,還真不知道怎麼弄好。
“這女娃子硬氣,這種縫針不打麻藥還能打電話。”醫生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此時也對我稱讚到。
被長者這麼一誇,我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感覺到頭暈暈乎乎的。
“咦,老劉叔,這孩子不對啊。”張志健發現我的異常,對醫生問道,原來他和這個醫生相熟。
“是有點不對,臉色慘白,而且...”老者伸手搭上我的手腕,急忙問道:“娃娃,你不舒服?”
“我...我頭暈。”我從實回道。
“是不是失血過多啊!老劉叔,你快看看...”張志健焦急問道。
“這娃娃口子沒流多少血啊,我看看...”醫生搭上我的脈,已經在查探了。
“呃...娃娃,你今天是不是沒有吃飯...”
聽劉老醫生如此一說,我臉一紅,害羞的點了點頭...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餓得頭暈?
張志健要我去他家休養,剛好我也可以再想辦法解決他身上的倀物,也就順水推舟應了下來。
於是張志健叫來了他的妻子,說是要攙扶我。
師母是一個很樸實
的農村婦女,看着我手上的紗布,再聽張志健添油加醋說了我的遭遇,心疼得一定要揹我。
這裡我也不是很明白,張志健明明是教數學的老師,爲什麼比政治老師還能吹...
我撿瓶子的編織袋,也被張志健拿起,悄悄的跟在後面。從頭到尾,他都沒提過這事,也許是顧及我的自尊心。
關於這,我倒是無所謂,奶奶經常把貧食自力百業不賤掛在嘴邊,楊青帝也經常說,能養活家人撿垃圾鏟屎他都幹。
師母給我下了一大碗麪條,後來還加了兩個荷包蛋在上面。
我吃完之後才發現,這大碗應該是給張志健的...因爲張志健這會兒正端着一個小巧的瓷碗看着我,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那荷包蛋是師母后來纔給我加上了。
我躺在牀上沒法入睡,這是張志健女兒的牀,他女兒去北方的城市念大學了。
蝴蝶在我吃麪的時候也歡天喜地,依附在我脖頸上的它吸收了很多靈元。
“蝴蝶,你說我沒辦法靠近張老師,怎麼辦?”蝴蝶晚上很少睡覺,這會兒正被我捧着。
迷糊的蝴蝶頭頂觸角又在迷糊的亂甩,我知道這是它在思考...
似乎是把自己甩暈了,蝴蝶捲成一團抖了半天,最後一副體力透支的模樣癱在我的手心。我無奈的說道:“你呀,除了吃還能做什麼?”
蝴蝶對付其他的靈物,都是被奶奶抓住的,或者是我能接觸很長時間的,張志健我還真沒辦法接觸很長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