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醫生啊,這人不行了!”
“這裡還有一個傷員...”
救護車的鳴叫聲,人員的吵鬧聲,讓我思維一陣混亂。我自然是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此時受了傷,所以應該不是幻覺。
我試着調動靈元,但依舊無法調動。很快,我睜開了眼睛。
進入我眼前的,是各種救護車,車頂上還不停的閃着紅色光芒,自己聽到的鳴叫聲音應該就是從裡面車裡發出來的。
“陳醫生,這裡還有一個,他睜開眼睛了!”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突然進入我視線,並大聲呼喊道。
我有些不高興,着女子一身白色的衣服裹不住胸前的柔軟,大得非凡的柔軟踏在了我的臉上,我憋得有些難受。
“小張,你看他身上的那身地攤貨,估計急救費都不一定能付,管他做什麼,先來搶救這奔馳車裡面的這個...”聲音是被呼喊的陳醫生髮出的。
“可是他受傷好像很重,不搶救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這白色衣服的女子還不死心,繼續說道。
“工資還想不想要了?車裡的這位傷患不需要搶救?你看人家手都流血了!你一個護士居然不聽醫生的話?”陳醫生這次毫不客氣的怒吼。
我閉上眼睛,開始想辦法恢復一下。
“去年買了塊表,虧大了。不過現在應該還能治療陰氣入體的人吧?”我坐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好在周圍場景混亂,也沒人在意他。
被護士認爲隨時有生命危險的我,就這麼站了起來,雖然我嘴角帶着烏黑的血液,一隻手還被撞折吊在肩膀上。
“陳醫師,不行了,這個病人內出血止不住了!”我正要去看一下陰氣入體的其他的人,剛纔那白衣女子慌亂的聲音傳來。
“這下子麻煩大了,本來以爲這倒黴鬼只是小傷,怎麼沒想到是內出血,完蛋了完蛋了,救不好這倒黴鬼,這個月的工資獎金估計都沒了。”適才那名陳醫生嘴裡正在碎碎的唸叨。
“陳醫生,您快想辦法啊!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求您了!”護士緊緊的握住那名傷患的手,語氣帶着哭腔哀求道。
“小張,我特嗎的也想救啊,可是這內出血沒有專業的搶救設備根本就止不住啊!這樣子壓根是捱到醫院的!”陳醫生抹了抹額頭的汗,無奈說道。
“讓開!”冷冷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
“你你你..要幹嘛。”陳醫生結巴說道。
“庸醫,也不知道你這樣的庸醫害死了多少人?”我每一個字都是冷冰冰的吐出來的。
陳醫生顯然是被嚇壞了,一個十七八左右歲的小年輕,他的眼神居然會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你適才出言助我,我此時助你一次,你我互不相欠。”我語氣稍稍緩和,對着那還緊握住傷患手的護士說道,這護士姐姐雖然快把我憋死,但心性不錯,雖然我也是要救人的,但這樣說也許可能和她接下一場緣分,也是說不定的。
“啊?幫我?”張倩愣在當場,這不是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位傷員嗎,他明明胸口被猛烈撞擊過,不停的吐着黑血,還有手不是也撞折了嗎?怎麼這會兒能中氣十足的說要幫我呢?
“小張小張,快讓開...”陳醫生連忙說道,讓這傻子去折騰,哼,就讓他背黑鍋,這可和咱沒關係。
我不理會驚訝的張倩,單手在伸出,在傷患身上連點,一絲絲陰氣從傷患身體引導到我身上,天煞孤星的體質,做這點小事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陳醫生,哎喲,你在幹嘛?車禍現場傷患太多,人手不夠,我們來幫你。”幾個身穿白衣的醫生跑了過來。
“這小子瘋了,在折騰那傷患呢,不讓我們搶救!”陳醫生制止了正要答話的張倩,說道。
“快做樣子搶救,記者來了!”其中一來人湊近陳醫生的耳朵,低聲說道。
“喂,小
子,趕緊讓開,讓我們救人,出了事你能負責嗎?”來人說着就要抓起我。
我並不答話,單手輕輕一橫,那人像是受到了重擊一般,向後面年輕踉蹌倒去。我現在身體受了傷,本來就沒多大力氣,但那醫生的身體太虛,居然被我輕輕一推,就倒了出去。
“打人了!打人了!”沒想到會出現這樣情況的醫生大聲呼喊道。
陳醫生拉住正要上幫忙的幾人,連使眼色。
幾人一愣,順着陳醫生的目光看去,幾個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正在匆忙趕來。
這些人瞬間領會陳醫生的想法,躺在地上的這傢伙,看模樣已經是沒救了,他們怎麼救治估計也迴天無力,記者來拍下來,救活了自然好的,救不活那豈不是自己撞槍口上去?畢竟誰都不願意擔這風險。
索性就讓這小子去折騰,這人死了之後,把責任都推給他就是了。
當記者把攝像機的鏡頭對準這裡的時候,一副很怪異的畫面出現在攝像鏡頭之內。
幾名身穿白色衣服的醫生正在對着面前指指點點,他們的面前,是一個穿着半袖T恤的年輕人,年輕人衣服有些地方被蹭破了,牛仔褲更是褲腿上撕裂了一個大口子。
而且這年輕人嘴角帶血,而且一隻手好像是折了,無力的吊在臂膀上,神情無比專注,對着一個躺在地上的傷患。一隻手在病人胸口停留着。
這種陰氣入體,會讓這個人暫時失去意識,並且身體也停止工作,就算是現在的醫生,也是有搶救的方法的,這個庸醫居然就這麼輕易的判定人家死了。
“記者趕赴到這次特大車禍現場,下面爲大家實時直播醫生正在搶救的畫面...”
一個靚麗的女記者也不看情形,直接開口就說。
“亂彈琴!!這個小劉!!”市電視臺的副臺長張建國,在廣播中心看着傳出去的直播畫面,怒氣衝衝的罵道。
這哪裡是醫生全力搶救傷員的畫面,這分明是幾個醫生在觀看兩個傷患的互相折騰。
“趕緊撥通小劉的電話!換個鏡頭直播!”張建國憤怒的想阻止,這畫面傳出去,對國家人民醫院的形象,是多麼大的損害?
“張臺長,劉主播的電話是關機的...”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劉主播此時也發現了情形不對,不過此時是直播,不得不硬着頭皮採訪。
陳醫生定了定神,這是要上電視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對着鏡頭說道:“我們醫院急救醫生第一時間便趕到了現場,但這位傷員受傷太重了,我們已經盡力了,而這爲同是傷員的年輕人,估計是被撞壞了腦袋。強行扯開我們急救人員,爲避免衝突讓這位傷員做出更多過激的行爲,我們也沒有....唉,地上這位傷員,必然是沒救了。“
陳醫生說話還是很有技巧,很多方面並沒有直接點明,但其意思,已經表現得清晰不過,這位救不活就要死了的傷員,他們是盡力了!死亡和這位蹲在地上的年輕人,有直接的關係!
劉主播顯然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如何是好,這也不知道問題怎麼繼續。
“噗...”此時躺在地上的傷患嘴裡突然噴出一些血沫。
我回頭看了看這些人,平靜的說道:“他已經沒事了。”
剛纔那些傢伙的話,我已經聽到了,現在就讓他們爲剛纔話所後悔吧。
電視臺的攝像師忠實的記錄了我平靜說話的畫面,
突然,我臉上呈現痛苦之色,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滴。咬緊牙關堅持的我還是沒忍住,直挺挺的倒在攝像鏡頭之下。
劉主播一愣,也不顧正在直播,跑了過去。那個叫張倩的護士,更是連忙跪地把我抱起。又差點憋死我了。
在場的人只有張倩知道,我的傷勢到底有多重。不說其他的,就單憑手骨被撞折了這點,有幾個人能面不改色的忍住?還用一種
很奇怪的方式救其他的。
其實肉身上的疼痛對於我來說,壓根沒什麼意義,我只是靈元消耗得厲害,而且沒辦法恢復,精神上空虛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而已,現在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看到這個叫張倩的女子毫不猶豫的跪地抱起我的時候,又對這女子的好感增加了一些。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在一衆醫生的擁簇下,趕到此地。
“找到李總了,李總在這裡!”
“快快,看看李總的傷勢!”
“準備救護工具!”
陳醫生看來蜂擁而來的衆人,眼神有些害怕,趙總??難怪這地上的傷患看起來這麼眼熟,這就是經常出現在電視畫面上的那個李富凱李總?本市的卓越的企業家,資產排在本市前幾位的那個李總?
陳醫生有些後悔,早知道這個傷患是李總,那自己早就該裝模作樣的救治一下,或許能得到一個紅包。
不過陳醫生轉念一想,還好自己沒參與,這李總明顯死定了。萬一被他們家人責怪,自己一個小小的急救科副主任,可負不起責任。
“我是市人民醫院急救科副主任陳圖,李總傷勢過重,又被那個年輕人一翻折騰,各位節哀。”陳醫生連忙上前客套,這時和這些人打上招呼,一來混個臉熟,二來也好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在這那昏倒在地的人身上。
“幸會,煩請陳主任讓讓,還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的。”說話的是一個女子,女子容貌姣好,眉宇間有着一股淡淡的英氣。
聽了陳圖的話,女子臉色雖然變了變,但依舊客套的對陳圖說着話,顯出了良好的教養和鎮靜的心裡。
不過說過話之後,便緊張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傷患,不再言語。
一位白髮老者仔細檢查傷患之後,臉色沉靜如水。擡頭對陳圖等人問道:“你搶救過富凱?”
陳圖一聽,果然,這位就是趙進虎趙總,人估計已經不行了,於是連忙推脫說道:“沒有沒有,那個年輕人,他發瘋似的的推開我們,去折騰富凱總....”
陳圖害怕這些人把趙進虎的死和他扯上關係,慌亂否認,李富凱是他們從那車裡移出來,當然也被他們搶救過,不過又沒什麼人看到,此時當然甩開所有關係。
那老者古怪的看着陳圖,陳圖心裡發毛,連忙又解釋道:“是那個小年輕折騰的,電視臺的記者可以作證...”
這個時候已經張建國副臺長已經通過其他渠道聯繫劉主播了,直播已經被關閉。
劉主播看着眼前這一切,茫然的點了點頭。
“哦,浮菲,你爸爸傷勢古怪,但有高人出手相助,已經沒事了。”老者寵溺的對女子說道。
女子臉色一喜,剛纔那個急救科的主任的話,讓她心沉到谷底,只是一貫堅強的作風,讓她沒有失聲哭了出來,沒想到峰迴路轉。
陳圖傻眼了,李富凱沒事了?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醫生,他明顯已經死定了的!
我懶得理會這些傢伙,我掙扎着在護士姐姐的懷裡坐了起來,這樣做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爲,我發現這陰力進入我的身體之後,居然有着一絲絲的恢復。
“幫我。”我對護士姐姐說道。
張倩雖然不知道是我要做什麼,但看我強行想要起來,連忙用力扶起了我。
那邊的記者似乎也發現了我的舉動,連忙把鏡頭又對向我了。我現在管不上這些,只想要去吸取更多的陰氣,一來是爲了救人,二來,是爲了恢復一下身體。
“先生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們李家...”那位被衆人擁簇的女子,走向了我這邊,給我說道。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在繼續說了,然後,在護士姐姐的攙扶下,一緩慢的走向一個個昏迷傷員的身邊。
電視的鏡頭在忠實的記錄着,一個少年在自己折了一隻手後,還在努力的做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