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種推測,裴懷嶺便再次與盧家姐妹覈實了盧敬下葬時的情況,得知路徑卻是是佩戴着生前最喜愛的玉佩死的,不過盧敬的葬地直到去年姐妹們還去祭拜過,似乎沒有被盜的跡象。
得知盧敬確實是帶着玉佩死的,裴懷嶺便肯定了自己的推測,至於墓是否被盜過就不重要了,要能讓你幾個女流之輩都能看出來墓被盜過了,這種水平的盜墓賊乾脆就改行去挖磚窯得了…
得到裴懷嶺的肯定,小乞丐就是盧敬轉世後,幾個姐妹只得開始管小乞丐叫“爹”,而裴懷嶺自己也是如獲至寶,下定決定要將此次發現與以前的一些修行成果一起編纂成冊以供後閱,其實以現代的眼光看,這件事對後世道術的發展而言意義並不是很大,但與其他學科一樣,道術講求的也是“挑戰”兩個字,就好像著名的哥德巴赫猜想一樣,證明了1+1=2又能怎麼樣呢?雖說實際應用的意義不大,但這種事對於人類精神而言本身就是一種象徵,而裴懷嶺本人,也因爲這種精神而名留道門。
後來,裴懷嶺以七十五歲高齡開始著書立說,時至其百歲華誕,自算陽壽不多,然借壽之法此時尚未發明,眼看着自己二十幾年的心血之著就要成爲爛尾房,裴懷嶺無奈之下,便按照當初盧家的事例發明了一種叫“子午陣”的陣法,窮其畢生所學人爲製造了一個陰陽重合的脈絡,以求能以轉世之身續寫鉅著,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雖然那個二把刀盧敬瞎貓碰死耗子加之盜墓賊歪打誤撞能讓其魂魄在短時間內投胎,但裴懷嶺精心設計的這個“子午陣”卻未能像想象中的那麼成功,雖然裴懷嶺的魂魄也未消除前世的記憶,但卻直到大明朝倒臺的時候才得以投胎,而且此嬰天生幾近失明(也就是現代所謂的弱視),這個盲童便是後世有名的道門大家“徐瞎子”,也正是此人續寫了當年裴懷嶺未能完成的《天干全書》,修正了“子午陣”中存在的一些bug,並將此陣也一併記於了《天干全書》之中,這便是道門“愆子續牘”的典故。
關於徐瞎子是否確是裴懷嶺轉世,道門內部也是衆說不一,有人說子午陣本身就是個失敗的陣法,裴懷嶺即使投胎也不會有前世的記憶,而有人則堅定的認爲百年之間都沒人有能力續寫的《天干全書》能被一個瞎子續寫,可見其就是裴懷嶺本人,但這個徐瞎子本人卻對此不置可否,但不論如何,子午陣還是被正一派列爲了禁陣,投胎這種事可不是沒事鬧着玩的,後來,《天干全書》雖然廣傳天下,但最後幾頁卻在傳出之初被認爲的刪掉了,傳說這幾頁陣圖的原本就放在正一派的祖庭,茅山、嶗山、清微各派的高人閒來無事之際也曾按照故事中的細節嘗試復原“子午陣”,但是各派高人所復原的陣圖雖說大概原理差不多,但細節卻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當然,關於這種事關投胎的陣法,誰也沒心氣去親身實踐,此陣法也只能成了道門的一大談資,至於此陣是否逆天,是否折壽,完全都是謎,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徐瞎子真的是裴懷嶺轉世,那麼“子午陣”便是一種卻有其效的陣法…
“萬煞劫已破,血腥瑪麗也就不攻自破了。我懷疑這個血腥瑪麗根本就是徒有其表,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佈下萬煞劫的這個人!”張文浩說道。
“那佈下萬煞劫的這個人……是誰?”黃宇新嚥了口唾沫,問道。
張文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懷疑是針對我的……萬煞劫這東西我們也只見過一次,而且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了莫斯科的一處人家裡。這絕不是什麼巧合!”
七關陣,此爲茅山派獨傳,其原理是利用佔有陽血的銅錢人爲製造一個小的陽氣循環網絡,與自然界真正的“七關”也就是清微派所指的“七章”有些類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自然界真正的“七章”,陽氣有入口有出口,所以惡鬼冤孽能有遊弋其中也能逸於其外,而茅山派這種所謂的“小七關”卻只有入口沒有出口,也就是說,此“七關”對於冤孽而言,是個不折不扣的死衚衕,冤孽進去了便能難出來。
說句實話,在道術中,此陣法算得上是里程碑性質的發明了,就好比物理學中的歐姆定律,i=u\/r的公式連初中生都知道,放在當今可以說是最稀鬆平常的基礎科學,但當初發現並歸納這個公式,可着實是件不簡單的事,需要經過無數次的試驗與大量的計算;此陣法也是一樣,並不是說隨隨便便擺幾個銅錢就能讓其間的陽氣開始循環,“小七關”對銅錢的鑄造時間、重量、所裹陽血的多寡以及銅錢的排布順序都有比較具體的要求,這也是茅山派歷代先人不斷實踐所總結出來的結果,到了後世,“小七關”已然成爲了一門道術中的“基礎學科”,用什麼錢、裹多少陽血、怎麼擺,都已經形成了定式,不論是宗師還是學徒,擺出的小七關從用料到排列都應該是大致相同的,尤其是銅錢的排列方式。
要說七關這東西,看不見摸不着,自然界形成的,可以人爲找出來,但若是想憑空造出一個可是比登天還難,“小七關”這種陣法首創於茅山,後於各個教派代代相傳,經過先後數十代的能人近千年的不斷完善,到現世尚且談不上“擁有完整陰陽脈絡”。
“難道是我們惹到瘦長鬼影了?!”黃宇新一陣膽顫。
“不是惹到了,是我們中了計,被瘦長鬼影給耍了!!!”趙焱晨突然說道。
只有趙焱晨知道,這瘦長鬼影的幕後究竟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那個恐怖的組織,操縱着瘦長鬼影,操縱着他所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