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還魂屍’其實根本就沒有死,而是人的一種假死現象,但是信仰伏都教的人還是把這些假死的‘還魂屍’給埋葬在了墳墓中,跟活埋的性質差不多。基本上是差不多的。”田真解釋道,“這些‘還魂屍’就這樣被活埋,按照茅山術的解釋來說怨氣也一定很大吧?!”沒想到這次田真還引用了一些茅山的理論來解釋,着實讓張文浩吃了一驚。
“怨氣是很大……而且和中國的殭屍很相像,死後一口氣沒嚥下去卡在嗓子眼上,以後碰到陽氣便會詐屍。”張文浩微點了一下頭,端着衝鋒槍說道,“不過這伏都教的‘還魂屍’還是不太一樣,怎麼會出現‘飛頭降’呢?!按理說‘飛頭降’是降頭術啊,伏都教裡面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太有違常理了……”
“我也不知道……根據我對伏都教的瞭解,他們只有‘還魂屍’,至於‘飛頭降’這種東西在西非應該是不可能有的吧?降頭術好像只傳到了馬來西亞,並沒有漂洋過海衝到非洲,更何況還是最偏僻的西非。”田真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也不清楚。田真不過是一個考古學家,對於降頭術還有一些宗教方面的知識她也不是很懂。伏都教的資料和理論知識都是她從書中看到的罷了,她對宗教,尤其是如此冷門的教派瞭解也不深。
“不對,這絕對不是單純的‘還魂屍’,這‘還魂屍’裡面肯定加了某種東西……”張文浩撮着牙花子,把自己的衝鋒槍也加上了。那些“還魂屍”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善茬,把宋老大都給傷成了這個樣子,張文浩也是絲毫不敢大意。這些東西鬧不好也有可能殺死自己。至於那三個鬼東西,“豺胄”、“獅胄”還有那個綠色的木乃伊——奧西里斯,此刻也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了,速度很慢,還有那些“還魂屍”,速度慢的跟蝸牛有的一拼了。
這時候,張文浩和田真突然聽到“砰砰砰”幾聲槍響,張文浩扭頭一看,只見胖子端着那挺重機槍衝着“還魂屍”的屍海不停的掃射,,一個個漂浮着的腦袋直接就被打爆了。這“還魂屍”好像並不是很厲害,槍對它們還有些用處。張文浩看的也有些心燥,扛起槍就是一陣的突突突。
田真拿着一把勃朗寧手槍瞄準“還魂屍”的頭顱“砰”的就是一槍,她的槍法還是很準的,而胖子也只是會突突突,很多子彈都打偏了。要不是他用的重機槍,估計胖子一個“還魂屍”都打不中。
這時候,忽然聽到趙焱晨口中喃喃自語道:“‘煉屍窯’……‘煉屍窯’……”
“煉屍窯”自戰國伊始,煉丹術開始盛行於世,人們堅信可以通過服食丹藥的方式達到長生不老或成仙的目的,漢朝以前,煉丹術主要以黃白朮爲主,其原料大都是汞、鉛、錫等重金屬物質,到了秦漢,逐漸有了“金丹術”,其原材料增加了一些非金屬物質,但大部分仍以重金屬爲主,時到隋唐,金丹術仍爲大多王公貴族所喜嗜,但衆所周知,丹藥是要配合衆多道教學派的“心法”來服食的(茅山、全真皆有心法,雖細節之處有所差別,但基本上可以說是大同小異),懂“心法”者服丹,可增元補氣,延年益壽,但若普通人服食這種重金屬含量嚴重超標的東西,其後果跟直接喝農藥沒什麼區別,不但不能長生,反而容易被毒死。
由於越來越多的人因服食丹藥而中毒身亡,時至唐末,以金丹爲主的傳統丹藥漸漸失去了王公貴族的信任,這就意味着一些專門靠着給達官貴人煉丹而爆發橫財的方士們沒有了飯碗,爲了重新博取這些王公貴族的信任,這些方士們便發明了一種駭人的丹術——赤靈丹。
所謂赤靈丹,其原料並不是傳統的重金屬材料,而是活蹦亂跳的大活人,早期的方士們大多精研道術,將人煉成丹藥時,會想方設法將人的魂魄封禁于丹藥之中,這種丹藥人服食以後並不會中毒,相反的還會產生類似於興奮劑的作用,一時間,這所謂的赤靈丹便又開始在上層社會快速風靡,但用人煉丹不同於用金屬煉丹,要涉及到風水問題,大部分赤靈丹的丹房都修在深山至陰之處,煉製方法亦嚴格對外保密,這“煉屍窯”便是煉製赤靈丹的容器,學名“金身匱”,“煉屍窯”僅爲俗稱而已。
“煉屍釜”:“煉屍窯”,是對“金身匱”的俗稱,僅指煉就“赤靈丹”的容器而已,但到了後世,因爲某些道門敗類對於“煉屍窯”特殊性質的利用,這一詞也便成了一種邪器的稱呼。相傳大唐光化元年,曾經有人發明邪器“煉屍釜”,實際上與這個“煉屍窯”便同屬一類。
最早的“煉屍窯”,其成分大概爲蒙脫石,其材料構成大致與普通家用的水缸相仿,當年常家營的那個亦是如此,如果有活人慘死於缸內,由於其環形的結構以及特殊的材料構成,死者的冤氣很維發散,便很容易積存在四壁之中,而到了後世,一些不法之徒乾脆用漢白玉或死玉打造“金身匱”,讓其四壁吸冤引孽的能力大大加強,並且直接將活人燒煮於此內,這種東西便是“煉屍釜”,即使其中死不了幾個人,其威力仍舊不可小視。
“‘煉屍窯’……‘煉屍窯’……”張文浩也念叨起來,他一手端着槍打着子彈,另一隻手摸出一張符籙貼在了趙焱晨的身上。
這是一張“陽符”,是用人的真陽之血真陽涎,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覷。趙焱晨的心智有些焦躁和不安,先用一張“陽符”穩定一下。反正他現在的陽氣已經不攻心了,用些陽氣較重的符籙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目前張文浩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先稍微穩定一下,以後再做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