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志看了固來克一眼,見他全身抖個不停,似乎聽到了弄琪兒的話,不忍的道:“看他也夠可憐的了,這個教訓給他的夠大了,也算是教人向善,就此算了吧。”弄琪兒笑道:“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反正全都聽你的。”
直到兩人消失在了這條街上,固來克的身邊才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不斷議論着明志和弄琪兒的身份,說有多神便有多神。
進入神殿裡,裡三層外三層準備考覈等級的人擠的讓人透不過氣來。“這麼熱鬧,難道有利可圖?”明志很是吶悶的說着。弄琪兒道:“讓你說對了,通過一級考覈,可以得到相應的金幣。”明志冷笑一聲:“有這麼好的事,還真是稀奇。”
弄琪兒道:“不知是誰定的這個規矩,也不知道金幣從哪裡來,總之已有數百年的歷史了。”明志點頭道:“不但可以測試自己的實力等級,而且又可以得到相應的金幣,大概就是這裡熱鬧的原因了。”弄琪兒道:“在這個城市裡,等級和金錢可以劃上等號,只要你的等級越高,接受冒險者工會的任務時,相應的酬勞越多,爲了通過等級測試,得到神聖的等級徽章,不少人可以厚着臉皮,每天都來碰碰運氣。”說着連自己都不免發笑:“不懂得修練,專想着碰運氣,呵呵。”無奈的搖頭。
弄琪兒上前幫明志報了名,明志道:“這麼多人,恐怕很久才能輪到我了。”弄琪兒道:“你被排在49號,也不須要等多久,快到中午了,順便吃箇中飯,大概也就差不多了。”兩人出了神殿,就在神殿附近十米內,足足開設了十來間小飯館和茶室,做生意就得選對地方,看來生意販子都很有頭腦,等待測試無聊的人,無疑就是他們的客源,有的人明明肚子不餓,可實在沒地方站住腳,只得到店裡休息,而人家要做生息,你若光休息,那還不遭人白眼,自然得掏錢圖個清靜,這就是所謂的商機。
一樓由於價格偏宜,基本上擠滿了人,明志和弄琪兒來到二樓,剛好靠窗的位置有空,兩人隨便點了些東西,無非也就是湊合着打發時間。每當一位測試等級的人從神殿出來,都會是非常熱鬧的場面,若是通過測試,則會受到無數人羨慕,若是慘敗出來,卻很少有人嘲笑他們,只是替他們婉惜,因爲大多數人都經歷過失敗的階段。
“哇,真是厲害,這個人一下子連續過了九關,拿到了初級徽章,你看他身上,也只是受了點輕傷而已!”樓下一位武士打扮的人高聲叫着,引來了近百人的圍觀。明志正好坐在窗前位置,頭一側,就看到了樓下的情形,只見人羣擁擠當中,一個穿着臃腫紅袍的法師從裡面走了出來,除了頭髮有些被燒焦,臉色有些被燻黑,衣服上有斑斑血跡外,還真是沒受多大的傷害。
“就是他嗎?”弄琪兒見明志看着這個四十多歲的法師,隨口問出一句。明志道:“我想是吧,對於一個初級的法師來說,根本就打不起兩人的精神,更多的是當作熱鬧來看。兩人在樓上看了許久,大多升了一兩級的人都已是遍體鱗傷,這個法師連升九級,還能憑自己的力氣走出來,確實很少見,這或許是其他人羨慕的原因吧。
明志品了一口茶,感覺這裡的茶雖然清香,可怎麼也比不上潔亞泡的甘甜,不由的回想起潔亞那可愛的笑容,不由自主的笑了。
那個連過九級的法師沒有離去,而是走上樓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迎了上去:“法師伯伯,你回來了?測試得怎麼樣了?”這聲音很清甜,明志一眼看去,見她十六七歲的年紀,跟潔亞倒有幾分相似,說不清爲什麼,一看到她,明志就不由的想起潔亞,或許這個年紀的姑娘都差不多吧,他這樣跟自己說着。
那個法師對這個小姑娘很尊敬的樣子,說道:“潔婷姑娘,多謝你的關心,只是弄髒了一點而已,洗個澡就沒事了。
“潔婷?不但人長得像,而且名字也只差一個字,難道兩人有什麼關係?”明志略微沉思着,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這時心裡會特別想念潔亞,好像兩人要分開,永遠都不能再見面一樣,事實上半天以前,還在吃着潔亞做的飯菜。
“你在想着什麼?那個法師是你認識的嗎?”弄琪兒很在意明志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個神情,突然見他鎖眉沉思,心中不由的關心起他來。
“不認識。”明志說着這三個字,再喝一口茶時,覺得嘴裡微苦。那個法師和小姑娘潔婷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感覺很不想惹人注意,可那法師連升九級,意圖又恰恰相反,世界大了,古怪的人還真是多。那個位置上已經坐有一人,由於一直背對着明志,沒有引起注意,但這時他的講話,明志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只聽他用自信的語氣對那法師道:“馬爾,我們資智絀越的中級一輩法師,這個初級的神殿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就搞定了,我說的對嗎?馬爾閣下!”
明志聽這聲音很是粗獷,而且這個人全身長着長毛,剛纔講話時轉過一次臉,明志得以看見,儼然就是一頭會說話的獅子,“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嗎?”明志對這裡再一次出現的新人種感到好奇。弄琪兒很懂他的心,一般來說看到他皺眉頭,便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了,“這是獸人,一向是自卑又高傲,這種大城市很少會見到。”弄琪兒像是聊家常一樣隨口說着。
“獸人?有一副野獸身體的人嗎?”明志不知自己是不是該一笑了之,在他原先的世界,這樣的人稱爲“妖怪”,通常人見了哭爹喊聲娘逃都來不及,而這裡的人卻如此坦然的處之。本來還想練練茅山道術,收服這個“妖怪”,不對,應該叫作獸人,可是入鄉隨俗,他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