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頭子哈哈大笑道:“這裡就是老子地盤,管他顛不顛的,搶了再說。”土匪本就是混這口飯吃的,凡是肥碩的羔羊,一般都有些來頭,他們若這不敢那不敢,也就不能稱爲土匪了。
餉兵領隊道:“你們這羣不怕死的土匪,今日若是劫了這匹軍響,馬上就會被兵圍剿,這買賣你覺得合算嗎?”
土匪頭子道:“既然是軍餉,一定是肥的流油,合算?合算的很吶?”明顯是答非所問,一意孤行。
餉兵領隊見土匪頭子不肯鬆手,看他們人多勢衆,真怕軍餉有失,會受軍法處治,也便改了改口吻,道:“此山是你們開,我們既然打這走,就一定會留下買路錢,各位高擡貴手,放過我們,這裡有一千個金幣,算是我請衆兄弟喝酒,他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一定拔刀相助。”
明志看餉兵領隊年約四十,卻留了一把濃胡,顯得極是老成,面對如此場面,卻是面不改色氣不喘,而且講話鏗鏘有力,明顯是見過大場面的。
土匪頭子道:“我也想給你們面子,不過我們出動了這麼多人,區區一千個金幣,還說請喝酒,每人喝一口都不夠,也太小氣了吧。”
餉兵領隊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的千夫長,這裡的軍餉我是一個金幣也不敢動用,一千個金幣也是我私人割血,可是我半個月的俸祿,多的也給不起。”
土匪頭子嘖嘖的道:“你怎麼也算是一個千夫長,又有這麼多油水可撈,還這麼寒酸,我簡直替你難過,一點做事都不會。”
餉兵領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當然是什麼人,我可不像你們,見財就搶。”
土匪頭子拉下臉來:“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給人臉色看吶,老子跟你講話,那是給你面子,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懶得再跟你客氣。”
餉兵領隊也不示弱:“我們人數雖然沒有你多,可也是穩紮穩打的正規軍,剛纔跟你討價還價,也只是不想有無故的傷亡,真打起來,沒人會怕你的。”
土匪頭子哈哈大笑:“想嚇唬我?”
餉兵領隊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嚇大的,只是想勸你,放人一條生路,就是放自己一條生路,東不列顛國你們惹不起的。”
土匪頭子道:“我們是惹不起,我把你們通統殺光,屍體通統燒光,痕跡通統抹光,誰知道是我們乾的。”
餉兵領隊氣不可遏:“你……”開始有些沉不住氣,道:“誓守軍餉,餉在人在,餉失人亡。”白衣餉軍一聲吶喊,鼓足勇氣。
土匪頭子揚起大刀,道:“兄弟們,該殺的殺,該搶的搶,給我他媽的一起上。”將近一千的土匪開始揮刀上前和白衣餉兵混戰在一起。
明志等四人就在旁邊觀看,雖然有人注意他們有些不對,不過這個時候都爭着搶東西,懶得理會他們,都想搶了餉銀,對付他們不遲。
扎木娃道:“土匪搶東西,我們該不該幫忙。”
弄琪兒道:“不關我們的事,不必多管閒事,不如就此趕路吧。”
明志把手一攔,道:“先看看再說,見機行事。”
白衣餉兵誓死保餉拼命一搏,土匪兇殘成性,見血心起,兩隊人馬交織在一起,彷彿濃縮的戰場,血腥殺戳歷歷在目。
土匪頭子肩膀上架着鋼刀,樂哉樂哉的看着這副場景,一點都沒有在意,彷彿家常便飯一樣。
餉兵領隊極勇猛戰,以一當十,有一種無人能擋之勢,在他的帶領下,士兵個個奮勇,土匪雖然人多勢從,卻沒有佔到偏宜。
土匪頭子沉不住氣了,大罵道:“媽了個巴的。”朝旁邊吐了一口口水,揮刀衝上前去,粗暴的揮刀手法,左一斬右一劈,一連砍倒十幾人。
餉兵領隊殺土匪,土匪頭子殺餉兵,殺的都好似斬瓜切菜。兩人互瞪一眼,默契的似的朝對方攻去,另劈出一塊戰場。
土匪頭子佔盡優勢,力量成倍成倍的使出,餉兵領隊也不示弱,滾打,拆打,跳打,散打,每每都躲開了殺招,並且對敵人勾成威脅,明顯訓練有速。
土匪頭子道:“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當區區的運餉小兵簡直埋滅了你,跟老子一起混山寨,我給你做第二把交椅怎麼樣?”
兵領道:“當我什麼人,跟你講話,簡直污辱了我的舌頭。”左手護身,右刀在脖子上繞了一圈,矮身砍馬腳,一刀接一刀,招招到位,若不這樣,恐怕要割到自己的脖子。
匪頭暗罵:“不知好歹。”一步一步的提繮退馬。
兵領看準機會,身體往前一滾,再一刀砍出,將一雙馬前蹄砍了下來。
馬一聲長嘯,身體往前便倒,將匪頭摔下馬來。
兵領趨勝追擊,一刀砍下。
匪頭倒是吃了一驚,連忙向旁邊滾開,大刀往上一格,將兵領往後推倒。
兵領招招都是正規的打法,匪頭則是蠻砍蠻殺,明顯是平日裡打出來的手法,不求自保,只求傷人,兩人彷彿一陽一陰,相互碰在一起,竟打了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奧都的手實在有些癢,既然不能打,只能動一動嘴道:“你說他們兩人誰贏得了。”
明志道:“還沒分出勝負,人都快死光了。”
聽了明志的話,奧都朝混戰的人羣看去,只見土匪將餉兵逼的透不過氣來,成羣結隊的蠻打,使的訓練有速的正規軍毫無還手之力,死了一半多。
匪頭哈哈大笑:“你的兵快死光了。”
兵領抽空看了一眼,想要趕回去幫忙。
匪頭道:“別當我透明的,搞定我再說吧。”
兵領氣勢一弱,馬上就不是對手,差點命不保身。
就在土匪壓倒性勝利的時候,另一股馬蹄聲響起,遠遠的朝這裡飛馳而來。馬蹄聲錯落有致,馬上的人青一色黑色鎧甲,想來又是正規軍。
兵領看這陣勢,連忙虛張聲勢道:“救兵來了,大家奮勇,將土匪殺個精光。”
匪頭看黑衣軍人數頗衆,想來有五千之多,嚇得全身打顫,氣道:“陪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好處都得不到。”連忙大喊:“撤,他媽的給我拆。”首先搶過一匹空馬,向後便逃。
土匪們看到老大都跑了,自然也不會再戀戰,紛紛逃走。
兵領帶頭吶喊追趕,卻不真追,嚇得土匪們屁滾尿流。
弄琪兒道:“看來好戲結束了。”
明志道:“未必!”
大家齊看着他,不明所以。
不一會兒,黑衣軍趕到,黑衣軍的首領,一個萬夫長問道:“你們是哪國的人?”
兵領回答道:“我們是東不列顛國的運餉軍。”
萬夫長斜眼看了幾個被砸開,滾落一地金幣的箱子,眼睛裡冒着精光,賊笑道:“運餉軍!”
兵領道:“敢問你們是……”
萬夫長道:“我們是奧升帝國的輕騎。”
兵領道:“原來是兄弟軍,真是慶幸。”
萬夫長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兵領道:“不幸遇到土匪搶劫,幸好你們趕到把他們嚇跑了,否則餉銀一失,我就不好交待了。”
萬夫長道:“也不必這麼客氣,不如把餉軍留下來做爲謝禮吧。”
兵領愣了一下,勉強笑了一笑:“想不到你們喜歡這麼開玩笑。”
萬夫長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眼裡冒出不和協之氣,殺氣!
兵領一下子意味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揚聲道:“收拾一下,馬上趕路。”
那萬夫長一揮手,黑衣軍一下子包圍了過來,聽他道:“人不能走,餉銀也留下。”
兵領道:“你想窩裡反,你小小的一個萬夫長,擔不擔得起這個責任。”
萬夫長道:“我一個萬夫長,在奧升帝國三百萬雄師中算不得什麼,不過怎麼都比得過你一個現在只能帶一兩百人的‘千夫長’了。”
兵領道:“你這麼做,將打破你我兩國之間的和平,你可不能一時之氣。”
萬夫長道:“無原無故我自然不敢動你的軍餉,可是現在地上死了這麼的土匪,我正好把責任全推在他們身上,再派兵把他們一舉剿滅,殺人滅口,白撿的偏宜當然不能不撿。”
兵領道:“你好無恥卑鄙。”
萬夫長道:“無恥卑鄙算得了什麼,想我的兄弟出生入死,也不過每月那麼一點軍餉,我當然要我的兄弟過好一點,兄弟們,你們說,要不要放過他們。”
黑衣軍一齊吶喊:“不放,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