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看到明志過來,馬上向他哭訴道:“明志大哥,弄琪兒殺了秘魯叔叔,你要替他報仇。”
明志蹲下身子,將手放在秘魯的脖子邊上,還有脈搏的跳動,說道:“他沒有死,只是痛的暈了過去。”
阿妹一喜,連忙道:“那你快救救他。”
明志點了點頭,說着:“我會的。”使用點穴功夫,將秘魯斷臂處的穴道封住,血流馬上就停了,然後撕下一條長布,將他的斷臂處包紮了起來。
阿妹自高奮勇,將秘魯的身體擡到軟草墊上好好的躺下,眼睛狠狠的瞪着弄琪兒,說着:“若是秘魯叔叔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跟你拼命。”滿眼淚窪窪,小孩就是小孩,對一個人的關心,完全就不須要理由。
明志喝一聲:“不要吵了,都是自己人,說什麼要打要殺,等一下他醒過來,真相就會大半,到時我自會給你一個教代。”
阿妹心裡嘀咕着:“你當弄琪兒是自己人,自然是幫着她,反正不管怎樣,若是秘魯叔叔活不了,我也不會讓弄琪兒好過。”她心裡算計着,自是不會表現出來。
內亂的情緒就要爆發,那一根弦崩的很緊,只要一崩斷,後果便不可收拾,就在此時,四周的草叢中忽然發出嗖嗖之聲,然後一米多長的雜草無風自搖,配合着嗖嗖的響動,讓人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阿妹緊緊的抓着愛沙的手,說着:“這些都是什麼聲音?”雜草擺動的越巨烈,嗖嗖的聲音便越強,似乎有一股極不安份的氣流,正在向衆人逼近一樣。
弄琪兒冷冷的說着:“我剛纔看到了誘色腹蛇花!”
衆人聽了,同時吃驚不已。剛纔大家都已經見識過誘色腹蛇花的詭異,一朵已讓人防不勝防,若是再來一朵,讓衆人如何安心的下來。
潔亞問着:“你沒有看錯,真是那種花嗎?”
都到了這一刻,不管對於什麼事情的懷疑,弄琪兒的心裡都非常的不好受,冷冷的說着:“反正信不信由大家,而且依我估計不錯,剛纔看到的那朵花可能是雌性的。”
弄琪兒講出這話,衆人又是一怔,難不成誘色腹蛇花還有雌雄之分不成。
明志見弄琪兒的神情,明顯還是放不下剛纔的事,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弄琪兒不與明志的眼神對望,把臉轉向一邊,說道:“反正誘色腹蛇花有雌雄之分,我就知道這些。”冷冷的言語,使的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
愛沙聽了弄琪兒的話,剛纔一直在沉思,忽然一驚一乍開來,衆人齊問:“你想到了什麼?”
愛沙道:“我真是糊塗,這麼重要的事情我都給忘了,誘色腹蛇花確實有雌雄之分,通常情況下是形影不離的,而且在誘色腹蛇花出現的地方,必有百蛇跟隨。”
愛沙說出“百蛇跟隨”之後,所有的人對草叢裡嗖嗖的聲音很明瞭,那一定就是蛇的聲音。聽着嗖嗖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可知四周潛伏着數百條蛇,讓人不禁豎起了寒毛,衆人心中都是一個念頭,若是數百條蛇同時撲上前來,就算每人再長出一雙手來,也不夠抵擋。
就在衆人驚訝的同時,嗖的一聲特別響亮,只見一條一米左右的蛇從草叢中首先竄了出來,它高高躍起,張開嘴來,兩顆毒牙露了出來,毒液橫流,直直的朝阿妹撲去。此蛇來的好快,衆人未及防備,都是大吃一驚。還是弄琪兒眼明手快,長劍一揮,將那蛇砍成兩斷,救了阿妹一命。斷成兩截的蛇在地上滾了好一陣,才停止不動。
阿妹雖蒙弄琪兒相救,卻是一句謝謝都沒有,反而向她吐了吐舌頭,弄琪兒一劍揮出,一劍收回,動作敏捷快速,她依然把頭轉向一邊,本就不想他人感謝,阿妹這種表現,也在意料之中。
明志看着四周不和協的氣氛,無奈的說着:“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這一夜恐怕不能安心的睡覺了,我們得趨羣蛇發動羣攻前,想出對付羣蛇的辦法。”
明志的話有如提壺貫頂,衆人不斷點頭,覺得非常有理。
愛沙道:“羣蛇之所以還不肯發動進攻,一定是在等待更多同伴的到來,我們就只有七個人,不知用火攻能不能把蛇趕跑。”
明志搖頭:“此計不可取,用火攻只會打草驚蛇,使的羣蛇馬上就會攻擊我們。”
愛沙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明志道:“辦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上天肯不肯幫我們。”
衆人無不好奇的看着明志,不知明志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這又關上天什麼事了。
明志道:“據我所知,浸溼的菸草散發出的煙味,可以有效的軀趕毒蛇,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我們所須要的菸草。”
事情緊急,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愛沙,潔亞,弄琪兒齊道:“菸草長什麼樣子,我們馬上出去找。”
明志還沒開口,阿妹已經搶先說道:“我知道長什麼樣子?大家跟我來。”說着當先領路。
明志道:“路上小心,千萬不要和蛇發生正面衝突。”
正所謂,有毒蛇出末的地方,十步內必有剋制藥草,菸草能驅趕毒蛇,所以方圓十幾米內,就長有明志想要的菸草,菸葉尺許寬,柄長半尺,通體淡藍,一股煙味撲鼻,沒過幾分鐘,已砍來數百張菸葉,足以將方圓空地圍上一圈。
明志摸着阿妹的腦袋,滿意的點了點頭:“做的不錯。”
阿妹呵呵的笑着:“剛纔我們到處找你和文萊姐姐的時候,我就發現四周有這樣的菸草,我曾經跟過龍少爺,他就很喜歡將這樣的菸草製成煙來抽。”
明志讓衆人把菸草兩片一疊的擺放到空地四周,忽然發現弄琪兒並沒有隨着衆人回來,不免擔心的道:“弄琪兒人呢,她去了哪裡?”阿妹轉身離開。愛沙和潔亞迎上前來,說道:“聽說要用水浸溼菸草,弄琪兒自高奮勇,到遠處找水,不想浪費這些能飲用的水。
聽到弄琪兒一個人走開,明志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森林裡到處都是危機,到處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弄琪兒雖然身爲高級武士,但是這麼一個人走開,還是非常危險的,明志可不想弄琪兒因爲堵氣不和羣,而發生什麼意外的事,匆匆留下一句話:“大家儘快把菸草擺放好,我去看看弄琪兒。”然後去找弄琪兒。
阿妹一直認爲是弄琪兒故意殺了秘魯,對她除了仇恨還是仇恨,所以沒給弄琪兒什麼好臉。
弄琪兒身爲高級武士,身爲女子那可是難得一見,心裡自然比較高傲,她不想跟着一個小孩看人白臉,所以纔會主動請纓去打水。她一直向南走,走了大概一里左右,才終於看到一口死湖,流水不腐,無法流動的水自然乾淨不到那去,上面飄滿了落葉,顯然不能飲用。
弄琪兒解下腰間的牛皮水袋,蹲下身子正欲打水,湖水卻將她的影子倒映出來,她看到了自己的臉,充滿了委屈,感覺鼻子一酸,一滴眼淚滴在湖裡,將影子一陣打亂,好久才恢復平靜。
或許是由於四周太過安靜,或許現在只剩她一個人,她情不自禁的對着自己的影子,講起了自己的委屈,她說着:“弄琪兒,你難道貪生怕死不成?文萊可以跟他患難,你難道不行嗎?你沒有最後一個逃出棘球的胃,難道這樣就叫做偷生嗎?”
弄琪兒委屈的說着,撿起湖邊的一顆小石子,猛力的向湖中央一扔,撲通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的清脆,她繼續說着:“你自己知道的,不是這樣的,你只是笨而已,不知道志哥當時身處險境,如果知道的話,你一定也會像文萊一樣,留下來陪他的是不是?枉你身爲高級武士,笨的就像頭豬一樣,你爲什麼比不上文萊的聰明,她能看出志哥當時有危險,你爲什麼就看不出來,你爲什麼比不過人家,你說你是不是很笨。”
嘴裡滿是埋怨自己的語氣,若不是一個人,這些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的。她低聲哭泣了一會兒,又開始說着:“你啊,爲什麼多做就多錯,就拿剛纔的事說吧,你明明是救人,爲什麼卻被人冤枉殺人,若不是你砍掉秘魯的手臂,他早就被誘色腹蛇花的鑽心盲蛇毒死了,你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好心,一個滿身是毛的獸人而已,你看着他死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