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竹葉青

疑似竹葉青

“蘇師傅現在正在幫陳師傅金針踱穴呢!我們都不是醫字脈的,不會那玩意呀!”張國着急的對我說道。自打那青色小蛇離開了張國的褲襠之後,這小子馬上就癱了下來,正坐在地上依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帶着大難過後的心有餘悸。

聽到張國這麼說了,我心裡也是非常着急。偌大一羣人裡只有一個會鍼灸之術,這玩笑未免也開得太大一些。

“原來是有一個的,像劉家道館的劉師傅,吳家道館的吳師傅,他們都是靠醫術救人,會鍼灸之術,可是他們在開始的時候已經走了呀!”張國又說

這時我纔想起,在爲陳小姐診斷的時候有幾個說無能爲力紛紛告辭了,不知道是真的無能爲力,還是不想在王家道館多逗留一會兒。

但現在我也顧不上那麼那麼多了,唯一懂鍼灸的現在在幫陳道士散功,而陳小姐由於蛇降在體內潛伏過久,導致氣血阻塞,無法流通,血液已經死在大腦哪兒了。在任由她這樣下去,蛇降是驅除出來了,可陳小姐也會因爲大腦充血,身體血液不流通而死去。

陳小姐現在的情況就是這麼怪,臉上,包括整個腦袋是通紅通紅的,可是身體卻是蒼白無比,全身的皮膚不僅因爲血液不足而蒼白無色,而且還癟了下去。所以現在主要的就是幫陳小姐推筋活血,把他充訴在大腦的血液運行到身體各處。

既然現場沒有人懂鍼灸之處,那我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讓張國扶着陳小姐,然後我根據自己的記憶,在陳小姐身體各處的穴位推拿。推拿良久之後,我又呵着氣搓着陳小姐的手臂。

重重複復,不厭其煩的做着這些步驟,終於過了許久之後,陳小姐終於有了起色。

“潘兄弟,你看?陳小姐的手臂變紅了。”張國一句興高采烈的話打亂了正在爲陳小姐推拿的我。

我一看,陳小姐的手臂,還有頭部以下的部位泛起了一絲紅潤之色。再仔細分辨以下,的的確確不是我搓紅的,而是陳小姐身上的血液已經通順,再也不卡死在大腦裡面。

看到這個情況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再次加力爲陳小姐進行的推拿。

“來了,來了。你們讓開一點。”就在這時候,一個老者推開圍觀的衆人,走了進來。老者穿着道袍,臉上留着汗滴,看起來很是勞累

“把她交給我吧!”老者對我說道

我把目光轉向張國,張國告訴我說,這是先前進去爲陳道士散功的蘇師傅,也是這麼多人裡面唯一懂得鍼灸之術的。

我一聽,連忙把手裡的陳小姐交給了他,畢竟人家可是專業人士,一陣下去比我這半吊子的推拿不知道強多少倍。

順便,我又向蘇師傅問起了陳道士的情況。蘇師傅告訴我,陳道士在他的鍼灸下已經慢慢好轉,把體內多餘的功力都散了出去,不會有大礙了。

“嗯!”我點了點頭,迴應一聲,然後讓蘇師傅繼續幫陳小姐鍼灸。

雖然這可能是一個局,目的就是在衆位同道面前博得好名聲,提高嶗山三師兄弟的威望。可是陳道士畢竟爲了救人做了許多事情不假,這點不容抹殺。

即使我入到道館之後陳道士一直對我橫眉冷眼,可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對我的態度或許是因爲護犢之心。陳道士現在脫離了危險期,這自然是好事。

把陳小姐交給了蘇師傅之後,我便到旁邊的桌子上拿起茶壺倒了好幾杯茶,咕嚕下肚之後,喉嚨裡那口渴的感覺纔好了不少。

另外一旁,耍蛇人拿着從陳小姐體內出來的那三條小蛇,愛如珍寶的耍弄着。親熱的就好像羅密歐與朱麗葉。

而三條小蛇也好像遇見了親人一樣,在耍蛇人的手上搖頭晃腦。像是離家出走的孩子終於找到了父母。

整一個就是小蝌蚪找媽媽的感動場景。

當我伸手向耍蛇人要過一條小蛇的時候,這耍蛇人緊張的把三條小蛇一收,護犢子般把小蛇藏在身後,不肯給我看,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但是我聽不懂。

“他是怕你搶走他的孩子呢!”一旁的翻譯小姑娘瞪着一雙大眼睛,雖然看到剛纔的事情有點驚恐,可還是耐着性子給我解釋

一聽小姑娘這話,我真是哭笑不得。這毒蛇有什麼好搶的,我只是想看看這降引,這毒蛇到底是什麼品種而已,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降頭師的線索而已。衆所周知,世界上養不熟的兩種動物,一種是狼,另一種則是蛇。我可不是農夫與蛇裡面的那個傻農夫,暖了蛇然後咬死了自己。這玩意就算你倒貼錢送我,我也未必敢要呀!

苦笑不得的把來意告訴翻譯小姑娘,然後由翻譯小姑娘轉告給這位印度耍蛇人。耍蛇人猶豫了好久,終於鬆了口,把其中的一條小蛇放到我手裡。

一看到這條小蛇我就一陣惡寒,那尖尖的獠牙讓我想起了剛剛手臂被纏的情景。連忙說no,。讓小姑娘告訴我這耍蛇人,把這青蛇兒放到地上,我自己看就行。

小姑娘扭過頭告訴了耍蛇人,耍蛇人把這青色小蛇放到地上,讓我慢慢看。

奇怪的是小蛇兒到了地上之後一直沒有離開耍蛇人的身邊,就在旁邊一直轉啊轉,緩緩爬行,倒是顯得非常溫馴,耍蛇人把攝放到地上之後,那一隻手一直放在離小蛇不遠的地方。眼神偷瞄着我。那意思防備着我,只要我敢傷害這條小蛇,他馬上就把這條小蛇收回去。

我笑了笑,實在很難想象出這印度人對於蛇的眷戀,對自己的父母都沒有這麼親,其實說起來倒是我無知,印度人從小把蛇奉爲至高生靈,他們認爲蛇是蛇神的使者,自己最忠實的夥伴,還真是比自己的父母親。

低下頭,我看着在地上爬動着的小蛇。實在很難想象出到底是誰能有這個本事用這種青蛇兒下降,還不止一條。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既然把蛇降與蒼蠅降,符降三降一起下。這本事,放眼整個泰國,恐怕也屈指可數。

“嘶,嘶……”小蛇在地上吐着蛇信子,緩緩爬行。眼睛爲黃色,瞳孔呈垂直的一條線,有點象貓的眼睛,身形小,頭大。三角型的頭部包裹着一層細細的鱗片自頸部以後,體側有着由背鱗綴成的左右各一條白色縱線。這小傢伙怎麼看都像是我們中國的竹葉青。

大家別誤會,不是竹葉青茶,而是竹葉青蛇。這種蛇又叫青竹蛇,是一種毒性非常強烈的毒蛇,毒性只稍遜眼鏡蛇。所謂的民間諺語:青竹蛇兒尾,黃蜂尾後針。說的就是這種竹葉青蛇。

這小傢伙的模樣是挺像竹葉青,只不過不知道毒性有沒有竹葉青這麼強烈呢?

“噗呲。”話口未完,這小傢伙就長大了嘴巴,兩顆鋒利的獠牙上滴着兩顆亮晶晶的蛇涎。這情形就好像剛剛纏在我手臂上的情形一樣。

然後那兩顆亮晶晶的蛇涎噗呲一聲,滴到地上。厚實的地板磚居然被燒出了兩個大洞。那威力,比60度的清蒸白酒加砒霜還厲害。

“咕嚕,咕嚕”我使勁的吞了兩口唾沫。看着地板上的兩個大洞。摸着剛纔手臂上被蛇纏過的位置,心裡涼颼颼的。如果這兩滴蛇涎滴在我的手臂上,恐怕我的手會比這塊地板還要慘吧,想想頭皮就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