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川仔細研究了卷宗,他將那個來老人的照片發給了邢承天,希望邢承天能夠幫他超查到一些關於那個老頭的資料,付川覺得那個老頭一定是隱瞞了什麼事情,而且那個老頭的身份也並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
照片是付川讓三羊跟着那個老頭偷拍的。
付川曾經聽付家的長輩說過,二三十年代的z國那時很亂,也是妖魔亂舞的時代,那時北方有很多日本人進入,隨後就爆發了戰爭,可是那些進入中國北方的日本人並不是大家所想的那麼單純。
那個老頭也覺得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付川覺得他身上有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覺,至於什麼感覺,付川暫時還形容不出來。
付川研究卷宗,裡面有很多的案子中家庭裡都有一個傷殘人士,事情爲什麼這麼湊巧,付川覺得可以從這裡下手。
下牀,穿好衣服,付川決定先去那幢大廈看看。
付川走到地下車庫時,三羊跟了上來,“師傅,今天開什麼車。”
付川指了指面前的那輛紅色奔馳敞篷車,老爺車一輛,可是全世界也就只有這麼一輛了,據說還是當年付家人從美國用大輪船運回來的。
嘉禾大廈,付川走下車,他擡起頭來,看着大廈,其他讓你如果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同,就跟周圍一般的住家公寓一樣,可是付川卻能看見那已經快要衝破大廈的陰氣。
白色一般的陰氣圍繞着整個大廈,付川嘆一聲:“這鬼怨氣真重。”
付川剛走進大廈一步,嘴裡呵出的熱氣就已經凍結成霜,然後落在了地上,一個地方陰氣越重,說明鬼的怨氣越大,而且這裡發生了那麼多的血案,每起血案都有冤魂產生,自然這裡的溫度比外面要低很多。
三羊打了一個哆嗦:“師傅,這裡真冷。”
付川嗯了一聲,然後走到了大廈管理員的高臺邊,付川給了這位管理員老伯一百元,他只詢問了兩個問題就離開了。
出去上車時,三羊感嘆道:“師傅,你真有錢啊,一百元啊,我一個月的零花錢了。”
付川問三羊,“覺得剛纔那個管理員有什麼問題嗎?”
三羊想了想,然後睜大眼睛搖頭,“除了年紀有點大外,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付川覺得問題就在這裡,爲什麼那個老頭一點都不覺得大廈裡面冷,這是不正常的,絕對的不正常。
付川回到寶發堂後,他將嘉禾大廈的地址傳給了邢承天,他希望邢承天能夠查出這個地址在蓋了嘉禾大廈前是做什麼用途的。
剛纔在嘉禾大廈裡,付川問了管理員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就是他在這間大廈工作多少年了,管理員告訴他,他在嘉禾大廈工作超過了二十年,從大廈建成之初就一直在大廈裡做看更得,付川想那就是這二十年中他一直都在,如果大廈中發生什麼事情,他一定也知道,付川問他大廈二十年中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管路員卻說沒有,付川便問第二個問題,他問管理員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大廈裡發生的那些兇殺案,那個管理員一口酒否認是兇殺案,他告訴付川不是兇殺案,又沒有找到兇手,而且那些人家平時也沒有仇人,也不常跟人來往,怎麼會是被人殺死的。
當管理員好像想要告訴付川什麼的時候,管理員的老闆來了,那個老闆對付付川這個陌生人似乎很警惕,他看了付川一眼,就讓管理員不要讓閒雜人等進大廈。
付川從老闆的行爲還有管理員閃躲的目光中能夠發現其中一定有問題,而且這跟大廈內發生的事情一定有關係。
付川看着卷宗,其實卷宗也有記載嘉禾大廈在建立前是一所學校,可是後來卻拆除建了這幢大廈。
嘉禾大廈的陰氣那麼重,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出現的,絕對是經過長年累月的積聚才形成了那多重的怨氣與陰氣。
付川知道一定有事情,所以他必須搞清楚,下午吃過晚飯後,付川決定出去走走,他沒有叫上三羊,因爲他要再去嘉禾大廈周圍逛逛。
付川是步行走過去的,他走了兩個多小時,走去時,時間剛好是夜晚九點,不知不覺走到嘉禾大廈門外,他看着那個管理員與人交完班出來。
管理員年紀大概六十幾歲,在嘉禾大廈做了二十年的管理員,付川覺得有些事情他一定警察調查後知道的多。
付川一路跟着這個老頭,老頭一路走似乎並沒有發現付川跟在他身後,付川也不想浪費時間在跟蹤人身上。
他走到了管理員面前去,“老伯,我們談談吧。”
付川指了指街對面的大排檔,“我請你喝酒。”
管理員喜酒,有人請自然不會拒絕,他說:“好啊,年輕人,你請我喝酒,你想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就會告訴你。”
幾杯酒下肚,管理員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他說從第一眼見到付川就知道付川不是什麼普通人,他問付川是不是警察,付川笑而不語,管理員就沒有再問了。
付川又讓老闆上了兩瓶酒,他給管理員倒上,然後問道:“你在嘉禾大廈做了二十年的管理員,以前大廈裡面又發生過那種事情嗎?”
那種事情,他們都知道是什麼,管理員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正常死亡的事情當然每個月都有發生,大廈裡有很多老人,有些老人的子女不在身邊,有時死了很久都沒有人發現,上個月趙老太就死了,被發現了,還是我通知了她的家人。”
“至於其他的人,這二十年來確實沒有在發生過了。”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也發生過?”
管理員點頭,然後眼中似乎帶着一些恐懼,“死狀跟二十年前工地上的人一樣。”
“工地?”付川奇怪的問道。
管理員點頭,他說嘉禾大廈的老闆以前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買下了這塊地,大家都那個老闆用了不正當的方法才從別人手中買下的這塊地。
付川問到底怎麼回事,管理員才細細的告訴付川:“我啊也是聽人說的,嘉禾之前,那個地方是一間學校,而在建學校之前是一個墳場,據說很多以前無家可歸的人死了,就集中安葬在那裡,後來那個地方被收回來建了一個學校,那時學校建好後,就經常發生怪事情。”
“學校裡發生怪事情,你怎麼會知道。”付川問道。
“喏~”管理員指了指上面對面一幢老唐樓的一個破舊的窗戶,“我從小就住在這一帶的。”
管理員告訴付川,學校裡那時就死了不少學生,還有老師,警察調查後說是老師乾的,死者的死法跟大廈裡的人死的一樣,後來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後來又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學校最後再也無法正常上學,所以才把學校的那塊土地賣了。
“你怎麼知道不會是那個老師乾的。”
管理員忽然老淚縱橫,他笑着說:“你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會殺了自己的學生,將她們的內臟扯出來嗎?”
“你跟那個老師認識?”付川問道。
“他跟我就住在唐樓裡,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我不爭氣,只能打零工,他很爭氣,後來還上了大學了,大學畢業就進了學校裡教書,很能幹的,進學校的第一年就得了優秀教師,家裡人都爲他感到驕傲,我作爲朋友也是一樣。”
“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他那麼膽小怕事,怎麼敢那麼做,還是殺自己的學生啊。”
付川問管理員後來他那個朋友怎麼樣了,管理員告訴付川,自殺了,可是卻沒有死,後來一直被鑑定是得了精神病,現在都一直關在精神病裡。
“你的朋友還沒有死嗎?”付川問道。
管理員點着頭,一聲嘆息,“他家人倒是都死了,現在我有時就會去看看他,他啊,還是那麼說,這三十幾年來一直都堅持自己被鬼控制了,可是世界上哪裡會有鬼啊。”
付川倒是不能認同管理員這樣的話,而且既然那個人沒有死,付川倒是想去看看他,他問:“能將醫院的地址給我嗎?”
“好,我給你。”
管理員將地址給了付川,在付川走時,他了付川一句話,“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付川扔下菸蒂,然後說:“有時候人比鬼更可怕,可是我相信。”
付川去醫院前,現在好人查了那個老師的資料,因爲年代久遠所以資料並不全,付川站在省檔案資料室裡,他翻出了三十年前的卷宗。
楊西,時年三十歲,紅場中學初一一班班主任,一九八五年殺害五名學生,自殺未遂,經鑑定擁有嚴重的妄想症,還有暴力傾向,至今被關押在精神病院中。
付川看着報紙上的照片,他很清楚地看見了楊西被捕時,擡起的雙眼中閃着詭異的光芒,也許被其他人看見,其他人會說是因爲相機的反光,可是這是明顯的被鬼附身後纔會後的鬼眼。
鬼附身在人體後,人的雙眼就會產生變化,可是一般人都是看不出來的,只有像是付川這樣有法力的人才能輕易的看出來,而鬼眼也要看顏色的變化,才能確定這隻鬼的怨氣有多重,其中紅眼厲鬼是最兇的。
付川覺得這件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管理員告訴付川,嘉禾大廈的老闆曾經用過非法的手段威脅學校的校長將地皮賣給他,校長自殺了,然後這塊地就從來沒有安生過,管理員說老闆一家都挺壞的人,只要能賺錢什麼手段都能用上。
付川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付川一直在等邢承天的資料,當他打電話過去詢問時,邢承天說還需要幾天,付川也說不急。
付川走回到牀邊,他看着對面的那間臥室亮起來的燈光,忽然心裡溫暖了起來,有時他覺得能夠這樣一輩子都看着那邊的燈光被一個人打開,也是一種幸福,一輩子這樣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