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麻子不解的問:“不找到地宮的入口,我們怎麼進到陵墓內?”
吳志遠掏出那條繪有藏寶圖的手帕,說道:“我是樹於一粟曾跟我說過,這條手帕上的佈局圖是我三師公以硃砂所繪,他當時被抓來負責設計這地宮的機關和路線佈局。因爲知道地宮陵墓建成之時,便是自己壽終之日,所以他在設計地宮時,事先在這地宮之中預留了一道暗門,這道暗門就是進入地宮的最佳入口。而真正的地宮入口必定是以糯米石灰漿封灌粘固,想從那裡進去恐怕不易。”
孫大麻子聞言一拍腦門,興奮道:“沒想到那幅圖還真是另有玄機啊。既然這樣,我們就按圖索驥,去找你三師公留下的那道暗門吧。”
那老旗丁此時轉過身來,面露悲哀神色道:“原來老佛爺的陵寢之秘早就外傳到了民間,我大清龍脈不保啊!”說着,竟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狗屁!”孫大麻子怒罵道,“你們大清的龍脈早就被袁世凱切斷了,還妄想什麼保住龍脈!”又轉頭向吳志遠道,“吳老弟,那暗門的所在就靠你了。”
吳志遠附和着笑了笑,展開那條手帕細細琢磨起來。只見這手帕上所繪圖案交錯縱橫,其中線路曲折迂迴,似乎是地宮內部的路線圖,並沒有標註地宮暗門位置所在。
見吳志遠眉頭緊鎖,月影撫仙湊到他身旁,一起看向那手帕上的圖案。凝視半晌,她驀然問道:“志遠哥,你有沒有注意到這方帕巾角落上的那個樹杈圖案?”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經月影撫仙一提醒,吳志遠馬上注意到了手帕角落處那個不起眼的樹杈。手帕上的整幅圖案全是迂迴曲折的路線圖,只有左上角的一個樹杈的圖案較爲特殊,單獨脫離出來,顯得與整幅圖案格格不入。
“這個樹杈難道就是標識?”吳志遠心中暗忖,但這樹杈又有何寓意?假如當年三師公是在暗門前雕刻了樹杈圖案以作爲標記,那就麻煩了,慈禧的定東陵範圍如此之大,要找一個樹杈圖案絕非易事。
孫大麻子見吳志遠沉思不語,上前奪過藏寶圖,抓在手中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端倪,便對着陽光仔細觀摩,依舊毫無所獲,他似乎也看到了那樹杈圖案的不同尋常之處,喃喃道:“奇怪,這個三叉樣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孫大麻子口中所說的“三叉樣的東西”自然就是指那樹杈的圖案了,吳志遠迴應道:“那是個樹杈圖案,應該是指引地宮暗門的標識。”
“樹杈圖案?”孫大麻子嘟囔了一聲,旋即擡頭四望,這陵園附近亭臺樓宇大致以皇宮大內的佈局而建,但園中並無任何樹木,倒是北面的昌瑞山有漫山的樹木,層巒疊嶂,其中不乏常青樹,在這冷冬季節,猶十分蒼翠。
“只有東陵外北面的昌瑞山上有樹,可那麼多的樹根本也看不出什麼來,難道你師公預留的地宮暗門在東陵外的那座昌瑞山上?”孫大麻子眺望着北首山巒說道。其實衆人心中都明白,慈禧陵墓的地宮就在這定東陵的範圍之內,絕不會設置到定東陵以外,更不會開鑿在北面的昌瑞山上,因爲依據風水來看,北面的昌瑞山是整座東陵的靠背,而慈禧的定東陵只是東陵中的一個陵墓,自然不會爲獨出心裁而破壞這整個風水寶地的皇氣。
月影撫仙“咦”了一聲,目光緊盯着孫大麻子手中的手帕,她走到孫大麻子面前,探手拿過手帕,在面前展開。
“弟妹,你拿倒了。”孫大麻子嬉笑一聲,提醒道。
月影撫仙彷彿沒有聽到孫大麻子的提醒,而是擡頭看向衆人反問道:“你們說如果這樹杈不是樹杈,會是什麼東西?”
衆人聞言一愣,還沒反應過月影撫仙話中的意思,只聽一旁坐在石階上的大當家冷聲開口:“哼,樹杈不是樹杈,難道還是人不成?”
“不錯!”月影撫仙斬釘截鐵道,“你們把這手帕倒過來看,這個三叉狀的圖案,是不是更像是一個人?”
吳志遠拿過手帕倒轉一看,那本來是樹杈形狀的圖案果然是一個人的形狀,確切的說,這圖案所要表述的形象更像是人,而不是樹杈。
“人?”吳志遠心中疑惑,同時環顧四周,這定東陵地上大殿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石板甬路穿插其中,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建築,也沒有與人有關的標識。
目光落在那兩名守陵旗丁的身上,吳志遠連忙走到那老旗丁面前,恭敬問道:“老伯,這定東陵附近有沒有和人的形象有關的建築或者標記?”
這老旗丁想必已守陵多年,根據先前他那番言語來看,他應對清東陵有着極度的熱愛和維護之心,必定也對吳志遠等一行人的到來心懷痛恨,所以吳志遠也沒指望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不想他話音剛落,那老旗丁略一沉吟,居然毫不隱瞞的開口道出了實情:“在隆恩殿後的一處空地上,的確有一個人形的石雕,不過……”
老旗丁的話還沒說完,孫大麻子朝定東陵主殿隆恩殿後一看,頓時罵道:“老東西,你糊弄老子是不是?隆恩殿後就是昌瑞山,難道地宮建到了昌瑞山上?”
老旗丁連忙一臉惶恐的回答道:“大爺不要急躁,小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座人形石雕從定東陵建成之初就在那裡了,因爲它座落在定東陵圍牆之外,小人一直以爲它是當初被遺棄的廢料,所以守陵多年,一直未曾理會。今日你們問起,小人才想起有這麼一座石雕,至於是不是幾位大爺要找的東西,小人就不敢保證了。”
孫大麻子一臉怒氣,就要再罵,被吳志遠勸住。
“既然真有這麼一座人形石雕,我們去看看也無妨。”吳志遠對孫大麻子說道,“孫大哥,你和大家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和月影過去看看。”
孫大麻子一拍手中的歪把子,瞟了寶林堂和那兩名旗丁一眼,刻意提高聲調道:“老弟和弟妹放心去吧,哥哥我有歪把子在手,就是蒼蠅也別想從我眼皮子底下飛走。”
老旗丁和那中年旗丁面無表情的對視了一眼,大當家和二當家兩人卻一臉的沮喪神色。
各地軍閥戰亂不斷,但這清東陵卻尚未波及到,所以圍牆雖已很久沒有修繕,依然十分牢固,只是牆體經風霜洗禮,已經有些許剝落了。
這陵墓的圍牆並非紫禁城的大內皇宮,只有一人多高,月影撫仙一縱身便躍到了牆頭,隨後將吳志遠拉了上去,兩人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圍牆外。
落地之後,吳志遠首先向四周打量,果然在右邊不遠處看到了一座人形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