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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帶着冷羿,到了寢宮,進去,一直到了內宅,進大堂,關上房門,花蕊取出孟昶的面具遞給冷羿,冷羿默默戴上。
花蕊望着他,目光立即變得熱烈起來,撲進他的懷裡,狂熱地擁吻着他。
冷羿迴應着。
很快,他就聞到了那讓他心猿意馬的異香。趕緊咬舌頭把花蕊推開。
花蕊卻想美女蛇一樣纏在他的身上,呢喃道:“孟郎,我要……!”
“可是官家……”
“我不管!我幫了你,你也該投桃報李了吧!咱們說好了的。”
“……”冷羿無言以對。
花蕊身上的異香更濃了,呻吟猶如陳年的美酒一般的醉人:“抱我上牀,孟郎!不會很久的……”
花蕊散發迷情異香之濃烈,一旦陷入其中,便再難自拔。冷羿整個人都被熊熊的慾火點燃了。再也把持不住,打橫把花蕊抱在懷裡,快步到了禪牀邊,滾落夏綃金被浪裡,遂成魚水之歡。
雲雨收畢,花蕊心滿意足地蜷縮在冷羿的懷裡,纖纖素指在他結實寬闊的胸肌上畫着圈。
或許是花蕊那異香催青的緣故,跟花蕊幽會,最讓他盡興而倍感刺激。他一時還沒有從情濃中恢復,摟住她,親了親她的秀髮。
花蕊眉目含情望着他:“畫匠孟華已經來了,以後,我幫了你,就會讓他去你府上找你,你就假扮他來見我,那時候,我會好好伺候你的。”
冷羿點點頭:“好,這幾天你先讓他來找我一趟,我好根據他的相貌製作人皮面具。”
“嗯。——好了,官家有什麼事,說罷!說完了你就起牀,回去覆命。”
“好,官家讓我拿金明池的圖紙給你看。問你意見。”
花蕊緊緊抱着冷羿,膩聲道:“你的意見就是我的,你說就行了。”
“那也得讓你知道啊。”冷羿起身,拿來畫圖,在牀上展開給花蕊看。道:“趙德昭提出了一個意見。就是要保持金明池的湖水清澈,就必須是活水,必須有來處有去處。所以,要人工開挖一條運河,連通汴河和金明池。我覺得這個意見很好。”
花蕊摟着他的胳膊:“明白了。”
冷羿又道:“明天官家請你一起去現場查看金明池的選址。我會告訴官家說你要求他和先帝的嬪妃們都去。這樣你纔去。而且要在外面搭帳篷玩三天,春暖花開之日,正是踏青之時。要好好玩三天三夜。”
花蕊道:“我其實只想跟你一個人去。”
冷羿親了親她:“我也想,以後會有機會的。”
“真的?你可不許騙我!”
冷羿又吻了吻她噘着的紅脣:“自然不會騙你!”
“太好了!現在開始我就盼着。”
冷羿笑了笑,道“除了嬪妃,你還要讓官家下旨讓當朝的幾位宰執都要去,並且。你還要官家明日當着他們的面,說清楚這個金明池的修建計劃,並明確告訴大家這金明池是修建給你的園子。不然,將來修好了他們才知道的話。會罵你的,現在說,他們不勸阻或者勸阻不了官家,矛盾纔不會集中在你的身上。”
“我沒關係。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那不行,你得裝得很無所謂的樣子。裝成官家非要給你修,你不能不接受的樣子。”
“明白了。”
“明天官家會跟你說修建的大致計劃,他說到要動用全國百萬民壯的時候,你要說他們可憐,爲了修建金明池,兩年都不能照顧家裡。朝廷應該體恤他們的,負責他們這兩年的食物,生病了免費看病治療,另外,還是適當的給他們一些工錢,這樣他們也可以補貼家裡,免得家裡人餓死,要是那樣,你的吃齋唸佛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好!花蕊記住了。”
“如果官家嫌付工錢給吃的,太費錢,你就建議讓京城的禁軍去做。反正現在天下太平,幾十萬禁軍白白養着無事可幹。還不如抽調一部分去脩金明池,也可以節省錢財。同時讓那也禁軍們也活動活動,免得養得白白胖胖的,到時候都不會打仗了。”
花蕊噗嗤一聲笑了:“說的是,先帝在的時候,我就曾聽先帝感嘆,禁軍進駐京城之後,大多數沒有再動用過,多年養尊處優,缺少訓練,本來是精銳之師,再這樣下去,只怕便要成爲沒爪子的老虎了。”
冷羿道:“我之所以要官家脩金明湖,目的就是不讓他感覺有能力可以攻打大遼。提議讓他抽調精銳的禁軍參與修建金明池,也是爲了保存我大宋的精銳部隊。不至於全部葬送在大遼的戰場上。——因爲我估計他爲了樹立威信,鞏固皇位,引開朝廷百官的視線,最終還是會不顧一切攻打大遼的。”
花蕊道:“這些我不懂,也沒有興趣。我只感興趣的是我的孟郎,孟郎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就這樣。”
冷羿親了他一下:“很好,明日出遊,有一件事你還要幫我做,非常重要。”
花蕊摟着冷羿,吃吃笑着道:“你咬着我的耳朵說,我才記得住!”
冷羿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會,不時吸吮她的耳垂,弄得花蕊癡癡的笑,在他懷裡扭麻花。
冷羿道:“我說的記住了嗎?”
“放心吧!這樣記得最牢!”
“那我走了?”
“嗯,你去吧。我還要睡一會。”花蕊放開他,又翹着屁股爬到牀頭,鑽進了被子裡,只露出半個腦袋。
冷羿把圖畫卷好,道:“都快中午了,你還要睡覺?”
花蕊頑皮一笑,把鼻子在被子上吸了吸,道:“我是捨不得你留下的氣味……”
冷羿心中憐惜,過去,附身在他嘴脣上輕輕一吻。道:“以後我盡力找機會來陪你啊。”
花蕊點點頭。雙眸有些亮津津的,道:“梳妝檯抽屜裡有一個天藍色的瓷瓶,裡面有些藥,吃了身上會有檀香,就能掩飾住你粘附的我的香氣了。”
“太好了,我還擔心這個怎麼辦呢。”
冷羿走到梳妝檯前,打開抽屜,果然有一個小瓷瓶,取了。倒出幾粒玫瑰色的藥丸,回頭看了花蕊一眼。放在嘴裡,那過茶几上的茶杯,倒茶飲服下。
片刻,等他穿好衣服。果然,身上的花蕊那股異香已經沒有了,反而被一股淡淡的檀香替代。
花蕊道:“過來,我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
冷羿過去,站在牀前,原地轉了一個圈:“怎麼樣?”
“附身下來,我再聞聞!”
冷羿忙彎腰附身下去。
花蕊吸了吸鼻子。然後在他嘴上親了一下,道:“很好,沒有一點味道了!”
冷羿回吻了一下,道:“我走了!”
花蕊點點頭。把眼睛閉上。
冷羿這才脫下面具,放在她牀頭,又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邁步出了門。
回到趙光義的寢宮。趙光義卻不在,問了才知道。高麗國王派使臣來,趙光義在大明殿設宴款待。
冷羿把畫圖放在御書房,出來左右看了看,便朝着黃昭儀寢宮方向去了。他是內廷的御帶,自然是哪裡都可以去得。
正是大中午的,黃昭儀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院門緊閉。
冷羿走上臺階,拿起門上的銅環拍了幾下,沒有人應門。又拍了幾下,終於,院門裡桄榔聲響,有人下拴,接着房門吱呀開了。
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看見冷羿,趕緊把院門拉開,欠身福禮道:“御帶老爺,您來了。”
冷羿道:“你們娘娘在嗎?”
“在呢。”
“在幹什麼?”
“在……,在準備睡午覺了。”
“睡午覺?”冷羿笑了笑,“抱歉,我這個時候來打擾。有些唐突,不過,官家這時候不在,我左右無事,所以隨便走走,不知怎麼的就走到娘娘這裡來了。正好想起一件事情,是關於二皇子的,想跟娘娘說說。不知道娘娘是否方便。”
那宮女的神情立即變得不自然起來,好生看了一眼冷羿,道:“大老爺請稍等。”說罷,她轉身關上院門,還上了拴。
冷羿好整以暇站在外面,望着春意盎然的園子,除了背陰處還有一些殘雪和冰之外,已經看不見寒冬的影子了。
過了片刻,那宮女又來了,打開了院門,道:“大老爺請進!”
冷羿邁步進去,穿過天井,到了正房。裡面只有兩人。
軟塌上,端坐着一位少婦,穿得雍容華貴,儀態萬千,身材婀娜多姿,肌膚雪白,容貌俊俏而又帶着嫵媚,尤其是那眼神,有一種勾魂的魅力,是那種你一看就會想到牀的女人。只是此刻,她眉宇間有着淡淡的憂愁。看着反倒讓人升起無限的憐愛。
她的身後一側,站着一個宮女,正是上次冷羿查案時候曾經詢問過的那個黃昭儀的宮女海桃。
海桃看見冷羿的神色有些慌亂,趕緊的低下頭。
冷羿翻身把房門關上,這才上前拱手道:“微臣拜見娘娘!”
“免禮!”
“方纔聽侍女說,娘娘在睡午覺,這麼快就梳妝打扮穿戴整齊了,娘娘動作真是迅速啊。嘿嘿”
黃昭儀沒理睬他的調侃,瞧着他,冷聲道:“大人說要找本宮說二皇子的事情,什麼事?”
冷羿看了看海桃,輕咳了一聲,沒有說。
黃昭儀道:“她是本宮的貼身侍女,本宮有什麼事情不滿着她。”
冷羿笑了笑,道:“這是自然。——娘娘那夜在南柯寺裡跟二皇子徹夜不眠,天寒地凍,好象也是這位海桃姑娘給加的炭火。你們連這樣的事情都不必諱她,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了。”
黃昭儀啪的一聲在軟塌扶手上重重一拍,道:“大膽!你把話說清楚!什麼跟二皇子徹夜不眠?二皇子已經不在了,你就這麼肆意誣衊他和本宮?你今天要不把事情說清楚,本宮會告到官家那裡,株滅你的九族!”
冷羿冷笑:“娘娘不要以爲二皇子死了,你們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我要是沒有真憑實據,怎麼會找上門跟娘娘說這件事情呢?”
黃昭儀俏臉立即便蒼白了,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說什麼……,什麼證據……?”
冷羿慢吞吞從懷裡取出幾張疊好的紙:“這是二皇子的供詞。是關於他跟娘娘的,請娘娘過目。”
黃昭儀更是慌亂,蒼白的臉變得紅紅白白的,看了海桃一眼。
海桃過去,從冷羿手裡拿過那疊供詞,雙手遞給黃昭儀。
黃昭儀手有些發顫,展開,很快的掃了一眼,果然便是二皇子供述的如何跟自己私通的經過,細節都很符合真實情況,而且,二皇子裡面說的是黃昭儀如何勾引了二皇子,才成了姦情。
黃昭儀手在發抖,她瞧着冷羿,銀牙一咬,刷刷幾下,將供詞撕扯成了碎片,扔進了火爐。
冷羿瞧着她,神情帶着譏諷。
黃昭儀得意地望着冷羿:“現在,你還有證據嗎?”
冷羿笑了:“娘娘也太緊張了,居然沒有看出來這份供詞是謄抄的嗎?上面連二皇子的印章都沒有。我怎麼可能笨到把原件給娘娘看呢?”
黃昭儀臉上的笑容立即被霜雪凍住了似的,死死地盯着冷羿。
冷羿又笑道:“娘娘不要打什麼歪主意。那份二皇子親筆書寫的證詞原件也不在我的身上,也不在我的家裡,它在一個很好很安全的地方放着。當然,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會有人把它送到官家手裡。——不好意思,我在進宮的第一天,就開始學會保護自己了。”
黃昭儀依舊死死盯着冷羿,終於,她一字一句低聲道:“你要多少錢?”
冷羿笑了:“娘娘看我象是缺錢找娘娘打秋風的人嗎?”
“那你要什麼?”
冷羿揉了揉後腰:“站着說話有些累,娘娘這宮裡好象凳子很少,沒有給微臣坐的,要不,微臣先告退,更娘娘宮裡凳子多了的時候再來吧!告辭!”說罷轉身要走。
“站住!”黃昭儀有氣無力道:“海桃,賜座!”
海桃答應了,從旁邊拿了一根繡錦墊圓凳過來,放在冷羿身旁。冷羿沒有坐,看着海桃,又道:“海桃姑娘雖然是娘娘的貼身侍女,是娘娘的心腹,但是,微臣還是不太習慣在旁人面前說機密的事情,總覺得好象被偷窺似的。要不,等海桃姑娘什麼時候出去辦事去了,微臣再來?”
黃昭儀揮了揮手:“海桃,退下!”
“是!”海桃福禮,在皇宮裡當差,最害怕的就是得知一些涉及皇家的機密,弄不好就要被滅口。她巴不得有這句話趕緊的溜了出去,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