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曼曼咯咯笑着,穿着睡袍,隨意的披了件披風,便開了窗,卻被剛端了木盆進來的婉兒裝了個正着。她一看錢曼曼站在窗櫺旁便大驚失色的叫了聲:“可使不得啊小姐,這病纔剛好呢。”說着便將木盆放下,過來關窗。
錢曼曼咯咯笑:“哎呀,婉兒,你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已經好了,我身子沒那麼較弱,昨兒我把周玉馨都背的動,瞧瞧她胸前的那塊都夠分量的呢,如今玉佩都要到了,我更是沒事了。”
婉兒看着錢曼曼噗嗤一笑:“小姐果然沒事了?”
“果然沒事了。”錢曼曼很肯定的說:“我都能吃下一整隻雞呢。”
“那我去找小安子讓他幫着燉些雞湯來給小姐補補身子,再解解饞。”
“哎呀,婉兒,這段時間我病着葷腥沒少吃,都吃膩了,我就是打個比方,還有你那個小安子,除了能弄雞腿什麼沒什麼大本事,腦子不太靈光,做事真不靠譜。往後啊,你少和他來往了,要讓你嫁給他,我可不捨得。”想起昨晚的夜行衣事件,錢曼曼還心有餘悸,還好是被周玉書發現了,要是別的什麼人還得了呢。
婉兒搖了搖頭:“哎呀小姐,你想哪裡去了,奴婢可沒看上小安子呢。不過小安子做事怎麼不靠譜了小姐?”
錢曼曼便將所謂夜行衣事情一遍,氣的婉兒跺跺腳:“小安子這個笨蛋,去護衛那裡借的練功服騙咱們呢,居然還讓大少爺撞見了,還好是大少爺,要是別人指不定鬧出什麼事端來呢,這些天出了這麼多事兒,奴婢心裡都兢兢的呢。”
錢曼曼笑了笑說:“雖然他也沒把咱倆招了,但相公是什麼人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什麼能瞞得了他啊,昨晚一下子就把我拆穿了。”
說起周玉書的時候,錢曼曼臉上不經意的帶上笑容,婉兒看着她笑了笑:“小姐,你這分明是思春的神色。”
錢曼曼愣了愣,隨後撅撅嘴:“哎呀,說什麼呢!我和他•••我和他的事情可不像平常夫妻那般情情愛愛的,我和他之間,還有許多溝
要過呢,能不能修成正果得看緣分,且往後慢說吧,再說,我這會兒還生着毛病呢。”錢曼曼說着晃了會兒神,手捂了捂胸口。
婉兒一臉疑惑緊張之色:“小姐又生了什麼毛病?”
錢曼曼搖搖頭:“沒什麼,哎呀,婉兒,說着你的事情呢,又拐到我身上來了呢,總之你離着他遠點,大不了雞腿我不吃了,我要把你嫁的風風光光的,就像嫁親妹妹一樣。”錢曼曼拉過婉兒的手說。
婉兒感動的咬了咬脣:“謝謝小姐,好了,我聽小姐的,離小安子遠點便是了。”
“咱們一會兒去後花園坐坐吧,好久沒去了呢。”
婉兒點點頭:“好的小姐,吃完早餐,奴婢陪着你去。”
錢曼曼來周府一晃兒也一個多月了,日子過得真快,都快到年邊兒了,除了東院之外,周府上下漸漸有了年氣兒,周家鋪子的事情越發的忙碌,府裡也開始置辦過年用的貨品了,上上下下的一通忙。錢曼曼出東院往後花園去的時候,還見發財他們帶着獵戶從後門入府,車上都是些野味兒,想必是給廚房添置新鮮味道呢。
“小姐,這快過年了呢,一年又一年,日子過得好快啊。”
錢曼曼點點頭:“是呢,每年過年都能吃上打糕,也不知周府的年如何過。”
“自是排場的緊,現在都開始準備了呢。”婉兒邊蹦躂邊說:“到時候不止是吃打糕,還有戲聽,有野味兒吃呢。”
錢曼曼看了婉兒一眼:“到時候沒準到了東院便只剩下野味的骨頭了呢。”
兩人便咯咯笑起來,一路來到了後花園的溪邊,對面便是竹林。記得那日,她和婉兒在竹林外的石凳上坐着,周玉竹和李慕白便從竹林高處飄下,那番光景,美得像畫一樣,此刻在她的心中依舊曆歷在目呢。
錢曼曼想着便對婉兒說:“婉兒,咱們往裡面去走走吧,咱們還沒往裡去過訥。”
婉兒點點頭,和錢曼曼一前一後的走過小橋往裡去了。
走進竹林深處,才覺裡面很大
很深,一眼望不到邊兒去,沒準竹林就連着後山呢,這後花園真是夠大的,越發覺得周府大了。
婉兒走着都有些害怕了,但錢曼曼卻饒有興致的左顧右盼。
“小姐,你還要往前走啊。竹林深深,風吹竹葉啪啪響的,又抖落了雪花,看着怪冷清的。”婉兒在錢曼曼的身後拉着她的衣衫說。
錢曼曼回頭笑看她:“哎呀婉兒,你剛纔說的這番景象可是美景啊,怎會看着冷清,咱們在南方的,很少能看到落雪,更別提像這今年冬天的這般景象呢。雪就沒怎麼停過,往年我聽說出的說過,大漠飛雪,蒼茫一片的光景,便實在羨慕的緊,就是沒機會見到,今年可算是讓我揚眉吐氣了,雪與綠色並存,這下該讓北方的人羨慕咱們了。”
說着便笑呵呵的繼續往裡面去。婉兒連忙跟上了。
兩人也不知走了多久,此時傳來一曲悠揚的簫聲,錢曼曼循聲走去。便來到了竹林盡頭。
只見竹林外是一大片空地,種着梅花與桃樹,桃花雖敗,梅花開的正豔,梅花中間有棵大古樹,古樹之上有一個小木屋,此時一貌美少年坐在樹杈之上,白衣背影,烏髮飛揚,那簫聲悽婉動人,就算錢曼曼不懂得音律,卻也能聽的出無盡的愁緒。
錢曼曼立在樹下仰頭聽那簫聲,雪花與美好飄落,好美的景兒。
不一會兒,簫聲戛然而止,少年回頭看向來人,見是錢曼曼,便愣了神色。
錢曼曼這纔看清是周玉竹,便展開笑顏蹦躂說:“哎呀,原來是竹弟啊,竹弟太不仗義了,有這麼好的地方竟然都不帶我來。”
今天的周玉竹和以往看到的都不同,平時裡總是看他帶着清澈乾淨的笑容,今天的他卻微微眯着眼睛,坐在樹杈上,見到錢曼曼卻也不下來吳兄長吳兄短的。風吹動着披下的發,不扎不束的,看起來昨晚他便在這樹屋裡過的夜,早上起來也未修邊幅,但看着依舊是美,美公子無論是什麼模樣都是美得,不像她似得,一早上起牀的時候,準保頭髮凌亂跟個母獅子似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