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曼曼如此直白的談到牀笫,婉兒聽的面紅耳赤:“小姐•••你說的••••好直接。”
錢曼曼咯咯笑,拉了拉婉兒的手:“但你不覺得我說的很對嗎?”
婉兒想了想,隨後點點頭:“倒也是呢,兩個陌生人從熟悉到相愛,真的很不容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最後能走到彼此相愛的又有多少呢?白頭偕老或許會容易些,相愛到白頭好難,老爺和夫人是幸運的,老爺從未納妾,而周老爺就是悲劇了。”
錢曼曼點點頭,美麗的大眼中帶着複雜的神色,這世上充斥着許多關於愛的悲劇,形形色色,而她心中是希望她和周玉書能是喜劇,只是他們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她算是一個闖入者,佔據着他的妾的名分,也不知道這謊言能撐到何時,如若破了,又該何去何從,心中便有些莫名心慌,對於愛她還很懵懂,也不知道心中的甜和心跳加速是否和愛有關,還是隻是對來自他身上傳遞的溫暖帶着期待。
“小姐,你和林公子••••是真愛嗎?”婉兒小心翼翼的問。讓原本還在若有所思的錢曼曼拉回了思緒。
“啊•••是真愛,一定是的。”她想了片刻回答婉兒:“這是完美的喜劇。“見婉兒疑惑,她便補充了一句:“我很希望如此。但許多事事與願違。好了,婉兒,咱們不說這個了,今天我們可以出去轉轉嗎,上次相公他說,我們可以白天出去的,杭州城的白天還不知道是何等光景呢。”
婉兒一時錯愕:“可是小姐,你的眼睛還沒好全呢。”
“沒關係的,我可以戴帽子。婉兒和我出去吧,你知道嗎,聽相公說白天能出去,我便好興奮,我們不是籠中的鳥兒,其實這裡的生活也沒有想象的那般無趣。”
婉兒便也笑的很開心:“倒也是呢。那小姐你快去更衣吧,咱們什麼時候走啊!”
錢曼曼咯咯笑:“你看你,剛纔還擔心呢,這會兒便興奮起來了,你先去將早餐吃完,我再站一會兒便進去了。”
婉兒點點頭便如翩翩起舞的
蝴蝶般飛回屋中去了。看來她也憋壞了。
錢曼曼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隨後低頭將袖子中的玉佩拿出來,放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也不知道李慕白到了京城沒有。也不知何時能傳來消息,無論是好是壞,有消息總比等待強。
此時躲在東院大樹旁的周玉馨四人正在偷看錢曼曼,她們只是剛來一會兒,只聽到了她要出門。
絲絲一臉氣憤的說:“好啊,她竟然要出門去,真是夠逍遙自在的,我們是不是要阻止她玉馨?”
周玉馨敲了敲她的腦袋:“你以爲周府是牢房啊,她想出去就出去吧。我正好方便收拾她。”周玉馨的嘴角揚起陰險的笑容。
聽周玉馨如此說,三個小表妹臉上也充滿期待,等待周玉馨出招。
此時青青看向錢曼曼說:“玉馨,她好像很寶貝那個玉佩似得呢。”
周玉馨也看向錢曼曼,見她又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回袖中轉身進屋子裡去了,便眯着眼睛一臉若有所思。隨後她對身後的三人說:“走。去備馬車,等她出門就跟着她。”四人便離開東院,往前廳而去。
錢曼曼和婉兒收拾妥當便出了門,錢曼曼爲自己帶了一個狐狸毛帽子,髮絲傾瀉在耳後,大大的眼睛,小嘴脣微翹,淺淺一笑,靈動可愛的模樣,雖然這帽子根本不可能遮的了眼睛上的淤紫,但穿上綠色的羅裙,外罩白色披風,給這冬日增添明媚的氣息,臉上再來點淤青,看着滑稽喜感,逗得婉兒一直在咯咯笑。
“小姐,需要我爲你點上濃妝嗎?”
錢曼曼搖搖頭:“不用了,就這樣蠻好的,我們出發!”
兩人並肩走出東院,婉兒問錢曼曼:“小姐,這會兒我們是往前門去,還是往後門去?”
錢曼曼仰首挺胸往前走:“自是去前門,我們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這是周玉書說的。”
走到前門,護衛正是那晚當班的那三個,錢曼曼看見是他們怕被認出來,壓低帽子,將手放在臉頰旁,側着身子走過去揚起聲調
說:“替我開門,我要出去。”
那三人早已經認出了錢曼曼連忙躬身招呼:“小夫人,出門那,小的這就給小夫人開門。”
錢曼曼眨巴着眼睛笑了笑,和婉兒手拉手出了門。
婉兒在她耳旁嘀咕:“小姐,你說他們認出我們了嗎?”
“管他的,反正我們出來了,是光明正大的出來的。”兩人相視一笑,歡快的向前走去。
三個護衛正在關門,此時周玉馨帶着三姐妹也走了過來。身後家丁拉着馬車。
護衛連忙走過來躬身陪着笑臉:“大小姐,你也要出門那。快給大小姐開門。”
大紅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周玉馨瞟了帶頭的金寶一眼:“是誰允許你對那臭丫頭這麼客氣的?我爹說過,周府上下唯獨她出門要先稟報,你們竟敢抗命!”
見周玉馨發怒,三護顫兢兢的連忙解釋說:“大小姐,這是大少爺的吩咐,他說不讓我們爲難小夫人,她想出去,就讓她出去。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請大小姐息怒。”
周玉馨指着他們雙手叉腰:“現在本小姐有事不和你們廢話,等回來再唯你們是問!走!”
說完幾人便坐上馬車離開了。
金寶發財生銀三人一頭冷汗。
“哎,這差事真不好當,得罪哪個主子都不是!”
“可不是嗎!”
三人說着無奈的將門關上了。
而門外,馬車不緊不慢的跟着錢曼曼往鬧市而去。
錢曼曼和婉兒一路行來到杭州鬧市中,白天和夜景是完全不同,喧鬧繁華依舊,車馬行人如織,卻帶着陽光下的味道,活躍的氣息。
錢曼曼揚起快樂的笑臉向街市而去,兩旁酒肆林立,腳下一片輕盈。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陽光斑駁,行人與她擦身而過,來來去去,各色神情的面孔,空氣中瀰漫着新鮮燒酒和烤肉的味道,在白色屋頂與各色衣衫中,那味道穿過喧囂直接進到身體裡,讓錢曼曼的身子一個機靈。心情豁然開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