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儲秀宮出來,錢曼曼被想去尋侍衛監,正巧又碰到了之前那位公公,便又過去客客氣氣的問他:“敢問公公,侍衛監在何處?”
但那個公公並沒有告訴她,只是看了她一眼問:“你去侍衛監做什麼?”
“我去找一位朋友。是•••••我家小姐的朋友。”錢曼曼如此說。
那公公高八度的聲音說:“什麼?朋友?初來乍到便在侍衛監有了朋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入了宮,便要守規矩,你家主子暫且是有你伺候的,卻沒準和你一樣成了伺候人的,姑娘,我可是好心警告你,最好別惹什麼麻煩。”
說完便又自顧自的走了,錢曼曼看着他的背影眨巴着眼睛切了一聲,只是問個路便想得如此複雜,這宮中還真不是好呆的地方,既然不告訴她,她自己尋便是了。這樣想着便朝前走去,這一路尋才越發覺得宮中碩大,之前覺得周府已經夠大了,但這宮牆之內一宮連一宮,比起周府來便是小巫見大巫了,錢曼曼這一路七拐八拐的竟然迷了路,卻沒見到可以問路的宮女或者太監。又往前,入了一宮門,假山流水,分外幽靜清雅,再遠遠的看過去,門口候着幾個太監宮女,錢曼曼思量着正好可以過去問問路。正在她邁開步子之時,突然有人拉起她的手騰空而起,待她回過神來之時,已經在另一處的屋頂之上,再看身邊之人,正是李慕白。
錢曼曼喜出望外:“慕白兄,我正要去尋你。”
李慕白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他蹲下,又警覺查看下面,此處頗爲清淨,看起來是談話的好地方。這纔看向錢曼曼說:“小嫂不可如此在宮中亂走,否則會出大事的。這宮中頗多的規矩,不可魯莽。”
錢曼曼便笑着說:“我已知宮中規矩頗多,慕白兄改變了許多,現在處處小心謹慎。倒是處在這種環境下要應有的,慕白兄,我想問你關於我身世之事,你可有線索。”
李
慕白皺眉思量片刻說:“倒是有些線索,只是••••”
錢曼曼一聽李慕白如此說,居然真的有線索,一時失控抓住李慕白的手一臉緊張的問:“到底••••到底如何?”
她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失態,便鬆開了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被她抓皺的衣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慕白兄,我只是太着急想知道線索。”
李慕白亦淺淺一笑,那笑容飄渺如春絮:“小嫂無需太緊張,我這裡倒是有些線索,但比較散,只是可以確定這玉佩是宮中之物,很可能是先皇賞賜給前朝某位官員的,只是不知那家是哪位,似乎已經離職,並非依然在朝爲官,線索便在此斷了,倒是前幾日,金科狀元帶着夫人覲見女皇,我頗爲意外,那夫人和小嫂長得一模一樣。”
錢曼曼雙脣抖動,手在此抓住李慕白的衣袖:“你••••說和我一模一樣的姑娘!是狀元夫人!”
看李慕白點點頭,她激動的站起來又坐下,風吹着她紅撲撲的臉,激動的心情現在臉上,難道真是詩詩嗎?沒錯,應該是她,這世上除了詩詩不可能還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在李慕白口中能聽到這樣的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那我怎麼能找到狀元夫人,她也住在宮中嗎?你能帶我見她嗎?”
李慕白輕輕的拍了拍錢曼曼的胳膊:“小嫂稍安勿躁,我暫且不能帶你去見她,因此事到底如何緣由我們並不清楚,這樣魯莽去找她恐會多生事端,而且她並非住在宮中,待皇上壽誕之日,狀元會攜夫人覲見的。小嫂只需再等三日。”
“可是,我都不知能否見到皇上。”錢曼曼嘆了口氣,對自己的金飾能否另皇上滿意還沒有信心。
李慕白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小嫂無須擔心,小嫂的金飾既然能贏得江南金飾競選,想必皇上也一定會喜歡的,即便你不能參加女皇壽誕,我也會
想辦法讓你見到狀元夫人。”
被李慕白如此安慰,錢曼曼的情緒便平靜了許多,他看向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謝謝你慕白兄。”
李慕白衝她淺淺一笑,便又觀察了下面的情況,摟過她的腰小心的將她放回到地上,並告訴她回去該如何走,這才放心的離去。
錢曼曼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淺笑掛在嘴角,曾經也想過,能被他摟着腰飄蕩在竹林之間,只是一剎那的想法,是出現在愛上週玉書之前,他曾經是她夢中男子的模樣,現在那男子的模樣便換成了周玉書,而且永遠不會抹去了。她輕嘆一口氣,便轉身按照李慕白指的方向回住處去了。
知道蘇弄月和周玉書正在宴請蘇公公,錢曼曼並沒有打算進去打招呼,只是從門縫之中看到蘇公公的背影,是一個身形偏瘦的老者,聽他稍顯尖銳的笑聲,便直覺不喜歡他,今日知道蘇弄月是這樣的女人,那蘇公公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雖不能當面揭穿蘇弄月的真面目,但她還是決定,即便是要離開周府之前,還是要告訴周玉書,讓他小心爲妙。還有小菊所說她和白居然有苟且之事,她會派張三他們查個仔細再告訴周玉書,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胡亂定論。如此思量着,她便回房中睡去了。
在宮中呆了兩日,卻沒有聽到任何關於金飾的消息,錢曼曼一直在忐忑中度過。周玉書這兩日都在宮外會客,他還帶走了婉兒,說是這丫頭機靈,暫且被借去用幾天。錢曼曼便也只好借了。他能隨意出入宮門,顯然是蘇公公給了方便。不知他是順應了他的人情,還是別有用意,他的心思錢曼曼是無法揣度的。成日呆在屋中,百無聊賴,錢曼曼便沒有聽從李慕白的警告,又在宮中閒轉解悶。
不知走了多久,進看到一宮閣,她沒擡頭看那宮門的匾額,見裡面沒人看守,便走了進去。此時從紅色的朱門之內,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談話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