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這裡有咱家伺候。()”
待人都出去之後,他便又從衣袖之中掏出一枚小小的葫蘆瓷瓶,以一枚小小的銀勺挖取少許放進茶盞之中緩緩攪拌
。
參片當歸不過都是行氣活血的良方,明晰帝在病發後經常以此代替茶水,雖然入口難嚥,但在生死麪前,人人都想要想盡一切辦法的活下去。
端了茶盞送進養心殿內室的是,那位一國之君正靠在軟榻之上,半眯着眸子,嘴角流涎,有氣無力的看了萬福安一眼。
雖然已經是行將就木之人,但那雙屬於帝王的眼睛掃過來的時候,仍然讓人忍不住心底發顫,心虛的再也無法去和他對視。
“皇上,老奴扶您往**上歇息?”
後者搖頭,喘着粗氣,胸肺之中好像還有一扇風箱一般,呼哧呼哧的發出響動。
萬福安將茶盞放下,快步上前去拿了塊帕子將他嘴角的水漬擦了個乾淨,只聽他沉聲說道:“老七,來了沒?”
“陛下忘了?您打發七殿下往宏昌郡查糧草貪墨一案,七殿下走了還沒五天呢,您就問了兩回了。”
明晰帝沒好氣的看了萬福安一眼:“朕老了,糊塗了,腦子不靈光了!”
萬福安一驚,趕緊在他腳下跪下:“皇上龍馬精神,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哼!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察言觀色一輩子,好話說盡又能如何?朕不殺!你也不該死,但也有你死的時候!這人命往復,誰也逃脫不了!”
萬福安又低垂了眉眼,不再答話,只是心下覺得一片寒涼,他不敢去想這位一國之君此話何解,難道是在間接的暗示他,將來陪葬的人當中也有他一個?
如此一想就更加不安起來,不叫他起來,他也不敢站起來。
“扶朕去歇息,把老八叫來給朕念摺子。”
“是……”
七皇子往宏昌郡去的這幾天,三省六部有難以定奪的奏章也都悉數送往養心殿,要麼叫八皇子過來念摺子,要麼叫九皇子。想來也是因爲這兩個兒子最是年輕少小,還沒到議論國事的時候,有些國家大事讓他們知曉也無關緊要。
但若是換了別人,他不免又要多心了。
萬福安吩咐了徒弟去叫八皇子過來,他則扶着明晰帝起身。
這位一國之君也並非耋耄年紀,今年也不過才五十歲而已,可長年累月的操勞和近兩年病痛的折磨,讓他的臉上過早的爬滿歲月痕跡。
曾經高大強壯的他,這個時候也變的佝僂憔悴起來,身子靠在萬福安的身上,竟讓他這個矮小的太監覺得自己好似個巨人一般,甚至一擡手就能將這個男人拎起來。
扶着他往**上躺下,走了這幾步路,那一國之君已經吭哧吭哧喘起了粗氣,一邊喘着一邊擡眼看向萬福安。
“老五啓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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