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臨搖搖頭,“我並不是在意我嫁不嫁這個問題,我在意的是,他爲了幫嵐嵐說話,不惜用這話來堵我,”看着越清河仍舊不解的眼神,元照臨恨鐵不成鋼:“你不是已經嫁了人了嗎?怎麼連這都不明白還要我說多明白。”
越清河虛懷若谷,“嘿嘿,我對這方面沒什麼經驗。”
元照臨本來的心酸往事被她這麼一打攪變味大半,只好解釋:“說明他是真心喜歡嵐嵐的,當一個男人真心護着一個女人的時候,說明他就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女人。”
越清河表示受教了,然後仔細分析道:“那,這就是說,你喜歡的人。他要娶的卻是另一個人咯,的確很倒黴。”
元照臨重重地嘆一口氣,“要不是被你看見那晚的事,這些我都恐怕要憋在心裡憋一輩子了,謝池羽,謝池羽,那個沒眼力見的。分明我比嵐嵐生得好看多了,怎麼他卻喜歡上嵐嵐呢?”說着,又自我推倒:“不,不,不,他是哪種不以貌取人的人,可是……嵐嵐……唉……”元照臨重重擺擺手,“自那以後,我和他說話,就像你那天看到的那樣,譏諷嘲笑,無所不用,我知道這樣不好,我也一點不喜歡這樣子,可是沒有辦法,他每在我面前說一次他要娶嵐嵐,我這心裡啊,”元照臨按住自己胸膛右邊,嘆氣“就跟刀砍一樣,嘴裡的話不自覺就說了出來了。其實這並並不是我的本心,太子妃妹妹你能明白這種心情嗎?”元照臨握住越清河的雙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越清河艱難地抽出手,對這個有些熱情的元大小姐她有點吃不消,畢竟一個古人,還是個女子,如此豪放還是頭一次見,但從她說了這麼久的故事看來,這段暗戀故事,似乎不像她認爲的那麼簡單,單是那天晚上謝池羽喃喃自語說她覺得我考不上的時候,越清河就覺得那個人其實是喜歡元照臨的,但感覺歸感覺,既然喜歡元照臨,爲什麼要娶嵐嵐呢?
這裡面的情節只有見到主角才能知道了,越清河暗暗決定一定要幫好朋友一把,爲了她的終身幸福,去找一下那個謝池羽,想到這兒,越清河擡頭,疑惑道:“阿臨,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告訴我爲什麼要去找方太傅啊。”
元照臨猛然記起這一樁事,一拍腦門“哎呀是了,忘記跟你說最重要的了,其實我想找方太傅,也不是爲了給他下絆子,我沒那麼卑鄙,也不是爲了給他添好處,我沒那麼大方,我是想,讓成績出來後,當第一個知情人。”
元照臨如是說。
越清河又疑惑了:“既然你不是要去給他添麻煩也不是給他找好處,單單爲了早一步知道他的成績,這又有什麼作用呢?”
元照臨聽了這話,並不急着回答,她將筷子握在手裡,重新夾了一筷子魚肉,連骨頭一起在嘴裡重重咀嚼了一下,吞下去,這才滿足地喝一口湯,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因爲,實在是厭煩了這樣的事情吧,我喜歡他,他想娶嵐嵐,而嵐嵐又是我的忠心侍女,這樣的關係,很不好,我總想着快點考完,
就算完事了,長痛不如短痛吧。”
越清河也吃了兩口菜,點着頭,“的確不錯,雖然感情的事我不怎麼懂,但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不過,那個嵐嵐,她也喜歡那個謝什麼嗎?”
“是謝池羽。”元照臨糾正,又皺眉,舉頭想了一下,“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還真沒注意嵐嵐的反應,不過這不是明擺着的嗎,謝池羽和她是青梅竹馬,生得又是一表人才,爲人也不迂腐,對待朋友又仗義,又博學多才,這樣一個男人要娶她,她自然是樂意的。”
“謝池羽多少歲?”越清河突然問。
“他比我大三歲,今年夏天就二十三了。”元照臨不假思索。
越清河同情地看了元照臨一眼,元照臨大叫:“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在想,你對他的評價這麼高,又這麼瞭解他,連他多久生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猜,你對他,不止是喜歡這麼點點。”越清河砸吧着嘴,同情的目光有增無長。
元照臨聽了這話,難得地臉紅了:“這話我只告訴你,其實,我也曾想過,等他高中了,就告訴他我的身份,那個時候,讓他去我家提親,然後,然後……”
在越清河促狹的目光裡,元照臨紅着臉,嚷道:“怎麼了,我哪點不好了,哪點配不上他,還擔心我的身份原因,想着他中了狀元就能與我匹配呢,誰知道,誰知道……他竟如此不識擡舉。”
越清河嘆氣:“他哪裡不識擡舉了,你又沒說你對他的心意。”
“這種事還要我說麼,我可是個女孩家,不是應該矜持點麼。”元照臨理直氣壯。越清河差點噴笑,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還以爲在古代,女孩子都是一個個溫文爾雅輕聲細語的,沒想到還有這樣性格的人。越清河當即決定:“好,我知道了,阿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幫你的。”
元照臨瞪大了眼,“你怎麼幫,你要去跟他說我喜歡他麼,萬萬使不得啊!”
越清河眼冒小星星:“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說,我會第一時間問到這次考試的結果然後告訴你,省得你跑進宮了。”
元照臨明白過來,頓時臉紅了,“我還以爲……”
越清河搖搖頭,“唉,果然是陷在感情裡的人啊。”
元照臨被取笑了,馬上反駁:“我就不信你沒有這樣的時候,你和太子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說錯話會錯意的?”
越清河睜大眼,“你怎麼會說我和太子,我和他是政治婚姻啊,哪裡有什麼感情在裡面。”
元照臨手指着越清河,口裡結結巴巴:“你……你不會,不會還是,黃花閨女身吧!?”
越清河咳一聲,也臉紅了,小聲說:“很奇怪麼?”
接着,元照臨就用一種很古怪的方式打量着越清河,也以同樣音量的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那個傳言,不會是真的吧。”
“什麼傳言啊?”越清河奇怪。
“就是,就是
,說太子其實……不舉……”元照臨一句話分好幾段,說地臉紅心跳。
“不舉?”越清河認真地思索一番,“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他在我嫁過來之前沒有過妃子,我來了之後,也沒看他有過什麼女人。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感覺了。”
這時,遠在朝陽殿的太子夜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正牌妻子誤以爲不舉這種有關男性尊嚴的大事,輕輕打了個噴嚏。
元照臨同情地看了越清河一眼,“妹妹,你……還真能忍啊。”
越清河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忍什麼?”
元照臨頓時覺得自己邪惡了,併爲差點帶壞純潔的太子妃殿下深深感到羞愧,她摸了摸鼻子:“沒什麼。”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
一頓飯吃得好不歡暢,等飯吃完了,元照臨笑嘻嘻地帶着她弟弟元小回揮手離開,越清河還在感慨,“這日子,又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於是也順便忘記了要去流訟苑找信的事情,更順便忘記了上午陳太醫說她畏寒一病的事情。
晚上,越清河和夜琓一起吃飯,幫元照臨問:“太子夫君,你能第一時間知道春闈中哪些人入圍前三嗎?”
夜琓吃飯的動作微微一頓,擡頭,“怎麼了?”
越清河咬着筷子,“我幫朋友打聽呢,是一個叫謝池羽的人,到時候他的成績出來了,你記得先告訴我一下。”
夜琓心裡一動,看着面前人的咬着筷子的可愛模樣,點頭:“我知道了。”
越清河聽了,高興地給他夾了一筷子牛肉,“謝謝。”
“你我本是夫妻,何必言謝。”夜琓看着她夾過來的一筷子牛肉,沉默半晌,將它夾到嘴中。
眼尖的蕉石看見了,忙道:“太子,您不是不能……”還沒說完,就被夜琓的眼神制止了,越清河不覺有什麼不對,“不能什麼?”
蕉石看着太子眼中射過來的精光,低頭,小聲道:“沒什麼。”
越清河點着頭,突然想起來下午元照臨問她的那個問題,臉一紅,自己嫁過來,似乎,也有一段時間了,其實宮裡的女孩子們不說,有的時候也暗暗期待她和太子之間發生點什麼,心一橫,眼一閉:“夫君。”
“嗯?”夜琓勉強忍住吞嚥的不適,聽到越清河突然的一聲夫君,不禁擡頭看着她。
“那個,”越清河極力將話講的平靜點,裝作是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樣:“你今夜宿在明華殿裡吧。”
說完,臉紅到脖子處。
一屋子服侍的宮女們都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着越清河。
剛纔這話,是她們的太子妃說的??!太子妃居然說,讓太子留宿明華殿?這裡面的意思就是,就是……
太子妃想要和太子有個孩子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神都熱切地投向了處變不驚的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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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