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的太子最近脾氣越來越暴躁了,這在他二十二年來的歷史記錄上是從所未有的反常現象。
太子是一國的儲君,本身的才能與治國的天賦已經不可小覷,而晉王又是個半推半放將大半政務交給太子打理的主,雖這些時日氣他擅自越過他這個正主殺了皇子一直沒理過他,但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影響,頂多就是見面冷着臉不說話罷了。可是太子,這架子擺得比皇上還要大,動不動就發號施令,令羣臣們頗爲擔憂,這麼年輕氣盛的未來帝王,會不會演變成一個暴戾的殘暴統治者呢?
雖然,太子發號施令的事,僅僅是爲了找回太子妃。
唉唉唉,雖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但他們的太子妃並不是絕世的美人,只不過名聲傳得好聽罷了。而且,都成婚一年有餘,那股新鮮勁早過了吧?看起來,怎麼好像新婚初別一樣呢?大臣們在心裡猜測着,實在不懂這位變化莫測的太子殿下的心意。一方面是失蹤的太子妃,一方面是越國軍隊壓境。自古江山美人難兩全,依照太子一統天下的決心與超羣的統帥能力來看,越國遲早是要歸於晉國的版圖,那麼那個時候,迴歸的太子妃又將做何感想呢?是否會感激今日太子爲尋回她所做的一切?
人皆有八卦好奇心,朝中大臣也不例外,在爲他們又年輕又能幹的太子煩心時,一面不得不忍受太子因失去妻子的暴躁脾氣,以及應對肥度突發的戰事。
與戰事有關的,莫過於太子並不御駕親征了,選任大將的事看上去很複雜,其實倒也很快就辦成了。朝中經驗豐富又能征善戰的老將軍們早已不需要此次上戰場的機會,畢竟越國突襲,事雖突然,但兵馬並不多,越國此舉,試探比真格的意味重。那麼,這樣的美差自然落在了年輕一輩的後起之秀上,衆人齊齊將目光落在了石滄廊身上。
讓人驚訝的是,這樣明顯顯可以建功立業獲得功名的機會,石滄廊他居然,拒、絕、了!
太子在這件事情上倒表現得不那麼暴躁,他只皺着眉,問:“石將軍莫不是有難言之隱?”
衆人又齊刷刷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只見這位英武俊郎又內斂沉默的年輕將軍低着頭,似乎勾起了久遠的回憶,看不見眼裡的情緒,朝堂之上當着太子的問詢沉默太久可不是好事。很快石滄廊便擡頭,眼裡清明。對太子說,“能否容臣考慮一晚?”
此言一出,不光太子劍眉一挑以示微訝,羣臣也又一次跌掉了下巴,最近這雲京城裡的風是倒着刮的麼?一個兩個的都性情大變了。先是太子由冷淡鎮定變爲暴躁易怒,再是公主,由一貫的高傲不可一世變得有禮溫柔,(雖然只在藍侍郎身上體現,)現在這位一向果斷肯定的石將軍,居然也變得猶豫不決了!
好在,這是落英殿,是太子召集的小朝議,並不是金殿御上面前。太子和石將軍自小相識,引爲知己,一直是戰場上的兄弟,朝堂上的臂膀,此話雖顯有禮,太子卻也並不多言,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說了句,“那便容將軍思量一夜再做議論。”
一羣忠心耿耿的老臣們目瞪口呆,又無可奈何。畢竟太子,也是有朋友的。
這不是最驚訝的,最驚訝的是當夜太子便親臨將軍府,和石將軍秉燭夜談,似乎還喝了不少酒。
第二日的早朝上,酒後勁的發作就表現爲,一說到主帥的事,石將軍就一馬當先毛遂自薦,語言間頗爲激動。一干參加了前一日小朝會的大臣們拿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一夜後態度就翻轉的石將軍。
皇上自然允了他,下朝便封了號直接送到宮門外。
大臣們自然要送將軍出宮,太子也在其列,還和將軍說了
會話。
這時節正是冬天,北風颳得厲害,有耳尖的離得靠前的大臣從風裡聽到太子的隻言片語:
“……此一去,若能尋得她來,自然不要錯過……”
這位官員不是別人,正是以八卦爲樂的商禾,聽到這句,馬上發揮想象補充了上下文。石將軍起初不願意去,經由太子親自去勸,又答應去了,而太子此時說尋人,必定就是尋太子妃了!
呀呀呀!了不得了不得,難怪石將軍不願去,此前去本該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太子他居然寵愛太子妃至如此地步,連外出行軍作戰的將軍也不放過,還要他身兼數職。真是!自古紅顏多禍水呀!!!
商禾搖頭晃腦之際。一個帶有少年特有的清脆聲響起,“太子!我也要去!”
衆人齊齊將目光放到出聲的人身上,卻是四皇子夜聿。穿着一身盔甲,自人羣裡分撥而來。
笑意飛揚,滿臉嚮往地看向太子。
“四弟,不要胡鬧。”夜琓聞言回頭,眉頭一皺,昨天派遣陳特使去東都尋人,也是臨走時,十皇子卻收拾了包袱說也要跟去,一臉挑釁地看着他,而且還是獲得了父皇許可,他那個一向不露面的母妃,品階也不高,偏偏就是有手段讓他得到想要的,此次大概也是不例外。夜璵就那樣堂而皇之地走了,臨了還笑着看了他一眼,可氣他居然不能阻攔。
那笑的樣子,不就和正快步走來,躊躇得志笑着的四弟一樣嗎?太子夜璵當下心裡就鬱卒了。
“我沒有胡鬧。”夜聿快步走來,臉上笑容可以開出花來,終於盼到這一天了,怎麼能不開心,男兒本色自在戰場浴血奮戰中體現,終於可以上戰場了!夜聿無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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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